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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园福地-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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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县令也紧走几步,他的精明之处在于从始至终都很尊重郡主的意见。

    阿圆所在的这个土坡是最高的,此刻她也在向四下里瞭望,结合着地面上黑黢黢的已经裸露出来的地道沟壑,一根手指描来描去……

    如果盗墓贼想要找到宝藏,肯定不可能随便找个地儿一挖,“摸金校尉”的名头传了这么多年头,每一道沟壑都有可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测算……

    卢千总和胡县令还没有出声,就被阿圆一个手势制止了,她的手指还在描画,竟然,这些沟沟壑壑的地道还有一条主线!

    就像一只黑黢黢的恶龙,身子粗重的趴伏在荒地上,两面的斜伸的岔道儿,就是恶龙身上舞动的爪……

    最细的最远的尾巴就是最初发现的那条意欲通往朱阳县城里的没成行的地道,那么——龙头在哪儿?

    “你们——来看!”阿圆的声音有些颤抖,身子在斗篷的围裹下还觉得阵阵发冷。

    胡县令和卢千总迟迟疑疑的站上了土坡,眼睛顺着阿圆的手指,一次一次的描摹……

    “这是一条拥有着无数恶爪的毒虫,不断地挖掘调整方向,最终才找到了目的地,就是——这条毒虫的头!”

    寒冷的冬夜里阿圆的声音轻飘飘的,可是,身边的四个汉子一下子都懂了其中的意思,他们刚刚在水灌到了农户的房屋时就罢了手,其实那处地点才最关键!

    没人知道那块地方下面就是墓穴,自然有可能经年累月后有人把房子盖在了上面,或许这家人其实居住的还蛮和乐的,殊不知脚底下就有白骨森森,有危机重重……

    卢千总的声音蓦地拔高,练过功夫的人一发力就像狮子吼:“齐家庄的里正赶紧过来!”

    原来这里就是齐阿圆的家乡,不知道前身在离开前思念过此地没有,如今故地重游,如果真正的齐阿圆有知,也会有一番感慨吧?

    一个半大老头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说实话齐家庄这村儿肯定不富裕,因为作为最高长官的里正大人,都是一副破落的模样儿。

    “村口这座房屋,是哪一家的?”胡县令指指那个“龙头”问道。

    “就是——徐老汉家的屋子,他家的闺女,第一个找不到的!”里正的声音有些抖,除了寒冷,还因为心头窜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就是曾经口口声声要把闺女一起炸死在地道中的那个老汉,现在也已经把闺女卖给郡主了。

    阿圆摇摇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麻烦您去跟徐老汉说,他这房产我买下了,一会儿就要灌水淹,也可能等会儿还要牵连到别的人家,都别害怕,等事情了结,我会给他们一笔钱,可以带着家人安置个更好的去处。”

    如果龙头还要继续蔓延,阿圆不介意把这个村子都买下来,穷的半死的地方还苟延残喘什么啊,彻底的改造一下说不定还有可能咸鱼翻身……(未完待续……)

    PS:感谢pei007的指正石灰用油洗的问题,已经改过来了,亲真好!

第三百九十章 现出端倪

    尽管里正去做了保证,恋家的老百姓还是有些骚动,自己的家园就要被水从地下灌,多少家伙什还没搬运出来呢!

    越是贫穷的家里就越是满眼宝贝,恨不得连窗台上的缺口盘子也要抱走,徐老汉已经失去一个貌美如花的闺女,现在面临家园被毁坏的场景还是唏嘘了……

    哭泣从来都不起作用,孟姜女哭塌长城的故事只能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下面的地道不会在哭声中塌陷,却一定会在孜孜不倦的水灌之下露出端倪。

    乡亲们帮着徐家往外抢救东西,水桶水盆再次上阵了,也不能责怪徐老汉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咧着嘴哭,这房子重建了没多长时间,四角和地基都用了迷糊阵出产的红砖,倒是没舍得全用,中心位置还是自家脱起来的土坯,成为红砖出品之后的房屋模式新品种。

