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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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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上——完全是失策。
(要解除吗?)
不。现在不能。如果匆匆忙忙地解除“拉比林托斯”,就不能够对身在迷宫内的人们位置进行调整。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两人放在比“两翼”更接近主人的位置,那么[葬式之钟]建立世界新秩序的远大目标,就会全部结束。至少要让她耗费一点力量。
(主人,永别了。)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结果。
自己已经按照最初设想,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虽然没有赢得实现“壮举”所需的时间,实在是非常遗憾……不过,之后就只能拜托给“两翼”,拜托给主人了。
(你也一定要想方设法活下来啊,琪尔——)
正当他脑海里闪过一个黑衣白面的女子身姿时——
蹲伏于布罗肯山上呈现巨牛姿态的自在法——“拉比林托斯”,因为散在其内的炽红色骑士们一起动的大爆炸,在顷刻间化为齑粉飞散。
由于受到了过于巨大的晃动,就连琪尔诺伯格也稍微乱了架势。
(怎、怎么了,生了什么事!)
“呜、哈哈,成功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脚下那被压扁的盔甲——戈比达如狂一般大笑起来。
(地震吗……不、在“拉比林托斯”中不可能会生这种事……嗯?“拉比……林托……斯”?)
戈比达为什么笑——琪尔诺伯格体会到其笑的含义之后,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把已经奄奄一息的“红世魔王”用巨大的右腕粗暴的抓了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知道什么!到底生了什么?”
得到的回答非常简单。
“正如你感觉到的那样。”
“不可能!”
面对对手不死心的断言,戈比达再一次明确地,如同为了避免传达错误一般说道:“‘拉比林托斯’已经化为乌有啦。”
“你骗人——”
这下子,胜者和败者的角色逆转,表现在两人的表情上。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吗?为什么没有……火雾战士别动队进来吗?是因为不想……被卷入这个‘拉比林托斯’的破坏之中啊。”
“不可能。瘦牛的‘拉比林托斯’是坚不可摧的!”
琪尔诺伯格仍然面无表情地反驳着。只是她那抓着戈比达的巨腕开始轻微的颤抖。
“你只要到外面去看看……就无论如何也会明白的了。‘大拥炉’摩洛,已经被‘炎灼眼的杀手’给歼灭啦。”
“你……骗人!!”
下个瞬间,她皱起眉头,抓着戈比达的手里生了枯草色的爆炸。
“——呜!”
完全是不堪一击,戈比达化为粉末。他的头盔撞上墙壁后落到地板上,嘎啦嘎啦的乱转。
在头盔还没有停止滚动之前,琪尔诺伯格已经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为了用事实来否定那死不断气的家伙说的蠢话。[葬式之钟]引以为豪的宰相“大拥炉”摩洛之“拉比林托斯”,自古以来都是把捕获的敌人尽数粉碎,在外来的攻击下不动分毫,那样一个坚不可摧的自在法。大概在数百年前,他曾经说过一句自夸的话,虽然只有一次。
(——“哈哈,坚不可摧,这样说大概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既然会如此自负,就一定是事实,绝对是那样。
琪尔诺伯格一个劲地寻找着他那巨大的身影,奔跑着。
“你还在吧,瘦牛?”
她跑到收藏雕像的仓库——
“我可不是因为担心你啊。”
她跑到了祭坛的旁边——
“虽然你总是畏畏缩缩……”
她来到了大伽蓝之下——
“但是你是天下无敌的啊。”
她打开大门——
“梅利希姆和伊路亚尼卡,就算是索卡尔那家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啊!”
