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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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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真是如此,那便也好,只要他没事,就都好。
  晏傕放下心中那一点犹疑,把常舟送到了王爷处,便独自离开了,在经过后院之时,却见到方云口中不见踪影的方越现在挺拔昂扬的胡杨树旁,朝他招了招手。
  “少爷原来在这里啊,之前常大夫有过来。”
  “嗯,他来是正事,倒是我这些日子没什么正事,你可否陪同我散下心?”
  “呃。。。好的。”
  温婉和气的言语,似乎真地带有过往的气息,晏傕忽而觉得亲切了不少。
  方越走在前方,在一棵胡杨树前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那枝缝中的天空。
  “京里方家老宅的花园精致毕竟还是比这里美啊。”
  “少爷,这是想回京了吗?”
  晏傕有些猜不透方越是想要说什么,或许是恢复了记忆,想要回去重拾一切?
  “那倒不是,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我那个时候总是找着理由纠缠你,你可会烦我?”
  问话里带着笑意,不想让晏傕听得有丝毫不适。
  “怎么会呢,少爷当时虽然年纪还轻,但待人处事方面却是很妥帖,对下人都是和颜悦色的,方府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欢少爷,我也不例外。”
  “但,对你,还是不同的不是吗?”
  “少爷待我如手足,吃穿用度用得不比少爷差多少,还请先生教导我读书,让我能有一技之长,可以留在方府留在少爷身边。这些,如何能算得上叫作纠缠?”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你对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吧。”
  晏傕听到这沉默了,他是从未对方越说过他的真情,那时阻挡在他们之间的变数太多,可是如今,经历了这许多,他该给予这个一直对他未变的人回应了吧。
  “你不回答,我能理解,和殷广兰的事情让你有了阴影,所以,你会厌恶龙阳之事吧,若是如此我不强求,若非是如此,那么。。。。”
  方越带着期翼的眼神看着默默不语的晏傕,他不知道他能得到他希望的答案否。
  “我。。。你和殷广兰不同,你聪慧阳光开朗,让当时一片黑暗的我看到了能继续前行的曙光,你对我的尊重以及深情,都让我深深地感动,以至于,动了心。。。”
  晏傕想起当时的情形,即使身份之隔在那里,也没能阻止他动了真心,只想待在那人身边,即使中毒,即使失忆,即使被驱赶。
  他,舍不得,是那样的舍不得。
  “你哭了。”
  方越伸手轻轻抚过晏傕那淌下无声泪珠的脸庞,他也不会再追问下去,听了晏傕说了这许多,一些画面片段在脑海中隐约浮现出来,方越忍不住,一把上前推着晏傕连连退了几步,抵在了旁边那一棵胡杨树上,晏傕满面扑来的尽是那个人的气息,灼热,掠夺,招架不得,只能抬手紧紧抓住那人的臂膀,却没有推开。
  深沉的喘息在两人的耳边无限放大,这世界静得只剩下他们两人。
  被夺去的呼吸,被紧紧锁住的身体,在察觉到痛不可耐的片刻,晏傕恢复了神智,挣扎着吐露了一声“痛”,把方越惊得咂然松手退了开来,这时他才发觉在不远处惊得张着嘴的小五。
  小五站在那实在是尴尬,初起看到他们想要上前传话时,就见他家少爷把晏傕推靠在树上亲了上去,惊得他大呼一声,却是没有把他们惊动,好不容易挨到方越收了手,少爷也看到了他,他连忙干咳了几下跑去尴尬,上前说道,
  “那个,王爷有事情要少爷过去。”
  方越点点头,才看向树下一言不发脸颊微红的人,轻言道,
  “是我失态了,抱歉。”
  他知道他刚才双手用力大了,控制不住得用上太大力气。
  晏傕只缓缓摇了摇头,方越这才放心跟着小五离开去。
  而晏傕,则在树下,站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

  常舟带着一包裹的药物,在指引下来到了军营的伤员救治处,掀开帐门一看,里面一排排地躺满了伤员,整齐不杂乱,就是仗不住人多,瞧着还是惊心。
  而在最靠里面的角落,夏叶正在给宁公予的胳膊缝针,沉重的战况让两人都一言未发,常舟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花眼看错,不由惊呆了。
  “小叶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叶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过去,
  “师傅,连你也被招来了吗?”
