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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铁骨凰后-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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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国公既然作得这么神秘,那他当然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去见。

    要见只能挑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时候。

    来人接过他丢回来的腰牌,露出微笑:“小的告辞。”

    他出现得突然,消失也很突然,宛如雪花一般,即落即化,是个办事极其利落的手下。

    秋骨寒闭口不提此事,直接回府。

    晚上,午夜,夜黑无雪,他无声无息的离开王府,前往祥国公指定的地点。

    那是位于平民区的一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宅子。

    大门没关,他直接推门而进,走到第二进后,看到一间房间还亮着灯。

    他推开门,就看到祥国公裹着厚厚的大氅,躺在暖炕上,闭目小寐。

    听到门开的声音,祥国公睁开眼睛:“王爷你可来了。”

    秋骨寒把门关上,把面罩拿下来,冲他拱了拱手:“这么晚了,还劳国公爷久候,抱歉了。”

    祥国公这把年纪了,还在这么深的冬夜里等他,可见诚意之足。

    这令他更为好奇,祥国公到底要说什么呢?

    祥国公道:“事关重大,老夫也睡不着,王爷不必介意。”

    而后颌首:“王爷请坐,茶还热着,请王爷随意。”

    他要谈的,是非常机密而重大的事情,当然不宜有别人在场。

    秋骨寒也明白这一点,在榻边坐下,从火炉上拿下水壶,自行倒茶就喝。

    待他感觉温暖了,祥国公才盯着他,缓缓的道:“王爷的身边有一个年轻人,自称雾公子,王爷可知道这位雾公子的来历?”

    秋骨寒没想到他提到的,居然是应该与他八杆子打不着的雾公子,意外之余,道:“我并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曾经与我出生入死,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祥国公显然有几分惊愕,而后笑起来,“我以为他是王爷的随从。”

    秋骨寒道:“我从不曾要求他做我的随从或者做任何事,但他却喜欢跟着我,为我跑腿,外间都误认为他是我的随从。”

    祥国公道:“王爷身份尊贵,留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在身边,就不担心吗?”

    “比起他,”秋骨寒笑起来,“更需要本王担心的人多了。”

    他话题一转,没打算让祥国公掌握主动权:“国公爷突然提起雾公子的事情,莫非是知道雾公子的来历,还打算把他的来历告诉我?”

    “是有此意。”祥国公缓缓的道,“就看王爷想不想知道,敢不敢知道了。”

    “想啊,也敢啊。”秋骨寒笑,“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想更好的了解他。”

    “不过,”他顿了一顿,“我并不强求了解他的过去,只要他真心待我就好。”

    “真心待你?”祥国公笑了,“你如何能确定他真心待你?”

    秋骨寒道:“我心里自有眼睛。”

    “说得真好。”祥国公缓缓的道,“希望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还能作如此想。”

    秋骨寒微笑:“请国公爷明示,我洗耳恭听。”

    祥国公沉默了一下,道:“你是否觉得你们两人有两三分相似?”

    “觉得啊。”秋骨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眼,“这里有点像,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很亲切。”

    祥国公又道:“你可还记得你所有的兄弟们?”

    秋骨寒想了想,摇头:“除了大哥、二哥、三哥,其他三位哥哥,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祥国公道:“你可还记得你另外三位哥哥的名字?”

    “应该还记得吧。”秋骨寒又想了想,“四哥叫秋烟散,五哥……走得太早,真记不得了,至于六哥,是叫秋什么轻来这?听说他出生的时候是在早上,晨雾飘来飘去的……”

    他忽然醒悟过来,目光灼灼:“秋——雾——轻!六哥的名字叫秋雾轻!难道,雾公子与秋雾轻有什么关系?”

    两人的称呼中都有一个“雾”字,是巧合,还是天然?

    祥国公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可以知道四殿下和六殿下是如何死的?”

    秋骨寒摇头:“我与他们原本就不相熟,他们出事的时候,我也出事了,自顾不暇,与世隔绝,并不知道详情。只是后来才听说他们似乎都被人给害了。”

    祥国公道:“被谁给害了?”

