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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龙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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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公子,雪太大,走不了了。”车夫指了指地下的大雪说道。

    一尺多厚,淹没半个车轮。回首望去,只见身后两道车辙一直延伸到远方。

    “允升,看来天意如此,我们还是回去吧。”王启年再次打起退堂鼓。

    “已经近半路程,岂能半途而废,不如我们下车步行,”常晋性格坚毅,一旦决定,轻易不会退缩。

    再说这种大雪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等没人时,他完全可以拉着王启年奔走。

    “什么,这么怎可以,万一冻僵,连个人都没有。”王启年连连摇头。

    “放心,我保证你无事”常晋开口道。

    “不行,不行,愚兄还是要回去。”

    〖

第六十四章两人的不同之处() 
见他执意如此,常晋只得打消和王启年一同前往的念头,翻身跳下马车,刚站到地下,立刻感觉脚下塌陷,大雪几乎快将半个小腿淹没。零星雪粒灌进靴子中,感觉冷飕飕的。

    “允升,你还真去呀,赶紧和我一起回去吧。”王启年探出脑袋劝阻。

    “清远兄,既然你决定回城,还是早些回去。不然再过一段时间,怕是回城也不容易了。”常晋挥挥手,踏步就朝前方走去。

    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王启年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喟然叹息:“老罗,咱们回去吧。”

    “王公子,你说这常公子是不是个疯子。这么大的雪,干脆回去得了。人什么时候拜访都可以……”车夫不理解的嘟囔道。

    王启年不知道该怎么给对方解释,只能苦笑道:“老罗,你不懂”

    雪大,风急。

    远处的树木、田野都披上一层白色。举目望去,似乎茫茫天地间只有允升一人仗剑独行。

    见那个影子渐渐在漫天风雪中渐渐远去,王启年这一刻好像有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父亲一直夸允升,说他性格果敢坚毅,能成大事。为此父亲曾三番五次在自己耳朵边叮嘱,说让他多和允升交往。

    对此王启年还很是反感,甚至带些嫉妒。

    父亲老夸别人,做儿子的没有些想法才不正常。不过这并不影响王启年和常晋的交往,毕竟对方救过自己的性命。

    打心眼里,王启年并不认为自己比常晋差多少。

    拜访乖崖先生本是一件小事,可在风雪面前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将彼此性格完全暴露。自己做事惜身,见危险退缩。

    而允升不同,一旦确定目标就会坚定不移走下去,哪怕再大的风雪也不能阻止。

    世间行路,莫不如此。

    自己与允升相比,就好像拿燕雀和鸿鹄相提并论。

    “王公子,现在雪更大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见王启年盯着远处一动不动,老罗有些着急的出声询问。

    “咱们走”王启年放下帘子。

    这般豪情……自己终究不能比拟。

    幸亏像允升这般人物,自己身边只有一人,否则就要自卑死了。

    常晋真不知道后边的王启年会有这么大心理变化,拐上一条岔道后。他立刻将神识放开,感觉四下无人。这才激发体内灵力,大踏步朝前赶去。

    一路踏雪而行,落地后脚下连点,白莲顿生。眨眼间,又出现在数丈之外。

    雪花在身后飘飘洒洒,整个人端的潇洒自在,不自觉念起太祖的一首诗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时滔滔……”

    前世他处在南方城市中忙碌打拼,即使偶尔下雪,也不过是浅浅几许,半个小时就融化干净。再加上污染很大,很多雪下到地上都蒙上一层土灰色。雪景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自然对太祖的一首诗词感触不深。此刻处在这样的境地,独自一人雪地奔走,这般畅怀的感觉,引得他忍不住长啸一声,直震得方圆数丈内的风雪狂起,继而又洒洒而下。

    风雪连天,很快将痕迹掩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半个时辰后,前方不远处一座孤立的驿站已经出现在眼前。

    为了不让自己的行为显得惊世骇俗,常晋逐渐放慢脚步。

    来到驿站门前,他将身上雪花完全抖落,而后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不妥,常晋这才上前敲门。

    连敲数声,始终不曾听闻有人前来开门。看样子昨夜风雪甚大,那些驿卒也偷懒了。

    就在他打算继续敲门时,终于听到院中有脚步声传来。开门的却不是守护此地的驿卒,而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

    看他的装扮,应该是个仆人。

    只是看对方的气度,显然又非一般人家的下人。

    老者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书生,也有些惊讶:“书生,你到驿站有什么事情?”

