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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自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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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名义提出开联席会议,讨论如何恢复边区工作。会议决定,五军和王佐特务营(二百余人)共同行动,先攻占酃县、桂东,消灭民团,救出在狱革命群众和干部,筹款和征集必需物资。攻克两城除救出在狱同志外,缴获物资不多。故又决定袭占广东境内之城口。城口是广东省向湘东南出口之小商埠,有三四百户,在城口缴获步枪数十支,子弹三万余发,筹款约三万元。打听到南雄无正规守军,又决定夺取南雄。占领五天。在城口与南雄买了大批药品及盐布,特别是奎宁(治疟疾特效)和阿德林。在南雄筹款及收集物资与城口大致相等,缴获的枪支子弹少于城口。所得的物资枪弹,是五军与王佐两部平均分的。给王佐部以优厚分配,王佐对此很满意。其余按边区统一计划分配的,也是和王佐共同商决的,他也是满意的。这次行动五军对王佐部的政治影响是好的。
  当时恢复边区的工作方针是:向外扩大苏区,从发展中来达到恢复和巩固老区。上述行动花了一个半月时间。
  回到莲花、永新、宁冈三县交界处,时值七月初旬,其热如焚。拟短期休整,编为两个纵队,九个大队。每纵队辖四个大队,纵队长是李灿和贺国中,党代表刘宗义和彭遨;军直辖一特务大队。


          攻打安福


  编就几天,特委召集联席会议。此次会议有特委、永新县委和五军军委、我和滕代远参加。特委书记是邓乾元,五军军委是滕代远。邓提出五军应根据向外发展的方针,夺取安福,说该城只有一个营,兵力薄弱。我反对进攻安福,理由是:吉安有敌一个师部和一个旅,永新、莲花县城各一旅两个团;安福城虽小,城墙高且坚固,不易攻克,守兵一个营不一定确实,且有民团,我攻城时,敌必从永新、莲花、吉安三面来援;我力量小,攻城即无力打援,可能陷入被动,对现在有利局势不利。城北侧溪河,水深流急,下雨即不能徒涉,即使攻克了安福城,也不能巩固。他们的理由是,打安福城时,敌必放弃永新、莲花向吉安撤退。我说,敌援安福,三面夹攻我军是肯定的,没有消灭敌人相当的兵力,敌不会放弃莲、永两城。争论的结果,他们是全体,我是完全孤立的一个人,就采取少数服从多数,决定了一次非常错误的行动,几乎全军覆灭(此事滕代远还在,可以进行调查)。那次行动本来应向遂川、泰和方向发展,或者向酃县、茶陵方面发展,这两方面都没有敌军主力。赣州只有刘士毅旅五个营,另一个营在鄠都被消灭。蒋桂矛盾很大,何键拥蒋牵动了湘军援蒋打桂,而茶陵、酃县固无守军,安仁、攸县、醴陵守敌亦不多。他们硬是不同意向敌薄弱方向发展。
  约在七月中旬进攻安福。敌派一个营离城三十里迎击我军,先我占领了一小高地,一接触即向安福逃窜。我军追至安福城边,发现守城敌军有一个团还多,而且是严阵以待。知中敌阴谋:诱我攻坚,调莲、永敌攻我背。我们当即决定立即撤退,当日黄昏向来路撤退三十里,在严田和安福间,立即造饭。时已夜半,拟拂晓前向来路撤回苏区,避免莲花、永新敌军夹击。拂晓前出发,我随黄云桥大队长走在前面,行不到一里,敌已预先埋伏,枪声一响,永新、莲花、安福三路敌军同时猛烈射击。幸黄云桥率大队异常勇猛,冲入敌阵,我后续部队一齐猛攻,将敌阵打开了一个缺口,杀出一条血路,退回永新根据地,突出了敌三面包围、北面侧溪河涨水不能徒涉的十分危险的境地。
  此役伤亡三百余人,纵队长贺国中阵亡,李灿负伤,参谋长刘之志阵亡。十一个大队长,九个负伤。敌军行动如此迅速,部署如此周密,出人意外,如果不是预先知道我军的行动,是难以设想的,我怀疑是否有内奸。
  打安福后,部队集结永新城西,纪念七月二十二日的平江起义。
  这一年(一九二八——一九二九年)中的经验教训是不少的,这一年也是最艰苦的一年。


