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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赋-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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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版 第十三章 此情深如海 四

    夜深更阑,明霜只一个小厮跟着不紧不慢的走在寂静长街。苏台皇都的宵禁并不严格,原则上三更鼓敲响到翌日五更鼓响为宵禁,宵禁时期不得随意在街道上行走,但八位以上现任官员和手持皇宫、王府和各官署令牌办事之人不受限制。明霜自己是和亲王府七位书记,又揣着和亲王府公干的令牌,自然无所顾忌。他今日奉命到大司礼府办事,见到了大司礼也就是当前紫家的代理当家。紫家兴盛也已经有五十多年,已经前后出了三代春官官长,新一代的紫千和紫妍都先后担任过后宫司礼女官,也向着春官官长的地位前进着。明霜早就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位大司礼的传闻,在他心目中堂堂苏台王朝春官官长应该恪守礼仪、端庄严谨,而世代春官的紫家就被称为苏台京城贵族中最恪守传统礼仪规范的家族。人们说紫家的礼仪最体现在男人身上,在重节不重贞的苏台王朝,紫家的男人依然恪守贞操。这家的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恭顺守礼、淑贤优雅,看着他们宛如看到清渺王朝甚至更遥远时代盛行的礼法和只有那种制度下才能培养出的堪为天下表率的大家闺男。

    正亲王司殿紫千的生父就是紫家礼法的集中体现,青年丧妻后不但立誓守寡,而且高居绣楼不到重大日子轻易不下楼一步。他住的二楼,除了女儿紫千就连本家的成年女性都不能随便上去,身边伺候均是中年男子,连使女都看不到一个。如此十多年如一日,闲来做点针线,或者读书习字,高楼深闺冷度日月,人们都说若非现任当家与紫千有夺嫡之争,他早就该为紫家再添一座贞节牌坊。

    然而,紫家的这位代理当家、堂堂大春官却叫人一点都联想不到端庄严谨,恪守立法这八个字;明霜曾听闻此人“风流成性,率性而为”,可还是想不到这人率性到了如此地步!明霜对自己冷笑起来,心道“别的男人做了官都能受人尊敬,为什么就他这个书记像是风尘男子,什么人都可以来调戏,什么人都敢来风言风语,甚至……动手动脚……”心中升起一阵怒火,随即又冷笑起来,暗道:“明霜啊明霜,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呢?那人和你同车进京难道是宠爱你,不过是告诉天下人你不过是王府的一个玩物,你……还不如那些风尘男子。”

    身边的小厮突然叫了一声,明霜顺着他指得方向看过去见远处一人跌跌撞撞的走着,他正想对小厮说大概是喝醉了的人不用理睬,那人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明霜本不想管,可看那人跌倒后并不起来,反而蜷作一团,也不知道是不是伤了,这么想着终究不忍心就这么扬长而去。

    低下头推推那人,果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可那人衣饰修洁,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邋遢模样。示意小厮上来帮忙,将那人翻了个身,待看清此人容貌他禁不住“啊——”的叫了出来。

    涟明苏从进入西城家为家仆的那天起过的就是及其严谨的生活,到了进阶为官后一方面感念西城照容知遇之恩,牢牢记着她那句“报效于朝廷”;另一方面他是吃过苦的人,倍加珍惜所得,故而过的简单、端正。涟明苏的妻子从来没想到过有朝一日会看到丈夫大醉,甚至倒在街上被人送回来。

    一番折腾过后涟明苏终于醒了过来,见到妻子神志还有一些糊涂,却也露出一个歉疚神色。待喝完一杯醒酒茶才问起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妻子一一说完,问起那人名姓时她啊了一声道:“刚才一阵忙乱都忘了问,不过我让管家伺候他们在花厅喝茶。”叫了人过来说那主仆二人倒还没有走,于是他简单梳洗了一下由妻子扶着出去。

    虽然小厮示意了几回明霜却不急着离开,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一边品赏壁上字画,见其中均是名家手迹。唯有中堂一张条幅,内容的确是好,可书法普通,也不知主人为何如此看重。他刚走到面前正要细细看这条幅到底有何不同,却听一人道:“这是本官昔日进阶时恩人所赠,故而本官常带于身边,以作勉励。”明霜听了这话往落款一看,却见写的是“西城照容”四个字。

