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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记-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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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小道前行两千米远,看到一小片建筑,数栋木屋竹楼围着中间一处石头房屋,房子是前后两进,中间有个厅院。房屋正门门楣上挂块木匾,上面写着俩字,独法。

    孔不二疑问望向那片建筑,怎么也想不明白独法是什么意思。跟张怕说道:“我去叫门问路。”说着走过去。

    外围木屋竹楼上有人,看见孔不二过去,从竹楼上跳下个赤铜sè皮肤的青年,空着手,距离老远喊话道:“站住,干什么的?”

    青年是术士,筑基中阶修为,可是孔不二看不出来,抱拳道:“山外学生,入宝山寻求道法,还望小哥指点迷津,要去往何处才能寻得修道之法?”

    “你?修道?是外面人?”青年术士冷笑道:“既然不是山里百姓,就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否则会没命的。”他也算好心,肯提醒一句。

    孔不二当然不会走,鞠躬说话:“学生一生所愿便是天下安乐,不知山中何处有仙人留居,不知道小哥可曾见过?还望不吝赐教。”

    青年术士摇头道:“你们汉人啊,总是作些这样事情,想要天下安乐,却入十万大山搅我等清净,往年战争也是如此,打着救民的旗号,却滥杀无辜,真是可笑”

    他说话,后方一间离地三尺高的木屋房门打开,走出个光着上身的状汉,遥遥问道:“小四,什么事?”

    “没事。”小四随口回话,瞧模样,应该是平辈弟子。

    那人哦了一声,多说句:“打发走了事。”回去木屋中。他们用神识扫过张怕二人,见是普通人,当然不用太在意。

    小四便道:“听见没,我师兄发话了,快走吧,你一个汉人没事往山里跑什么,作死么?”

    师兄?孔不二脑中一机灵,双手高举过头,抱拳后深深一躬,弯着腰说话:“学生拜见仙人,还望仙人将学生引进山门,学生将穷一生之力努力修行,光耀宗门,造福百姓,以报仙人传功恩德。”不管这家伙是不是神仙,先把名头按上再说。

    小四听的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仙人山门的?赶紧走。”

    孔不二不走,长躬不起:“望仙人怜学生苦心诚心,给学生指引一条明道。”

    “你有病。”小四不理这个疯子,回身跳上竹楼,跟着抬手一划,一道无形结界封住前路,将孔不二隔在外面。

    孔不二想跟过去,可是走了两步路才发现过不去,心下大喜,是仙人,真的是仙人,只有仙人才有这等本事,当下长跪于地,口呼:“请仙人怜学生诚心,容留其下加以教诲。”

    有结界隔阻,他喊再大声也传不到里面。这个叫独法的小门派一直没人出来,任他跪着。

    时间来回溜达,很快走到傍晚,天黑了,孔不二还是跪着不起。张怕站在十米外冷眼看着,他很想知道孔不二到底能坚持多久。看他此时遭遇,想想天雷山,当初收徒有些太容易了,想来便来,简单筛选后,合格便可留下。

    这时候,中间房屋打开正门,走出个童子,冲竹楼喊道:“师傅问是怎么回事,门口俩人是干嘛的?为何长跪不起?”

    小四从竹楼中下来,笑道:“见过小哥,最近又学了些什么新法术?外面是俩汉人,说是拜仙人,跟白痴一样,山中什么时候有过仙人?”

    “拜师的?汉人能有心拜我们为师?轰走吧,汉人就是没骨头,见人便跪,如此没骨气,也想学我们秘法真术?”童子撇撇嘴说道,转身回到石头房屋。

    小四本来不想动手,不过现在有了命令,便收起结界,走到孔不二面前,一把拎起他说道:“动不动就下跪,也算男人?最后说一句,赶紧滚,再不走就杀。”

    两族间有血海深仇,术士没动他的主要原因是不想欺负普通人。

    孔不二急忙说道:“学生此心,天地可鉴,求仙人收下学生。”小四厌烦看他一眼,拎着往外走,又冲张怕说话:“你也走。”很快走出千米远,随手一丢,把孔不二丢到一块草地上,他只在地上滚了两下就停住,没有受伤。

    小四冷声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必杀”说着话虚掌拍向地面,打出一个土坑,然后看了跟行过来的张怕一眼,转身回去。

    小四言语冰冷,孔不二听出其中寒意,想了会儿问张怕:“他不会真的杀我吧?”V!~!