  常舟几步快走来到宁公予面前,径直伸手拉起他的胳膊仔细地瞧了瞧,因为拉扯到伤口,宁公予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我没教过你这个吧!”
  与常舟的讶异成鲜明对比,夏叶只是淡淡道,
  “嗯,师傅是没教过我这个,但是,师傅应该能看明白这对于伤口加快恢复有什么样的效果。”
  常舟静静地想了片刻,虽然能够理解,但,这毕竟没有实验过,所以对于现实中的使用,依然抱着犹疑。
  “你胆子也太大了些吧!若是感染了怎么办?”
  “我都有考虑到,师傅不必担心。”
  见常舟一脸不赞同,宁公予也开口帮夏叶说道,
  “常大夫真不用担忧,夏叶用这个方法治了不少人,都未有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你就相信他吧。”
  “啧,你倒是真放心他!”
  宁公予无奈,
  “都这样子了,不放心他放心谁?大家都憋着一口劲要把敌军赶紧打退,有救命的法子还能放着不用吗?”
  想着这大半个月来的战损,宁公予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这是常舟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得神情。
  经过战火的洗礼,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好吧,现在我来了,我能做什么?还请军医大人安排一下吧。”
  夏叶轻吁了口气,师傅终于没有再和他纠结那个问题了。
  落孤城被困了这许久,夏侯戍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虽然不是全范围的屠城,但看那被悬挂在城墙上只增不减的平民尸体,也足以动摇军心了。
  算算日子,第二批的援军将至,想来准备充分的鞑鞑国后续队伍也将到达,也就是说,正面开战的日子马上将要到来。
  所以,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同一时刻,谢楼奕也能推导出这样的结论,但是,他却不能像夏侯戍一般全权做主定下下一步的方针。
  若不是大夏国先有了准备,即使被小人算计,他也不会走到现在这地步,眼见着粮草已是不足五日,更是焦急。
  这时,裴兰清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楼奕,药材也不够了,还要战下去吗?”
  谢楼奕抿着嘴没有回答,换来裴兰清一声叹息。
  前几日,鞑鞑国国王传讯,说谢楼奕通敌叛国,让大夏提早得了消息做了准备,然后,风沙渡又久久攻不下,将要派他人来接替他的位置,然后押解回国。
  就为了这个,他们原本可以退回边城的计划也只能搁置,如今,鞑鞑国已经不是他们适合回去的地方了。
  想来,当初他让夏叶传回去消息,助了大夏却也害了谢楼奕,关于这一点,他也不知该庆幸好还是该后悔好,但事已至此,现在只有抱住谢楼奕的人便是好的。
  “那都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兵,跟着你也有十多年了。你真等着让那小人来接手你的位置你的兵吗?”
  裴兰清为他不忍。
  谢楼奕咬牙切齿,
  “我倒要回去和王当面理论理论!我兢兢业业为他干了二十年,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你觉得你回去能扳回局势吗?我不阻拦你回去,但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的话那又是何必?”
  裴兰清缓着语气劝到,换来谢楼奕的冷静。
  “兰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你若真要回去,我必陪你。”
  裴兰清知道,他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战事一月余,在鞑鞑国援军还在前往风沙渡的途中,洛城围守落孤城的部队全部撤到了谢楼奕后方,风沙渡大开城门,守军齐出,与他们夹攻谢楼奕残留的两万部队,鞑鞑国援军支援不及,只能与噶罗在落孤城汇合,而等待他们的则是大夏从大堰城调来的援军,一切情势不能说对大夏大好,但至少风沙渡的危险已不再。
  常舟依旧在守军驻地医治伤员,但夏叶却随着大军随着宁公予一起出了城。
  不比守城,这是一场硬战,一场与逼得无路可退只能背水一战的队伍的战事,谢楼奕彻底被绝了回国讨回公道一途,带着他的部队杀红了眼。而被升为指挥佥事的宁公予被予以捉拿谢楼奕的重任,带着他的亲卫,突击进入战争腹地,因为只有他见过谢楼奕,能在众军中寻到他。
  一路杀过去,宁公予的假肢被损坏,他便瘸着腿杀将进去,有遇上曾见过他的小兵都很不可置信,原来,战事消息是因为他而泄露,原来,这人竟是大夏一员猛将,骂骂咧咧地要上前砍杀他,却被宁公予一一斩落马下,凛冽的眼神,紧紧握住的淌着献血的大刀,在遇上谢楼奕的时候,俨然是两个浴血阎罗。
  在见到宁公予刹那,谢楼奕不由冷冷大笑,
  “哈哈哈哈!竟然是你!”
