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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竞芳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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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庭真倚在长窗旁,惘惘道:“二哥哥,原来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意远不是好人。”
项云杨看了妹妹一眼,轻轻道:“碧荷之事,你知道了?”
项庭真始料未及:“莫非只有我后知后觉?”
项云杨摇头道:“是我让意远不要告诉你。”
她不由大惊,快步来到兄长面前,“为什么?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项云杨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容神:“早在你查出是碧荷之时,意远就告诉我,是他有意提点。”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心中的痛怨一下汹涌于胸,不是怒还是悲,“你什么都知道,你明知道他有居心,为何还要替他隐瞒?为何你不趁早拆穿他?”
“你怨恨他吗?”项云杨出其不意问道。
怨恨他吗?
她不由怔忡。
“你恨他,是因为他欺骗了你,还是觉得他害死了娘?”
她眼泛泪光:“有何不同?”
“真正害死娘的,是另有其人。”项云杨语气轻淡,“意远不过是受人所托。有心人要对付娘,无论有没有意远,结果不变。”
项庭真才想说话,又听兄长声音清凌凌地传进耳际:“有些变故,意远无从把握,你也一样。若说间接害死娘,你我也难逃罪责。谁教我当初,明知膳食有毒,还是吃下。谁教你当初,明知碧荷受郑妈妈指使,还是设局指证庄氏。推娘上绝路的人,不是意远,而是你我。”
风过之时,拂凉了项庭真的遍身,她只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寒,哑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他说话?”
项云杨低低一叹:“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说的,你可以不必理会。”他缓缓起身,“你安心出嫁,意远,是你的良人。”
项庭真苦涩一笑,转过身去才想离开,兄长的话音又幽幽地自身后响起:“又有谁人,是全然无愧于天地良心?意远何其有幸,可得补偿之机。而我……”
她闻言,心自纳罕,回头才想细问究竟,项云杨已吹熄了灯火,屋内一片黑暗,只听得他的温然道:“你日后是闻家人,项家那些未曾清算的债,由我代劳便是。”
项闻二府的联姻,在震耳的花炮耳中拉开了喜幕。
八人抬的大红花轿将新娘子送到了闻府,后头紧跟着数十名肩挑提箱的家仆,浩浩荡荡将嫁妆运送进闻府大门。
依着俗礼,由出轿小娘扶着新娘跨过朱红漆的木制的“马鞍子”,步过红毡,跨过火盘,便是一对新人自此日子过得红火喜乐的好兆头了。
一身大红喜服的闻意远站定在正厅之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由喜娘扶进厅内的新娘子,她遍身珠翠环绕,绫罗锦绣端庄而隆重,头上一方正红喜帕掩盖了她的面容,只隐约可见底下光耀闪烁的流苏坠角,随着她的行动流转着璀璨的光息。
吉时已届,赞礼者在旁扬声道:“皆跪!上香!”
一对新人便在族中主香公公的带引之下,进香拜天地。
终究还是等来了这一天,庭真,从此便是他闻意远的妻。
“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大婚前的日子,他们都未曾见过面,他并不知她的心思如何,也不知此时此刻,跪在他身侧,与他并肩进行成亲仪式的庭真,可是真的愿意原谅他。
拜过高堂后,赞礼者接唱道:“夫妻对拜!”
闻意远和项庭真二人两相面对,双双拜下。
“送入洞房——”
龙凤灯影如红霞映照,一室静谧安宁。
闻意远郑而重之地掀开她的喜帕,如愿地看到了庭真那一张妆容秀丽的脸庞。
他如获珍宝似地攫住了她的手,轻笑着凝望她,道:“庭真,感谢你。”
她眸光温柔如水,婉转垂首:“谢我什么?”
