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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un 祈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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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里娜丝似乎屈服在他的骑士之下,重复了他的话。
“……我会守约的。”
遭遇空袭的人们,他们的悲鸣传到了身在“泉”的欧纳西亚耳中,亚艾儿和奈维利雅不顾宫守的阻止,驾着祈舞急急忙忙地赶回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西贝拉们一起前往大圣庙,不知道有没有自己可以帮上忙的事,大圣庙里有许多失去力气而坐在地上不动的人,也有互相抢夺配给食物的人。被夺走的东西实在太多,连神经都被消磨殆尽。西贝拉们抵达时,正好是因为大人抢走了小孩子的食物而吵起来,即将引发暴动的时候。
“还不住手!”
帕拉耶特伸手把不但食物被抢走还没有人照料的小孩子抱起来之后,大喊。
发现巫女的身影,骚动的人群顿时平静下来。
像波浪一样,人们纷纷跪了下去,垂下头来,怒骂声也渐渐转变成祈祷声。
“有没有受伤?”
帕拉耶特这么问,小孩子就像安心了似的点头,年纪大概才三岁左右吧。小孩子把自己只有帕拉耶特一半大小的身体靠在她大大的胸膛上,小小的手从领口伸了进去。
“喂……做什么!?”
满脸通红的帕拉耶特大叫,不过小孩子还是满脸笑容地抓着她丰满的胸部。
一个看起来像是孩子的祖母的女性努力推开人墙跑了过来,她企图把孩子抱过去,一边哭着道歉。
“真是非常抱歉……巫女大人……这个孩子的父母在之前被占领的村子里丧生……大概还是很想念母亲吧。”
在听着繁复不停的道歉与感谢的话语时,小孩子已经陷入沉睡,帕拉耶特像是拿她没办法似地微笑,摸了摸孩子的头。
趁这个机会,老妇人把孩子抱了起来,敬了无数个礼之后离开。
空荡荡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帕拉耶特有点惊讶。
那股重量和温暖,仿佛把胸口中巨大的空洞添满的感觉,说不定总算找到了自己这一双手中,应该抱住些什么。
每一个西贝拉也各自朝着人们伸出双手。
其中只有亚艾儿一个人,呆站在一群跪倒的人的面前。
“我……没办法……”
困惑的亚艾儿,奈维利雅催促她赶紧觉悟似地说。
“不对,亚艾儿,不管你自己怎么想,你都是祈舞西贝拉。”
“我只知道战斗……根本不知道怎么祈祷。”
“阿姆莉亚也是属于战斗的人……不过,她的祈祷祝福了许多人,人们因此聚集在阿姆莉亚跟前。”
奈维利雅把手放在跪着的人们的头上,奈维利雅平静的表情,轻柔的脚步……简直就像是和阿姆莉亚依偎在一起,亚艾儿心里这么想。
真不甘心,对自己的无力,对超越不了的阿姆莉亚,还有对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巫女大人……请赐予祝福。”
站在亚艾儿面前的女性,以诚惶诚恐的声音说话。虽然非常迷惘,不过亚艾儿还是有样学样地把手放上去,这时女性以毫无生气、毫无感情的声音说。
“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母亲的灵魂……我……把母亲留在倒塌的家里自己逃跑了。”
亚艾儿大受打击,什么错都没有的被害者,竟然背负着如此的重担。没有保护好城镇的责任,明明就在自己身上。
“你不必感到责任感,应该背负这些的,是我们西贝拉才对。”
“喔喔……怎么可以,这么不敬……”
女性开始放声大哭,原本压抑的情感一口气释放,眼泪滂沱而下。
回过神来,亚艾儿已经抱住了这位女性。
平常总是想着如何飞到更高处,总是望着天空,到目前为止从来不曾想过。
不曾想过踩在大地上生存的人们不曾想过他们托付而来的事物之重。
一直以为,祈舞的强,就是她们的支柱,只要打倒敌人就好,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她们向神,向神的使者祈祷是因为——
接受了软弱……原谅所有的一切,大而深远的爱。
献给神的爱,至高无上的爱——亚艾儿。
安古拉斯,还有杀死玛密那的岭国巫女们,大家都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可是除了这个以外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所以最后才会那么叫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亚艾儿朝着一人又一人,伸出手来祝福那些寻求救赎的人。
