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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前放出万道青光，那光芒在空中飞散又交汇成一条龙身，龙头冲破虚空，带起的风声似声声龙吟，青影中交织着无数冰刺、道道光剑向着肃夜猛冲而去。
　　龙头來势汹汹，速度又快如闪电。肃夜不及躲避，被当胸贯，胸前被破开一道拳头粗的血洞，周身亦被冰刺所伤，布满道道伤痕。他踉跄了几步，颓然跪地，低头看看自己胸前血洞。
　　可转瞬他又缓缓扬起了头，脸上已挂起一抹阴狠莫测的笑容。
　　蓝漠自半空缓缓落下，惊怒地盯着肃夜，想再用力将沈言清推得更远些，唇边碧血已缕缕溢出。
　　时间似乎突然静止，沈言清身下的清风散了，她缓缓落地向着蓝漠疾奔而去。泪水模糊中，蓝漠的墨发丝丝转白，他的青袍毫无生气地静止，渐渐浮现冰霜。
　　他不舍地望向沈言清，碧眸中是无限的深情。可是那双眸子却一点点失去颜色，失去光彩，冰冷的悲伤僵在他的睫上。他向她伸出手，指尖却凝结在半空，冰冷自胸中蔓延，一寸寸冻结了他的身体。
　　“不。。。”沈言清尖叫着，踉跄着摔倒在地，她连滚带爬地冲到他身边，紧紧抱着他，不停揉搓着他冰冷的手，冰冷的脸，想温暖他冰冻的身体。
　　可一切都无济于事，冰层越结越厚，在沈言清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晶莹的冰雕上。她看着冰中他冷峻的脸，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冻结的悲伤，可指尖只传來刺骨的冰寒。
　　冰中似凝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沈言清轻抚着冰层，轻声道：“蓝漠，你睡了吗，”她哈了一口热气，想看清冰雕中他的脸，可厚厚的冰层洠в幸凰勘浠�。
　　沈言清堵气似地疯狂搓着冰层，不停哈出热气，口中喃喃着：“你在闭关对不对，蓝漠，出來，蓝漠。。。”
　　直到一束黑藤将她缠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向后扯开。肃夜不知何时已站了起來，他胸前的血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第一百七十八章：追随本心

　　肃夜将沈言清扯到身边，扯住她脑后的长发，迫使她不自然地仰着头，贴近她耳边残忍地笑着：“他死了。”
　　沈言清混然不觉疼痛，似洠�听到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蓝漠的冰雕。
　　肃夜双手将她的脸扭转过來，贴近道：“看我，你看看我。他死了。”
　　她却只一味地扭着脖子，口中轻唤：“蓝漠。。。蓝漠，”
　　肃夜的脸沉得像死人般，他一声不响地拖着沈言清的头发，将人拖回房内，袖中施放出一道黑气击向冰雕。毫无知觉的沈言清见冰雕被击得巨响，溅起无数细碎冰渣。
　　冰雾迷蒙中看不出情况，沈言清凄励地尖叫着，不顾被扯落缕缕发丝，像疯了般跳起，向着肃夜连抓带咬，恨不得将他撕碎。
　　肃夜眼看着她狠狠在自己臂上咬出一个血淋淋的齿痕，才会心一笑，自己又一次感觉到痛了，这感觉真好。他喜欢这女人带给自己疼痛。
　　冰雾散去，蓝漠完好无损地在冰中，面容清冷悲伤。沈言清才稍稍平复了下來。她转身又向蓝漠奔去，却被肃夜卡住脖子搂在怀中。
　　“休要让我生气。否则毁了他。”他的话语低沉沙哑，阴郁得如亡灵再生。
　　沈言清僵在他怀中，任他将自己拖向屋内，冰中的蓝漠，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遥远。。。
　　“咣当”一声，房门关上，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漆黑中的残红，鬼魅而妖艳。沈言清木然地窝在床塌的角落。
　　肃夜的气息是颤抖的，是痛亦是怒，他已与黑暗融为一体。她苍白的脸是黑暗中唯一的光，可那木然的神情比人偶还要干枯，她的魂魄似已飞向不知名的虚无，只余一具躯壳。
　　蓝漠死了，肃夜却并未开心，因为她似乎也死了。任他如何，也唤不起她丝毫的反应。
　　搂着她，亲吻她，疯狂的摇晃，她只平静地睁着眼睛。甚至几次将她摁在床上，她也不再反抗。可肃夜却不想占有这样的她，这只会让他感觉自己更加卑微。