    这法子其实在前世里也见到过,百姓俗称它为“金镶玉”,现在来看,似乎有不少人家都这样做,既好看实用,又省钱。

    里正指挥着村民又从水井里往外淘登,两面夹击照着徐老汉的房屋下冲灌,隔壁几家也开始搬运财物,看这阵势,贼匪的老巢一定就在下面,因为这么大量的水,倒进去之后全无踪迹。

    徐老汉已经不哭了,现在他只剩下震惊,自己每日居住的房屋宅院下竟然会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无数的河水井水倾倒进去,都能装盛的下。

    贺聪和胡不语站在了最前沿,少年人总是免不了容易激动。直勾勾的注视着地道黑黢黢的开口。期望着从中蹦出个三头六臂的贼匪来杀个痛快!

    可是不但是水流进去无声无息。贼匪和被掳掠的女子也都没有半点音讯,估摸着这些水足足能把徐老汉家的地下浇透了……

    开弓从来没有回头箭,做好了鏖战的准备的众人轮流休息,既然这个方向没有错误,那就一定要把贼匪的老巢给暴露出来。

    齐家庄的里正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脸见了鬼似的恐惧表情:“郡主不好了!县令大人不好了!千总大人不好了!”

    “呸呸,我们都好着呢!有事儿你稳下来说!”卢千总这人还有些迷信,忌讳人家说的歧义。

    老里正恍觉说岔了嘴。急忙站定喘着粗气:“是——水井——不好了!”

    水井是个死物,能怎么不好?难不成灌了会儿水已经干涸了?那就别从那儿淘登水源了不就罢了?

    “不是——不是干了,是——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水,在往上漫……”!

    难不成这取水取多了还能变身成自动喷泉?

    阿圆霍的站起了身,今儿倒腾的实在是累了,能坐着就不肯直立起来。

    “那水井距离这处宅院有多远?什么方位?”

    里正的两只手都在努力的指示方向,一南一北,难道有两口水井同时出现了异常?

    再结合起刚才自己描摹的恶龙走向,这两口水井正好位于徐老汉宅院的斜前方,就像两只龙角呈放射状。

    那就不会是喷泉的效果了。很可能就是这地道的两个出口,或者说。是墓穴的出口。

    “不要再灌水了,分三拨人把守地道出口,我怀疑贼匪已经逃窜,我们需要下去查看一番。”郡主已经自动成为这次地道战的总指挥,火把的照耀下,她在汉子们中间本来应该显得瘦小的身躯,被无限放大。

    “让我们两个带人下去!”贺聪和胡不语立刻请战,年轻人,浑身的劲儿还没使出来呢,难受的很!

    朱阳县城里面的汉子们也想跟随,被胡县令阻止了。

    “让他们俩带有功夫的人下去吧,老夫相信,这些贼匪的身手很强。”

    当爹的能不阻止儿子进入险地就算非常的大公无私了,阿圆把自己的精干护卫派出去:“保护好自己!也要时刻留意两位公子的安全。”

    卢千总的骑兵不擅长在地面上耀武扬威,更不擅长在地下行动,于是被安排在护卫们的身后,负责打群架,和回头报信儿。

    没有雨靴和皮裤,“探险队”“噗通噗通”跳进地道口,脚底下湿滑的很……

    胡县令竟然最后一个跳了下去,摆着手劝阻住来相劝的衙差:“老夫就在这里看着他们,有什么异常,也好随时处理。”

    在这个时刻,没有人想到他仅仅只是一个父亲,担忧着儿子的安全,他还是一县之长,是百姓们的父母官。在危难面前,他不能不挺身站在泥浆里,关注着他的子民。

    外面的气氛,更紧张了。

    把守着龙角的衙差和骑兵都是全副武装,“狼牙棒”高高举起,只等着万一冲出个把盗匪,就立刻迎头痛击,把脑袋锤个稀巴烂!

