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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魔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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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凌霄抽抽噎噎,冯武振了振精神,笑道:“这位小侠不必难过,人生在世,孰能无死?若是死得其所,反是安慰。只是冯某无能,有生之年不能寻回少主,纵是下了地府,亦是愧对先主。”说罢长叹一声,接着又猛咳几声。凌霄道:“前辈勿要担心,我相信你的伤定能治好,也定能找回你们所说的少主,倘若不嫌晚辈碍手碍脚,凌霄也同你们一起找!”
冯武将凌霄上下打量了一番,虽是蓬头垢面,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侠义之情。惊道:“你叫凌宵,谁为你取的名字?可听过‘凌宵发满地,傲雪遍千山’这句话?”凌宵摇头道:“宵儿没有听说过,名字是一位老婢女取的,估计当时正值凌宵花繁之际,不过可惜那位老婢女早已不在人世!”冯武平息心中激动,道:“少侠真是古道热肠,但此去一路苦辛艰险,况且冯某已是时日不多,我想此事终要废于半途。”
史万龙急道:“师兄快莫要这么说,你的伤平常得很。”一阵巨喝:“烂铁锤,药可找到了?”熊撼山推开进来,端了碗热腾腾的药水,服侍冯武喝下。轻声道:“找遍了整个黑风坪,却只有这些草药,也不知究竟如何?”史万龙骂道:“臭狗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师兄内力精湛,区区箭毒又怎会不好?”熊撼山闻言怒道:“难道我说错了么?舍近本来就药草稀少,我又不懂医道,胡乱熬了一锅,怎知道究竟效果如何?你这干木棍成天只知道指手画脚,我可是累得满头大汗,你就只会说风凉话!”
史万龙正待发作,冯武阻道:“二位师弟莫要争吵,为兄深知你等此举,均为我伤势着想,感激不尽。此番我赴了黄泉,你们师兄二人莫要总是相互指责,须互爱互助,共扬我青城侠义。”闻言史熊二人齐跪在地,齐声道:“师兄千万莫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我们老不更是,还要师兄指引管教。”二人均是眼眶红润。冯武竭力坐起,猛提一口气道:“二位师弟莫要这般,那三空和尚行事毒辣,箭上之毒定然无药可解。”顿一顿又道:“这位凌霄少侠错手伤了范千祥那老贼,神刀门自是不能住留。他年少无依,甚是可怜,日后便携他入江湖见些世面,身旁多个同伴亦是益处。”史熊二人齐声遵命。冯武轻轻拍了二位师弟肩膀;便再也不动。凌霄先是哭了起来,史熊两位铮铮汉子,亦不禁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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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正直傲梅怒放,物表其人,史万龙便挑了屋后这片梅林的所在,将冯武软埋。一阵伤心难过后,便草草备些干粮,携凌霄一同前往洛阳,武林大会召开的所在。
三人顺流东下,越过长江,便改行陆路,于途经镇上买了三匹骏马,一路蜿蜒北上。途中史熊二人畅谈自若,情谊有增无减,凌霄初涉江湖,一面听二位前辈闲谈,一面感受沿途风光异事,累了便驻足歇停。这般走走停停,倒也快活。
如此行了两日,到了一座小镇,三人如同往常,寻了间客栈,下马歇息打尖。史万龙吩咐店小二喂了马,三人胡乱吃了些饭菜,正欲结帐赶路,掌柜的尽不收钱,说此镇偏远,平日里少有外客光临,恰逢今日元宵大年,是夜灯节热闹,盛邀凌霄三人作客舍下,一番推辞却难拒掌柜盛情。史熊二人均想:武林大会清明之期尚早,让凌霄了解些许乡土风俗也好,便索性留了下来。
暮色稍降,镇上四下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凌霄自小深居山庄,此等鲜奇景象却哪里见过,饭也不吃,便独自闲逛大街小巷,颇感奇异非常。申牌末时天色已晚,各家各户均自亮上灯笼,放起爆竹,光芒闪烁,色彩缤纷。顿觉大千世界,美不胜收,实是不枉此行。到了一条河畔,两岸尽皆灯笼高挂。沿岸尽是些青年男女,河里天上飘飞着他们放的孔明灯,漂流高飞,象征彼此白头到老,至死不渝。
