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3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泥泞,怕不好运输,请旨户部从速调拨一万石粮运去以资军需。”他顿了一下,略带迟疑地又道:“随折还有一份有功弁将名单,请朝廷议叙。”
“这是什么‘胜仗’?”雍正的脸忽然涨得通红,冷笑一声说道,“布善是身统三万人马的建牙上将,被人家端了营,烧了仓库还带走了粮食,还外带死了七十多个人!他居然有脸向朝廷要粮请功?”他呼呼喘了两口粗气,按着胸口揉搓了一阵才平静下来,“你拟旨告诉布善,朕没有那多的恩典施给他!叫他革职留任戴罪立功,限他半个月也端敌军一个粮库,也允他战死二百人!不然,朕要锁拿他进京交部议处,想望首领可保也在可与未可之间。还生出这样的妄想,要朕给他‘叙功’!”他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站在玻璃窗前望一眼外边白雪皑皑的房顶树冠和化得满院都是的雪水,又心无所主似的转过脸来,茫然盯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张廷玉思索良久,说道:“打了败仗是明摆的事,但奴才以为这只是小挫。如今下旨撤掉布善,或者他半月之内不能如命立功,朝廷选哪员将去阿尔泰代替呢?请主子睿鉴圣裁!”雍正不胜忿然地啐了一口,说道:“朕并不为他‘小挫’生气,败了就是败了,明明白白回奏,为什么要欺君?你说没人代替,朕不信!死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
“皇上,”坐在旁边一直没言声的允禩忽然徐徐说道,“讳败冒功,边将积习历来都是如此,您大可不必为这事动肝火。”
“唔。”
“布善是从圣祖西征的老军务,并非无能之辈。”允禩微笑着侃侃而言,“青藏西北阿尔泰这些地方都是寸草不生的沙漠瀚海苦寒之地,能在那里长期留守,布善也就算忠诚之士,不应以小过重罚,寒了守塞将士的心。换一个生手,威不足服众,指挥不能如意,反而要出大乱子。朝廷远在万里之外,臣弟以为更不宜作琐碎军务布置,策零阿拉布坦蒙古骑兵本来就飘移不定剽悍难制,他也未必有什么粮库。布善求功补过贸然出兵,又正值严冬之季,胜负之数更难预料,若再有败绩,隆科多来春和罗刹国的边界会议也不定因此吃更大的亏。这事本不是臣弟的分内差事,我坐在一旁细想,只能糊涂了。承认布善的小‘胜’,命他乘‘胜’相机进剿。皇上在密折朱批里倒可以明白直告他这样作的原由,布善自然知恩感戴的。兵凶战危,这和政事不同,错了可以更正。臣弟刍荛之见,请皇上三思。”
雍正听不到一半就已明白允禩的主见是对的。他瞟一眼满脸温良恭谦的允禩,打心底里叹息,老八要能实心臣服,办事能耐比允祥也不逊色脸上却不肯带出来,对张廷玉道:“老八的主张看来有些道理,暂时不要申饬布善了。粮食怎么办!这一万石粮从哪里调拨?”“粮食有的是。”张廷玉道,“河南陕西四川都有存粮,只是运起来不容易,骆驼、马匹、驴嚼,还有人夫吃,加上工钱,百里百斤一吊一?,像这样的天儿恐怕还征不上来人,总算下来路上花销也要一万石粮才够呢!”允禩见雍正目视自己,知道他心疼这笔脚资,遂一笑道:“只怕百里百斤一吊三也未必征得足民夫数。岳钟麒的兵就驻在川北,发旨叫岳钟麒就营中军粮用军马运,脚银也就省去不少。”
“青海省原来年羹尧统辖的军队还驻有六万,靠的是各省支应军粮。青海省刚刚平定,也没有大粮库,岳钟麒能按住这头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宜再抽调岳钟麒的军粮!”张廷玉皱眉沉思着说道,“甘肃榆林军库现在还存着十万石粮,布善的缺粮可以从这里头调拨,榆林库里的粮也到了更新的时候,正好腾出库房来。甘东去年大旱,一开春就得赈济,也只能动用这批粮食。饥民熬冬无食,就由他们来运粮,脚资一律用现粮支付,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这样,粮库也腾出来了,也省了脚银,百姓也有粮过冬了,岂不四角俱全。这样变换一下,放赈变成工赈,春赈变成冬赈,来春就是不够用,也就差不多了。”