    秋骨寒叹气:“国公爷是六哥的亲外公,一定比我清楚内情,何必问我。”

    传闻都说是被秋露霜给害的。

    “这两位殿下出事的时候,我还在海边。”祥国公缓缓的道,“也不清楚内情。后来打听和调查许久,才听说四殿下投靠了当时的二殿下并杀害了六殿下,而后又被当时的二殿下除掉。”

881 烟散,雾轻,替身

    秋骨寒道:“我听到的也是这样的传闻,当然,传闻不可轻易相信。”

    这个话题涉及到当年的皇权之争和皇室丑闻,而且秋露霜还活着,在不知道祥国公的心思的情况下,他可不会贸然表示出对哪位皇兄的偏向或不满。

    祥国公道:“就我的调查,这些传闻也许并不虚假。”

    秋骨寒目光一凝:“哦?”

    祥国公要对他“开诚布公”么?有意思。

    祥国公道:“就我所知,当年,四殿下为了自保不得不投靠二殿下,为了向二殿下表示忠诚,也有可能是被二殿下所逼迫,亲自去杀了六殿下,拿六殿下的人头向二殿下邀功。但后来不知何故,四殿下也神秘死亡,一说是自尽的,一说是被二殿下谋害的。”

    秋骨寒沉默了一会儿,道:“难道四哥当年并没有杀掉六哥?”

    否则,“雾公子”从哪里来的?

    “我都查过了,”祥国公面露悲怆之色,“六殿下是真的被杀了……”

    秋骨寒沉默。

    六皇子秋雾轻可是祥国公的亲外孙,秋雾轻的母妃——许贵妃又是祥国公最疼爱、最出众的么女,秋雾轻的早亡一定给祥国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面对这位老人的悲伤,他无言以对。

    “他真的是被四殿下所杀……”祥国公喝了两口茶,缓过劲来,道,“只是,四殿下曾经留下一封信给心腹,说他被迫杀了亲弟弟,心里十分愧疚,在假的二殿下登基之后,他一来因为愧疚,二来也因为害怕会被杀人灭口,便在封王之后自尽,以此保住他的全家及母族。”

    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秋骨寒:“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拿到这封信,王爷可看看是不是四殿下的笔迹。”

    秋骨寒拿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细细看过后也不表态,只是道:“不管四哥和六哥死亡的真相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国公爷现在提起此事,可是想为六哥讨个说法?若是这样,我定全力相助。”

    秋烟散和秋雾轻死亡的时候,他年纪还小着,要么就是在被软禁,要么就是在当矿奴,与那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来往,他也不知道他们的笔迹如何。

    现在,不管他如何研究这封信,他都无法判断这信上的笑谈是真是伪。

    但他不会把这点说出来。

    还有,他不认为祥国公现在还想调查秋雾轻的死因。

    “非也。”祥国公摇头,“六殿下已经离世多年,现在追究死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我回到京城后,突然又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消息,对王爷、对整个朝野也许会产生重大的影响,事关重大,老夫觉得有必要在彻底老去或死去之前跟王爷交个底。”

    秋骨寒一脸玩味:“国公爷请尽管说,今晚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祥国公道:“我虽然不再追究六殿下死亡的真相,但我身为六殿下的外公和年近古稀的老者,至少要知道真相,才能安心的老去和死去,所以我才要暗中调查四殿下和六殿下的事情。在我拿到四殿下的这封遗书后,又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他顿了顿:“四殿下还有一个替身,据说足可以假乱真。”

    秋骨寒终于微微动容:“难道雾公子就是这个替身?”

    祥国公点头:“是的。听说四殿下与这位替身感情极好,四殿下在自尽之前给了这个替身自由,要他离开尚国,若有可能的话,就由他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秋骨寒注视杯中的茶叶,缓缓的道:“四哥的罪孽就是杀了六哥,所以,这个替身自称雾公子,追随高僧,避世隐居,以此记住这份罪孽,并为亡者祈祷?”

