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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仙喜帝-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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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尊主将自己的修为送给了你，若非如此，我根本救不活你。”蓝洬故意板着一张脸，就为了将事情显得严重一些，如此情势危急，就算姒子怨怪，也算事出有因，气性大不起来。
姒子对自己昏迷后的状况一无所知，以为真的如蓝洬说的那般严重，而且她想，既然魔尊连蓝洬都用上了，那肯定不是骗人的。
谁知这时，魔尊却忽然开口，道：“其实我也有私心，辜负了你的信任。”
姒子定定看着魔尊，良久没有说话，蓝洬见自家主子不打自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知趣地退了出去。
“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的。”姒子凝眉道。
“我不过是试着以真意待你，既要用真意，就不能有隐瞒和欺骗。”
姒子又瞧了他好一会儿，才发现他额角有许多汗渍，眼中也有些疲惫之色，这是她从前从未在魔尊或者白墨身上看到过的。
“等你的修为稳定了，我便教你通灵化魔决。等你练熟了，即便是修为比你高的人，也难发现你的魔修为。”
姒子点点头，情绪比她自己想象得还要镇定，两人又默了良久。姒子忽然走过去和魔尊一起出了虚天境。然后将他扶到榻边，安静地退了出去，刚准备关门的时候。魔尊忽然想要有些事情还没交待，于是道：“崇圣塔的事情已经办妥，只是灵家兄妹还在那里。”
姒子关门的手一顿，心里突然间多了一个决定，然后下一瞬，她将音攻术的秘笈拿了出来，走进去递给魔尊，道：“这就是你要的音攻术，我只希望。你不要用它来伤害仙道界的好人。”
魔尊毫不客气地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一直到姒子关上房门的刹那，他才道：“我答应你，从今以后，不妄杀任何一个好人。”
房门紧闭的瞬间。姒子的嘴角高高地扬了起来，蓝洬在阁楼外见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谁说魔头不解风情，他们家尊主这不风骚得厉害么，谈情说爱方面。果然不是活的越久就越有招数。
姒子瞟了一眼蓝洬，两人对视之间，姒子毫不犹豫地翻了个大白眼，然后施施然离去。
走到后山之后，姒子迅速地给灵家兄妹发了张传讯符，这传讯符并非是让二人前来与她汇合，而是一封短暂的告别信。
她现在虽然入了碎丹之境，但因为是被强行碎丹，所以修为并不稳固，急需闭关修炼，而且进入灵寂期后，非俗事缠身的修士大多会修心养性，以闭关来度过整个灵寂期，然后守静凝婴，隐世化形，所以这一次，她是势必要闭关的，而且这一闭关，至少要百年。
“师父！”姒子这里正想着，阿依抱着汤圆气喘吁吁徐地爬到了后山，整张小脸都变得红彤彤的。
“怎么了？”姒子看着阿依，忽然忧从中来，她这一闭馆就是百年，她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徒弟可如何是好？留她一人，她不放心，带她入关，实在是小孩还没到那个境界，而且正是需要人事历练的时候。
“师父，你没事就太好了，这几天可把我担心坏了。”阿依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说话也跟个小大人似的，要说阿依这些年也变了不少，身上少了些冷漠，至少对着她这个师父，她还会偶尔地撒撒娇，可见对她的信任到了何种地步。
“你师父我命硬，死不了，阿依，师父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姒子想了想，觉得既然是徒弟的事情，那就让这个徒弟自己来决定。
阿依眨眨眼，觉得师父的样子很严肃，一张笑脸也立马跟着肃了起来。
“阿依，师父要大闭关，这一闭馆，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是两百年甚至五百年，所以师父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
阿依听出了她话里的无奈，轻松一笑，道：“师父，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不论怎么样，阿依现在的日子可比从前好过多了，徒儿知道师父的顾虑，既然这样，师父不如送徒儿回穹庐山吧。”