她走出了城郭——
“你无论被怎样欺负——”
她通过天道宫的出口。
“也总会在我们身边——”
——在琪尔诺伯格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夜。
只有在风中浓雾笼罩之下,面向远处战场耸立的布罗肯要塞山麓。
除了这夜幕之下的景物外别无他物。
“拉比林托斯”已经不存在了。
那个他不存在了。
“——啊、啊啊、啊……”
琪尔诺伯格的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野兽一般的绝望号叫、恸哭声,在夜幕中的山峰间回响。
滚落在“天道宫”最深处的戈比达,用断断续续的思维消磨着自己仅剩的一点时光。
(哎呀、哎呀……在人生最后的最后,是多么的波澜壮阔啊!)
年轻的时候天天跟讨伐者和同胞战斗——不久后注意到人类和艺术的伟大——于是跟他们一起制作了数量众多的宝具——然后隐居,从空中旁观着人世和“使徒”们的所作所为——以及,人生的最后。
(应该感谢,炎灼眼的……要是对这场战争一无所知而无忧无虑地活下去的话,我就……)
想起了人类的说法,笑着。
(……是的,我就没脸去黄泉见那家伙了……)
人类所说的黄泉,对“使徒”来说是个难以理解的那个概念。但戈比达不由得充满憧憬地向往着。
(非常喜欢的那些家伙快乐逍遥过日子的地方,自己也能去那里加入他们吗……确实是,我真是痴心妄想呢!)
或者说,那正是自己最想要去的世界。
(啊……是啊。)
无意中,他想起了一件事。
想要没有任何妨碍,愉快地跟他们在一起……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我一直以来都在创造天国……)
在如今戈比达滚落的地方不能看见的那个银水盘“凯那”……那也是他怀着那种心情制造的宝具之一。自己曾想要跟很多的人,一起创造很多的东西。
(不、我已经、创造出来了……不但创造了东西,还交了许多共同创造东西的朋友,许许多多……)
想起了在那些人里面,自己交往时间最长关系最亲密的某个老人。
(只剩下你的事还未了结……都怪你中途丢下工作撒手而去,都怪你留下那依依不舍的传言,害得我遇到了那么多麻烦,还变成这副模样,嘿嘿。)
哐啷一声,铁面具掉了下来,化成了乳白色的火粉,飞散。他那看上去空空如也的头盔内部,实际上装满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不谙世事的……乖僻的小姑娘……)
想起了那时候天真无邪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女,不由得笑了出来。
(用你自己的眼睛,去了解他对你的思念,好好看看,你的无力导致的,结果,吧。)
仅仅对这样的思念表露出满足感——
(然后,你会现……其实人类,是很友善的……)
头盔、洒着乳白色的光芒崩溃了。
(……多纳……如果……真的……天堂……的话,……我们……那里……干一杯……吧……)
然后,光芒就此消失。
布罗肯要塞的“塔”在经受一时的冲击之后,再次暴露于夜风之中。
“我的宰相啊……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在九秤的中间鲜艳地燃烧着的青色火焰——亚西斯小声低语。
“九垓天秤”上剩下的一人,比往常更进一步,扯大嗓门大声叫道:
“我们每天晚上都过得很开心!”“我有同情我,可以让我诉苦的朋友!”“他为了我而去恳求别人,为我流出悲伤的眼泪!”
亚西斯对加利命令道:
“侦察官,你只管守着天空好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两翼’吧。”
宰相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只能自己去下达命令。
“能解开一切不可思议的秘密!”“给夜空点缀上无数颗星星的人!”“被王所称誉,一定能获得安宁!”
