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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帝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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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窒息的痛苦夹杂着死亡的黑暗迎面席卷而来,周盈大张着嘴努力想要获得一点空气,脖颈上勒着的绳索却越收越紧,紧到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喉中软骨将要碎裂的声音。

    忽然,那将她逼向死亡的力道消失了,脖颈上紧勒的绳索蓦然松开,周盈大口地喘着气。垂头望去。方才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已经先一步死在她眼前,手中依然还拽着那根麻绳,颈上刺着一枚短小锋利的袖箭。正汩汩地向外冒血。

    好像在一瞬间,时间全部静止了,方才还喧闹无比的灵堂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门口。或是目瞪口呆或是惊恐万状,皆是屏气凝神地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门口。小七的手搭在弓弩上,而箭尖对准的人,正是满面惊愕的卢修城。

    一路张罗忙活的三个叔公全都对这一幕看傻了眼,小七身后。卢夫人面色阴沉,而卢夫人身侧,准老爷子面色平静。眼中闪现的光却让他们觉得不寒而栗。

    周盈虚弱地从地上爬起身来,挣扎着走到棺木旁。那里面,卢修远正静静地睡着,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一般,眉目俊秀无双,恍若无数个日夜,他安睡在她身旁。

    周盈弯下腰,将他无知无觉的身子紧紧抱入怀中。

    如此安静的氛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咳嗦声打破,卢修城面色倏忽间变得惨白无比,两手捂住嘴唇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将他的心也一并咳出来,血从他指缝间淋漓而下,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浑身颤抖,抽搐着倒在地上。

    卢修越见状方欲上前,被准老爷子抬手拦下,准老爷子不动,其它人谁也不敢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卢修城弯成一团在地上不住咳嗦,每咳一下便又血涌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他身下的一片地。

    卢修城双目圆睁,像是突然悟透了什么一般,抬手虚虚地往门口卢夫人他们所站之处一指,眼中满是不甘心的恨意,却终因力竭而猛然垂下,嘴边随之流出一团乌黑的血,大张着双眼,抽搐了几下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目睹了这么一幕,院中又是一阵死寂。

    半晌准老爷子终于开了口:“他的寿限到了,抬回去敛葬吧。”

    卢修城的尸身被抬走后,准老爷子扫了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叔公一眼,淡淡道:“你们是要自己走,还是要被一起抬走?”

    医士给卢修远号了脉,又开了些药让他服下,出来时面色并不是很好。

    “耽搁的太久,病入心肺了,能不能活……还要看天意如何了。”

    卢夫人的脸色一下子灰白了几分,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的准老爷子在满室静默中开了口:“看天意未必不好,你这辈子总是在争,在与天意作对,到头来还是放自己一马,信一回命吧。”

    他这一句话后,整完都都有人再说一句话,卢夫人沉默地坐着,周盈坐在她身侧,颈上被麻绳勒出的伤口已经被敷上了药,她一直垂着头,既不说话也没落泪,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不知何处,像是心也飞到了这一处。

    鸡鸣划破夜幕,唤醒了新一日的清晨,晨曦驱散阴霾,迎来光明满布大地。

    周盈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直愣愣地站起身来,像是走又像是飘到了卢修远的床前,窗外晨光渐明,而他俊美的脸却还隐在阴影里面,好看的眉眼依然暗香,如玉般的修长手指,微微垂在胸前。

    “少夫人……”有婢女哭丧着脸:“公子他……公子他……没有气息了。”

    周盈竖起手指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而后抬起手,轻轻地覆在他漂亮的眼睛上,久久不动。

    “小声些,公子睡着了。”

    报丧的消息从里间传到了外间,偌大的厢房中不见一丝哭声,只有无边的静默中卢夫人一声叹息。

    “事到如今,我信命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前路未为知
    卢修远的葬礼置办得很隆重,准老爷子出面,没有人敢再提什么瘟疫之事,对外只宣称他是死于急病,卢修城的丧事在几日后也办完了,但比起卢修远,他的丧事办得十分潦草,卢夫人派人到寺庙中给李氏送了一封书信,告诉她这个噩耗,送信人却又将信给带回来了,说是李氏已经离开了那个佛寺,具体游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卢修远下葬后,头七那晚上周盈和小七守在牌位前烧纸,周盈看着火盆中跳跃的火光,叹了口气道:“他本就不该这样活着,现在他应当觉得很轻松了。”

    小七一边往火盆里续纸,一边低声道:“少夫人以后打算怎么办?”