闻意远从怀里取出一枚赤金镶红宝石戒指,小心翼翼地套进项庭真的无名指,他的手指按捺不住地轻颤,戒指上的宝石璀璨着瑰丽的光芒,在他的手中顺滑地环套住了她的手指,如是直到天荒地老的坚固与和美,教人那样心醉。他心头的激动却渐渐地又平复成了不能察觉的安静,仿佛这一刻,早便在意料之中,无论相隔多久,都会如约而至。
“感谢你没有放弃我。”他执起她的手低柔轻吻。
她眼中的哀凉转瞬即逝,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
他低头流连在她吐气如兰的唇边,吻一下,再吻一下,终于是舍不得再离开,贪婪地捕捉着她温热袭人的气息,双臂情不自禁地拥抱住了她,深深浅浅地撷取着她甜美的唇舌,仿佛彼此口中蕴藏着无尽的幸福与爱重,每一下的吻都是深沉而热切的,他的呼吸愈发显出动情的急促,一双大手有力而眷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掌心是那样炽热,烫得她遍身酥软,整副身心都似落进了浓情如天罗地网般的热烈爱念中,那薄弱的羞怯之情已没有丝毫的阻力,只余下忘情的和应与某中不敢深想半点的企盼。
他的吻深切而奔放地埋进她的身体中,她含笑闭上了眼睛,似是无措却又激动地等待着,浓妆的红唇边,却又在此时浮泛起一抹阴狠的凛冽。
衣衫自肌肤上滑落的触感带来晕眩而迷醉的错觉,他的身体竟如燃烧的一团烈火,灼热地紧贴着她。
她的手悄然地垂落在床边,有一抹清冷的寒光自袖中滑落,她一手握住,在他埋首进她锁骨之内时,猛然抵住了他的脖颈之处。
番外:棋子
锋利刀刃紧贴肌肤的寒意一下浇灭了他的热情,他整个儿僵住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静静望她。
方才察觉,她不再掩饰眼眸里的痛怨,恨意如是一触尽发的利箭,随时可能置他于死地。
“你做什么?”他不由震惊。
她自他怀抱中离开,慢慢地坐起身,手中的匕首移至他的咽喉之处。
“就凭你的三言两语,想得到我的原谅,闻意远,何来这般便宜之事?”
他跪坐在她跟前,惊痛交集:“你不原谅我,为何要嫁给我?”
项庭真眉心轻轻一颤,眼眸内有雾样的水气泛起,片刻,她又敛下了一切情意绪,冷冷道:“我还有退路么?没有,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心里所有的希望,都毁在了你手里,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还能有选择的余地么?不嫁给你,我如何报仇?不来到你身边,我怎么为我娘报仇?!”
他容色如枯叶萎凉:“报仇?你是为了报仇?”
她双手握着匕首,身子轻颤,“我不会让你活过今夜,只有你一死,才能慰我娘的在天之灵!”
绝望的痛楚渐渐蔓延上了心头,闻意远颓然一笑,无力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死不要紧,可是,你亲手将我杀死,你也难逃一死,把自已也搭上了,不是聪明之举。”
“聪明?”她讥诮一笑,缓缓落下泪来,有无尽的灰冷泛于脸上:“在你眼里,我还是个聪明人么?不是,我不是什么聪明人,我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的愚笨之人!”她的泪水潸然而至,如缺堤之水,“我错信了你,害死了我娘,我也该死……今夜,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就让我与你一同共赶黄泉路……也算是不枉……我对你的痴心错付了……”
闻意远止不住泪水泛滥,闭一闭眼睛道:“你不过是想我死罢了,好,好,好!我一定会如你所愿!”语毕,他不待她回应,霍然将她手中匕首夺过,也不管刀刃将手掌划破,血流如注,他一跃下床去,高声唤道:“来人,速速送来笔墨纸张!”
项庭真大惊失色,一时不知他的主意,只含泪注视着他,咬紧下唇默然不语。
待下人取来文房四宝,闻意远不管不顾地往桌上一扔,随手摊开两尺长的纸张,提笔便书: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书及此处,他已忍不住低低啜泣,泪水成串地滴落在笔墨之上,化开了狼藉的几团乌黑,如是他与庭真之间不可逾越的诛心阴影。
项庭真眼见此书,已知他写就的乃为和离书,心下不由一沉。
他使劲抹了一把泪,继续奋笔疾书:
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髻,美扫蛾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和离书写毕,闻意远拿起匕首一刀往手腕划落,血水顿时蜿蜒不止,淅沥淌下,打湿了和离书,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殷红一片。
下人们见状,不觉乱了阵脚,有的急忙冲上前劝说,有的没了主意赶紧去请老爷夫人,喜庆新房之内一时乱作了一团。
闻意远将和离书抽起,塞到了项庭真手里,扬声喝令下人们道:“把她送出去!立刻把她送出去!”
血顺着他的手腕流湿了一地,下人们吓得面无人色,无人敢应。
项庭真眼底泛上了一层翳痛的悲怆,手里攥着那张和离书,只觉得连指尖都是冰凉的。
闻意远一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数扫落在地,厉声高喝:“你们都是死人吗?我命你们马上把她送出闻府!她不再是我的娘子,不再是!”