加利一如往常地边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边使出他的“自在法”——用苍蝇构成的防御阵——“五月蝇之风”,在“塔”顶上密集起来,并形成了漩涡。
然后,“棺柩裁缝师”亚西斯,这个曾经和一个人类订立契约,真名为“冥奥之环”的“红世魔王”,这个通过“都食”获得了强大“存在之力”的[葬式之钟]的领——
“开始吧……‘小夜啼鸟’啊。”
正是进入了自己所倡导的“壮举”的实施阶段。
在鸟笼中一动不动的少女并不知道她过去的好友戈比达已经去世,只是耷拉着脑袋坐着。她的脸上,有一半已经被象征受到亚西斯意志支配的图纹所覆盖。
她和鸟笼所组成的宝具——“小夜啼鸟”,正慢慢往上升起。被摩洛打开的门倾斜了过去并出“叽”的一声。但是被囚禁的少女仍然对此视若无睹。
在浮起来的鸟笼下方,亚西斯那青色的火焰中,漂浮着一块金属板。
在那不受火焰所影响,看起来非常坚固的表面上刻了两行圣刻文字,后者说是看起来像北欧古文般的细细的记号状文字。要是上了年纪的“红世魔王”的话只要看一眼就会明白的。这是有着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人会使用的形态和样式的古代自在式。
鸟笼和金属板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上升起。
不久,“九垓天秤”中央炉的底座也缓缓升了起来。
在那里可以看到如同蓝宝石般的一具棺柩。那是里面封存着亚西斯的某种力量——能切断事物与外界因果联系的力量——的“清净之棺”。里面躺着一个人类。
那是个双目紧闭,双掌放在胸前,沉睡者的年轻女性。
“编织吧……‘小夜啼鸟’。”
“编织吧……‘小夜啼鸟’。”
对于亚西斯那充满深深哀伤和巨大希望的祈求,少女像鹦鹉学舌般地跟着说道。
满足于少女的被支配程度,亚西斯继续向鸟笼里诸如“存在之力”。
“你的话,应该可以启动这个自在式……启动这个存在的‘分解’和‘定着’的自在式。”
在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回答的少女脸上,纹章继续缓缓往上延伸。
亚西斯毫不在意,向着囚禁着少女的鸟笼注入自己的意志。
与此呼应,少女慢慢地,不自然地开口出声音:
“——————————……”
一个人类不能够出的声音响起。
况,响起了类似沉重无比的大钟出的声音,金属板上的文字开始出光亮。
“噢噢……”
亚西斯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不由得出了感叹声。
这个自在式,他从得到的那一天就开始进行解读,然而到现在却连一丝头绪也没有。这样一个难解之至的自在式,却竟然在这个年轻“使徒”的一声呼唤下启动了。
“你一直被认为是苏醒过来的狮子!”“你在别人用剑来取胜的时候!”“就会以小绵羊般的宽容和智慧获得胜利!”
加利一边大声叫着,一边让三个面具凝视着[葬式之钟]的悲愿即将实现之际的光景。
亚西斯把火焰之上的鸟笼置于上部,金属板置于中间,棺材置于底部,三者排成一条直线。然后,他的火焰迅猛地鼓胀起来,把自己的全身力量毫无保留地挤出。
“你来操纵这个存在的‘分解’和‘定着’自在法——我来编织‘于这个世界共存直线’吧。”
在青色火焰——由“都食”得来的高纯度“存在之力”中,棺柩的盖子融化,消失了。
那个女性没有睁开眼睛。
她已经死了。
“把她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分解’吧。把我这个‘红世’的存在‘分解’吧。”
在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某种感情。
“请将我所编织的,合为一体的我们二人的存在,‘定着’于这个世界吧。”
那就是,疯狂。
“让我们的结晶——‘两界嗣子’诞生吧。”
[图]
因摩洛的死而恢复原状的布罗肯要塞根基部分。
“已经开始了吗?!”