    周盈没说话,安静中只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抬头一看,是卢夫人立在灵堂门口。

    “盈儿,”她开口唤道:“你随我来。”

    周盈跟在卢夫人身后进了一处戒备森严的院子,此处并不是周盈第一次来,这正是府中的银库,上次为了赎修远,卢夫人让她在这里支走了不少银子,再加上修缮祠堂,里面的银子早已所剩无多了,周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带她来这里。

    “我交给你保管的钥匙,你带着了么?”

    周盈取出钥匙来交给她,卢夫人捏着钥匙率先进了金库大门,周盈紧跟在她后面走进去,二人刚刚站定,身后的石头大门便缓缓的合拢了,卢夫人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周盈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上,不消多时她们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石门前,周盈来银库中两次。却从未留意过有这样一道石门,不禁多看了两眼。

    卢夫人伸手抚触着石门上的花纹,扭头对周盈道:“这个门后,就是卢氏最为秘密的金库,也就是你手中那把钥匙才能开启的那道金库,当初我从老家主手中接过这把钥匙,风风雨雨几十年。为了守住它吃了不少苦头。连唯一的儿子也折在了上面,可我从未觉得后悔过,这是我的命。注定就要如此……这里许久都未有人进过了,我今日带你来见一见这金库。”

    言罢卢夫人用手中钥匙打开了金库上的大门门锁,在一阵沉重的铁器碰撞声中,金库大门缓缓推开。周盈屏气凝神地等着看门口究竟是怎样一番壮伟景象,然而铁门推开后。除了冷冰冰地石壁外,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跟在卢夫人身后进了门,周盈环顾这家徒四壁的场景,一时有些不明白这其中是个什么玄机。

    “你看见了什么?”卢夫人问。

    周盈环顾四周。低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卢夫人笑了笑,看着这空荡荡的墙和库房道:“是啊,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却守了它几十年……几十年啊……可这是我的命,我注定要守着它。但它不是你的命,也不该是你的禁锢,今日我带你看过了这里,等修远尾七过后,你离开卢氏吧。”

    卢夫人像是在感慨,又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在周盈疑惑不明的目光下抚着墙壁缓缓道:“……当初我嫁入卢氏时,比起现在的你地位还要飘摇,同样的夫君病重,婆婆却很是懦弱,那时我才不过十七岁,整个家都要我来撑着,当真累得慌……后来为了找一个靠山,我便开始讨好当时的家主,希望他能喜欢我,不为别的,只求日后能为我在族中说上一句话就足够了。

    当时的卢氏不比现在,他从老家主手中接管过这个家时,正是最混乱的时候,宗族中风气不正,鱼龙混杂,将祖上流传下的宝贝都败得差不多了,人心不合,早就散成了一盘沙,见没什么利益可图,互相间连来往都不愿意,家主之位也形同虚设,只剩下个空壳。后来我给当时的家主出了个主意,打造了这么一把钥匙,捏造出了一个秘密金库的传闻,传闻金库是祖上流传下来了,里面有黄金万担珍宝不计其数,钥匙由历任家主掌控,平日里不得开金库,只能在家族真正蒙难时才开动用。

    就这样,一个子虚乌有的金库拢住所有人的心,因为只有卢氏子孙才有资格挪用祖先的财富,一旦被逐出卢氏,便是什么都没有了。也是从那时开始,家主的权势再度水涨船高,宗族中人也紧紧地抱在一起,肖想着所谓祖宗留下的基业,共同守着,这才有了现在的卢氏。”

    周盈哑然:“卢氏的神秘金库,完全是您和老家主捏造出来的?”