第七百八十一章 猜想化神

    张怕叹息道:“他会的。”“为什么?我只是想拜师而已,不收就不收,为什么要杀我?”孔不二激动说道。这个问题没法和他解释,张怕说道:“这家别去了,再找吧。”

    孔不二不甘心,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可能有仙人的修行门派,不愿意轻易放弃,问张怕:“他抓我起来的时候,你看的清楚么?是法术么?毫不费力拎着我走上千多米,瞧着也没使劲,应该是法术吧?还有他家门口,我进不去,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着,那个一定是法术吧?”

    张怕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无聊,只为孔不二的善心宏愿,便陪着他去实现所谓的雄心壮志,低声说话:“听我句劝,这山里大小门派,绝对不会有人收你,出山吧。”

    他陪孔不二瞎折腾还有个原因,想探求化神秘密。按鬼祖所说,孔不二该舍弃的都舍弃了,该痛心的也痛过了,和化神所要经受的事情都算吻合,他就想知道孔不二接下来会怎么做。哪知道空浪费半个多月,做了半个多月保镖,只见到这些。

    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努力往化神上靠,使劲牵强附会也附不上去,琢磨着也许该放弃了。

    “我不我一定要求道问仙”孔不二大喊道。

    “求道?天下间千万人都在求道,也没见到那个求成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你比他们聪明?还是你比他们能吃苦?”张怕想骂醒他,可是也知道这些话根本无用,孔不二不会听的。

    果然如他所想,孔不二有些疯狂的喊道:“按你说的,天下有好多人在求道,可他们求的那叫什么道?他们求了什么?世间百姓依旧疾苦,旱灾水灾天灾**没完没了,他们为何不加以援手?这样的道即便求来又有何用?我也许没有他们刻苦,也没有他们聪明,但我有一颗善心,我要照顾天下穷苦百姓,我要做到,而且我一定能做到”

    孔不二的疯狂让张怕愣住,这种疯狂触及心灵,让他突然明白一些事情,他这段时间的付出没有白费,有了回报。

    化神不是修行,是化掉过往,成就元神,或是成就金神,这个神是一种jīng神,是自己执着不悔,为之甘愿付出一切,为之守护一生的jīng神,这才是神,这才是化神,而不是那个所谓的高高在上cāo纵风云雷电控制人生人灭的永远见不到面的神仙。那个是传说故事,而化神是甘愿付出一切,求得的jīng神向往。

    化神要有目标,不是闷头修炼,不是增长修为,要有道心,要求得一个道,要做一件事。

    张怕被孔不二喊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准确,不知道这是否便是化神的正确方法,但是在这一刻,他认为就是。

    难怪鬼祖说,化神之路,踏上将永无退路,如果你的生命中只剩下一件事情可做,别的人或事都与你无关,有没有退路又能如何?

    想出这些,张怕有些难受,他不喜欢也不愿意这样,无法奉献一切,他的生命中有宋云翳成喜儿要照顾疼爱;有林森和胖娃娃要保护;还有天雷山大业需要他支撑;这些都是他无法舍弃的也不愿意舍弃的牵挂。

    突然想起山神,如果自己猜对了,那山神求的是什么道?他舍弃的又是什么?为何不告诉左侍等人化神之法?不觉低语道:“山神啊山神,你在哪儿呢?”

    孔不二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张怕冲他一笑:“你还真有些神道,兴许能成神也说不准。”孔不二听了赞扬却没露出高兴表情,苦着脸说道:“别笑话我了,你说,我要是再回去,那个人不会真的杀我吧?”