    “老丈好,晚辈乃是通衢县明阳书院的学子常晋。闻听乖崖先生在此驿站住宿,特来拜见。”常晋恭敬行礼道。

    “哦,你是来拜访我家先生的。”老者抬起浑浊的双目看了他几眼,脸上写满惊讶。看样子他也没有料到,如此大风雪,竟会有人登门拜访。

    自家先生之前曾有过交代,戴罪之身,容易招惹是非,除非是熟人,其他拜访一概不接。换个时间,老者早打发这书生离开。只是对方冒这么大的风雪前来,可谓诚意十足,他一时有些不忍。

    略微沉吟,又开口道:“常公子,实在抱歉,我家先生天亮时就在书桌前端坐写文章,实在不能打扰。公子不如在凉亭中等一会儿,等先生忙完我再代为通禀。

    “也好”常晋点点头。

    既然来了,总要见一面才好。

    这凉亭本是供行人夏季乘凉所用,四面只有几根立柱,根本无法抵挡风雪。

    常晋立在亭中,片刻肩膀上就落满雪花。

    不过他却浑然不在意,而是放出神识观察起驿站上方的气运来。

    只见斜对面一处房屋屋顶上方青气笼罩,孤直如柱,纵使漫天风雪交加,却始终不能使其倾斜。

    有此等气运,身上却无半点灵气存在,肯定是自己要拜访之人。

    常晋顿时心生感慨:难怪听闻乖崖先生处在黑暗如同鬼蜮的官场几十年,最后却仍能够全身而退,原来浩然之气已经到如此境地,果然是个了不得大儒。单从气运上看接近道家的鬼仙三转。虽然无法做到阴神出窍,但这气息纯正严明,寻常鬼物根本不能进身。

    相信即使世俗官场上的魑魅魍魉造谣生事,也能够安然渡过。

    其实这次免职对乖崖先生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今皇帝已经对他不再信任,如果继续为官,或外出平叛,或呆在朝堂上应对小人构陷。

    照此下去,气运自是日削夜磨,总有一天会消耗殆尽,到那个时候,身死族灭也未可知。

    雪愈发浓密,原本只有尺许,很快就接近膝盖深,

    眨眼那老仆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仍然没有听到声音传来。

    换做一般人,早抽身离去。

    常晋却不想半途而废,既然已经等了,那就要等出个结果。再说如此大儒,自己多等一会儿有又如何。反正以他如今的境界,寒暑不侵,这点风雪算得了什么。

    却说那老者进的屋内,见自家先生时而皱眉,时而提笔书写,知道他正思索在要紧关头,也不敢打扰,只是立在旁边等候。

    良久,见自家先生终于搁下毛笔,老仆这才上前一步禀报道:“老爷,半个时辰前驿站外有一位书生登门求见,说是想向老爷请教学问。我看老爷正忙着,就没敢让他进屋。”

    “哦,这天气……”王九渊闻声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人呢?”

    “我让他在凉亭内等候,不知现在是否已经离开。”老仆回答道。他现在也不确定那书生是否离开,毕竟外边这么大风雪,等的时间有点长了。

    “快出去看看,如果没走,立刻把他请进屋。”王九渊急忙出声吩咐道。他没心思责怪老仆,毕竟对方也是为自己好,知道他思考东西时不喜被人打扰。

    “是,是”老仆忙抽身开门。刚打开木门,外边冷飕飕的寒风夹杂着大雪立刻灌进来,他忍不住一哆嗦,接着一路小跑奔到驿门外。

    老仆看书生仍然恭恭敬敬站在凉亭中,头上已经被零散的雪花染白,诚惶诚恐的致歉道:“公子勿怪,公子勿怪,小人安排不周,让你等久了。如今我家老爷事情忙完,你赶紧随我进去吧。”