    回过头见涟明苏由妻子扶着进来,步子还有点浮,神情却清朗多了。他赶上两步长揖到地,涟明苏上前搀扶道:“何必如此,该当本官谢你才是。”待看清他的容貌,迟疑道:“本官见过你……”

    他又是一礼:“晚辈和亲王府七位书记明霜,见过少宰大人。”

    涟明苏这才知道此人就是和和亲王同车入京故而“艳名远播”的明霜书记,在他心里这样的男子必然烟视媚行,他自己素来端正,从来看不起那些以色惑人的男子。而今见了明霜惊讶于他的端庄文雅,到有了另一番看法。

    明霜缓缓道:“看到少宰大人无恙我就放心了,晚辈告辞。”

    涟明苏上前一步道:“天色已晚,不如在此宿一夜如何?”见他有些犹豫,又道:“早过三更,和亲王府已经下钥,书记返回多有不便吧,倘不放心,可遣下人返回告之。在本官府上住宿和亲王也该是放心的。”明霜何等聪明,顿时听出他言下之意,脸上微微一红。

    涟明苏又叫人送上点心水果,两人就此攀谈起来,一谈之下涟明苏对明霜的学识颇为赞赏,两人越说越投合,也不觉困倦,居然坐在那里说了整整一夜。其间涟明苏的妻子进来看过几次,都见一长一少都是神采飞扬,也不知说到天文还是说到了地理,她自年初以来就没见丈夫如此高兴过,也就摇摇头嘀咕一句“这个年纪还那么疯”了事。

    涟明苏越是与他交谈,越对这青年赞赏,联想到京城中对他的传言,尤其是同僚间茶余饭后提到他时那些个风言风语,心中忍不住替他可惜。

    说话投机长夜易过,不知不觉间到了涟明苏该上朝的时候,明霜也识相的告辞,但觉刚才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涟明苏都想要对他说什么,可又每每改口。刚刚走出去没几步这家下人追上来说“少宰大人请书记略微等一下,还有一句话要对书记说。”

    没多久涟明苏穿着朝服赶上来,屏退下人,拉着他的手道:“你我一见如故,有一句话本官思量许久还是想对你说。”

    明霜见他郑重,正色道:“明霜谨遵明教。”

    “你博学多才,见识不俗,该当为朝廷效力,做一个有所成就的男子。屈于王府书记,未免可惜,你若有上进之心,本官愿助你一臂之力。要知道……”他略微顿了一下,作最后的犹豫,最终还是望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要知道,以色侍人,终非长久。”

旧版 第十四章 扶风旧事 一

    六月上旬苏台历两百二十五年太学院东阁总考准时而平安的举行了,二十九名皇室和王公贵族子弟参加了此次考试,其中十七名为初次赴考。和春闱的神秘波折不同,太学院东阁总考进行得非常顺利,考卷由太学院东阁教习官出拟,最后经少王傅审核。总考不过是对王公贵族子弟多年学习的一个评定,与进阶等无关,故而考官不需入闱,对考生也没有太严格的限制。晋王苏台晋也参加了这一次考试,并且象水影预料的那样,以优异成绩轻松过关。完成考试后二十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七日,苏台。晋将迎来盛大的服礼。

    六月中旬,昭彤影发现玉藻前出现在社交场合的次数又多了起来,前些日子她与织萝打得火热,一干完公务就忙着往家里跑,偶然休假也带着织萝游山玩水。而这十来天同僚聚会时总能看到玉藻前的身影,有几次还跑到她家里来闲聊。最后昭彤影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到底是你甩了织萝,还是那孩子甩了你?一脸清闲无聊到发霉的表情。”

    那人果然重重叹一口气,一脸“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哀怨神色,将茶杯在手中转了两下道:“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昭彤影微微一笑:“要是你腻烦了织萝,那我就能给他送帖子了;要是织萝腻烦了你……往后一两个月我茶余饭后就有娱乐了。”上下打量一番,缓缓道:“看样子不是前者。”

    “也不是后者!”