闻志和戚夫人闻声过来,也是一惊,一时劝不住,只得上前去先把项庭真带走。
闻意远虚脱似地跌坐在地,整个儿无力地靠在墙边,颓然垂首。手腕的血越流越凶了,他已然感觉到缺血的头晕胸闷。
项庭真任由旁人牵扯着往外走,头脑间灰凉凉一片,空洞的思绪中仿佛什么都没有了,脚步竟是无力支撑的虚浮。
她面上青白无色,回首看向屋内的他,只能看见他灰败的侧影。
每往前多走一步,她便觉得心痛多一分,一颗心狠命揪紧得如撕心裂肺般的难受。
二哥哥的问话萦绕于耳边:“你怨恨他吗?”
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转身远远地望向屋里的闻意远。
与其说怨恨他,不如说怨恨的是自已。
怨恨自已,为何狠不下心来,一刀取他性命。
怨恨自已,为何会软了心肠,不愿重提过往。
不,不,不,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多么想留下,不愿走,不愿走,不想离开他半步!只想,只想回到他身边,两相陪伴,两相携手,不论悲喜,没有对错,只想与他一同走过余下的岁月,前尘成云烟。
她挣开了旁人的手,提着裙脚疾步往屋里奔去。
闻意远半眯着双眼,任由鲜血从伤口中汹涌淌出,意识模模糊糊间,感觉到有人一下抱住了他,埋进了他的胸膛之中,低泣声幽浅入耳:“意远,意远……”
如死灰般的心志仿佛复苏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意外地看着跟前的她,顾不上手腕的疼痛,一把将她拥紧,颤声道:“我不是让你走么?为何不走?”
她额头抵在他肩头,清泪成双:“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这就想把我打发走?岂非太便宜你了。”
闻意远虚弱一笑,道:“可是,我就要死了……”
项庭真心头一震,连忙扯过一旁巾帕,将他受伤的手腕紧紧包扎起来,道:“打今日起,你的性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不能死。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哪天我想收了你小命,你也必须马上给我,我让你三更死,不许留人到五更!”
他仍旧笑着,苍白面容上再没有痛苦之色,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好,我的命是你的了,你想要,拿去!”
她依在他怀里,一手按紧了他仍在出血的手腕,仿佛还是那个命悬一线的危难之时,他为她挡下了一锥子,他让她帮忙按紧伤口的时刻,风雨同路,不离不弃。
半年后。
闻意远将她拥紧,半点不敢深想,倘若她后来没有安然回来,他该如何是好:“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顿一顿,又道,“虽然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后来你去了哪里,为何事隔一月后才回来,可是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项庭真抱着他的臂膀,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深深地呼吸着他的气息,但笑不语。
往事,无需再提了。她和他都知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过,有一件事他倒是怎么也忘不掉,此时想起来,忍不住问她:“庭真,那封和离书,你放哪儿了?”
她抬头瞥他一眼,吃吃笑着,道:“自然是收起来了。”
他浑身不自在:“还留着做什么,烧了!”
“想得美!”她学着他的口吻,“留着!你要是不安分,我就一走了之,无后顾之忧!”
他又急又恼,干脆把她压在身下,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一室艳阳映暖色,见证着最为圆满温馨的人间美事。
宗人府大门徐徐闭上。
言舒容走后,项庭秀返回内屋,看到言溥博正坐在黄铜镜前,眼眸内全是阴狠的厉色。
她心下一惊,快步来到他身后,道:“溥博,你怎么了?公主跟你说了什么?”
言溥博冷笑道:“我知道是谁害我。”
项庭秀连忙在他身旁坐下,“溥博,你清醒了?”
他倏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惊得她浑身瑟缩,他眉眼中又透出了几分痴意:“贱奴,是你害我!你是老三派来的细作!是不是?”
“溥博,你放手!我是庭秀!”
言溥博一手将她甩开,怒目圆睁:“你们别得意!父皇最疼爱的人是我,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没有翻身的机会!老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项庭秀揉着火辣生疼的颈脖,畏惧地往后退开。
言溥博忽而沉下脸,转头盯着她道:“闻意远,你永远不会想到,我摆在你身边的棋子,是谁。”
项庭秀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颤栗着道:“溥博,你说什么?什么棋子?”
言溥博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几颗小石头,逐颗往长窗外头扔去,笑道:“满天下都是我的棋子!你们没有人能逃得过,都是我的棋子!”
项庭秀惴惴不安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沉浸在自我妄想世界里得意忘形的模样,心底残存的一线希望,也由此沉入了谷底。
他并不是装疯,他是真的疯了。
她止不住流下了眼泪,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哽咽道:“也许,你已经忘记我是谁,可是从今往后,只有我可以陪着你了……你终究还是没有负我……这一生,只有我了……”
言溥博望着窗外的天空,咧嘴痴痴惘惘地笑了,有冰凉的泪水从眼中滑落。他抚上她的手背,呢喃道:“庭真……”
(正式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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