    他在虞国遇到雾公子时,雾公子就是当地高僧的俗家弟子,住在饮苦居,从不踏出居住一步。

    “应该是这样。”祥国公道,“只是,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当时的假二殿下也不知道。直至今日,已经没有任何证人和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如果雾公子以假充真,没有任何人能反驳。”

    秋骨寒抬眼,眼里精光闪烁:“你担心雾公子会公开冒充四哥?”

    “是的。”祥国公现在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老人,“王爷,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以后,打算怎么办?”

    秋骨寒沉默一会,才道:“雾公子待我不错。你也知道,这世上真心待我的人绝对不多,少一个,对我都是极大的损失。”

    “真心?”祥国公笑了起来,“王爷还相信这种东西吗?”

    “原本是不相信的。”秋骨寒慢慢的道,“只是,有人不择手段的谋害我,却也有人拼尽一切的救我、帮我和保护我,我不能只记着有人对我的种种不好,却忽视了有人对我的种种好。所以,我相信有人真心要害我,也相信有人真心对我好。在别人与我出生入死的时候,我不能怀疑别人的真心。”

    祥国公道:“也就是说,王爷铁了心要信任这个雾公子?”

    “谈不上铁了心。”秋骨寒笑,“只是,他并未做过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情,也不曾打听和插手我的事情,我没有理由要怀疑他。要怀疑他,也得等到他对我有所不利的时候,是不是?”

    “王爷比我所想的,要天真一些。”祥国公摸着胡子,道,“但你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王爷至少还是讲道理的。”

    秋骨寒笑:“我就当这话是国公爷在夸我了。”

    “还有一件最为机密和重要的事情。”祥国公的表情突然之间就变得异常严肃,“跟这件事相比,我前面跟你说的这些,全都是小事。”

    秋骨寒的心里蓦然就是一紧:“请国公爷直说,本王自认没有什么听不得的。”

    祥国公的双手在盖着双腿的毛毯底下动了动,抽出一卷明黄色的东西来,郑重的道:“这是先皇秘密交给我的遗诏,已经在我这里保存了整整十年,我现在交给王爷,如何处置,全由王爷决定。”

    秋骨寒淡然的脸色,这会儿终于微微的变了。

    震惊,凝重,疑惑,谨慎。

    他没有急着接过遗诏,而是问:“国公爷舍得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直觉也好,逻辑也罢,他都觉得这份遗诏对祥国公、许家会有好处,祥国公为何肯把这样的东西交给他?

    而且还是在这么多年以后?

    他可不会觉得兴奋,只会警惕。

882 是杀是留,请三思

    “有什么舍不得的?”祥国公叹气,“这东西虽然重要,留在我的手里却没有什么用,我不想把这东西带到地下去,这也有违先皇的初衷。”

    “如此,我便领了国公爷的情。”秋骨寒说着,慢慢的打开圣旨。

    看完遗诏上的内容后,他的脸上只有肃穆和凝重。

    这是父皇的笔迹无疑,上面的玉玺印章,也绝对是真的。

    没想到父皇竟然在驾崩之前还留了这么一手!

    只是,如何处理这份遗诏,是非常、非常棘手的问题。

    祥国公注视着他:“王爷对这份遗诏可有疑虑?”

    秋骨寒摇头:“这确是父皇亲笔所写的遗诏。”

    父皇很疼爱他,他小的时候,父皇经常抱着他,手把手的教他写字,他的字迹因此与父皇的相似。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父皇的笔迹。

    祥国公道:“王爷也许需要时间考虑,但老夫还是想问,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秋骨寒道:“本王确实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王爷可以慢慢想,”祥国公道,“只是,老夫的时间不多了。”

    秋骨寒盯着他:“难道国公爷有什么想法?”

    “这是先皇的遗愿。”祥国公微微叹息,“在人生的最后时间里,老夫还是不想辜负了先皇的信任,否则,老夫死后,如何有颜面见先皇?”