    “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替你出点主意挽回美人心。”

    那人眼珠子那么转了一圈,放下杯子道:“这美人儿的心思总比别人复杂些,少年人的心性总浮躁一些,又是美人又当少年,你说还能怎样?这孩子我已经十来天没见到了……”犹豫了一会终于自嘲的笑了笑,缓缓道:“这孩子正在比较我和少王傅哪个更中他的心意呢。”

    很难描述昭彤影此时的心情,肯定不是同情,而应该说是终于看到与自己非常类似的人和自己栽在同一个人手上的,糅合着安慰和幸灾乐祸的复杂心态。

    咳嗽两声:“我们的司刑大人要给大家提供新的乐趣了。”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在一个茶楼上,玉藻前的目光一直投注在楼下往来不断的人流上,此刻一推杯子嘿嘿冷笑两声:“少给我幸灾乐祸。昨儿织萝在西城家表演,我差人送了帖子,他接下了……所以,往后几日识相得都别给我送什么请柬。”

    说完这话起身就走,留下她一边付账一边哀叹果然一个人不能幸灾乐祸得太过分。下楼不远就是金市巷,为京城商贾云集之地,且这条巷子多半经营布匹、首饰、胭脂水粉等漂亮东西,昭彤影从巷口走过时突然起了兴趣,一个人转悠着进去,思量着选几样少年们喜欢的玩意。走了没多远眼睛突然一亮,蹑步上去在一个人肩上一拍,娇笑道:“多久没见到了,日照?”

    相对于她的欢喜,日照心中完全找不到喜出望外的影子,倒是多少有点感慨今天大概不宜出门。感慨归感慨,还是要堆起温顺文雅的笑容,低声道:“出来买点东西。”

    那人看了看他手上的料子低声笑道:“王府里找不出好料子,倒要你出来买?”

    日照笑道:“王府里看来看去都是那几种定式,色彩又艳得厉害,女官不喜欢,我出来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花样。虽然料子不如王府的好,可只要花样优雅,到时候多费点手工,还是不错的。”

    用力点点头,稍微唉叹了一下自己怎么就找不到如此可心的人儿,又殷勤道:“还要买什么,我陪你选。”

    他用力摇摇头:“哪里赶劳动殿上书记大人。”

    “不打紧”一边笑,一边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么个美人独自在市场上转可不安全。”

    两人从衣料铺转到首饰铺,又换了条巷子看笔墨纸砚,除了选首饰时非要拿日照来当比对,昭彤影到还算规矩。待他两手都提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在昭彤影“我正好去看看你家主子”的借口下上了她那华丽的马车,果然,刚一坐稳,那人就笑吟吟道:“前几日你家主子忙什么来着?”

    日照暗道一声“果然……”,也笑吟吟道:“回书记大人,我家主子不就忙东阁考试么。”

    “就没忙些别的?我听说……织萝又在晋王府住了好些天,是不是真的?”

    他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又跟着笑道:“书记的消息怎么就总是这么快呢……”昭彤影听他将后面那句话用一种悠长的语气说出,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说自己无聊长舌,也不生气,反而伸手搂他一下道:“你倒是时时刻刻脑子里只有你家主子一个,也不知她怎么个调教得。”说完这句自己乖乖的放手,接下的行程都正襟危坐起来。倒是日照被她这一句话又挑起了心中复杂的情绪,想到过去那些天里织萝又象过年时候那样和水影嬉笑撒娇,夜里总听乐声不断,而织萝剑舞的优美身形也每每投影在窗纸上。

    水影先后担任过女官长和少王傅、晋王府司殿,都是三四位高官,日照自知身份,从来没奢求过独占宠爱,平日里她与同僚宴席之时坐拥美人,谈笑无忌的样子他也看得多了;而作为最贴身的宫侍,对她和花子夜之间那点桃花事也多少有点了解,都不曾生过一丝半点的妒嫉。可就是见不得织萝,每每让他心如刀割,总觉得那两人之间有一些什么是他永远也做不到的,就像是一种特殊的牵绊,纠缠不断。

    连晋王都惊讶于织萝在她面前的受宠,有一日充满感慨地对他说“从没见过司殿这样宠爱过人”,甚至抓了司礼司仪几个打听织萝背景,等问明白了叹一口气“怎么是个舞伎,我还想难得司殿这样喜欢,不如收进来做妾,既然身份如此卑微就不行了。”