阿路克斯·普立玛的礼拜堂里,开完会的阿努毕托夫和葛拉基维夫正在献上祈祷,祈祷结束后,葛拉基维夫先站了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事瞒着我。”
“我也是。”
阿努毕托夫毫不胆怯地回答,而且是用至今未曾有过的真挚眼神。
实在不习惯,葛拉基维夫先转开了目光。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懂……”
“我想要的东西啊……”
那明明就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到了现在应该是各种情况都不允许吧。
没有力量的话就保护不了任何东西,被立场束缚之下无法依照自己的心意走。
这种事情,已经不想再做了。
葛拉基维夫首先采取行动,他集合了西贝拉,对她们说明。
“礁国和岭国对我们西姆拉克罗伍宫国提出联名停战协定。这件事目前只有部分人士知道,现在决定告诉大家,是出自我个人独断独行。”
会议室当中,指责宫守擅自把西贝拉带出去的司兵院,以及主张战争应该尽早结束的宫守,双方互相推卸战败的责任,不过这一次总算可以从战争当中解放的希望,开始照亮了西贝拉的心。
另一方面,阿努毕托夫前往拜访梅西斯的舰长华尔夫。
“真大啊,阿路克斯·普立玛。”
从阿努毕托夫那里听完了紧急时刻的计划之后,华尔夫这么说。
“是的,其实我一时也无法相信同型舰阿路克斯·尼格尔居然会沉没。”
“就是说啊,简直就像你和葛拉基维夫反目成仇一样,实在不敢相信。”
玩笑话当中似乎藏着弦外之音,阿努毕托夫没有办法出演模糊话题。
“……原来您知道。”
不知为何,自己没办法对华尔夫撒谎,可能是因为他和宫守或司兵院都不一样,打从一开始就以对等的立场与人接触吧。就连敏感的西贝拉,华尔夫也是一下子就混熟了。
“你们之间应该是有着我难以想像,无法对彼此妥协的信念吧。”
一边说着难以想像,其实他清楚得很。这大概是看着各式各样的生活方式而来的经验吧。
不管对谁都说不出口的真心话,阿努毕托夫说了出来。
“而且当一个男人也太可惜了……”
“咦……!?”
看到阿努毕托夫的反应之后奸笑一下,华尔夫的语声一落。
“阿努毕托夫,你最好赶快和葛拉基维夫和好,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
“……好的。”
当他点头的时候,警报声响起。如同他们所预料的,联合军开始发动攻击。
彻底无视司兵院,葛拉基维夫直接指挥西贝拉,而且亲自跳上模拟机,和五架祈舞并肩作战。
六对小小的翅膀连成一线,飞上空中。在担任舰长代理职责的葛拉基维夫的命令之下,阿路克斯·普立玛追赶在后。
古代祈舞和礁国的飞行机械大军,像是乌云覆盖天空一样直逼而来。
“我们寡不敌众,所以要靠近到不能再近之后,从上空急速下降再一口气发动攻击。”
在联系祈舞的通讯索准备切断的前一刻,阿努毕托夫开口向所有西贝拉说。
“把大家卷入战斗当中这件事,必须让它尽早结束才对,可是我们实在力有未逮……”
“谢谢你,阿努毕托夫舰长。您的这份心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忘的。”
奈维利雅代表所有的西贝拉心情代为回答。
即使通讯索切断了,五架祈舞和一架模拟机的心意依然联系在一起。
急速下降,以机枪扫射成群的飞行机械。随后祈舞一架接一架迅速回转,急速上升,古代祈舞和飞行机械们紧追在后。
当模拟机画出类似纹章的轨迹时,祈舞们也纷纷模仿。
天空中,美丽的几何图形层层叠叠地出现,让敌机接二连三地爆炸。
但是还是有许多敌机闪过了纹章,持续追击祈舞的队伍。
西贝拉们感觉到自己很快就会被敌人瞄准,可是她们依旧相信赌命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舰长。舰长阿努毕托夫也深信着自己过去的搭档。最后,阿路克斯·普立玛在最佳时机,从模拟机的正上方直接下降,等模拟机和祈舞全员散开之后,阿路克斯·普立玛的炮台立刻吐出火焰发射炮弹。
顿时击落了大量敌机,残存的飞行机械和古代祈舞随即撤退。
看着阿努毕托夫和葛拉基维夫互相托付生命,背负着同伴的生命所完成的联合作战,华尔夫像是佩服不已似地低语。
“小姐们……可别忘了这一天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羽翼存在于自己的心里,即使去了“泉”,最重要的东西也不会因此消失。
那一对羽翼用力地挥展翅膀,保护雏鸟,并教导她们飞翔。