    “没事,乖崖先生乃当世大儒,我在门外候着也是礼数。”常晋轻轻一抖,将身上的积雪抖落,随即笑道:“更何况在这里看雪景,也别有一番风情”

    “公子豪情”老仆见他面上没有半点愠色,心中敬佩不已,一路在前面相迎,将对方带入房内。

    在客厅内,常晋终于见到了这位在大燕王朝有着崇高声誉的大儒王九渊。

    他面容清瘦,颧骨隆起,下颚留有长须,身穿儒生长衫。粗看上去,和书院那些老夫子没什么两样,不过浑身上下流露出那种中正平和的大家气度,却又是书院夫子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才是真儒!

    “末学后进常晋拜见乖崖先生”

    “免礼”王九渊此刻也在暗暗打量对面的书生,见他双目如电,脸上英气自生,让人望之不由心生赞叹,难得的少年书生。

    虽不知其才学如何,但能够在风雪中等候半个时辰,而且毫无怨言。

    单这份尊师重道之举,就让王九渊看重。

    那老仆很快送上两杯清茶,常晋品尝几口,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一般人初次见到王九渊这种声动天下的大儒,肯定会小心应对,生怕自己说错半句话。

    常晋倒没有拘束,初始言谈,他有问必答。

    他见王九渊,并不单单是慕名而来,更重要的是敬重对方在儒学的见解,想解开自己心中的困惑。

    〖

第六十五章王门立雪() 
问了几个问题,王九渊也暗自颔首不已,眼前这书生的确不一般,对于儒学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虽然这些见解浅薄,但至少说明他在用心思考,这和那些只知道死读书的书生有很大不同。

    想到这里,他突然开口问道:“允升,你读书识字到底是为什么?”

    一般的书生,听到这问题,估计丝毫不会犹豫,开口答案大多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类的说辞。

    常晋知道乖崖先生非常人,自然也不愿拿那些泛泛之谈搪塞,当即直指本心,将自己的困惑托出道:“今日读书识字,只为科举。至于日后,学生不知!”

    “哦?”这个回答确实出乎王九渊的意料。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坦白的回答,顿了顿又问道:“科举得中,踏入官途,你做官又是为什么?”

    “让治下百姓吃饱穿暖”

    “那就是治国平天下了?”

    “非是治国平天下,”常晋摇摇头道。自己的想法和治国平天下相近,却又并不是如此。这想法在心头很模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回答。

    说到底,还是自己学问没达到境界的原因,不能讲心中的想法概括出来。

    “这样呀,你心中困惑我已经知晓……当年我也曾经历过。”王九渊却笑着捋了捋胡子,朗声道:“你心中的困惑只有三个字‘何为儒?’”

    常晋心中一震,从穿越开始,他脑海中就不断思索这个问题。到底怎么样做才算是儒生?前朝编撰的《字经》他也翻阅过,上边的解释很清楚“儒,柔也,术士之称。”

    在圣人之前,儒生只是有学问一类人的统称。待圣人出世,儒的定义就变具体。只有学圣人言,遵圣人训的书生才能称为儒。

    如果在道法尚未显圣的时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句就可以将儒者概括。

    可现在这番境地,道家日益壮大,神通显圣,儒生再闭门谈“治国平天下”,就有点力有不逮了。

    其实这个问题不单自己在思索,相信很多大儒都在思考。

    常晋这次上门,就是想解除心中的疑问:“不知先生是否能够释惑……”

    “你来的正好,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思考,看看有什么感想。”王九渊说完起身,从旁边书桌上拿出一叠书稿。

    常晋恭恭敬敬的接过来,只见纸张上写满方正的楷体,他一一翻阅,感慨不已。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东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西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千百世之上至千百世之下,有圣人出焉,此心此理,亦莫不同也……”