    过年后水影只给织萝送过一次帖子,也是正正经经请长林班来表演,事后倒是留了他,可不过一夜就送走。其后织萝贴上了玉藻前,接连不知道回了多少名门的帖子,人人都当他要安下心跟人了,可是一边玉藻前并没露出半点要迎他进门的样子。另一边,织萝在东阁总考结束的那一天自己找上了晋王府。他大约知道自己没有帖子就连让人传个话都难,索性不来门房碰钉子,看准水影自东阁回府的路,算准时间直接到路上拦。他也知道水影平日外出带的人极少,也从来不拿出四位官的仪仗,果然一栏一个准,舒舒服服爬到那人车上跟进了王府。日照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尤其是织萝回来的第一天,他总觉得就连水影都不明白他突然出现的原委。

    事实上,不仅日照觉得奇怪,昭彤影也对此产生了兴趣,当然不是单纯的好奇心,也不是闲极无聊要发掘桃花故事解闷。而是她和日照一样,在水影和织萝之间的一连串事件中看到了异乎寻常的东西。

    她应该算是了解水影的,那人从来不是会宠爱纵容人的性格,就像她对洛西城,不管内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可以冷淡到极点。又如她对日照,明明是喜欢的,也不过温柔,而不是纵容。

    不少人都说这个少王傅冷情,就连她都曾半开玩笑说自己“天性凉薄”,可昭彤影更觉得她不是凉薄,她若要喜欢一个男人,必是将那人看作比翼双飞,而非金屋藏娇。

    过年那段时间传出她宠爱娇纵织萝的总总她就觉得奇怪,可还想兴许那孩子的确是太漂亮太有手段,还刻意点了她几句;织萝跟了玉藻前她没什么反映,这就正常了,可那孩子突然反过头找她不说,她还真能毫不犹豫的接回来继续宠,那就绝对不是她昭彤影熟悉的水影。

旧版 第十四章 扶风旧事 二

    西城照容这些天喜忧参半,一方面远方游子一个个回家,不但洛西城分别四年多后自边关返回,她那在柳林州地方官任上整整三年的次子也返回京城等待新的任命。忧得是这些天从天官和夏官那里隐约传来信息说下一任扶风大都督内定为她的丈夫卫方。要知道卫方虽然是夏官,可距离他上一次上战场已经是七八年之前,此后不要说上阵杀敌,这种事情他一辈子都没做过,就连近距离看到敌人军队,都托去年皇都被围的福才有了点新经验。卫方熟悉的从来不是真刀真枪的和人拼杀,而是军队调度,粮饷筹集之类文案工作,他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变成“封疆大吏”。夫妻两个就此也反复商议了好多天,可一来消息并不正确,二来两人都摸不准这一任命后头是不是有隐含,因而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结果。卫方倒是比照容豁达许多,半开玩笑说,反正也做不来,能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真的闯了祸,就回家乖乖相妻教子。

    夫妻两个虽然心烦,倒也尽量不在孩子们面前表露出来,她自己儿子和西城回京都难免走亲访友,呼朋引伴,家中宴席不断,照容和卫方但凡找到机会总出来招呼一下。

    洛西城返家那天去向洛远请安,那人不冷不热答应了两声就打发他出去,西城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洛远还不肯原谅他,一时僵在门口。照容看到了笑道:“别担心,他现在冷了一张脸给你看,其实早原谅你了,听说你回来天天挑灯给你做夏装。还说你在边关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京城的风尚,回来了别穿的古里古怪叫人家笑话等等。”

    那天西城家的二公子返家,照容准备了盛大的家宴,这位西城公子与洛西城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他容貌性格都和母亲照容相似,从小不喜欢京城贵公子那些吟风弄月的花样,反而对母亲那些政论上的事情充满热情,幸好西城家虽不如卫家那样将儿子当女儿养,也不是紫家那种要男人深居绣楼。于是这位二公子从小和姐姐静选受同样的教育,顺顺利利进阶,还毫不犹豫的跑到远方踏踏实实当了几年地方官。

    也许是卫方任命的事情总缠绕在心上,照容总忍不住将话题引到扶风军务,西城也是有问必答,形容的绘声绘色。其他人倒也算了,洛远却是第一次听他说军队中的故事,讲到送信时遇到来偷袭的敌军,差一点死在荒原;又如去年关塞被围四十多天,军队面临断粮,一天只能吃一顿的艰辛,终于忍不住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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