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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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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沈星空一扬手将白涛从空水缸里拎出来，白涛连着退了好几步，还是没站住，摔坐在小白楼下的黄土地上，搞得灰头土脸十分狼狈。
“你给我听着……”沈星空神情变得无比严肃，目光凌厉地盯在白涛脸上，“你妹妹病得很重，不止是梦游那么简单，你要想让她活，现在最好老实点，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我妹妹……会死……”白涛顿时傻眼了，好像被人抽了血，脸色白得像张纸。
“你还记得你妹妹第一次梦游的时候，她多大年纪吗？”沈星空没理他，自顾自开始计划中的询问。
“六，六岁……不到七岁……”白涛完全是下意识在回答。
“嗯，那她梦游之前，有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你家里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梦游之前……我不知道……我当时也才十岁……”白涛想了又想，然后苦着脸摇头。
“你必须知道，必须想起来，不然你妹妹死定了。”沈星空大步迈到他面前，伏下身揪起他的衣领，近距离一字一顿地警告他。
“我……我真不知道……哪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爸爸妈妈离婚也是当初几年后的事了……我……我真不知道啊……天啊，小岚……”白涛抱着脑袋，样子非常痛苦，他不想自己唯一的血亲就这样离他而去。
看来白涛对小时候的事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沈星空沉着脸目光快闪动，短暂的思索之后，他想到除了白涛之外，还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白岚的心结。
“白涛，你妈呢？她在哪里？你马上去找她，问清楚你妹妹梦游病之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这非常重要，关系着你妹妹的命，如果你问不出来，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沈星空从地上扶起白涛，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
“什么……问我妈？”白涛呆住了。
“废话，难道还问我……”
“老公，来电话了……老公，来电话了……”沈星空正想骂白涛两句，好让他清醒清醒，可这时他的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
沈星空掏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是常乐的。他一手接通手机放到耳边，另一只手又推了下白涛，再指指他身后，示意让白涛快点去找他老妈问清楚妹妹的事情。
“喂，淫棍，你不上课打电话什么事？”
“老沈……”电话里，常乐的声音幽幽的，完全不像平常嘻皮笑脸的样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把王雷给打了？”
“你怎么知道？”打王雷这件事，沈星空没告诉身边任何一个人。
“天啊，你真把王雷给打了……”
“少废话，到底怎么了，你说明白点。”沈星空心里浮起一层阴影，预感到了危机降临，所以语气也不太好听。
“老沈，我给你两个选择，你马上去公安局自，或者……跑路吧！”常乐说得非常郑重，绝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三辆警车驶入了Z市医专，车里下来十五六个警察，直接闯进沈星空的班级，要逮捕沈星空。罪名很明确，沈星空暴力殴打王雷，造成王雷重度伤害，如今王雷还躺在医院病房里人事不省，连医生都不知道王雷什么时候能醒。
本来，警察昨天就应该去抓沈星空，但他们认出王雷是刑警大队副队长的儿子，而副队长大人偏偏前几天就出差了，直到今天才回来。
………【第五十八章 霉运】………
