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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奴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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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听雨苑中,萱芝平躺于榻,脸色苍白如纸,完全不复往日的生机勃勃。而闵妃等人则坐于内室,焦急等待太医诊断的结果。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医才才垂头对闵妃道,“参见闵妃娘娘、琪婕夫人、吕慧夫人。”

    “免礼,许太医,萱芝夫人究竟所犯何病?”闵妃轻轻抬手,端庄而稳重。

    “娘娘恕许某不才,许某未能诊断出萱芝的病因。”

    “哦?许太医此话怎讲?”闵妃微微蹙眉,许太医原是宫中的御医,医术自是了得的,为何会查不出萱芝的病因来呢?

    “萱芝夫人脉象平稳,五脏六腑皆运作良好。许某疑是夫人中毒了,于是检查一番,但却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故许某无从查知缘由,还请娘娘恕罪。”

    “怎么会这样?”闵妃眼底疑虑重重,好端端的萱芝怎么会突然病,而且无从查知病缘由?难道说,这凌王府内有人故意谋害她?虽然府上争宠事端不断,偶尔责罚几个丽姬和通房丫鬟的事也屡见不鲜,可终究没人敢在夫人头上动土,再说能坐上夫人位置的又有几个是好惹的?

    这次究竟是谁动了萱芝?萱芝到底开罪了何人?下毒之人的意图又是什么?

    闵妃借机叹气之时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琪婕和吕慧脸色。琪婕微带疑惑地看着床上的萱芝,平静自若。自从那件事以后,琪婕倒是愈的沉默寡言,也甚少争宠了。再望向吕慧,柳眉微蹙,倒是显得甚为担忧。她一向平静内敛,此事会不会是她做的?

    还有那个孤高自傲的攸妃,一心只要殿下的心,行事大胆而火热,会不会这也是她的招数?

    再则,殿下此次出征归来并未独宠佳人,亦未给她们名分,所以那些丽姬自是没有那么大神通来毒害萱芝。闵妃一想起司空凌出征归来,便想到狐眼端午,心中骤然一跳,会不会是端午的计谋?

    闵妃收回视线,又落在铜镜前的窗棂上。端午是个淡漠的女子,连殿下的宠爱都不屑一顾,自是不会加害萱芝的。而且殿下竟然会带她出席参加掣王府的宴会,如今又正值中秋,殿下又会不会带她去参加皇宫的盛宴?

    闵妃突然有点害怕殿下会突然在中秋之夜在父皇面前宣布封端午为妃,那样足以让整个皇室承认端午的身份,而她却没有那样的殊荣。

    “许某不才。”许太医拱手弯腰,语气充满无奈。作为医者,却对病症无能为力,这到是个不小的打击。

    “许太医先行退下吧。”闵妃的思绪被许太医打断,收敛心中的怅然,嘴角依旧是端庄稳重的笑容,对萱芝的贴身丫鬟道,“米树,萱芝这样的情况有几次了?”

    米树慌地擦了眼角的泪痕,跪道,“回娘娘,这已经是夫人第三次病了,每隔三日娘娘便会呼吸无力,心口绞痛至昏迷过去,两个时辰后又会完好无损地苏醒过来。”

    “为何不早来禀告本宫?萱芝夫人若出了事,你能担负的起?”闵妃突然厉声道。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娘娘饶恕奴婢。是夫人不让奴婢说的,她说过段时间就好了。夫人也请了太医,太医也是查不出缘由来……”

    此话一出,闵妃、琪婕和吕慧三人相视一眼,疑惑神色顿显,萱芝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若真是有人下毒于她,她自不会忍气吞声过去,为何此事她处理得如此低调?莫非是家族隐疾?

    “起来吧,好生伺候萱芝。待她醒后,派人前来通报一声。”闵妃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是,奴婢遵命。”

    琪婕和吕慧复杂地望了一眼萱芝,而后便跟在闵妃身后大步离去。萱芝这次晕厥病,着实让人迷惑不解。

    待闵妃、琪婕和吕慧夫人走出听雨阁后,米树才缓缓起身,站在床边,轻声到,“夫人,她们走了。”

    萱芝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但米树知道,萱芝夫人是可以听见她们的对话的。



………【翟洛回府】………

    而清竹居内的端午则安坐竹凳上,狐眼平静无波,然而心头却浮上阵阵不安。为何萱芝夫人会突然在她的清竹居内昏厥呢?这实在让她太过诧异了,她不得不担心会不会又是一个阴谋落在她的头上了?