突然马蹄之声大作,一条红影穿梭于人群之间,游走行人一阵惊慌,却不知生了何事,桥头树下却陡然间栓了骑骏马。众人虚惊一场,接着赏灯观月。
凌霄思虑纯真,哪里理会这些,只顾自己观赏尽兴。行至桥头彼岸,被一算命先生唤住道:“年轻人,瞧你灰头土脸,印堂发紫,近日里定有凶事缠身!可否借你的生辰一用?”凌霄自小长于山庄,占卜一道全然不懂,只是途中听史熊二人闲谈之时,说了些许江湖半仙如何通天彻地。神乎其神,亦不知是真是假?见算命先生言辞威慑,自觉无法抗拒,便如实说了。
算命先生掐指思虑,说道:“此命原属富贵,将来必能名利通达,只是近日里略藏凶兆,前不久是否离了至亲?”凌霄不禁惊诧,想到昆仑二老惨死室中,心中痛彻隐隐。凄婉道:“大仙还真是神奇,前两日我的两位师傅不幸离世,当世间要数他们与我最亲了。”面显悲色,双目泛泪。算命先生道:“后生勿须难过,老仙有一宝鉴,可保你日后消灾解难,可愿一试?”凌霄连连点头。算命先生自怀中取出一件朱红皮裘,让他穿上。说红色大吉,可除魔辟邪。又拿了一条九尺软鞭,说行走江湖兵器必不可少,如此可保己安危。言语温柔殷切,凌霄倍感暖意,心想与这算命先生素昧平生,竟这般好心相助,心存感激。忽闻远处复又马蹄声声,算命先生只一句:“后生保重,老仙告辞!”一阵疾风掠过,不见了踪影。
凌霄穿了这件大红皮裘,虽道夜晚,万千灯火之下,无不艳丽非凡,颇感别扭。好在众人各自赏灯游玩,无暇瞧他这个粉妆男儿,倒是衣衫芳香,*心魂,心跳加速,背心发凉,几欲晕眩。凌霄长到如今从未闻过这种味道,不知何种香气,竟有如此魔力。
蹄声临近,数骑飞驰而来。为首之人喝道:“就是他,那个穿红衣的,先行拿下再说!”余人将凌霄围了起来,适才那人又说:“当心他手中软鞭,给我上!”凌霄不明所以,见来人均骑马持剑,气势汹汹,心下慌乱,挥鞭横扫马腿,顿时马嘶长鸣,游人见了均四散逃离。骑马之人见凌霄鞭力惊人,不敢轻易围攻。为首之人骂句:“没用的东西!”腾空跃起,一脚踢正凌霄后背,失了重心,跄踉几步,已被人点了麻穴,为首之人一把抓住凌霄衣衫,提上马背朝北面树林行进。
第六章、绛衣仙子
出了小镇,凌霄被蒙住了双眼,越过一片树林,绕了两个山头,是一条绳木索桥,其下有河流穿过,两壁悬崖陡立,高深足有百尺,月光之下,水流湍急,凶险之极。为首之人命众人下马,押凌霄过了索桥,便将五匹骏马尽数推下了深谷,斩断索桥入口一端以防止他人闯入,趁其坠落之际,施展轻功抓住斩断端口,顺其贴住悬崖彼端,沿索桥攀爬上了陡壁,又踏上百余步石梯,但见一座殿宇,殿上匾额写着“扶桑宫”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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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骑马之人将凌霄带入宫内大厅,取下蒙布,并未解开穴道。领头之人道:“先将他周身搜寻一遍,把东西找出来!”其中一人道:“启禀副宫,她可是千金之躯,我们恐怕惹不起!”凌霄闻言愕然道:“什么千金之躯,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你们究竟欲找何物?倘若我有,给了你们便是,何必这般兴师动众!”副宫嘿嘿冷笑道:“少装蒜,你若肯交早便拿了出来,何必让我等苦苦追了数月,今日你落入扶桑宫,休想再耍什么花招!给我搜!”余人正欲动手,忽闻一声喝止:“住手!”一条黑影串进大厅,却是罩了面具,瞧不清形容。副宫与余下众人齐声拜倒:“参见宫主。”宫主右手微拂示为免礼,道:“此人身份别殊,不可怠慢,待本宫亲自审问搜查,刘副宫你等且退下!”众人齐声遵命离去。
宫主行到凌霄跟前,欲为其解开穴道。“此人冒充宫主,给我将他擒住!”刘副宫并未离开,只是偷偷藏在门外,见此情形,突然下令。“嗖嗖嗖”几声,一阵疾风掠过,刘副宫及众属下怕有暗器袭来双手护住了面庞,只凌霄一人依旧动弹不得,厉风忒疾,只得闭上双眼。
须臾,凌霄挣开双目,眼前一幕将其赫然惊呆了。面前亭亭立了个绛衣女郎,只是垂了面纱,依旧瞧不清面庞。饶是如此,一阵如兰香气迎面飘来,沁人心脾,凌霄离得最近,立时便觉头脑晕眩,若不是被点了穴道,恐怕早已软在了当地。
刘副宫见了,怒道:“原来又是你这妖女,我早该想到,时常易容乔装便是你的专长。适才我斩了索桥,你是如何过来的?”绛衣女郎笑道:“区区沟壑,怎能奈何了我尉迟涟漪,莫消说我,江湖中随便捡几个无名之辈,只怕便轻松越了过来,只有你刘副宫井底之蛙,以为普天之下就你一人轻工了得。”一番刻薄言辞将刘副宫气得面色通红,一时竟无力反驳。呆了一会道:“好张伶牙利嘴,今日非教训你不可!”