雍正的心绪一下子好起来,笑道:“集思广益,今儿议得爽!朕是性情中人,大喜大怒从不掩饰,幸得你们成全匡正。李世民对房玄龄说‘恒欲公等尽情极谏’,你们今儿是直谏,还算不得‘极’谏,朕已受益不浅。粮食的事就这样办。用六百里加紧廷寄发到甘肃,由骆文寿亲自经理,两个月内务必把军粮送到布善大营。发文田文镜,调拨他今秋的粮食十万石到榆林,叫他心里先有个数!昨日礼部有个折子,直隶今年乡试主考还没点。张廷玉发个廷寄,叫李绂赶紧赴任,湖广那边几个积案不要他管,交给李卫去办。宝亲王和李卫在一处,有什么办不下来的?”他顿了一下,舒适地打个欠身,道:“老八,好好做!就像今天这样做,成全了朕也就成全了你。往后遇有朕思虑不周的政务,廷玉你们不要心存顾忌,只管痛谏,朕再不会以这个恼人罪人的。”他目中闪烁着喜悦的光彩,带着期望盯着允禩。允禩却仍是一副恂恂儒雅之风,起身向雍正一揖,说道:“臣弟自当努力巴结。”
“好、好!”雍正脸上带着笑,目光却已转暗,“你这样很好。昨晚接允的请安折子,他奉诏要回京做事了。都是自己亲兄弟,朕不在乎他请安这个礼数,只要让朕一个‘是’字就够了。老十四是个暴性儿,你们又相处得来,平素一处多劝劝他些。就这样,道乏罢。你身子骨儿也不甚结实,需用什么告诉朕一声。”雍正一边说,允禩连连辞谢,一躬身便退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雍正长叹一声,说道:“这未尝不是好样的人才呢?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张廷玉默然一躬身,说道:“但愿八爷实心为政,社稷之福,也是天家之福。”
“他不弄什么‘八王议政’,朕自然不难为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瞧着他吧。”雍正脸上已经冷峻得像挂了一层霜,“十三弟病得很重,朕也身体难支。衡臣,你偌大岁数,里外忙你一个,朕好疼你!”张廷玉心里一阵酸热,正要说些谢恩的话,雍正又道:“李卫和允祥都推荐那个异人贾士芳。这事你写信给李卫,叫他着意访求,也不发展局限贾某一个,不要怕推荐错了,朕自有试用之道。”张廷玉儒学大宗,对这些绰神弄鬼的事满不以为然,怔怔听了,却道:“请皇上恕臣,臣不赞同,也不敢奉诏。”
雍正不禁一笑,半晌才道:“不奉诏就算了。”
第323章 李巨来沽清判遗案 宝亲王奉诏下江南()
李绂接到升任直隶总督的明发诏谕已经半年,但湖广巡抚的印信他还不肯交卸。他心里也急着进京赴任,但手头压着一件大案:汉阳业户程森为夺佃户刘二旦之妻刘王氏,夺佃烧房逼死刘家一门三口。这个案子已经拖了三年,本来汉阳县、府都已审明结案了的,程家不知做了什么手脚,案子详到省里,臬司衙门驳了下去,说“夺佃非罪,房产为程家之产;烧房不仁,律无抵罪之拟。刘老栓祖孙三人怀砒霜到程家当众饮药,意图讹诈,亦不为无非。”判程森枷号三个月了事。刘王氏不服,在巡抚衙门击鼓告状。李绂接了状子便叫过按察使黄伦询问,黄伦倒也爽快,说程森固然为富不仁,刘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程森说是因地租看涨,夺佃是为了加租。刘王氏说她去找程森理论,程森大天白日意图强奸。地租涨价有据可查,“强奸”却没凭据。听黄伦这么讲,又是一番道理。李绂因此时朝廷已有明发诏旨调任直隶总督,他是军机大臣张廷玉的门生,在湖广任巡抚三年清介自守,在雍正皇帝跟前眷宠不亚于田文镜,也不想为这么个案子让御史说三道四,因此将案由密奏了雍正,请求将这遗案处置完,干净利落去北京上任。不久就奉到雍正朱批:
为地租涨价夺佃,尚在情理之中,烧房,则不可解;刘氏一门三命为夺佃当众自尽,更不可解。该抚疑得是。李绂可缓来京,查实办妥之后赴任可也。此系人命之案,不可掉以轻心。
奉了这道诏谕,李绂索性将衙务交代了藩司衙门署理,亲自下汉阳私访了半个月,已是得了实情。回到衙门,恰过了冬至节,见到雍正催他北行的旨意,李绂一边出火票到汉阳县提拿证人和程森,又发文按察使衙门,请黄伦腊月初三过来会审结案。
三天之后,坐落在武昌城西的巡抚衙门挂出放告牌,立时便招引了不计其数的人来看热闹。此时孟冬季节滴水成冰,人们猫冬在家无事,哪个不来瞧。自卯正时牌,挨挨压压熙熙攘攘的人统袖缩脖嘈杂而来,挤在衙门照壁前、石狮子座旁、仪门外平常停官轿的地方,晒着暖儿,脚跺得山响,叽叽喳喳议论着。
“李抚台不是已经升了直隶制台了么?邸报都出来了,怎么还管咱们这里的事?”