    秋姐和索儿见端午沉默不语,便想方设法找些乐子逗她,而端午只是微微扯动了几下嘴角便保持缄默怔怔地看着绣衣。如此几次,秋姐和索儿便也不再多语,静静地看着端午呆。又过了一会儿,端午依旧呆滞地坐着,秋姐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便径直拉起端午的手走出清竹居,道,“端午,秋姐想看看清竹居周围的景色,你带我去看看。”

    “哦。”端午跟上秋姐的步伐,左右看了看清竹居小院。自从搬进清竹居以来,她也还未认真闲逛过一圈,唯一记得的路便是通往永泰殿的。端午总认为,自己少去些地方,少接触些人,麻烦与阴谋也会少一些。

    索儿见两人离去,便去准备午膳,顺便听听风声萱芝夫人到底得的什么病。

    院外天色昏暗,明明是正午却不见炎炎煦日,反倒是乌云蔽空。秋风徐徐拂过,娑娑作响,端午甚觉寒冷,便道,“秋姐,我想回去。”

    “出来就多逛逛吧,你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秋姐看着担心。”秋姐站在端午身旁,见端午双臂环抱胸前,便将自己随手带出来的厚袍披在端午身上。

    “秋姐,我只是不喜欢这样复杂的地方。”端午垂头低声道,狐眼有瞬间黯淡。在这里,人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阴谋诡计与夺宠充斥了整个凌王府的空气,无从逃避。

    如今司空凌负伤,端午没有太过悲伤与欣喜。他是她的夫君,虽然他从未给予过她任何名分,甚至只是把她当奴婢对待,他身受重伤,她应该很担忧才是。可是端午并不担忧,担忧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少她一个不算什么。

    他对她又是如此残忍暴戾,让她知道什么叫屈辱折磨,但是她还是不恨他。司空凌本就无情,她何必去奢求他对她好一点?她何必要给自己希望,然后又亲自去面对失望后的无尽黑暗?

    “秋姐回去吧。”端午的嗓音微微有些干哑,她只是突然想起了迟墨。有点怀念他的温暖起来,怀念与他一起看的那一轮日出。

    秋姐见端午的语气微带请求,于是便没再多说话,扶着端午转身回走,无奈地长叹一声。

    回到清竹居,索儿已准备好午膳,笑意盈盈地等着她们回来,轻快道,“端午姑娘,这是洛侍卫特别为你准备的膳食呢。你不知道在王府里除了殿下,我就最怕他了,每次见到他就觉得浑身冰冷。”

    “呵呵。”秋姐笑道,“我初次见他也是跟你一样的,至今我从未见他笑过。”

    端午脑海浮上翟洛那张冰冷到没有表情的坚毅轮廓,心中微显诧异,昨夜从掣王府归来他并没有亲自送来补药,而是由侍卫端药前来。那么他去哪里了?

    秋姐与索儿对望一眼,见端午沉默不语地坐到竹桌上的饭菜前便再次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缄默起来。

    食过午膳之后,端午便坐在内室的小圆桌上,聚精会神地刺绣起来。

    秋姐与索儿则安静地站在身后看着端午萧索的背影,极力忍住心间的叹息。

    韶光荏苒,一晃便至日暮时分。此时,翟洛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身进入永泰殿。一打开厚重宫门进入寝宫便见采柔依偎在司空凌怀里,翟洛双目炯炯,锋利而带杀气地看着采柔。

    采柔兀地立起身子,正欲火却见来人是翟洛,不觉便减少了三分锐气,微带些结巴道,“洛,洛侍卫,你怎么会在这里?”

    “滚出去。”冰冷得毫无任何感情,一步一步迈向司空凌与采柔。

    蹬蹬脚步声敲击在采柔心坎上,漆黑圆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渐渐靠近的翟洛,眉头紧结。翟洛每前进一步,采柔便感觉呼吸便困难一些。

    “永泰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不要让我再重复。”翟洛已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司空凌微微橙的脸上,剑眉紧蹙。

    给读者的话:

    国庆快乐。



………【千年寒蝉(上)】………

    青虹剑直指采柔脖间,灼灼其光照耀在她细嫩鹅脸上,突兀地显现一道白。采柔的黑眸愈加地惊恐了,但仍是没有离开司空凌的床榻,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恐惧翟洛,她是来救殿下的。于是颤抖道,“洛侍卫,采柔只是奉命前来替殿下解毒。”

    “来人,将她给我押进地牢。”翟洛冰冷地命令着,他已经对她说过他的要求,如若不能办到那就只能用他的方式来处理了。

    两个侍卫立即飞身入内,微福了下身子便向床榻走来。

    “洛侍卫,殿下中的七星散只有我能解,你若是让他们把我关进地牢里,是不是弃殿下的生死于不顾?!”采柔突地扬声道,正言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不信翟洛还真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将她关进地牢!