儿子被打了，老子当然很生气，而且从法律上言，重伤害也是触犯刑事的重罪。不用副队长大人说什么，下面这些刑警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们跑遍医专和附属医院，惊扰了很多人，却没有找到沈星空。
常乐够聪明，警察找他谈话时，他一问三不知，警察前脚刚走，他就打电话给沈星空。
沈星空知道一切后，没有愤怒，只感觉一阵悲哀。这是什么世界，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王雷几乎天天打架惹事生非，照样活得滋润，手下小弟一大堆；而沈星空完全是出于自卫，给王雷一点小小的教训，却要被警察抓。
“重伤害？哈哈……”沈星空大笑几声，他前天出手有多重，自己心里是清楚的，王雷最多有点轻微脑震荡而已，“王雷个王八蛋是纸糊的？我撞了他一下，就算重伤害？他那天在山上打我，我是不是该去死啊？”
“唉，老沈……我听说王雷现在医院里，和死人差不多啊！”常乐也愁得不行，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么大。
“我现在就去医院，我要看他的戏能演多久。”沈星空冷下脸挂断电话，大步向小白楼区的出口走，走了没几步他又站下了，回头告诉身后的白涛，“你有任何白岚的消息，打电话给我……或者给常乐，常乐的电话是xxxxxxx，记住了。”
从小白楼到市医院，坐出租车也要一个小时，眼看快到市医院了，沈星空突然又改变主意，让出租车司机掉头去他家。
在家里，沈星空换上了一件白大褂，他是医专的学生，又在附属医院里实习，白大褂有好几件呢！换好衣服后他又匆匆离家回到大街上，再乘出租车赶往市医院。
Z市的市医院是中美联谊组建，财力物力人力都投入很多，其规模和医专附属医院比，完全就是天上地下。
出租车停在市医院的住院部，沈星空下车直入住院部大厦正门，他在一楼大厅里四处看了看，找到导诊台护士，询问王雷住在哪间病房里。
护士见沈星空身穿医生的白大褂，不禁愣了一下，相不起来医院里还有个这么年轻的医生。不过市医院里有几百名医生、护士，人事流动和工作时间流动也比较大，偶而与谁不太熟悉，也是正常的。
“王雷在8楼，8o9病房。”护士查过记录后，回答沈星空。
沈星空没再废话，大步走到电梯那里，乘电梯上8楼。住院部大厦太大了，每层楼都有几十个病房，走廊弯弯曲曲几十米长，中间还有很多岔路，沈星空在8楼找了半天，才总算找到8o9病房，这是一间高危监护病房。
8o9病房除了房门之外，旁边还有一个观察窗口，沈星空站在窗口前，探出头小心向病房里面看。
王雷确实在这里，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一个打扮得很讲究的中年妇女陪在他身边，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抹眼泪，应该是王雷的老妈。儿子现在半死不活，当妈的肯定很伤心。
沈星空在病房外不由得皱起眉头，王雷装病也装得太像了吧，还联合他妈一起装？他开始回想前天与王雷打架的时候，最后那一下，他用头向上撞击王雷的下巴，那一下确实有点重，王雷当时还昏过去，但怎么算也不应该严重到这种程度。
沈星空思索半刻，决定冒险进病房看看王雷，要是王雷在装病，他就可以当场揭穿阴谋。
“咚咚！”沈星空转身来到病房门前，轻轻敲响房门。
“进来吧，谁啊？”王雷母亲在病房里急忙把眼泪擦干，让外面的人进来。
“你好，我是住院部的医生，来为患者做病情检查。”沈星空推开房门，很坦然地走进去，理由早就想好了。
王雷母亲立刻站起身，让开病床前的位置，沈星空过来伏下身，仔细观察床上的王雷。王雷此时脸色苍白，气息十分微弱，心电仪和脑电仪上的生命信号也不强，沈星空呆住了，人可以装病，但医疗仪器是不会说谎的。
“你是患者家属？”沈星空突然回头问王雷母亲。
“是啊，我是他妈妈。”王雷母亲急忙点头。
“嗯，患者的主治医生是怎么对你说的？”
“他说我儿子受了很重的伤，有人重击他的头，不但脑震荡，而且颅内还有淤血……天啊……是哪个畜牲这么狠啊……杀千刀的……呜呜呜……”王雷母亲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
沈星空没管王雷母亲哭死又哭活，他此时心里更奇怪了，自己前天明明只撞到王雷的下巴，没打他脑袋啊！他又回头望向王雷，果然如王雷母亲所说，王雷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就像个白色蚕蛹。
正当沈星空站在病床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病房门突然又开了，一个和沈星空王雷年纪差不多的男生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阿姨，大雷哥他……啊？沈星空？”男生脚步僵在病房门前不远，眼珠子瞪得差点飞出来，活像见到鬼。