“刘王氏的案子听说已经结了,李制台亲自去北京奏明案中有疑,皇上下旨叫李制台复审的,李制台如今是钦差呐!”
“清官啊”一个老头子闭目喃喃自语,“最好李大人就留下,老天爷保佑来了个清官管我们湖北,火耗钱只收六钱”
“嘻!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谁也不是自己祖父事业!你想他留下,他就留下了?”
忽然,嗡嗡嘤嘤议论的人一阵起哄,原来是湖广按察使黄伦的大轿到了。人们急忙让出能过一个人的胡同来,只见一乘八人抬象格子暖轿,几十名手持水火棍的臬司衙门捕快前后簇拥着迤逦近来,后头紧跟着还有两乘四人官轿,是汉阳府汉阳县令坐着——都没有筛锣开道,直到巡抚衙门东侧仪门前停下。人们张望间,从签押房那边早飞也似跑过一个戈什哈,喘吁吁道:“抚院请诸位大人签押房少坐。”三个人也不言声,一哈腰算是答应,由仪门鱼贯而入。众人正看得没头绪,突然听得正堂堂鼓“咚”地一声暴响,人们立刻像冲闸的洪水似的涌向方堂口,要看原告刘王氏是个什么模样的人。谁知到了跟前看,才知道不是刘王氏,是武昌三元庙文昌宫前天天要饭的米疯子,不知听了谁的撺掇,悄没声揣了半截破砖,结结实实把堂鼓给砸了一砖,竟砸破了拳头大一个洞!抚院的人不知道他是疯子,早过来两个亲兵按住了他。守门的戈什哈脖子筋胀得老高,正在气急败坏地发问:
“你为什么砸堂鼓?”
“我有冤!”
“有冤,县里去告。”
“县里管不了!”
“那就府里道里臬司衙门!”
“这里也挂放告牌,我就要在这里告!”
“这个放告牌,专为刘王氏挂的!”
“啊哈哈!”米疯子双脚一跳,疯笑道,“李抚台也是刘王氏一个人的抚台哈哈哈哈”戈什哈劈脸掴了他一掌,骂道:“操你祖宗!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有你妈的什么冤,非要这个衙门告?”米疯子深似不觉,念着楚剧道白道:“好个不孝的儿啊老父亲苦一世供你做官,如今看看老父身受恶霸凌辱如同陌路之人!你你这忤逆不孝之子啊”
那戈什哈气得三尸暴作,还要上前打时,旁边有知道的悄悄说道:“李头儿别和他生气,三元庙文昌宫那边天天转悠,出了名的米疯子——过继儿子当了官,又不认他这个宗,卷了地产的那位,您老不可怜他么?”李头儿笑骂道:“弄半天是个疯子?滚!”说话间,便见衙门口众人闪出一条路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前头由刑名房一个师爷导着进来。此时外头太阳已上三竿,千头攒动着的人们争看这个告状女人,李头儿便知这是刘王氏。只见她穿一身靛青粗布大衫,一头浓密的头发挽着一个髻儿,外头缠着孝布,平直得细线一样两条眉心微微蹙起,紧绷着的嘴唇边陷下两个浅浅的酒涡,在众目睽睽下怯生生进了衙门口,头也不敢抬。李头儿照李绂事先吩咐,将一柄四尺多长的鼓槌递给她,说道:“胆放开,使劲敲,不要停,直到放炮升堂,你再上去!”
“咚、咚、咚、咚”
几声干涩沉闷的鼓声传入后堂侧畔的签押房。李绂平素是个冷人,不甚与人交往,今日坐衙专门等案,更是一声不吭。汉阳府县官卑位小,黄伦满心嫌李绂多事,也不来兜搭说话。四个人正枯坐得不自在,听见前头堂鼓声,李绂便站起身,看也不看三人一眼,只吩咐一声“升堂”,遂出了签押房。黄伦几个忙不迭随后跟出来,便听前堂口石破天惊般三声炮响,三班衙役,巡抚衙门几个师爷忙忙拿着纸笔从后堂照壁按序一拥而出,几十个手执水火大棍的衙役一声递一声威严的堂威:
“噢”
所有嘈杂的人声立刻停止,静得一根针落地也听得见。刘王氏早已跪在堂口,听得“李大人升堂”一声高唱,手执状纸深深俯地叩头,口中喃喃说道:“李青天为民妇做主!”