    张怕笑道:“他会杀你,不过杀不死你。”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杀不死我?”孔不二看眼张怕,犹豫道:“你不会想凭着你的武功与法术相斗吧?那是找死。”

    张怕哈哈大笑:“你也知道是找死,还硬要凑过去。”

    “那不同,往最差里说,我找死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连累到你,你可别跟着我一起冲动。”孔不二认真说道。张怕笑道:“你瞧我有那么傻么?”孔不二用同样认真的表情仔细打量张怕,良久后说道:“我以前读书颇杂,也读过几本相算杂书,依书中所言,张兄这面相,确实不好说。”

    张怕心里一乐,敢情是同行啊,一直想找人看相,也没个机会,却把自己变成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如今可算逮到一个会看相的了,于是说道:“说,有什么不好说的,别是你十料就不中,那确实不好说。”

    孔不二鄙视他一眼:“别跟我玩激将法,你太嫩。”

    张怕很虚心的接受了一个凡夫俗子的鄙视:“好吧,我太嫩,您老人家说吧。”

    孔不二说道:“我看相与旁人不同,不问生辰八字,不断是非前程,但凭面之一缘来评判此生。”张怕听明白了:“敢情你就是胡说啊,我也会,而且比你厉害,我是俺们那疙瘩有名的乌鸦嘴。”

    孔不二斥道:“严肃点儿,我这断你前程呢,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

    张怕笑道:“别逗了,我哪有什么前程,不说别的,你看我今年多大?”

    一言问住孔不二,端详半天,摇头道:“看不出来,从相貌上来说,二十郎当岁,可是观张兄双眼,如古井般深不可测;眉峰、额角,似聚还隐,别有狰狞;眉毛及头发,几经风霜之苦,应该有些年月;而最让我吃不准的是肌肤,再美的娇娘也没有张兄肌肤光滑娇嫩,却并不是水滑之sè,别有一种神韵。不似常人,纵然面sè再好,总有一处或两处肌肤呈饥衰之态,而张兄肌肤比婴儿的还要娇嫩健康,着实让人惊叹。更奇怪的是张兄在山林间游走,风吹rì晒,本该风尘满面,可张兄却气定神闲,不须洁面也无有尘灰蒙遮,想来是修了什么稀有功法。张兄,你到底多大?”

    人体发肤,如人一样有寿命,活个三月两月死去,再换一批新的,这便是为何会脱皮和掉发的缘故。修真之人逆天而为,与天争寿,所用方法便是延长身体寿命,也包括头发肌肤的寿命,将身体每一处都调理到最佳状态,轻易不会老死,自然与常人肤发不同,别有风采。

    只是这些肤发上的差别十分细微,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常人看到修真者只会感觉这个人很不同,保养很好,很有自信,很好看,很有权势等等印象,绝不会想到身体上的差别。

    张怕听了孔不二言语,心道:眼睛够毒的。咧嘴一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孔不二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不说便不说,张兄面相,若说什么冠玉之姿,等若没看,我瞧来,你与道大是有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停了下问道:“我可以摸一下么?”

    张怕摇头:“摸我脸?不成不成,不说这些,咱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太能扯了。

    孔不二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不是断骨,摸不摸的没所谓。我说张兄与道有缘,是观君相貌发型所言,君之额角发线,隐有道髻之状,而细看君貌,隐隐能看到猛虎之威,这是天相,有此相者,一生成就不可限量,所谓大富之家、富可敌国于张兄来说,有如玩笑一般,若肯修道,将来能成神也未可知。”他把这句话又还给张怕。

    孔不二有点太神了吧,张怕十六岁以前都是道士打扮,道髻是必修之课,留下痕迹也算正常,可是大老虎的元神,他又是怎么看到的?叹气道:“你不去查案,太亏了。”

    这句话却换来孔不二一声叹息:“查案厉害又有何用,判案的是大老爷,他一句话,我查出什么都没用。”

    张怕听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以前干过这行,笑道:“从八品的官员去查案?你让刑名衙吏做什么?”

    “从八品算什么官,到下面县衙还好说,若是在府衙里混,连个吏都赶不上,我就是因为闲的无聊,没事去查案,反被同僚排挤,才没事去找道人吃酒。”说到这,口气一转,昂然道:“祸兮,福之所倚,正是他们排挤,让我有机缘接触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得,又来了。张怕有点头大,不过他说自己可能化神,心中隐隐希望是真的。

    孔不二说了这话,安静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咱走吧,十万大山不会只有这一处道门,咱去别处看看,兴许有道翁仙人肯收留我。”

    张怕无所谓,只冲他说自己有希望化神,就该多陪几天,更何况还因他猜到些与化神有关的想法,未来能用上也说不定,便同他继续寻山。

    随着越往山里走,开始出现山民村寨,也见到许多山田、旱田,面积都不大。孔不二指着田间干活的穿着朴素的山民说话:“若我有能力,必带他们出山寻宜住之地安置;他们若不愿意,也当寻良种之法,或增产粮食,或授其蚕养之法,总之要让他们衣食无忧,再不用为口食物永年劳累。”V!~!