“什么？你就是沈星空？”王雷母亲闻言也顿时醒悟，指着沈星空尖叫。
沈星空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在这里也能碰见徐建辉，他来不及再多想，冲上去一脚踹中徐建辉，把他像个皮球一样踹出病房。趁着这个机会，沈星空撒腿向病房外面跑，王雷母亲当然不肯放过他，疯了似地在后面追赶。
“凶手……你个小王八蛋，抓到你就要你命……快来人啊……凶手啊……”王雷母亲一边追一边骂，还一边喊人帮忙，完全就是个泼妇，让人感叹有其子必有其母。
沈星空运气确实太差，不等跑到电梯口，迎面遇到两个住院部的保安。保安听见王雷母亲的嚎叫，又看到沈星空跑过来，二话不说拦住沈星空的去路，其中一个还掏出了保安用的警棍。
此时如果给沈星空哪怕一分钟的时间，让他有机会动异能，用蜂尾金针刺激耳穴肾上腺区，恐怕住院部大厦里的保安全来了，也挡不住他。可惜老天爷并不是时时刻刻都站在沈星空这边，看到前面有保安，沈星空掉头往回跑，却被王雷母亲追上来猛地抱住了腰。
………【第五十九章 到局里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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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儿子报仇，母亲的力量是很可怕的，沈星空摔倒在地，狠下心踹了两脚，也没有踹开王雷他妈。
这时候，那两个保安已经火赶来，一左一右揪住沈星空的胳膊，强行将他送进医院里的保卫值班室。沈星空没有继续挣扎，挣扎也没用，看来自己今天就是霉运当头，活该命里有此一劫。
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赶到医院。两名公安局刑警下了车，凶神恶煞般从医院里把沈星空押出来，又戴上手铐，然后塞进警车里面。
沈星空坐在警车后排，看着手腕上锃亮的手铐，心头泛起一阵阵的酸苦，没想到自己也有当阶下囚的一天。不过比起自己当犯人，他更奇怪8o9病房里的王雷，那个嚣张拔扈的王八蛋为什么伤势那么惨，遭天谴了？
以王雷的所作所为，天谴也很应该，但老天爷凭什么让沈星空当替罪羊？这个问题直到沈星空被押进公安局，扔进拘留室，又关了三四个小时以后，也没有想清楚。
公安局的拘留室里到处弥漫着一股骚臭的味道，四面是冷冰冰的水泥墙，只有一张窄床，上面没有几块木板，就更别说被褥了。这里没有窗子，也没有任何光线射入，黑漆麻乌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沈星空坐在木板床上，想不通心里的问题，干脆就不想了。他被关进拘留室之前，身上的东西全被搜走，包括手机和腰包，所以只能下床在地上走来走去，这是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娱乐活动。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拘留室的门终于“咣啷”一声被人拉开，一个警察探进半截身子，面无表情向沈星空招了招手。
“你出来。”
“警察同志，王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沈星空立刻离开那个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还不忘询问王雷的病情，这关系着他将来会被判什么罪，重伤害？还是故意杀人？
“哼！”警察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转身慢吞吞向外走，“你还管大雷？还是先关心自己吧！”
警察把沈星空从拘留室带到旁边的审讯室，门口一排桌，地上一把椅，墙上用红漆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沈星空坐在地中央的椅子上，警察又将他双脚双手都固定住，这让沈星空感觉自己真成了杀人犯。
审讯桌后面有三个位置，但只坐着两个警察，而且这两个警察并不急着审讯沈星空，只顾低头看案卷。
“警察同志，我可以喝水吗？”沈星空被关了半天，早就渴了。
“可以！”一个警察头也不抬地回答。
“谢谢……水呢？”沈星空左右看看，别说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整间审训室里都没有台饮水机或者暖壶什么的。