方才摆开阵势,又一个声音道:“刘副宫息怒!”一人飘进厅内,高大魁伟,周身黑衣,依旧带了面具,想必这位便是扶桑宫主。刘副宫及众属下齐声拜倒:“参见宫主!”宫主并未免礼,反是对尉迟涟漪道:“你怎会找到本宫这里?难道不怕我将你关了起来?”尉迟涟漪道:“区区扶桑宫,又不是天庭皇院,本小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还拦得了么?”宫主冷声道:“女娃好嚣张的言语,念在昔日情分,倘若你交出东西,本宫便放你离去。”尉迟涟漪冷笑道:“难得你还念及旧情,本小姐在此谢过,不过你们找寻之物我是没有,今日不仅我要离开,还得带他一起走!”说罢手指凌霄。凌霄心头温暖,暗忖自己与她非亲非故,却肯顶撞扶桑宫主相救,他日定要报答才是。
宫主怒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就别怪本宫不客气。念在你乃后生小辈,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倘若你能胜过刘副宫,自当恭送圣驾。刘副宫,可莫折煞了我扶桑宫的名头!”言毕立一旁观战。刘副宫手持长剑受命应战,尉迟涟漪亦是自凌霄怀中取出先前予他的软鞭与其周旋。
此际正值亥时,皓月当空,夜色迷人,凌霄苦于无法动弹,内心更是翻江倒海,便犹两把利剑相互刺戳,额前汗珠点点,疼痛不可名状,自己也不知情由,只好运内力抵抗。哪知愈是运劲,体内两股气流上串下跳,愈发疼痛得厉害。霎时之间,两人已是斗了百招有余,尉迟涟漪武功本来稍逊一筹,加之适才肩头挨了一掌,早已落了下风,若不是毅然坚持,怕是早已落败。
刘副宫长剑欺近,左右不留空隙,剑速快捷,尉迟涟漪上中下盘均被其剑花笼罩,剑法精妙神速,于当今武林,实属难得。尉迟涟漪只好后退,退了几步已是到了凌霄跟前,无路可退。刘副宫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当即横扫下盘,尉迟涟漪挥鞭急挡,刘副宫却是虚招,剑走中途,立时变向,反手划上,直刺肩颈。尉迟涟漪恍悟中计,以鞭拆剑为时已晚,此招进攻原本威胁不大,凭尉迟涟漪身手,赤拳亦可避过,凌霄却贴身立在她身后,被点穴无法闪躲,倘若避开,此剑必然刺中凌霄,当即直身不动,生生受了这一剑。
凌霄武学薄浅,未瞧出其中端倪,一旁的扶桑宫主却瞧得分明,急道:“女娃莫寻傻事!”屈指一弹,两粒物事击中双膝,尉迟涟漪屈膝跪倒,矮了半个身头,自然避开了剑招,情知是扶桑宫主救了自己。凌霄较她高了个肩头,剑尖却径自刺向凌霄胸前“神封”、“乳中”、“乳下”诸穴,为人体要穴,击中必死无疑,刘副宫始料未及,撒手亦是不及,只好微减劲力,直挺挺刺将过去。但闻“喀擦”一声,长剑断为两截,刘副宫弹了出去,护住胸口,嘴角挂着血渍,显是受了重伤。凌霄道:“你可受伤么?”欲扶尉迟涟漪起来。
扶桑宫主面具动了一动,道:“原来尚有高人于此,本宫当真有眼无珠得很,接掌!”掌字一出便挥了出去,呼呼风起,力道雄浑自是可想而知,凌霄本能的微身侧避,宫主厉掌已然近身,无暇多想,凌霄迎掌生生的接了下来,却是慢了半拍,臂膀曲张,肘朝身后,全然使不上力,只好凭自己平日里的微末绵力与之相持,挨得一时便是一时。饶是如此,扶桑宫主也无法一掌将凌霄击倒。尉迟涟漪担心凌霄受伤,急道:“你快些住手,否则我以后不再理你!”扶桑宫主立时撒手,象是很怕尉迟涟漪不理他一般。
不料甩了几下,却挥不开手,当下大奇,两股真气经“少商”,沿“鱼际”,入“太渊”,上“尺泽”,游走手太阴肺经络直冲胸中腑脏,苦痛难耐。催劲抵抗,可愈是发力猛烈,那两股真气威力愈强。骇然道:“小子欲做什么?快些撒手!”凌霄急道:“我停不下来,不知如何是好?”尉迟涟漪拾起地上方才脱掉的黑衣,缠了软鞭,狠狠地朝两人掌上劈去,两人一个跄踉便倒在了得上,怕是受了些许内伤。