　　他输了，他站在床边，看着缩成一团的沈言清，笑意残酷而无力，终于颓废地出了房间。
　　沈言清的眼中现出一点异样的光彩，她赤着脚下了床，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那只残杯还在地上，她将它握在手中，來到窗边。
　　推开窗子，借着月色，蓝漠还站在那里，沈言清微微一笑：“等我。”
　　她再一次举起残杯向颈边刺下，带着满心的欢喜，心无旁鹜，终于可以随他而去了。
　　突然，黑暗中有一道强光闪过，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她冲入一道白光中。只觉一阵晕眩，她便失去了知觉。死亡便是如此吗，沈言清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清丫头，醒醒。”耳边传來阵阵轻唤，沈言清眨动着沉重的眼睑，有粉色的光晕一圈圈在眼前散开。
　　半晌，一张焦急的脸才在眼前聚拢，：“清丫头。。。”
　　过隙，沈言清认得眼前人，周边的一切也渐渐清晰起來。她正躺在一树桃花下，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微寒。
　　过隙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却听不真切，或者她什么也听不进去。
　　“你真想如此吗，”过隙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怒道。
　　沈言清看着他的脸在一片淡粉色的虚无中，天下纷纷扬扬下起了花瓣雨，可片片花瓣落在脸上皆化为泪滴，冰凉落下。
　　沈言清轻叹：“放我与他同去吧，你说过，天命不可违。这一切都是天意。”
　　“你何时学会了屈服，。”过隙拉着她的衣襟将她拉起。
　　“屈服。。。我应该早点学会屈服的。”沈言清道：“此时我才明白，一次次抗争本就无用，只是徒增折磨。你看如今，不还是一无所有吗，”
　　过隙心中一软，不忍心再对她发怒，缓和声音道：“你想所有人都与你一样一无所有吗，”
　　“哼哼”沈言清自嘲一笑：“我不是天神，本就不该顾忌那许多。”
　　“你果真是如此想的，”过隙沉声道：“纵使世界变成如此你也无所谓，”他说着，袍袖一挥。结界中的景象迅速转变。
　　虚空之中，不死火山喷发出滔天的烈焰，烈焰将天空烧成一片赤红。烟尘滚滚腾起在天空，遮天蔽日，火海如海啸般奔腾向四周蔓延，所过之处，一切皆化为红烟。
　　城镇中人马嘶鸣，如潮的人流被大火吞噬，哭叫哀嚎声声刺入人心。沈言清清楚地看到白柔羽、星鹭站在南灼皇城之巅，纵身跃入火海，瞬间便无踪影。
　　她惊出一身冷汗，可眼前情景再次转换，平静无波的东海，此时正掀着巨浪，海底传來轰隆隆的低吼，伴着不死火山，海底火山也开始了喷发。整个海面似被煮沸了般翻腾着。龙宫在巨浪中轰然倒塌，阿寻的哭声撕心裂肺。
　　沈言清伸出手想将她抱起，虚空中却什么也洠в凶サ剑�只能看着她随着龙宫覆灭，凝固在奔流而至的海底熔岩中。
　　转瞬间，东海已成炼狱，海洋生物在沸腾的海水中挣扎，被数丈高的巨浪抛向空中。。。
　　“不要再看了。”沈言清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过隙冷冷道：“这便是不日后的须臾，你可以不用顾忌。”他依旧洠в惺栈鼗镁场�
　　东沧一片泽国，浮尸遍野，西煞坤白崩塌，大地裂开，雪崩与火焰交织吞噬了一切。北灵再次沦为死之国度，渡灵之路大开，死灵们在水与火中肆虐着。
　　无主已不复存在，生命之树沉入燃烧的冰湖，青然与音音相携在火海中飘摇，化为飞灰。。。
　　“不要，不要再看了。”沈言清尖叫着捂着眼睛，痛苦的蹲下身子：“我能如何，除了陪蓝漠去死，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先他们一步而已，你不要再逼我了。”
　　过隙眸中有些湿润，挥手而过，隐去那地狱般的境象，静静看着她痛哭。
　　沈言清抽泣着抬起头，问道：“天道为何如此残忍，”
　　过隙摇摇头：“你不再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了吗，”
　　沈言清一瞬木然，曾经的豪言壮语似乎早已遗忘。既然承担了，就要坚持到底，难不成逃掉吗，沈言清从來不会逃跑。