    秋骨寒沉默。

    祥国公停停,说说:“老夫直到现在才将这份遗诏拿出来,是因为现在才有机会。”

    秋骨寒沉默。

    祥国公:“这份遗诏的存在虽然是个秘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夫若是远离京城倒还罢了,可老夫既然已经回到京城,又将这份遗诏拿了出来,难保这个秘密不会泄露。王爷,你要么就赶紧把这份遗诏烧了,要么就得赶紧做个定夺。”

    秋骨寒还是沉默。

    “咳咳,”祥国公咳嗽了两声,目光炯炯,口气铿锵的道,“如若王爷不愿将这份遗诏烧了,那么,许家定尽己所能,协助王爷实现先皇的遗诏。”

    秋骨寒幽深无边的眸子深处,闪过几抹精光和锐光:“要实现父皇的遗愿,可是要引起大乱子和付出巨大代价的。国公爷可真的想清楚了?”

    “当然想清楚了。”祥国公道,“老夫和许家若是没有这样的胆量与觉悟,先皇又怎么会把这份遗诏交予我?”

    “那本王就先谢过国公爷了。”秋骨寒的眸子恢复了澄澈,微笑,“只是,事关重大,得容得好好想想。”

    祥国公捋着胡子,道:“老夫说过,今晚的事情,除了你我,无人知晓,老夫也不怕实话实说。遗诏上的内容,除了王爷,无人可以实现,只是,那位雾公子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留的!否则——”

    他带着混浊的眼眸蓦然迸出军人特有的冷酷与果决:“他若是以四殿下的身份公开露面,就以他酷似四殿下的长相和对四殿下的熟悉程度,足可以假乱真!而四王府和陈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会承认他的身份并全力协助他,到时,他就会成为王爷最大的阻碍和对手!”

    “隐患——”他意味深长的道,“越早除掉越好啊!”

    听他的意思,好像了自己一定会遵循这份遗诏去做?

    秋骨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祥国公已经抬手,阻止他的解释:“就算雾公子没有这个意思,迟早会有人注意到他的长相并去调查他的经历,而后利用他大做文章,到时,无论你是否有意接受这份遗诏,都会被卷入其中!所以说,不管王爷最后的决定如何,雾公子都不能留!”

    秋骨寒沉默半晌,才道:“国公爷是大度之人,为何偏偏容不下一个雾公子?”

    祥国公道:“老夫既然把这份东西交给你,就足以证明老夫的立场与态度!既然老夫已经有这个觉悟,就必须狠下心来铲除一切对王爷不利的因素!而且——”

    他盯着秋骨寒,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他也有可能是真的!”

    秋骨寒心头一惊,目光和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是啊,他初见雾公子时就有熟悉和亲切之感,两人长得又有几分相似,谁敢说雾公子一定不是真的呢?

    皇室的密闻与丑闻,从来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除非当事人,没有人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祥国公打听到的雾公子是替身,但也许,死的才是替身,活的才是真身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他若是真的,”半晌,他才缓缓的道,“我更不能对他动手。”

    祥国公一怔,似乎没想到他说得这么干脆,半晌才道:“那王爷是打算要烧掉这份遗诏吗?”

    秋骨寒摇摇头:“这是父皇留下来的东西,岂能说烧就烧?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至于雾公子的事情,除非他要谋害我,否则,我不打算与他为敌。”

    祥国公有些失望,有些焦急:“王爷——”

    “国公爷不必再说了。”秋骨寒抬手,强势的道,“能遇到一个真心待我的兄弟,绝不容易!他若真是我的兄弟,我绝对不会先害他和杀他!所以,我谢国公爷的好意,但请国公爷切勿相逼,也切勿为难他!”

    他受尽了兄长的迫害,本该是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兄弟的,但是,他看到大小姐对父母、对兄长的态度,他还是相信,兄弟之间、家人之间还是有真心的——即使是在皇家,即使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呵——”祥国公从咽喉深处发出一声幽长幽长的叹息,“看来王爷需要更多的时间思考。待王爷想清楚以后,一定会理解和接受我的建议。”

    “我理解,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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