    翟洛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连眼都没有抬向采柔。那两个侍卫没有收到翟洛的命令自是没有停下脚步来,瞬间移动至床前,猛然出招将采柔从床榻之上提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翟洛,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会害死殿下的!”采柔使劲挣扎侍卫的钳制,厉声喝叱道,满脸震怒。

    翟洛替司空凌重新盖了盖罗衾,顺势把了把脉搏,眉头微蹙。司空掣,等着我翟洛的报复,不要让我觉得杀你比杀鸡简单。

    “洛侍卫,你会后悔的,殿下所中之毒绝对只有我采柔才能解……”采柔已被侍卫架至宫门前,眼底神色复杂。司空凌的七星散是可以有解,但是,她采柔下的毒除她以外是没人能解的。

    翟洛突兀地抬眼,暴戾之气盈斥眼眶,丰唇翕合,乍然迸出命令,“割舌。”

    “是。”侍卫们微作停顿,亦是冰冷无情地应道。

    “啊!”采柔猛一听翟洛的命令便懵了,瞳孔骤然放大,僵直无神地凝视朱红大漆宫门。

    在凌王府,不是任何女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你最好安守本分,不然到时候连死不知道怎么死的。采柔脑海蓦地浮现出初入府时萱芝对她警示语来,萱芝说话时的别样笑容浮上采柔脑海,那样的阴寒恐惧。

    侍卫们推开殿门,昏暗的光线照进殿内,却没有带来过多的光明。采柔的脸庞却是一片惨白,屋外的寒风吹醒她的思绪,她不能失去舌头,她仍要在殿下耳边呢喃细语,如同昨日一般。

    “洛侍卫,采柔知错采柔知错了,采柔只是想帮助殿下解毒,只要替殿下解好毒,采柔立马就消失在凌王府!”

    “嘭——”宫门轰然合上,殿外一片静谧。翟洛知道,他的手下们已点了采柔的哑穴,以免惊扰到殿外其他人。殿下中毒之事,尚没有几人能知。

    翟洛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昔,取下司空凌左手食指上的玉戒,小心翼翼握在手心,道,“殿下,翟洛马上去取千年寒蝉。”

    千年寒蝉能解世上万毒,唯独不能解其自身提炼的寒毒。殿下所中的七星散对于千年寒蝉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所谓需要采柔解毒,根本就是笑话。

    一想到寒毒,翟洛微蹙的眉头便深上两分,明日又是十五,端午的寒毒又会作了。翟洛亦派手下影卫千方百计打探寒毒之解,奈何世上高人皆已隐世,一时间竟全无方法。

    翟洛微微摇头,再次紧握了一下手中玉戒,看了司空凌一眼,飞身离去。

    暮色四垂之时,翟洛矫健的身影落在京城西郊的皇室陵墓园内。越过气势巍峨雄伟的自开国皇帝到先帝的陵墓,直直飞向整个墓园的最北边,停站在一座无名墓碑前。翟洛久久地凝视墓碑,呼吸悠长,冰冷的眼眸中竟出现了痛苦神色,剑眉纠结,紧咬牙关。

    “嘭”一声乍响,翟洛直直跪在碑前,低声道,“娘娘,翟洛打扰你安寝了。”

    “殿下身重剧毒,翟洛想取千年寒蝉替殿下解毒。多有得罪之处,请娘娘恕罪。”翟洛的悲伤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决的神色。额头猛然磕向地面,起伏不平而又凹凸锋利的石子立即将翟洛的额头碾得血迹斑斑。三个响头之后,翟洛毅然起身走向无名墓碑后方。

    墓碑与坟墓之间约有一米的间距,翟洛便在中间处蹲下身子来,放下青虹剑,赤手刨向地面。

    翟洛其实全然可以用青虹剑刨土,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不想用沾满各色各样的人的鲜血的青虹剑污染了这快地方,他要用自己的血来祭奠娘娘。

    终还是将手刨得鲜血淋漓,而翟洛的脸上却丝毫未有痛苦之色,依旧是坚决如昔。待刨至两尺之深时,一个朱红色镶东珠翡翠锦盒显现在眼前,翟洛捧起锦盒,用手拂掉上方的泥土,一只翱翔于空的凤凰图案隐约浮现在眼前。