　　“过隙。。。”她张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过隙指尖已点在她额间，他脸上又浮现出初见时那种洞破人心的笑“要如何做，只随本心便好。”他话音一落，沈言清额间桃花印记大盛，他指尖聚起的一点光球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直到将二人全部笼罩。
　　沈言清只觉脑中一片清明，某种飘忽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额间一片清凉，眩光中她似乎闻到了桃花沁心的香气。
　　这种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时，沈言清已脱胎换骨。
　　结界中越來越暗，一树的桃花轰然落下，枯枝暗淡，落英遍地，远处的飞瀑已经枯竭，潺潺的溪水宛若一道泪痕。
　　沈言清惊疑叫道：“旦旦。。”
　　桃树下，残红被虚无的风卷起，洠в蟹较虻钠�忽着，残香过隙低哑的声音传來：“随着本心去吧，旦旦不陪你了。。。”
　　残红随着话间飘落，纷纷扬扬间，沈言清似看到一匹黑马化成轻风散去，她唤着过隙的名字冲过去，除了花瓣落满衣襟，什么也洠в写サ健�
　　过隙也走了。。。沈言清颓然跪地，真的只剩自己一人了，眼睛已经干涸，心中的悲伤满溢，却再流不出一颗泪滴。
　　她闭着眼睛，脑海中闪现着來到这片大陆后的一幕一幕。终于沈言清握紧了拳头，抬起头坚定的望向前方，她感觉到额间的力量。
　　深深吸了口气，她便在桃树下盘膝而坐，开始默运太极心法。在须臾大陆历经的一切，让她领略了生命的可敬、自然的变化、毁灭的无情、精神的力量、还有死亡与重生。而这种种恰合五德之力，随着太极心法，沈言清进入了全新的境界。
　　她的身体便是承载，她的灵魂便是承载。这一切皆可化为力量，无需依托。沈言清猛地睁开眼睛，缓缓起身，随着太极招式，将五德之力凝聚于四肢百骇。
　　若行云流水般，青影舞动。力量在意念中流淌，结界不再迷蒙一片，随着她袍袖飘飞，明亮清澈起來。沈言清围着桃树转圆，满树的桃花依次盛放，叮咚溪音传來，飞瀑溅起细雨如丝。
　　沈言清环视结界一周，默道：“过隙，希望他日会在此重逢。”
　　腕间白光一闪，她人已遁出结界。
　　沈言清突然自白光中出现时，肃夜愣了一瞬。待看清她神采奕奕的脸时，他心中竟有一丝轻松。
　　“为何不逃走，”肃夜问道，未等沈言清回答，他自己便已有了答案：“杀我，”他已隐隐感觉到沈言清身上爆发出非同一般的力量。
　　“明知还问。”她掌中力量凝聚，隐隐放出白光。
　　肃夜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她的力量属性，明明至纯之力，却蕴含了不同的攻击属性，他惊叹道：“这便是五德之力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魂之容器

　　沈言清不屑一笑，手中白光已汇成两柄光剑，她已剑势凌厉地向他刺去。
　　肃夜脚尖轻点，身体向后飞升，周身数道黑气如黑蛇吐信般袭向沈言清。
　　她轻抖双腕，剑花翻飞，黑气遇到剑身便当即化去。根本无法抵挡剑势，双剑一直刺，一斜削，双双刺入肃夜的身体。
　　肃夜皱眉而笑：“五德之力，果然了得。”
　　他眼中腾起黑雾，地面上一片轰隆之声，数道黑蔓破土而出，向着空中飞速生长，转眼便绕上沈言清的脚踝与腰肢，将她向下拉去。
　　沈言清只得撤回双剑，向身边的黑蔓削去。剑光过处，藤蔓被削断，发出刺耳的尖叫。被削断的部分落地便化成黑气，而马上又有更多的黑蔓自地下钻出。
　　沈言清一边清理周身的藤蔓，一边连连刺向肃夜。肃夜释放出额间的蔓陀萝，那朵黑色的妖花诡异的在空中分散又聚拢，不断印向沈言清身上。
　　每一处印记无不是烙印上皮肤，发出灼烧之声。沈言清稍一停滞便被脚下的藤蔓拽落在地。
　　她刚一落地，那些藤蔓便纷纷聚拢，任她如何砍杀，却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缠绕上來，直到将她包裹在一颗硕大的黑球中，藤蔓还在不断收紧，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沈言清屏住气息，将光剑化入袖中。周身燃起毁灭之焰，瞬间便将藤蔓引燃，它们尖叫着在火中痛苦的蜷曲起來，黑色藤球分崩离析。洠П坏闳嫉暮诼�也不敢再近身。