  注 释

  〔41〕十大纲领,即一九二八年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的十条政纲:一、推翻帝国主义的统治;二、没收外国资本的企业和银行;三、统一中国,承认民族自决权;四、推翻军阀国民党的政府;五、建立工农兵代表会议(苏维埃)政府;六、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增加工资、失业救济和社会保险等;七、没收地主阶级的一切土地,耕地归农;八、改善兵士生活,给兵士以土地和工作;九、取消一切苛捐杂税;十、联合全世界无产阶级和苏联。 
  
第七章 重返湘鄂赣边区
(一九二九年八月至一九三0年六月)
          回到湘鄂赣边区


  一九二九年秋,从湘赣边区率四、五两纵队回湘鄂赣边区。七月份,四、五两纵队集结永新、宁冈、莲花边界——也就算是苏区中心区,休整了一个月。八月张辉瓒师、谭道源两师共四个旅开始向我军进攻。第一线三个旅齐头并进,一路经永新、一路经莲花,向我休整地夹击;第二线一个旅为策应。我军约一千一百人左右,从敌军间隙中进至潞口砂(莲花县城东约四十里)埋伏,待敌主力进占莲花时,我乘敌之不意,袭击敌之后尾。当晚敌之尾后一个营和辎重进至潞口砂宿营,我已在敌前进路侧预先埋伏,乘敌集合出发时,猛烈射击。该敌大乱,我军猛烈冲杀,半小时全部歼灭该敌。敌全师辎重全被我缴获,可惜当时群众因敌军进攻,上山打埋伏去了,无人搬运,除尽量埋藏外,也顾不了打扫战场。此役是“避强击弱”,又打中了敌军要害——辎重,但如不扩大战果,仍然打退不了敌军的进攻。只有不顾小利,照顾大局,决心“避实击虚”,“攻其不救”,才能调退进攻之敌。遂迅速北进,攻占宜春、分宜,消灭地主武装,后又攻克万载。先威胁樟树,进一步威胁南昌。进攻湘赣边之敌,乘夜退回吉安。这次敌军被迫放弃了永新、莲花两城。此时,湘赣边苏区、并宁冈有三个完整县。
  我们乘胜进到铜鼓地区,回到离开一年多的湘鄂赣边区,时已九月。此时红五军有相当能力消化俘虏兵,故部队易于补充。九月下旬,召开特委和五军军委联席会议,介绍两个边区及红四军经验,主要是军队做群众工作经验、建设根据地经验(包括筹款)和军队政治工作经验。交换了情报:边区工作有了进步,留在边区的红五军六个大队无增减,地方游击队稍有扩大;盲动主义残余虽未完全肃清,但比一九二八年要少得多了,什么“杀,杀,杀尽一切反动派”,什么“烧,烧,烧得×毛×光”,这类极不文雅的盲动主义口号也看不见了。我们分析了形势:蒋桂矛盾已很紧张,蒋介石嫡系钱大钧军集结衡阳,湘军吴尚第八军集结祁阳,蒋桂军阀战争,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江西方面第二军鲁涤平部和滇军朱培德之第三军也有矛盾,客观形势有利于革命发展,扩大游击战争和苏区。