姒子没先到阿依竟然愿意一个人回穹庐山，虽然阿依在穹庐山宗册上已是穹庐山的正式弟子，但阿依从未在穹庐山生活过，对那里肯定不会有什么感情，她甚至想过，若是阿依愿意去若水庄，她也会如了她的愿，绝对没料到会是现在这种结果。
“师父，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一定是怕我身为你的徒儿被云映峰的师叔伯们欺负对吧，阿依记得师父说过，当年师父到穹庐山的时候，也是和阿依一般的年纪，既然师父都能安然修炼到今天这种修为，那么阿依也一定可以，没有磨练，就没有成长，这不是师父您教导我的么，再说师爷爷和好多师伯都会护着我，师父你完全不用担心。”阿依噼里啪啦地讲得头头是道，还真地说得姒子动了心。
不让阿依去穹庐山，她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玉幽真人的手段实在层出不穷，她都险些命丧她手，更何况让阿依去面对，不过，阿依也说进了她的心坎，宝剑锋从磨砺出，若非玉幽真人和叶青青的“鞭策”，她以前也不会那么努力地修炼，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机缘和成果了，让阿依直面这样的丑陋和险困，也并非没有好处。
“既然你如此决定，师父就遵照你的意愿。”
姒子很快就收到了灵家兄妹回的传讯符，与这两兄妹正式用传讯符告别之后，姒子便依言带着阿依回了穹庐山。
一朝回山成结丹修士，再次回山就成了灵寂期修士，这次不仅是同辈的弟子，就连几位真人都被姒子吓得不轻，纷纷询问姒子得了什么机缘。
这些东西，姒子自然是要说得模棱两可，几句话就糊弄了过去，然后简明地说了自己要闭关的事情和这次回来的用意。
众位真人都在，姒子特意留意了一下玉幽真人反应，果然看到那对母女看阿依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虽然经过第二重阵法后姒子真的不恨这对母女了，但看到这样真实的呈现在眼前的算计，还是然她本能地产生了一丝不快。
“我看这孩子天资不错，留在山门修炼也好，毕竟这里不缺修炼的资源和功法，还有诸多同龄人照顾，不会耽误了她。”同苍真人对天资如此之好的弟子自然是喜欢至极，而且这小娃娃是姒子看上的，一准错不了。
“既然是师妹的徒弟，那就应该好好留在大浪峰，别跟师妹那疯丫头一样总是往山下跑。”岚一对阿依说不上喜欢，但好歹算是自己的师侄，言语上颇有占有性。
姒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她现在修为明显比师姐高出一大截，但是师姐就是师姐，说起话来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这小娃子你们教？”广虚真人嫌弃地看了看大浪峰的三个代表，一个是自己曾经的风骚徒弟，外加两个脾气不好的男人婆，好好的小孩子，可别给他们教坏了。
“自然，不然师叔以为呢？”岚一听出广虚真人的言下之意，在没有冒犯长辈的前提下眼神不禁一冷。
“我是她师爷爷，这里就我跟这小娃娃最亲，当然是我来教了。”
林慕白闻言冷笑了一声，那笑声真是一下子将广虚真人的面子给笑没了，立马惹来了广虚真人的暴怒，两方很快争执起来，却僵持不下，其他的真人乐得看好戏，最后同苍真人脸越来越臭，在这对曾经的师徒打起来之前，沉着脸厉声喝断了他们。
姒子和小徒弟阿依对看了一眼，纷纷将脚往后挪了挪，众人生怕姒子带着徒弟一起跑了，直接筑下结界将她们拦下，最后同苍真人发话，道：“这孩子是异灵根天灵根，大浪峰和绛心峰都没有教导异灵根修士的经验，所以这孩子——”
“臭老头，你假公济私！”广虚真人在同苍真人话说出口前急声打断。
整个穹庐山，只有姒子和离汐是异于常人的灵根，姒子的修炼一途与散修无异，向来自生自灭，算不得穹庐山任何一峰的功劳，但离汐这个五灵之体却是同苍一手栽培的，而且同苍真人对异灵根的研究也颇多，所以他这是要公然抢人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仙魔有道
“等等！”姒子在事态演变得更加荒诞之前赶紧阻止这几位激动的老头，道，“我的徒弟不是我说了算吗？你们这么争来抢去的算怎么一回事？”
同苍真人觉得姒子说的有理，而且为了避广虚真人的锋芒，装作赞同地点点头。
“反正穹庐五峰一向同气连枝，阿依在哪一峰修炼都是可以的，既然如此，我看静明师叔坐下弟子少，不如让阿依也跟着。”
姒子这话说得看似无意，其实也是经过心中考究的，大浪峰虽然有林慕白和两位师姐，但林慕白现在一心讨好大师姐，二师姐又一心想着修炼，对阿依必然顾及不了，若是交到绛心峰，以她爷爷那种吊儿郎当的授业之心，铁定把阿依耽搁，同苍真人如今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离汐和容观两位真传弟子身上，哪里真的有空去关注阿依，如此一来，也就长阳峰最合适了。