李绂衣裳窸窣升了公座,见几个师爷已在肃静回避牌旁设了小案子援笔待录,公座侧旁西边一公案是为黄伦空着,汉阳府县是二人合坐一凳。他站在那里,用目光冷冷睃了一眼堂口,吩咐道:“传请黄大人,汉阳知府柳青、汉阳县令寿吾一同会审——把刘王氏的状子呈上来!”
“喳!”
那个叫“李头儿”的戈什哈答应一声,径至刘王氏跟前取过状纸双手呈给李绂。李绂一边低头细看状子,一边对三个刚请过来的官员道:“三位老兄请坐!”一直到细细看完了那状纸,李绂方轻咳一声,叫道:“刘王氏。”
“民妇在”
“你抬起头来!”
刘王氏不安地瑟缩了一下,躲避着众人的目光,抬头看了居中而坐的李绂一眼,忙又低下了头。大约她禁受不了巡抚衙门这样森罗殿一般的威严仪仗,双手一软,几乎跌伏在地下。
“你不要怕,”李绂轻声说道,“你的案子早已在臬司衙门立卷承审,本巡抚也有明查暗访,今日过堂为这案子审断,本巡抚虽已奉调北京,已经奏明当今,此案不结,我断不离湖北一步,你只管放心——让被告程森上堂!”
衙门外一阵轻微的骚动,两个衙役从西侧刑房带着程森出来。他大约五十岁不到年纪,戴一顶六合一统毡帽,灰府绸小羊皮袍,膀间束一条玄色槟榔荷包腰带,外头套一件黑湖绸褂子,胖胖的脸上倒也五官端正,只上唇凹陷些,留着一绺小黑胡子掩饰败相。程森却不怯场,脚步橐橐进了大堂,双手抱一揖,就地打了个千儿,看一眼跪在旁边的刘王氏,又是一揖站起身来。李绂一看便知是个做过官的,“啪”地将手中响木一敲,问道:“你叫程森?”
“晚眷生程森!”
“你做过官?什么职务,原在哪里任职,又因何在籍?”
“卑职原在江西盐道,康熙六十年因亏空库银撤差追比。雍正三年亏空补完,起复为泰安同知,因母死丁忧在籍守制。”
“好一个‘孝子’!”李绂警觉地看了一眼黄伦,他记得黄伦也在江西藩司衙门做过官,为程森一案翻案,莫非还有更深的背景?当下一边思索,冷笑道:“三年热孝未满,就敢奸宿有夫之妇,就不论孔孟之道,国法皇宪都不顾了么?”“卑职并没有奸污刘王氏。”程森不屑地看了一眼刘王氏,“因卑职起复需用银钱,随行就市为佃户加收一成租。所有佃户没有不服气的。刘王氏一家抗租不缴,下头人气急了烧掉她三间茅草屋的事是有的,我已为这事把烧屋家人开革处罚过了。刘王氏为赖租,来我府中,见我的时候百般卖弄风骚,敞胸露乳,说了许多疯话,我赶了她去——我一妻二妾,这把子年纪了,能上她这个当?——想不到她公爹也是无赖,八月十六带着她两个儿子闯到我家,当筵饮药自尽。卑职当即抢救无效,就成了这件人命官司。这个案子经臬台黄大人多次审讯,证词一应俱全,卑职是读书人,不敢欺心蒙理,求中丞大人明鉴识伪,这个罪名儿卑职实实不敢承受的”说着就扯出汗巾子拭泪。李绂听了,转过脸不假思索地问道:“汉阳县,你是第一审官,这个程某人当时是不是这样供的?”
县令寿吾坐在最下首,当时接这个案子时巡抚是他的座师杨名时,黄伦并没有调来,他没想到案子会这样扯皮。他今天陪审,原是坐定了当个泥菩萨,刘王氏胜了,他当时就审得不错,程森胜了,乐得给黄伦顺水人情,没想到李绂头一个就点到自己,顿时脸上一红一白,局促不安地说道:“当时程森没有到庭,是派他的管家程贵富代理的,还有几个在场求减租的佃户,口供和程森说的不一样。刘王氏父亲和儿子饮药是在八月十五,不是八月十六。八月十五程家设筵待佃户,续定来年佃租出了争执。刘家乘机揭出程森欺孤灭寡,被程家庄丁抓打吃药自尽的。这件事看见的人很多,卑职以为证据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