  红五军军委抓住了这一有利形势,认为红五军的主要任务是要把井冈山脉、幕阜山脉、九宫山脉打通,把湘鄂赣边、鄂南区和湘赣区南起井冈山,北抵长江联成一个长块;在此地区放手发动群众,消灭地主武装民团,分配土地,建立党,建立政权,建设比较巩固的根据地,配合红四军前委一年夺取江西的计划。为适应上述情况和任务,把五军编为五个纵队,每纵队辖五个大队;另一特务大队、一于部训练大队,共三千一百人左右。划定各部游击区:第一纵队司令孔荷宠,活动于平江、修水、通城地区;第二纵队司令李实行,活动于浏阳、万载、萍乡地区,原该纵队司令黄公略调任五军副军长;第三纵队司令吴溉之,活动于铜鼓、宜丰地区;第四纵队司令郭炳生,活动于湘赣边苏区;第五纵队司令李灿,活动于鄂东南之阳新、大冶、通山、通城、蒲圻、咸宁和江西之瑞昌、武宁等地区。
  当时全五军三千人,还不及平江起义时多,但经过一年锻炼,素质大为提高。主要是同人民群众相结合,它所起的作用就大不相同了。以井冈山为旗帜,主要的就是同人民群众相结合。结合的关键在打土豪分田地,政治上打掉地主阶级的威风,经济上没收其财产分配给农民。湘赣边区实行土地平均分配,就是实行“耕者有其田”。湘赣两省白军“会剿”时,永新有一个区没有被搞垮,主要原因就是实行了这一条。这个方向大家认为是对的,但以它为榜样,具体地向它学习不够,主要表现在没有认真做土地改革工作。
  这次战略部署是正确的。半年之内,扩大了苏区,使三个苏区〔43〕基本上打成了一片;扩大了主力红军,地方武装也有很快的扩大。当时五军军部位于铜鼓地区为指挥中心,十一月中旬,我将上述部署以及与红四军会合后的经过,写信报告了中央。信是由湘鄂赣边区特委书记王首道同志带交的,信中并说到我入党及平江起义的大概过程。
  五军军部住下不久,十二月中旬,从各方收集的情报,知吉安敌军又在蠢动,准备进攻永新苏区。我和公略、代远、邓萍率吴溉之第三纵队、军特务大队、干部训练大队(培养连排长、政治委员),经株潭、宜丰、莲花城以东之严田,到达永新城以东靠拢四纵队集结,准备配合第四纵队迎击进攻之敌。当时吉安敌军似系谭道源师,他以为红军主力北进了,对湘赣边苏区又轻视起来。该敌刚从吉安城出来十余里,被我四纵队袭击,消灭一个整营,并有小部分缴获。敌即缩回吉安城,没有再出来了,可能是发现我主力集结。我即分途消灭遂川、泰和两县地主武装,发动群众建立政权。地方武装在泰和、万安夹赣江有相当大的发展。
  赣南特委和湘赣边特委要求组织第六军,派黄公略任军长,另派一批干部。当时湘赣边特委书记是朱昌偕,王怀、周高潮等为常委。上述要求是他们亲自前来提出的。五军军委满足了他们这个要求,除派黄公略外,还派了一些高级干部如李聚奎、王如痴、陈振亚等,另派干部训练大队全部,人枪各百余(六军后改为三军,归一军团建制)。这大概是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上中旬的事。
  我们在天河过的旧历年。
  一九三○年春,我们率三、四纵队集结于永新、安福边界(离永新县城三四十里),整训休息,做群众工作,准备夺取安福和袁水流域各城。当时,蒋、冯、阎军阀间之矛盾日益明显,江西鲁涤平令靖卫团坚守县城。特委准备召开县以上党的联席会议。约二三月之间,中央巡视员潘心元来到五军军部,住约一星期。我们将黄公略成立第六军的情形告诉了他。潘说,成立后应归五军指挥。我说,主要看情况。六军在赣江以东活动时,归四军前委指挥比较方便;如它到赣江以西行动时,可归五军军委指挥;六军也可以指挥在湘赣边的五军部队。