静明真人对小女孩有种特别的怜爱，青阳真人也是个惜才之人，加上长阳峰弟子不多，而且弟子多性情温和，还有个相熟的白兮兮在那里，阿依若留在长阳峰，必然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教育。
“既然姒子丫头都开口的，那阿依，你就随我去长阳峰吧，”静明真人坐在那里一直不争不抢，却白得了个异灵根天灵根的师侄孙，心里自然是欢喜，“兮兮，你先去安排你师侄的住处。”
白兮兮得了令，淡淡看了姒子一眼，看似冷漠的脸上却有股难以察觉的笑意，姒子放心地让阿依同她一起离开。
“姒子丫头，如今你已经入了灵寂之境。按照道理来说，可以晋升为长老和真人，但我们考虑你年纪尚小，有诸多顾虑，你怎么看。”同苍真人换了一事说，对于姒子这个天才，他以前看走了眼，现在却是相当爱惜。如果将她晋升为长老，势必能让穹庐山的声势更上一层楼，这是穹庐山的荣耀，不过广虚真人等人皆是不同意这种做法，认为她年纪和资历尚轻，晋升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我也觉得不必。这些东西说起来都是虚名，而且姒子是几位师叔伯看着长大的，怎敢与长辈们平起平坐。”姒子嘴里入室敷衍。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人唤作真人，虽然挺起啦威风，可也不自在。
同苍真人满意地点点头，让她自顾去了。
姒子安排好阿依之后，又将自己的小伙伴们聚到了一起，带到夜至之时，姒子、离汐、白兮兮、容观和林壮壮几个老友聚了一番，说了各自这些年的生活已经修炼心得，而姒子俨然成了这些人的焦点，就连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白兮兮。也好奇姒子是如何碰倒了这么好的机缘，竟让连着几年突破了结丹和碎丹境界。
姒子不想瞒着朋友。于是有所保留地说了海底冰川和崇圣塔的神秘阵法之事，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表示十分理解，因为好的机遇，往往就存在于巨大的危险之中，姒子这两次，可谓是亲身犯大险。若是他们，未必有这样的勇气。
说完各自的经历后，姒子又与他们说了闭关之事，让姒子没想到的事，姒子这次闭关恰好与他们下山历练的时间相撞。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已经步入了结丹期，所以掌门允许他们结伴下山游历，待心境得到历练之后，便回来闭关冲击结丹。
“离汐，你也要去吗？”姒子知道离汐在他们之中修为是最低的，如今才不过刚刚稳固在结丹初期。
“去，赤儿也与我一同下山。”离汐如今好歹是三十几的男子汉了，整个人成熟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比以往更加坚定。
姒子点点头，道：“如今仙魔两道情势甚好，没有什么大的矛盾，此时下山游历的确正是时机。”
离汐等人也表示同意，而后容观问姒子，道：“听师父说，你不愿意在山门内闭关，而是要另择洞府，难道洞天福地不好吗？”
姒子有些哭笑不得，她说要闭关的时候，同苍真人的确说要将洞天福地赐予她做闭关的洞府，可是姒子实在是有苦难言。
她这次闭关，不仅要巩固灵修为，同时要稳固魔修为，若是留在山门闭关，少不得会引出什么异象，而且山门内有禁制，是没有魔气存在的，所以她是万万不会留在山门闭关的。
“我在外游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错的洞府，所以我早就相中了，自然不留在山门和各位同门抢资源了。”姒子嘻嘻笑着将此话揭过。
离汐不知为何沉吟了半响，然后将姒子单独叫到了一处，问：“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不知是离汐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姒子自上次回来之后，便与他陌生疏远了不少，再也不复当初两人年少时的那般信任和无话不说，虽然两人一直有传讯符来往，但渐渐地时间间隔越来越久了，而且传讯时说的事也越来越少，而且他总感觉姒子心中藏着心事，甚至连提都不愿与他提。
“是什么实话？”姒子被离汐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问懵了。
“为什么不愿留在山门。”
姒子小小地心虚了一下，犹豫半响，她还是决定找个借口，因为离汐虽然知道她仙魔双修的事，但那时毕竟魔修为不高，说出去也不会让人忌惮，如今她而是承了魔尊的魔息直入了魔寂期，这若是被捅出去，她恐怕会遭到整个仙道界的诛杀。