  “是我。”
  宁公予没有多作解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需要更多的解释。
  “好,你既然有胆量走到这里,便给你一个机会,与我单打独斗定胜负。”
  “何必多言,战便是了。”
  他既然身在腹地,也早就抛却任何顾虑。
  谢楼奕神色一凛,抬手一挥,围在他们身边的士兵都退了开来。
  宁公予沉着眼,握刀的手紧了紧,第一次面对敌国大将,竟然没有一丝紧张,有的只有燃血的兴奋。
  战马一声嘶吼之后,两人各自冲向对方,刀剑铿锵,从马上到马下,战得不分上下,在短暂的照眼,除了呼呼风声,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你是宁瑞的后人?”
  对于宁公予所表现出来精湛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武,谢楼奕一面暗自惊叹,一面又觉得熟悉。
  “是。”
  宁公予一身武艺皆是宁家家传的,被十多年前征战过的敌国将领认出来也不算稀奇,所以回答得也爽快。
  “哈,果然吗?你知道是谁害了他吗?”
  “说这些作甚?难道你知道不成?”
  “如今是谁害得我落得如此地步,便是谁害了他。”
  谢楼奕想到还在国内的某人不由冷笑。
  “什么意思?”
  宁公予双眉紧蹙,他只知道他的父亲祖父都是因与鞑鞑国的战事而死,却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能在这与我一战可见你的勇武,但是也可见你的不智,若是换了那人,你便也要同他们一般在此留下性命。”
  “说这么多也是无用,也是改变不了你们被围剿的事实。喝!”
  宁公予不再理会谢楼奕的言语,提刀冲上前便要再战。
  谢楼奕只得凝神迎战,却未料到听闻他之话语的宁公予虽然不加理会,但却激起了他内心的怒火,攻势愈见凶猛。
  已过而立之年的谢楼奕渐渐不支,被一记猛击压跪在地上,勉力支撑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喊着谢楼奕的名字。
  谢楼奕回头一看,竟然是被他留在他处的裴兰清。
  也是这一分神,谢楼奕的剑掉落下来,宁公予的刀顺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谢楼奕说得有些气急败坏,裴兰清向前的动作顿了顿,看了那把被架在谢楼奕脖子上的刀,再看看那个拿刀的人。
  “能留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说着,迈开脚步缓缓走向谢楼奕。
  “只要投降,你们都会安然无恙。”
  宁公予也不太愿为难裴兰清,提出了他的建议。
  “投降?若是投降,我是更无机会再回不去了。”
  冷了心的言语,满是无奈,裴兰清蹲下拉着他的手。
  “不投降只会全军覆没,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他们考虑。”
  说着,裴兰清抬手指了指四周,谢楼奕顺着那手的方向,看了看战疲的士兵,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
  “我可以替他们投降,但是我不能被押去大夏,放我独自离开,待我把那小人斩于剑下。。。”
  不等宁公予开口,裴兰清摇了摇头,
  “放你离开,回去为你自己争来清白又如何?继续带兵前来吗?若是如此,大夏如何能放你走。”
  “你的去留我做不了主,你自己更做不了主,随我回去再说。”
  宁公予收了刀,看着裴兰清把谢楼奕扶了起来,叫来自己亲兵上前要绑谢楼奕,裴兰清见状,连忙抬手拦住。
  “还请裴神医莫要为难在下。”
  “我留下来与你回大夏做人质,你让他走吧,待他办完他之心事,必定会回来寻我。”
  “兰清!”