    将一叠稿件读完,常晋低声轻吟:“儒者以本心,心既是理,道在心中。”

    这和四书中的关于儒者的解说大相径庭,反倒是带着几分禅意。儒者依从本心,不必“学圣人言,遵圣人训”。

    虽然毫无关联,但他还是想起了地球上六祖惠能大师所做的一个四句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慧能大师这个四句偈意在说明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教人不要妄想执着,才能明心见性,自证菩提。

    乖崖先生之学已经为儒家找到了另一条路,这条路是否正确他不知道,但是心中也佩服不已。

    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做出革新之举。

    “如何?”见对方看完那一叠书稿久久不语,王九渊开口问道。

    “先生之学别开生面、高屋建瓴,令人读罢耳目一新,允升佩服。只是……”说到此处,常晋略微沉吟了一下。

    “允升但说无妨”王九渊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他很想听听对方的见解。

    “儒者以本心,心既是理,道在心中。”常晋将书中提炼出纲领性的话语重新念了一遍,然后组织言语:“如果我理解没错,先生的治学方法,主要是‘发明本心’,不必多读书外求,不拘泥于形式,故所言‘学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只是世人愚昧,以本心求理、求道怕是大不易,必须以术相佐……”

    常晋将自己的思索一股脑说出,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乖崖先生所言的这套儒家学说很有新意,只是尚未到达圆满的境界,中间还有很多瑕疵。以本心求理、求道。求理容易,求道却很难,这中间还有很大的沟壑,乖崖先生并没有将它们融会贯通在一起。

    “允升所言极是,这本书乃老夫近年思索所得,并未达到圆通之境。如今被免官,有了空闲,老夫将花费数年时间将它完善,以穷其理,证其道。允升可愿助老夫一臂之力?”说完,王九渊殷切的看着他。

    最后一句意思很明显,想收常晋为弟子。

    能够成为王九渊的弟子,估计这是很多读书人做梦都想的事情。

    常晋能够感觉到对方目光中包含的期望,可他很快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多谢乖崖先生看重,只是晚辈有很多舍不下的东西。”

    他这并非搪塞,先前和青丘一族胡大海交谈,对方曾经言及大燕王朝即将倾覆,常晋虽然没能够看出乱象,但心中却也有几分相信。

    如此乱世,根本不是闭门做学问的好时机。他不是看透人世的大儒,哪能在书斋中观世间风云变幻呢。

    常晋原本不是这方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地球后世,虽然继承了书生身份,但对于儒学一道,他算半个局外人。正因为如此,常晋对于儒学的见解和很多读书人不同。

    无论是在这方世界还是前世地球上,儒学从来都是瘸腿将军,重文轻武,或者说重道轻术。在地球上无道法显圣,所以儒学缺陷尚不明显,以至于残存千年,最后被坚船利炮攻破。

    这方世界不同,道法显圣,妖魔鬼怪横行。儒学只有治国之学却没有自保的术法,没落是必然的事情。

    乖崖先生的学说虽然很新颖,但是如果不能讲术法融入其中,肯定也会走前人的老路,进入死胡同。

    就常晋记忆所知,地球儒学发展脉络也如此。无数读书人都在寻找新的出路,以至于最后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儒家学派。这些学派却始终都在窠臼之中寻找,并没有跳出儒学来看自身。而且最后互相攻击,完全内耗掉。

    这些话过于惊世骇俗,所以常晋就压在心底没有说出。

    “可惜了”王九渊遗憾的叹了口气。刚才一番交谈,他已经看出常晋虽然欣赏自己的学说,但并不完全赞同。而且此人性子和自己一样,都属于坚毅果断之人,一旦确定想法,就不会再改变。

    所以他也没有出言再劝,只是和对方闲谈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

    王九渊谈性正浓,就吩咐老仆留饭。

    常晋也不推辞,用把饭菜,这才踏雪而去,返回城中。尽兴而来,兴尽而返。

    目睹此人的身影在风雪中消失,王九渊站在驿门外又是一声叹息。

    “老爷因何叹息?是那书生……”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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