“要赶紧。”
“把这里打碎就可以出去是也。”
“脱离。”
将花岗岩墙壁打碎后,两个火雾战士来到了外面的山壁上。
玛蒂尔达还戴着威尔艾米娜为她织的花冠——打败摩洛的“拉比林托斯”的道具。大概是因为“骑士团”散开之际的力量过于庞大以至于过了其承受力,花冠上那斗篷般的丝线已经全部烧断了,不过花冠的美感则丝毫无损。
她自己也因为一瞬使出全力的后遗症,脸上透出深深的倦意,但笑意的坚强,脚步的坚定,依然没有改变。她和朋友一起纵目远眺着的景象是——
在山麓下仍然激烈进行着的两军战争,
像云一样积压着的煞白的雾霭,
离黎明还很遥远的黑暗,
还有宿敌——
那就是以沉重巨体翱翔于空中的“甲铁龙”伊路亚尼卡,以及站在他额头上的“虹之翼”梅利希姆。
那是[葬式之钟]最引以为豪的最强将领“两翼”。
他们得知独一无二的宰相被消灭之后,不由得燃烧起了熊熊的战意。
脸上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乐在其中的神色,样子十分可怖。
玛蒂尔达作为女人为同为女人的威尔艾米娜生气,同时作为一名战士,笑着迎接战士——梅利希姆的挑战。
梅利希姆虽然知道她已疲惫不堪,但却不会留情也不会客气,起了挑战。
“准备好了吗?”
玛蒂尔达仍然保持着微笑,坦荡地接受了。
“你是在问我啊?”
………【第四章 两翼 (上)】………
很久以前——当“红世使徒”与存在于“无法到达的邻界”的另一个种族·人类生共鸣,得知其存在后不久,一位“红世魔王”研究出了能够去往这个“邻界”——人类世界的方法。
这个方法立刻在“红世使徒”间传开了。跟长期持续着残酷的相互斗争的故乡——“红世”不同,“邻界”能让“使徒”们随心所欲地表现自我存在和意志,除了可以得到生存所需的“存在之力”之外,还可以获得大量生存上的非必须物质,是个季度富庶和奢侈的世界。这样的世界对于“使徒”来说是个乐园般的存在。
但是与此相对的,对于暴露在“使徒”威胁下的一方——人类来说,在“使徒”们横行跋扈于自己的世界且无人能阻止的古代,简直和地狱没什么两样。而放肆无情地以人为食的“使徒”们,却仿佛讴歌着自己的春天一般,在新世界横行无忌,恣意扭曲事象,过着极度放荡的生活。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遭到了报应。
越过人类世界和回去“红世”的“使徒”们(当时有很多往返于两界之间,并觉得理所当然的人),开始在边界出一个接一个地遇难了。有些被挡了回来,有些在途中受伤,有时甚至会失踪或者消失。简直就像渡海时遇到了暴风雨一般。
终于,一位对此产生了怀疑与疑问的“红世魔王”,通过一种能洞察世界存在状态的特别感知力,偶然观察力了一下这个边界,之后……他震惊了。
这条有如两界之间的夹缝般的边界,正被“邻界”产生的非自然扭曲索拖拽,正渐渐地生变形。事情展到这种地步,“红世使徒”们才终于醒悟到自己在“无法到达的邻界”的放纵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意味着什么,会给自己带来些什么。
他们正在对支撑着人类与“红世”共同的家——“世界平衡”的两根柱子其中之一,进行着恣意的破坏和摆布。这种放纵行为如果长时间持续的话,总有一天,“邻界”这根柱子将会被折断,而“家”就会倒塌。而与其并排的柱子“红世”也会跟着遭殃。
这个之后被称为“大灾难”的倒塌危机说,震撼了“红世使徒”们。
那些实际越过边界后回来的人证明了这个说法,并使其广泛流传了开来。而后,具有特殊感应力的人,被别人说服之后理解了的人,直觉特别敏锐的人,杞人忧天的人……赞同这种说法的人,随着在边界遇难的人数增加而不断增多。
但是另一方面,已经身在“邻界”,而且在那儿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使徒”,却没有被这种印章的气氛所感染。而且,正因为在那儿的生活无忧无虑,所以贪恋目前的人很多,到“邻界”去的人也依然络绎不绝。因为原本厌倦了“红世”而前往“邻界”的人就占大半,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样和那样的事生的同时,人类依然被不断啃食着,世界的扭曲也在不断增加。
事到如今,必须立刻阻止同胞们的愚蠢行为。
即使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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