  裴兰清难得地对谢楼奕的怒喊不予理会,只直直地看着宁公予。
  “这。。。”
  “鞑鞑国内乱未平,谢楼奕回去了更能搅荤那一滩水,对大夏的战事必是能早早结束。”
  谢楼奕见裴兰清如此坚持,不由叹了口气,退了一步,说道,
  “之前我有说过宁瑞父子皆是被那人所害,这是真的未有一丝欺瞒,此人不除,对大夏始终是个威胁,我此去只为擒杀他一人,得手后必然带着他的首级来换回裴兰清。”
  “楼奕?!”
  “作为俘虏还有这么多条件,你当真是。。。”
  宁公予气急反笑,
  “你真要两败俱伤吗?现在你还在我军之中,我一声令下,拿下你并不难。”
  宁公予收了笑,静静地看着那人,他说得也没有错,他带着一小队人冲到这里本来就抱着极大的风险,都有丢命在此的觉悟,如今这样的情势,不能不说是他的运气,若不是鞑鞑国内乱,他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的。
  而对于裴兰清的人品,他还是信任的。
  “你把归降名单交给我,我该回去复命了。”
  听到这句,谢楼奕和裴兰清都大大松了口气。召来自己亲卫,开始整理名单。
  宁公予则退到一旁,擦拭着自己的刀。
  “你怎么过来这里了?我不是让瞿新带你藏起来了吗?”
  谢楼奕一边写着一边小声和裴兰清说着话,
  “瞿新?没有啊,我根本没有看见他!”
  旁边的一个副将听了,不由讶异道,
  “我听到说瞿新带着他的人绕路往大夏军后方盗粮草去了啊!”
  “什么?!”
  谢楼奕这一琢磨,便知道事情不对劲,这个时候盗什么粮草?
  “他这是绝我投降一途吧!”
  宁公予听到一点,抬起头来,问道,
  “什么意思?”
  “瞿新是那人的内应,真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他!你快回去支援你军后方吧,怕是要出事!”
  宁公予一愣,留下亲兵,自己二话不说跨上马便往会奔去。
  不知,是否能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

  风沙渡围势一解,即使战事未停,城里的百姓都觉得容了口气,绷得紧紧的神经也能得以放松一下,从他处运来的各种救援物质缓解了城内的物质短缺情况,但是大家也没有忘记封城的这一个多月日子里,是谁帮助他们度过了困境。
  解封的第三日,乡里乡亲的便来到方家大宅门口,带着一个大大的牌匾,敲响了方家大门。
  晏傕这个时候正好在大门不远处,看着大家亲自送来的牌匾,心里很是感激,恭恭敬敬地把一行人迎到了大厅。
  方越正在大厅听取各处掌柜汇报商铺重来的状况,抬头见晏傕满面喜色地领着些人进来。
  “少爷,风沙渡的乡亲们为我们方家送来牌匾了!”
  方越闻言面色一喜,连忙起身相迎,
  “大家真是太客气了,方家也并未做什么事情,真是抬举了!”
  “哪里哪里,这段日子方家未风沙渡的百姓做了这许多善事,我们如何能不思感激!这牌匾是大家的一点心意,还请方爷收下。”
  方越抿了抿嘴,上前抱拳行礼,
  “那可要多谢大家了,方家以后定当更加努力,为造福风沙渡出一份力。”
  “哈,我们可是很相信方爷的话啊!”
  “这里,方越还有一事想要告知诸位,希望大家不会觉得失礼。”
  “方爷有什么事情经管提,我们必鼎力支持。”
  方越停顿了片刻,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晏傕,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
  “我要和晏傕办喜事了,还望大家不弃嫌,到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啊!”
  除了方越,众人都惊呼出声,包括晏傕。
  “少爷,你说什么呢?”
  方越没有回答,只是转向众人,说道,
  “我和晏傕相识相亲至今已有七年,我也该给他一个正名了,大家说是吧?”
  大夏虽有迎娶男人做妾的风俗,但娶男人做正室的却是凤毛麟角,于是有人质疑道,
  “方爷这是要娶正妻?”
  方越笑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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