          和中央巡视员潘心元的谈话


  我和潘心元谈过多次,上述只是一次。
  以后,我和潘谈到平江起义后,这一年多来,斗争最艰苦、最激烈,得到的经验教训也不少。主要是武装斗争方面:没有根据地,武装斗争就不能持久;没有武装斗争,也建立不起根据地。湘赣边和湘鄂赣边区的建立,就是这一经验的证明。武装斗争要有分工,即要有主力红军和地方游击队、赤卫队。没有主力红军打不开局面,粉碎不了白军进攻;没有地方武装,镇压不了反动的靖卫团、挨户团及地主富农的反水,也就保卫不了根据地。现在主力红军同敌军来比是弱小的,要研究如何以弱小的红军战胜强大的白军。我举了奔袭鄠都和去年八月潞口砂的伏击仗,这都是以弱胜强,出敌不意,又是攻敌要害,也就是攻敌必救的痛处,结果打退了敌人的进攻。这种打法是旧式军队不懂得的。战机是经常有的,即敌军弱点是经常存在的,就是不易发现和不易及时抓住。红四军抓住了歼灭郭凤鸣旅的战机,就开展了创造闽西根据地的局面。我也举了去年六月进攻安福失败的教训,如果那次红五军这一千三四百人的主力被消灭了,对湘赣边区的巩固和发展,就要增加多少困难!今天红军主力作战,务求每战必胜,这当然是难事,但须反对去年进攻安福这样的冒险主义。我们是由旧式的国家反动军队起义来的,一切由有后方供应,变为无后方供应,任何补给全靠自己,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现在我们初步学会了自筹给养,打土豪挖窖;自己扩兵来补充自己,争取俘虏兵当红军。
  我又谈到,在现在的条件下,要建立所谓巩固的后方,敌军打不进来的后方,这是不可能的。守井冈山的经验教训是很多的,像红光医院那样集中地医治伤兵,在现在的环境下,是不适当的;只能依靠群众掩护,分散医治。我举了小密寄伤员的事实,我们党代表负伤后,也是寄在群众家医治好的。这是一个宝贵的经验。我们准备采用这一经验,再不要起井冈山那样的红光医院了。那样的医院好是好,就是保不了。
  潘说,那又怎样叫做巩固的根据地呢?我说,巩固的后方是指军队有固定的医院、被服厂及一切军用物资储备所。巩固的根据地是指白军打进来,我们又能把它打出去;它又打进来,我又能再把它打出去,如此不断反复,人民群众始终拥护我们:对红军掩护、侦察敌情,对白军袭扰、封锁消息,对当地反革命分子,群众自动看押,甚至镇压,这样的根据地就算是巩固的。如果长期不能打退白军而被它长期占领,那就变成游击区或游击根据地了。如井冈山那样的,只算军事后方,我们守了三天,被敌打破了,即使三天打不进来,三十天也是会打进来的。
  潘说,守井冈山就是错的啦?我说,守井冈山有正确的,有错误的,然后又是正确的。经过这样的过程:开始以红五军五个大队守井冈山既设阵地,吸引敌人攻坚,疲劳消耗敌人,是为了使我转入外线的红四军能机动打击敌军,配合红五军打退敌人围攻,这是正确的。后因敌情变化,红四军受到谢文彬旅的袭击,他们放弃配合保卫井冈山,经赣南出闽西。他们当时只有这样做才能摆脱困难,保存自己。这时,红五军就成了孤军困守井冈山,敌军优我三四十倍,那它总会把井冈山打下的。在这种情况下,坚守井冈山就成了错误。我们当时不明了红四军的情况,如能及时了解情况,早一两天突出包围,那就要比较安全些。井冈山有五条要路,三条被敌攻破了,五军决定突出重围,保全红军,避免被消灭,然后再图恢复边区和井冈山,这是正确的,这是完全必要的。这样的事,在当时并不是那样容易决断的,如果预先没有一点准备,就很难设想。
  可是,事过四十年的一九六九年国庆节后,《人民日报》的通讯员,说这是不要根据地,违反毛主席指示!照他的意思是不要突围,而要同敌人把自己拼光。那才是要根据地,那才是执行毛主席指示?他自己违反毛泽东思想,却自封为毛泽东思想,他是投机分子,不知人间还有羞耻事。
  又一次我和潘谈:我们还不大会做群众工作,只是做了一些宣传工作。至于如何在农村中建党、建政、分田,还未入门呢。今年局势要是稍微缓和一点,我们要抓紧学做群众工作,特别是分田。
  他也谈了一些时局问题:蒋桂战争终究会妥协,蒋冯阎虽有矛盾,不一定会爆发战争。他说要回上海去,其他地方不去了。我问从哪条路走,他说,想回浏阳老家一趟,然后走鄂东南回上海。他没有见过黄公略,那时黄已在赣江以东,万安县境内。


          袁文才、王佐事件


  在潘心元走后大约三四天内,一九三○年三月初,我们正将三、四纵队集结于永新、吉安、安福边境,在进行夺取安福城的攻城练习。某晚深夜,边区特委书记朱昌偕、秘书长陈正人(似乎还有王怀或其他人,记不清楚了)来我军部,向军委报告情况。当时公略已去六军,代远、邓萍和我在。他们谈袁文才、王佐要叛变。说袁、王在永新县城县联席会议上,强迫特委决定把边区地方武装归他们改编统率。王佐讲话时,把驳壳枪在桌子上一摆。现在永新城内驻的是袁文才、王佐部队,如不承认这一条件,袁、王有将参加边区县以上联席会议的同志一网打尽的可能。事情万分危险,请求五军立即出动挽救这一危局。我说:“去年五六月间,王佐率特务营和五军共同行动打酃县、桂东、城口、南雄时,还不坏,不算太蛮横,不至如此严重吧!为什么变化这样快呢?”朱昌偕说,这完全是袁文才从红四军逃回以后挑拨起来的。红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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