第七百八十二章 见静尊者

    张怕心下叹道:“天啊,能不能让他别这么伟大,显得我无比渺小。”

    孔不二说完话,几步走过去,询问道:“老乡,此处可有道门仙居所在?”

    这是一片山田,半山腰哩哩啦啦垦出十几块平地,种些作物,田间有四个人在忙碌,还有两人坐在山坡上聊天,孔不二问话的便是坐着的两人。

    哪知两人很不善,冷眼看他一眼,转过头继续说话,当他空气一般,无人回话。孔不二稍显尴尬,再次问道:“这位先生,学生虔心寻道,还望先生指点方向。”

    一个山民冷哼一声:“汉人滚出山去,别在这找打。”

    十万大山中的百姓,只要出过山的,总有被汉人欺骗偷抢的经历,或亲眼得见,或本身经历,加之祖上两族征战不休,山内百姓对汉人多是持有仇恨态度,没揍孔不二一顿,已经是极给面子。

    孔不二面sè一红,还想再说,田间劳作的四人,有二人拎着锄头冲过来,远远喝道:“小子别走,敢进山找事?”

    孔不二背着藤筐,腰下悬着短剑,为了不引起争端,束手后退,连剑柄也不敢轻摸一下。

    可是他退,那二人紧追,很快赶过来,大声喝道:“想干嘛?进山想干嘛?觉得我们好便骗,进山来骗?”抡起锄头yù打。

    地边坐着的人出言阻拦:“和他较什么真儿,狗咬人一口,人能咬狗一口么?干完没?完了回家吃酒,好过在这挨晒。”

    抡着锄头的汉子闻言站住,以胳膊拢着锄头搓手道:“哪好意思总吃你的,改天吧,等秋后收成好了,我请你吃三天。”坐着的人说道:“拢共两块旱田,还没巴掌大,再好的收成能收多少东西?依着我,进山挖药,汉人认这个东西,能卖高价,我打算过些天进山。”

    另一名坐着的山民说话:“进什么山?嫌命长了?走,回去喝酒,我家还有半斤老酒,虽然吃不醉,过过瘾还是可以的。”说着站起身。

    抡锄头的也说:“就是,你舍命挖点草药,拿出山还不是被汉人骗?他们赚大头的,你才能得几个大钱?”说着话怒瞪张怕二人几眼,和另一人走回田地干活。

    先说喝酒那人冲他俩喊道:“别干了,看见汉人晦气的很,别把田带霉了,回去喝酒冲邪,昨天还剩半只兔子,加些干菜煮一锅,走吧。”

    孔不二被骂,他好歹曾是个朝廷官员,士人出身,被泥腿子骂着却没有还口,心下坚定道:“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没多久,田间六人全部走*,临走时,都是恶狠狠盯看他二人。孔不二苦笑道:“求道之路真难走。”张怕笑笑没说话。

    为免惹麻烦,孔不二学乖了,不再进村,顺着山道走向另一方向,那面有高山。他认为山上有修道者,修道者比山民容易打交道。

    孔不二对如何修道并不了解,他只是听人说大陆上有这样一批人,神通广大,呼风唤雨,每个国家都有,国师便是有道行之人。但是不明白修真者之间的关系和具体修行方法,他便乱撞,撞到谁算谁,单纯以为着只要努力修行,必定能够成神。

    如此又在山中行走一个多月,一路遭到不少嘲讽,甚至有人动手揍他们,张怕也不反抗,总是拽起孔不二就跑。每次孔不二都要说:“你跑的真快,这门功夫真不错。”

    算上这一个月,张怕已经和孔不二相处已近两月,他俩也从北边山路来到东面山路。经过俩月折磨,孔不二犹不死心,坚信这是考验磨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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