    这个事实,就好像是卢夫人和老家主联手画了一个大饼,引得卢氏众人都围着这个饼待着,畅想着饼的美味,没有人敢随意离开,生怕自己会因为一点疏忽而失去了扑上去啃一口的机会,却从未想过这个饼根本就是一个子虚乌有的美好想象罢了。

    周盈有些不能想象,倘若有一天这个“饼”消失了,宗族中人会怎样,卢夫人会怎样,整个卢氏又会怎样?

    “这个谎言我守了三十多年,没有一日不在想着怎么才能将这个谎给圆下去,我尽心竭力培养修远,想让他成为这一支的接替人,修远被暗害后,我又想再培养他的后代,即便不是真正的后代,只要我承认他是卢氏的血脉并让他同我一条心,我也愿意去尝试,可是修远的死却一下子让我看明白了许多东西。”

    卢夫人人缓缓说着,好像突然一下老了好几十岁一般:“我一直都是错的,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这结果也该由我一人承担,我却妄想要将这个谎一辈又一辈的圆下去,圆到无穷尽,为了这个谎言,我害了修远,害了许多人,以后还可能会害更多的人。眼下我不想让它再害了你。你与修远不过是名义夫妻,本就无夫妻之实,眼下你替他尽了人妻之责,我已经很感激了,趁着现在为时不晚。你早些离开卢氏吧,我会让人给你一纸休书并给你一些银两,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尽管去过,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回卢氏了。”

    周盈忍不住问道:“那您呢,修远现下不在了,我若走了,您该怎么办?”

    卢夫人笑笑:“我?我也该离开卢氏了。从佛寺中回来后。我就时常在想,人这一生忙忙碌碌也好,庸庸碌碌也罢。短短数十载,为何非要过得这般辛苦,我这半生因这个谎言获得了许多东西,最终也因为它失去了所有东西。如今我老了,也累了。或许也该重新换一个活法,将这剩下的年岁过得轻松一些罢。”

    卢夫人的一番肺腑之言给了周盈不少震撼,她从未想过卢夫人会主动提出放她离开卢氏,也从未想过牵动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所谓金库。不过是一个为了维持宗族稳定而撒下的弥天大谎,而她若不想成为第二个卢夫人,唯一的出路也只能是离开卢氏。

    但离开卢氏。她又能到哪里去呢,周府早已居家迁居长安。难道要去长安投奔娘家么?

    半月后,秘密养在府中的那个姑子临盆,生下了一个漂亮的男孩,母子平安。

    周盈也在她临盆那一日佯装生产,然而传出去的消息,却是卢氏三少夫人生下了一个死胎。

    她理所应当的获得了一纸休书,而那个姑子和孩子,则被卢夫人悄悄的送到了别处去,等孩子稍微大一些后,他们母子应当再也不会在范阳出现了。

    犹记当日她与姑子在佛堂中相对而坐时,姑子说自己别无所求,只愿孩儿能平安顺遂,如今她求仁得仁,终于不必饱受母子分离之苦,周盈为她感到高兴,也很羡慕她。

    一纸休书,重归自由之身,脱簪素袍从卢府大门中走出来,上马车前,周盈忍不住回头最后眺望了一眼这偌大的府邸和门上笔意潇洒的牌匾。

    “姐姐,我们走吧。”小豆子在后面轻生提醒她。

    周盈回过神来,对他盈盈一笑,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先去一趟卢氏的祖坟,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再回来了,若是永远都不回来,还是要再去看他一眼。”

    卢氏陵园建得十分浩大,卢修远下葬当日,她随着一同来陵园,还在想:是不是她这一生就要这个样子走下去,活着,活在卢氏中,等到油尽灯枯之后,也被人抬着放在这里,同她依然年少的夫君葬在一起,这一世也就算走到了尽头。

    “大公子?”卢修远依然簇新的坟前立着一个人,似乎是来祭拜的,但尾七刚过没多久,他的这份祭拜似乎来得太早了些。

    卢修越淡淡地看着她道:“是要回长安么?”