    翟洛将怀中玉戒拿出来,用玉戒戒面对准凤凰的凤目之处,无锁锦盒刹时开启。翟洛知晓,这锦盒可不是一般的锦盒,由千年玄铁所打造而成,其中更设置机关重重,若是有不安好心之人拿去这锦盒而妄想打开它,锦盒四壁淬毒的银针便会飞而出。

    翟洛用那只沾满泥土和鲜血的右手那起锦盒中的一个方形银盒,冰冷的眼神中有微微触动,立即收紧在怀中,又合上锦盒放入坑中,然后用手捧起土将坑埋好,再用内劲施压于地。如此之后,翟洛又反身跪至墓碑前,叩三下后,沉默不语地飞身离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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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寒蝉(下)】………

    一来而往,翟洛悄无声息回到永泰殿时,天色尽黑,而殿内光鲜昏黄,愈加阴沉得司空凌面色橙幽。翟洛快步移至司空凌身边,将银盒打开,取出一粒指甲盖般大小的纯白色药丸。那药丸周身流淌着一团白色雾气,闪现莹莹亮光。翟洛迅将药丸喂进司空凌嘴里,而后便侍立一侧,静观其变。

    微过一刻钟,昏迷中的司空凌隐约皱起了眉头,指头轻颤,翟洛紧紧注视着司空凌的一举一动,见他有苏醒的迹象冷冰地表情微微有些松动,口中呢喃着,“殿下……”

    司空凌的脸色急剧变幻,赤色已过,余下橙黄绿青蓝紫之间不断转换,煞是吓人。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司空凌印堂突兀地冒起一缕黑烟,渺渺飘动,异常怪异。翟洛的表情再此凝结成冰,右手紧握青虹剑柄端。

    橙黄绿青蓝紫之色再次遍布全身,滚滚翻腾。而那印堂之间的黑烟蓦地不见踪影,司空凌阴柔的俊脸上满布痛苦神色,薄唇间有丝丝血迹渗出,额上汗珠密布。六色奔腾交换之,迅雷不及,翟洛眉头紧拧,眼见司空凌愈加痛苦的神色便伸出手欲将内力渡给他,然而刚接触司空凌的手臂之时,翟洛便被司空凌身上灼烫的温度暗自惊诧。

    “噗——”猛然起身,一口黑血从司空凌嘴里吐出。翟洛立即上前扶住司空凌,抽出怀中的锦帕擦拭掉他唇畔的黑色血渍,而后便轻缓地扶他躺下。

    殿下身上的温度骤然下降至常温,如是说来,殿下所中的七星散之毒已解。翟洛的嘴角分外难得地朝上扬了扬,弧度有些僵硬生疏,也许是太久没有笑过的原因。

    “来人。”翟洛通过内劲向殿外的侍卫传唤道,表情早已恢复往日的冰冷。

    宫门轻启,两名侍卫踏入其中,拱手行礼道,“参见洛侍卫。”

    “将这里清扫干净,保护好殿下的安全。”翟洛淡淡地命令道。

    “是。”

    翟洛转身离开永泰殿,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永泰殿原本是有专门的丫鬟侍侯,但自从司空凌中毒之后,舒贺便派来府上侍卫随时守侯在殿外,而影卫则潜藏在暗处,以防不测,亦是为了防止皇后太子与司空掣的人马再次派人前来暗杀司空凌。

    再次见到翟洛冷酷的身影则是在端午的清竹居,手中依旧持着一碗药汁,缓缓递与端午。

    端午狐眼直视着翟洛,眼底微显诧异,随后又收敛了视线,双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再将空碗放置在小圆桌之上。

    “司空凌的毒解了吗?”端午的目光落在空碗上,悠远而缥缈。他毕竟也是为了自己而受伤,那样万箭齐的状况下,他完全可以撇下她而保全自己。端午突然有一刹那的歉疚。

    她想,她始终还是学不会恨一个人来。

    司空凌稍稍对她好一点,她就忘了他的残酷来。是不是她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翟洛看着端午垂下的眼眸内有似有无尽悲哀,轻声道,“殿下没事的。”

    是啊,他会没事的,他不需要她操心的。“采柔呢,她还在永泰殿?你不要伤害她。”端午转头凝视翟洛,直言道。翟洛同司空凌一样,亦是无情之人,端午莫名地微微有些担心采柔。

    “她在地牢,我已经下令割去了她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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