——宫国接受了和平停战协议,战争终结。不过像是察觉了自己战争执行能力的极限,现实面的全面投降。
签约仪式盛大举行,阿路克斯·普立玛行登上了许多礁国的士兵以及岭国的巫女,接着,宣布了暴风小队的解散命令。
“即使暴风小队不复存,我们身为祈舞·西贝拉的事实是不会变的,我们的祈舞……不会被任何人玷污,不论是谁……”
奈维利雅对着动摇不已的少女们这么说。
可是,就连这最后的希望都被残忍地夺走,原因在于宫守强烈要求在新天地之门阖上之前,画出“翠玉之纹章”。祈舞西贝拉引发的奇迹,在礁国占领军的眼中,就只是无法理解的恐怖兵器而已。
因此,西贝拉的存在不受认可,下令少女们必须全数前往“泉”,原本司兵院想要逼她们立刻出发,不过在阿努毕托夫和葛拉基维夫的庇护之下,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点点准备的时间。
另外,为了表示将来不再移动祈舞的诚意,整备班被一整个迁移到岭国。告诉摩里娜丝这件事的瓦波利夫在,终于说出了自己压抑至今的心意。
“祈舞是神圣的存在,是神的座机,可是,不管再怎么试图接近……不对,其实是我注意到了,祈舞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平安无事……”
瓦波利夫凝视着摩里娜丝,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看着一个女人。
“没有你在的阿路克斯·普立玛……”
摩里娜丝也注视着瓦波利夫。
“……变小了呢。”
听到摩里娜丝的话,瓦波利夫不自觉地压住胸口。
“我想变成男人……想跟你在一起接触祈舞。”
神情落寞地看向祈舞的摩里娜丝,瓦波利夫紧紧抱住她。
“最后……要不要坐坐看?”
摩里娜丝下定决心似的耳语,瓦波利夫以亲吻来回应。
旁边收拾作业工具的整备班成员们,垫起脚尖快速撤离。
顺着风势,清脆的音色流泻而来,是音乐盒的声音。
亚艾儿在展望甲板上撑住自己的脸,开启的音乐盒转个不停。
“翠玉之纹章……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坚持它呢?”
刚刚奈维利雅告诉自己想要试试看,所以才从房间跑了出来,完全不否定自己想再见一次阿姆莉亚的奈维利雅,亚艾儿一点也不想和她亲吻。
“为什么呢……”
每次一想到这件事,胸口就会刺痛一下,就算想忘记,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来。
“翠玉之纹章,不画了吗?”
突然有人开口向自己说话,亚艾儿吓得差点跳起来。
“优!?干什么啦,突然叫我。”
“奈维利雅在找你喔。”
怦咚,胸口雀跃地跳了一下,一听到奈维利雅到处在找自己,心里毫无来由地高兴。
可是又想到她是为了翠玉之纹章,又是一阵毫无来由的怒气。
“跟我没关系,因为我们已经不是搭档了嘛。”
看到亚艾儿似乎相当不满似地嘟起嘴巴,优笑了,她的手上拿着树枝编成的摇篮,里面放着玛密那的遗发。
注意到亚艾儿的视线,优解释说。
“罗德列萌说这个应该由我保管,她正在向阿路克斯·普立玛道别。”
玛密那是最后一个,以祈舞西贝拉的身份死去的巫女。
她不再需要做任何选择,因为她已经不能做选择……因为她已经不在这世上。
“已经决定了吗?”
“你决定好了吗?”
两人同时提问,以前两人都曾说过,等到去了“泉”之后才来决定该怎么办。
沉默不语。
优想起了自己一个人溜出阿路克斯·普立玛前往“泉”的时候的事,祈祷着能待在于死去的同伴们相近的地方,却又选择疏离,为什么欧纳西亚会知道这件事呢。面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是因为她和自己一样。
“我没有作出选择……试图逃到距离现实最为遥远的地方。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隶属于右翼小队,梦想完整翠玉之纹章……梦想成为永远的少女……什么都无法选择,逐渐增长年纪,代价就是……这个。”
欧纳西亚伸出手来,让她看见自己的手腕化成光之粒子逐渐崩落的样子。
“我无法成为永远的少女,没有办法前往另一个世界……只能待在这里,完全不能与人接触,也无法与人相拥……即使如此,我还是在这里。”
那个时候她散发出来的飘邈的美感,以及无限的孤寂,让优的心里一阵酸楚。
“看到那个人,就觉得难过。”
“嗯……”
正因为没有选择性别,欧纳西亚才会成为泉的守护者,为了不要让其他少女们重复犯下与她相同的过错而持续站在那里,作为逃避现实的责任。
“罪……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被赦免呢。”
“不是的,为此才需要神和西贝拉的存在啊……赦免,才是真正的爱。”
“……是吗?”