　　“殿下，主人让我來看看。”紫俏的声音传來，她娇笑道：“果然如主人所料，殿下仍未搞定这丫头。是否要紫俏相助啊。”
　　“滚。”肃夜怒道。
　　“哼。。。”紫俏淫笑着：“殿下就不必害羞了。”她说着，紫袖一挥，一条黑影便冲向沈言清。
　　淫灵。沈言清一惊，她是吃过这厮的亏的。但她更记得蓝漠说过，强大的灵魂不会为邪灵所控。她眸中闪出一抹坚定，向着那扑面而來的黑影，一掌横劈而下。掌中泛起金光，那金光比精神之刀的光芒还更耀眼。
　　淫灵被精神之力所慑，飘忽着身体躲过她的掌刀，便缩身想逃，可刚一转身却恰好撞入紫俏的体内。紫俏刹时便酥红满脸，淫笑着向肃夜扑去。
　　沈言清无瑕顾她，只将火焰燃旺，将满地的黑蔓烧了个精光。便以掌为刀，向肃夜连攻数掌。
　　肃夜一侧肩膀被紫俏牢牢攀住，她正淫邪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肃夜单掌应付沈言清的攻势倍感吃力，偏又挣不脱紫俏的手。
　　精神之力对死亡之力的破坏力巨大，肃夜那只抵挡的手臂被沈言清一个手刀硬生生劈断。急怒之下，肃夜一把甩开紫俏，在她又一次不知死活地扑过來时，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掌上用力，紫俏的头便软软垂了下去，生生被掐断了脖颈。
　　沈言清的攻势猛烈而來，肃夜将紫俏的尸身丢出抵挡，瞬间便被她的掌刀劈成数段。血雾狂喷，肃夜的断手却开始一点点恢复。
　　他见抵挡不住沈言清的攻势，索性转身扑向蓝漠的冰雕，他单掌扣在冰雕之上，威胁道：“你可想看他裂成碎片。”
　　沈言清怒瞪着肃夜，暂时停止了攻势。
　　“哈，死了的蓝漠倒还有用。”肃夜大笑，掌中释放出黑气将冰雕染黑，丝丝缕缕的黑雾在冰中蔓延。
　　沈言清见状大怒，双拳握起，柳眉倒竖，刹时间狂风大作，她立于风中，青袍鼓舞青丝飘摇，指缝中流淌出五彩之光。
　　在肃夜惊鄂的注视下，她的身形在风中化成一道青光，瞬间已至他近前，双手紧紧锢住肃夜的脖子，将他重重掀翻在地。
　　肃夜黑眸一凛，仰望着白光中沈言清飘渺虚无的脸，她的黑眸异常凌厉。空中聚起数道冰锥，冰锥带着劲风坠下，同时刺入他两侧肩胛、胸前、大腿、脚踝，生生将他紧紧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喘息着，口中溢出黑血，却仍是笑道：“清清，是要让我尝尝不能动的滋味吗。哈哈，原來这般刺激。”
　　沈言清垂眸不语，双手在他身上摸索。
　　肃夜依旧在笑：“现在找龙灵，难道他还能活。哼哼，别骗自己了。”
　　沈言清却不理他，径自他袖中翻找龙灵，找到后便收入袖中，方才蔑视地看着他的眼睛，冷声道：“我要让你知道绝望是什么滋味。”
　　她调动体内精神之力，在手中聚出一柄金剑，剑尖直直对准他额间的诡异之花。
　　“绝望。我何曾有过希望。”肃夜惨然笑道：“除了你。我唯一想要的就是拥有你。”
　　沈言清手中一顿，漠然道：“痴心妄想。”
　　“我午夜梦回你总是这般横眉冷对，总是用冰冷的剑一次次刺穿我的身体。”肃夜悠悠地叙述着：“可我依然期待每日在梦中与你相见，今日便让我美梦成真吧。”
　　“不必多言。”沈言清怒视着他道：“你早知我恨你入骨。”
　　“恨，也是一种情，是你唯一给我的感情。”肃夜笑得很随意。
　　沈言情从不知他对自己竟痴心至此，但痴心又如何。痴心便可祸害苍生。痴心便可夺去自己腹中的孩子。
　　“既然如此，杀了你，你于我便再无一丝意义，连恨也洠Я恕！鄙蜓郧逑蛩�宣告着他的结局。
　　“连恨也洠Я恕！！！彼嘁灌�喃而语，笑容开始变得苦涩。她的话是那样残忍，却又那样理所应当；可他的心又在痛。。。
　　沈言清再次将金剑悬在他额头。
　　“可以亲眼看着，真好。”肃夜盯着沈言清虽然美丽却异常冷酷的脸，似乎无比惬意。
　　沈言清也不再犹豫，手起剑落，金光接触到他额间的刹那，黑芒与金光碰撞，在半空激起两蓬巨大的气波，气波向外围冲击，切入一侧的冰雕，冰雕传出细碎的崩裂之声。
　　沈言清惊得刚一侧目，便被一道黑影掠过手腕，那团黑气将金剑的光芒吞噬又当胸将她撞得向后跌去。
　　她重重撞到冰雕之上，眼见那道黑影将肃夜的身体团团包裹，腾起到半空。
　　沈言清起身想向黑影攻去，身后的冰雕却传來咔咔数声，无数冰晶四散飞溅，她被冰雾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