    周盈点点头,将手中的酒杯和酒壶统统摆在石碑前,壶中倒出的却不是酒,而是浓郁芬芳的果子茶。

    这是她亲手制的,修远最喜欢的果子茶,日后想必没有机会再给他了,今日就来再送他个念想吧。

    卢修越站在她身后,垂眸看她将两盘糕饼放在碑前。

    “以后还会回范阳么?”

    周盈摇头,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譬如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莫名回到古代,替嫁,内宅争斗,可这一切都走过来时,她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更能看清楚什么,反而对未来之事愈发的迷惘。

    或许许多事情本身就是不可猜测的,若是真的参不透,不若默然接受,一步步往下走,走到进无可进的地步时,又谁知不会是一片新的天地?

    马车缓缓驶离卢氏的陵园,许久许久,周盈撩开帘子向后看去时,还是能依稀地看见静立在陵园中的那一抹青色身影,在秋风中弥漫着无尽的落寞和萧瑟,渐渐地模糊不清,最后和天空之色融为一体。

    “姐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长安吧。”

    “长安——会比范阳更好么?”

    “姐姐也不知道。”周盈凝视着窗外斜阳,那光芒虽然已到末路,却还在集聚最后的光与热,成就出一片壮阔的晚霞。

    “但那里一定是一片截然不用的新天地。”(未完待续)
第一章 新婚插一脚
    北周宣正元年。

    边城之界,风沙大漠,突厥铁骑频犯边境,时有兵戎之争。

    千里之外,都城长安,长街人潮熙熙攘攘,一派国泰民安。

    喧天锣鼓声渐近,一顶花轿由长安街一头摇摇晃晃而来,喜娘在侧护送,礼乐班子一路吹吹打打,护送着轿后一箱又一箱的丰厚嫁妆,风风光光地招摇过市。

    “姐姐,姐姐!”小豆子抱着热气腾腾的包子,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一脸兴奋地与周盈分享新打听来的八卦:“姐姐,你知道这轿中的新娘子是什么人么?她竟然是青楼的红牌姑娘呐,这长安城繁华富庶,没想到连风俗都和范阳不一样呐!”

    范阳以卢氏为首,对尊卑把控最为严格,平民百姓不作数,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上到当家主母下到无名妾室,一概只能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家,青楼女子只能做豢养的宠物,偷偷摸摸可以,但若是被人知道了,是要颜面无光的,像这样风风光光地用八抬大轿往府里抬,更是要被人口水淹死的。

    比起范阳,长安城中豪绅士族更多,相互关系也更加复杂一些,上有皇权下有士族,权利不是只掌控在一族手中,把控自然没有范阳严格,这也在无意中造就了长安比范阳更加宽松随意的环境,对于一国都城来说,这也的安逸和包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周盈点了两份馄饨面,坐在面摊上一边磨着筷子一边等面出锅,小豆子早就嚷嚷着饿了,眼下正捧着包子啃得满嘴流油,热气腾腾的面一上桌。他心急地凑头去喝了一大口汤,被烫得眼都鼓出来了,好不容易把那口能烫掉舌头皮的汤咽下去,眼角都泛出泪花来了。

    周盈用筷子挑高了面条让它凉得更快,从范阳到长安一路马车颠簸,风餐露宿地过得像个野人,现下一口热汤面吃着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也顾不得安抚小豆子被烫的小心灵。遮遮掩掩地狼吞虎咽,不多时那碗面就见了底儿。

    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的汤汁,方才吃面时一门心思都在下一筷子是该吃牛肉片还是吃面还是用面包着牛肉面一块吃上。眼下口腹之欲满足了,其它的感官就灵活起来了,即便街市上人声鼎沸喧闹不已,周盈还是能清楚地听见后面吃面的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迎娶个青楼女子排场都这么大。这个周老爷究竟是什么来头?”

    “来头当真不小呢,我听说他有个女儿嫁到范阳去了。范阳卢氏!啧啧,在长安城里都赫赫有名的豪族啊,她女儿还是那卢氏公子的正室夫人,风光的不得了。当初他们一家子从范阳迁居来长安时,好多长安豪族都到府上拜访过了,你说能是一般人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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