“我确实相中了一个洞府闭关，不过那个地方，我不能告诉你们。”
离汐看到她眼神里的闪躲，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姒子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离开，心中有些愧疚，不过她并不后悔，因为毕竟有些事能说，而有些事，即便是对至亲之人也不能说。
一场小聚在离汐和姒子相继兴趣缺缺中散了，然后几日后，以容观为首的历练弟子们纷纷下山，姒子与几位师兄师姐们告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广虚真人半路“截杀”。
“臭老头，你这是要谋杀亲孙么？”姒子一道法诀挡住广虚真人的攻击，被两道真元之力形成的气浪逼退了一丈远，可见广虚真人是下了狠手了。
“哼！你这臭丫头，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广虚真人白眉倒竖，用一道隔离咒将姒子围住，“你要真认我这个爷爷，就跟我说实话。”
姒子眉毛一挑，反问：“你要听什么实话？”
“你——”广虚真人被气得胡子乱颤，一巴掌拍在姒子头顶上，道：“我上次就要问你了，你和那个魔头到底怎么回事？”
姒子眼神很坦然，道：“还能怎么回事，他喜欢我呗。”
“那你呢？”
“我啊……”姒子故意顿了顿，道，“我好像，也有那么一丢丢地喜欢他。”
广虚真人闻言立马跳脚，道：“你可不能喜欢他，不然那臭小子怎么办，而且你别忘了，他是魔界的魔头。”
姒子早就料到广虚真人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所以看起来十分淡定地问：“师父，情之所至，本就是不受控制的，如今连我都看破了这一点，你还看不破么？而且，善处既有道，何论仙道魔道，臭老头，你真的对魔存有那么大的芥蒂么？”
光绪真热十分不雅地呸了一声，道：“我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头子，哪还论什么道，但我不论，不代表世人不论，仙道界得魔而诛，你若真与那魔头一起，他们能连你一起诛杀了，你别忘了，冰儿为何曾被仙帝下令诛杀，就是因为她体内的有魔，玉银为何心中有爱而不能爱，也是因为冰儿仙魔双修，那都是活生生发生过的，你不会不明白才是。”
姒子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像是不在意，又像是在苦笑，让人完全辨不清，良久之后，她忽然道：“爷爷，我是活了几世的人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都懂，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广虚真人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又问：“那个臭小子怎么办？”
姒子眉心一展，对着广虚真人哼了一声，道：“我们年轻人的事，你一个老家伙搀和什么？等我出关了，六师兄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自己解决，不需要你这个老家伙操心。”
“你你你！你这个臭丫头，翅膀硬了还不让人管了？”广虚真人气得胡子又翘了起来。
“我小时候让你管你都不管，现在你管个什么劲，你还是赶紧修炼渡劫回你的仙山吧，不然就只有被我气死的份了。”姒子贼笑地看着自家爷爷胸腔一阵接一阵地欺负，恶趣味地憋着笑。
广虚真人不负她期望地被气走了，姒子嘴角的笑却随着广虚真人的消失而消失。
“爷爷，若是你知道我重蹈了冰儿的覆辙，一定会被真的气死吧……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冰儿，不会任由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仙道魔道，哪一条都有道，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的！”
卷五 成婴之路
第三百章 回首百年身
彻底离开穹庐山后，姒子就马不停蹄地赶往自己准备去闭关的地方——极南林海。
那里，魔尊已经提前找到了一个极好的洞府，就等着姒子前来，而姒子也很满意他找的地方，决心就在这里闭关了。
“在闭关之前，我有件事想求你。”姒子忽然拦住了要离开的魔尊。
魔尊见她眉目间颇为凝重，也好好奇，道：“有什么事你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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