扶桑宫主摸着胸口道:“小子好奇的内劲,你究竟是何门何派?”凌宵想起昆仑二怪临终前嘱咐自己千万莫向外人提及师承,只因他三人昔日造孽太深,恐殃及自己,当下只是低头不答。宫主道:";既然你不肯说,本宫也不勉强,近日既然我等败于你手,自是无话可说,你们走吧!”拂袖入了内厅,众属下扶了刘副宫跟在身后。原来适才凌霄心中难受,正当发力冲开穴道,不料刘副宫一剑刺来,恰恰为其解了开去,一股内劲憋了好久终得发泄,刘副宫挡在跟前,自是难以躲开,身负重伤,实属咎由自取。
凌宵问道:“你没事吧?”尉迟涟漪轻轻摇头,道:“我们走吧!”两人走出厅堂,下了石梯。尉迟涟漪喃喃道:“方才是我连累你险些性命不保,你……不会怪我吧?”凌宵道:“自然不会,大不了以后我不再让你陷害就是了!”尉迟涟漪闻言怒道:“怎么叫陷害?顶多就算作利用而已!只怪你自己太笨了。”凌宵道:“我是很笨,可总算帮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当真好没心肺!”尉迟涟漪道:“帮我很了不起吗?本来打算带你一起过谷的,可你惹本小姐生气了,死活我可懒得管你!”凌宵道:“不带就不带,不要以为自己会些微末轻功就自以为是,我凌宵有手有脚,自然过得了峡谷。”尉迟涟漪一听越发怒不可遏,道:“微末轻功,自以为是,你要死啊,居然这样说我!”绛影飘动,坠入了深谷,没了踪影。凌宵愕然,不禁大声唤道:“姑娘……姑娘……”回音激荡,却始终没有回应。
呆立良久,凌宵猛然醒悟,急道:“姑娘,我来救你!”凌宵轻功粗糙,寻常沟壑亦不得过,更莫说着悬崖绝壁,当下只好顺着悬崖壁沿的索桥缓缓攀下,动作颇为熟练。往昔于神剑山庄,每日里为昆仑二怪端水送饭,攀崖爬壁,手足倒也灵活,今日虽遇崖壁高悬,却也难不到他。索桥贴壁垂悬,凌宵攀下到了末端,已是雾水缭绕,冷寒异常,见不到峡谷底端,自然瞧不清尉迟涟漪身在何处。大喊几声:“姑娘,姑娘,我来救你!”,依旧无人回应。
凌宵心头一横,顺壁下到了峡谷底断,足有数十丈高深,绝壁光滑,饶是凌宵攀爬功夫了得,亦不免十指破皮,血渍粼粼。好在正值寒冬枯水季节,谷底虽道坎坷,勉强也可以入脚。凌宵沿谷底寻了里许,不住呼喊,终无尉迟涟漪下落,不禁心中惴惴,自责道:“都怪自己不好,倘若适才不说那番刻薄言语轻视了她,她自然不会生气,也自然不会……”声音不禁哽咽沙哑,显是伤心难过至极。不知过了多久,凌宵见寻她不着,于谷底堆垒了个坟冢,跪在跟前道:“凌宵害你坠入深谷实属不该,今日替姑娘堆了坟冢略消歉意,却不知姑娘姓名,未立灵碑,望勿怪罪。”拜了一拜,起身离去。
凌宵沿对面石壁攀爬,行了半腰,感觉十指疼得厉害,似乎使不上劲。原来天气干冷,此际又是深夜,更是寒冷异常,指尖血渍已然冻成血块,每攀一步,伤口裂开,这般一开一合之下,竟是说不出的苦痛难奈。可爬到中途,放弃自是可惜,这般不上不下,当真进退两难。歇息一会,凌宵强忍疼痛,只爬了几下,指尖犹如针扎一般,再也使不上力,上手一软,坠下了深谷。凌宵心道:“想不到我年纪轻轻便要葬送荒谷,谁叫自己害死了那位姑娘,当真是因果报应,罢了罢了,权当一命还一命,死了岂不更好?”又想到昆仑二怪,冯武,史万龙与熊憾山,千头万绪,矛盾至极。
忽然一双纤手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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