优注视着亚艾儿,可爱的脸上浮现灿烂的微笑。
亚艾儿领悟到优已经下了决定,这就是,最后一次看到优。
和优擦身而过,帕拉耶特走了过来。
“我从奈维利雅那边得到了祝福。”
帕拉耶特以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凝视着亚艾儿。
“适合我做的事情,在其他方面……就和你说的一样。”
接着,像是不好意思似地垂下眼帘,将亚艾儿拥入她丰满的怀中。
“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意就好,有关翠玉之纹章这件事,我会传达给大家知道。”
在亚艾儿快要缺氧的前一刻,帕拉耶特放开了她,缓步离去。
芙洛耶在远方看着亚艾儿一个人留在原地呆望天空的样子。
“你不跟她告白吗?”
维拉脸上挂着邪笑,轻轻顶了一下芙洛耶。
“我都不知道被甩几次了,亚艾儿对奈维利雅是认真的,只是对自己不诚实而已。”
“嘿,是你让她觉悟的吗?这么亲切。”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嘛……”
说出口的瞬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芙洛耶慌慌张张地找着手帕的时候,仿佛为了擦去她的眼泪似地,维拉吻了她一下。
“做、做什么!?”
“你很有看女人的眼光喔,我一直都从旁观者的角度在看,所以很清楚。”
“呜……维拉……”
哇啊——地大哭出声,芙洛耶哭了出来,把脸埋在维拉胸前。
不过,还是没有忘记提醒对方。
“……你真是个好人……可是,不要以为现在就可以攻陷我喔。”
“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往后你每次被甩的时候要我安慰你也是可以的喔。”
“为什么……?又没有其他意思,这样做很怪。”
“因为有趣,明明会耍一些小花招却又率直地直接抱上来,你的恋情让人觉得很舒服。”
失去了祈舞又与搭档分离,正当自己觉得没有感情也无所谓,任务只要随便完成就好的时候,明知道是在乱来却还是撞了过来的芙洛耶,给了自己元气。
“既然这样,下次就要跟你收观赏费了。”
眼中还泛着泪光,芙洛耶伸手一擦,微微笑了出来。
没有芙洛耶的房间,阿尔提一个人蹲坐在床上哭泣。
房门静静地开启,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芙洛耶……?”
阿尔提从毯子下探出头一看,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凯姆。
阿尔提急急忙忙地钻进毯子里,像个小孩子一样缩成一团。
就在稍早之前,自己对凯姆大吼大叫的内容清楚地浮现脑中。
“我也很害怕啊!我好怕成为大人……好希望有人可以帮助我、保护我!可是你却……我不管了!笨蛋!姊姊大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放声大哭之后就这么逃到房间里,现在实在是难为情到连她的脸都不敢看。
“阿尔提,帕拉大人告诉我一件事。”
轻轻地,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隔着棉被轻轻抚摸阿尔提的背。
“就算不是西贝拉,还是有做得到的事,那就是原谅。”
毛毯里的阿尔提震了一下。
“我果然还是……喜欢帕拉大人,管成为男人还是女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那样也没关系,我只是……”
毛毯里传出一阵郁闷的声音。
“只要和小的时候一样,姊姊会对着我笑,这样就够了。”
“我也会原谅的,阿尔提做过的事……还有我做过的事。”
从毛毯里面摸索着伸出来的手,阿尔提主动握住。
“我们再回到小的时候去……然后再一起慢慢变成大人吧。”
从毯子的缝隙当中,阿尔提偷偷看凯姆的脸,看到她笑着望向自己之后,安心了似地脸色微红……突然,张开毛毯把凯姆给包起来。
“哇!?你在干嘛?”
“小的时候,总是睡在一起不是吗,像这个样子。”
毛毯里面,阿尔提把脸靠在凯姆肩上,脚缠在一起,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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