“自己找去，要不我尿点给你也行……哈哈哈……”那警察突然大笑起来，另一个警察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沈星空明白了，原来自己没有喝水的权利，两个臭警察摆明在耍他。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都说人权神圣不可侵犯，但当你走进公安局的审训室，你就会知道，那些全是***扯蛋。
没有水喝，沈星空也没有再说话，更没有生气，他低下头似乎在养神。两个警察笑够了以后也不笑了，又开始看案卷，貌似在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
“嘤……嘤嘤……”过了没多久，审训室里突然响起一个很奇怪的声音，若有若无听不太清楚。
审训桌后面的一个警察立刻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上的荧光灯管，皱起眉头对身边的同事抱怨，“后勤那帮人怎么搞的，就不能换个镇流器？”
“不是吧，我听说前几天都换成电子的了，没有镇流器啊！”另一个警察非常疑惑，也抬头看灯管。
“嘤嘤……”奇怪的声音还在继续，和镇流器老化后产生的电磁杂音一模一样。
“***，我上去修修！”刚才抱怨的警察受不了噪音的折磨，把审训桌搬到荧光灯下面，踩着桌子上去敲了两下灯架。
奇怪的声音果然消失了，修灯的警察得意地一笑，还向另一个警察挑挑眉毛，显摆他很有本事，连灯管都会修。可是他刚纵身从桌子上跳下来，奇怪的声音就又出现了，而且比刚才的声音还大。
“嘤嘤……”
“这个破灯……”修灯的警察气坏了，又跳上桌子，这次他更用力地拍打灯架。
镇流器的噪音又消失了，但警察这次学乖了，在桌子上等了一会儿，还是听不到噪音，才心满意足又从桌子上跳下来。他刚下来，噪音又出现了，简直就像在和他做对，这警察差点想把灯砸了。
另一个警察突然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拉住会修灯的警察，然后指了指坐在审训椅子上的沈星空。
“老王，是他在搞鬼……你上当了……”
“什么？”修灯警察脸色立刻变得非常吓人，每一条横肉都在抖动，他两步走到沈星空面前，猛地一脚踢在沈星空坐的椅子上。
“嘿嘿嘿！”沈星空终于抬起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镇流器的噪音也没了，刚才那一手口技是他跟常乐学的，老掉牙的把戏。
“警察同志，开个玩笑你们不会介意的吧？哎，你别打我啊，我还是学生呢，警察打学生后果很严重的，我要是到网上，你们非被人肉搜索不可。”
警察差点气疯了，法律要是不管，他们现在就能掏枪毙了沈星空。不是沈星空不识时务，他就是看不惯警察作威作福拿犯人当小丑，可以随意戏耍侮辱的德性，如果刚才两个警察对沈星空稍微客气一点，他也不至于搞这套恶作剧。
“你别拉着我……你个小瘪三，来局子里还这么嚣张……学生？学生多个屁？你别拉我……我他妈今天非收拾他不可……”修灯警察暴跳如雷，要不是另一个警察拉着他，他的拳头就已经打到沈星空脸上了。
就在审训室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审训室的门突然开了，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警察。这个警察年纪有些大，身材也略有些福，脸上的皮肤是紫红色的，还长着很多癞蛤蟆似的疙瘩，眼角垂下来成三角眼，刚进审训室就掏出自己的枪套，“咣”的一声重重拍在审训桌上。
“你们两个……出去……”他厉声命令两个互相撕扯的警察。
………【第六十章 意外的救星】………
两个警察看到刚进来的警察，就像两只见到猫的老鼠，当场全蔫了，乖乖地走出审训室。
当审训室里只剩下沈星空和刚进来的警察，那个警察用森冷的目光盯着沈星空，慢慢脱下自己警服外套，然后搬把椅子到沈星空面前，他大马金刀坐下来。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警察话里的每个字好像都带着刺刀。
“不知道……”沈星空摇摇头，平静地看着对面的警察，“但是我可以猜，其实也不用猜，王雷长得挺像你。”
“还行，你有点眼力……我问你，你为什么打王雷？”王雷他爸，也就是公安局刑警大队副队长王彪的胖脸像怪兽面具，麻木得没有半点感情，在阴森的审训室里看上去非常吓人。
“因为他要打我，我不想被打，就必须自卫。”沈星空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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