    胡县令把一支火把插在身前的泥浆里,专心致志的盯着前进的火光,聆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各种声息。

    还好,始终没有打斗的声音。

    但是,光是惊呼和感叹,也够让胡县令揪心的了。

    一个骑兵倒退着回来,欢喜的禀报:“县令大人,里面没有贼匪,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洞穴……”。

    还没来得及细问,那个欢乐异常的骑兵又一头钻了进去,浑然不觉的冬日的水寒凉刺骨。

    大家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没遇到两兵相接的局面就算好。

    骑兵再次钻出来时,表情就尴尬了许多:“县令大人——那个——公子说——要身男人穿的衣服——拿进去——”。

    要衣服做什么?难道被掳掠的女子留在了里面?

    徐老汉“呼啦”一下子就趴在了地道口上,声音抖索着问道:“还——活着么?”

    阿圆和卢千总也把脑袋伸了过去,那个骑兵没敢抬头,嗫嚅着说:“活着——一个——男的——”。

    要不然怎么会索要男人的衣服?

    徐老汉和另一个当爹的再次失望的瘫软在地,附近的乡亲从他们的衣服包裹里拽出了一身粗布衣,交给胡县令转送给骑兵。

    然后,似乎是隔了很久很久,骑兵弯着腰身退了出来,还抬着一个裹着粗布衣的——瘦小的——男人。

    胡县令已经爬上了平地,顾不得查看这个躺在地下的男人,焦急的询问道:“不语呢?其他人呢?”

    自恃功夫高强的那拨人,竟然又兵分两路要从龙角处钻出去,深怕留下什么藏身的贼匪在里面。

    胡县令跑着去水井那里等儿子了,剩下卢千总和阿圆,仔细分辨地上平躺的这个人。

    这男子应该长得不错,只是可以一张脸被揍的变了形,火把光照下可以看出脸色是青紫的,瘀血肿胀把五官都包的很紧密。

    好在,还有呼吸。

    **的骑兵们都找老乡去更换衣服,原来的服饰虽然比粗布衣好看,但是**的没办法继续穿。

    其中一个腿快的赶了回来,指着那男人被绑缚的手臂解释:“我们进去时他就这么被绑着的,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头上套着半拉儿麻袋……”。

    卢千总是个武将,毫不怜惜的随手照着那男人的脸上浇了一瓢冷水,水桶就在手边,很方便呢!

    阿圆似乎心里一抽抽儿,脑子里有些混乱。

    直到那个被打的比胡县令还丑陋的男子被冷水激的睁开了眼睛,当然,那睁开的动作做得太微乎其微了,因为肿胀成那样,根本让别人找不到他的眼珠子在哪儿。

    “爷——”,好像是喷出了这么个音节,这孩子还挺规矩,直到尊称千总大人……

    可是再细听怎么又像是在叫——“姐——”?

    “猪头”极力的想要抬起来,向着阿圆费劲儿的侧身……

    “你是——子玉?”阿圆不敢确定,两个姐弟实在太过陌生,匆匆一见,印象不深刻,何况现在还上了“浓妆”?

    “姐——”,还是那一声凄厉的低唤,“猪头”撑不住劲儿,重重的掉回了地上,似乎,再次昏迷了过去。

    阿圆的两只眼睛迅速的模糊,或许这其实是前身的情绪外露:“大山,安置好——齐子玉,请——大夫——”。

    她本来跟这个少年没有感情的,为什么此刻泫然欲泣?血缘关系真的很怪异,手足相连的说法可能真的有道理。

    张大山和巴子对处理这事儿在行,自家的马车里总是备着烧酒提炼出来的酒精的,这会儿子治疗外伤最方便了。

    “郡主你别担心,齐子玉只是皮外伤,脑袋被多踹了几脚而已,身上——没事儿,一点伤儿都没有……”。

    张大山低声禀报,担忧的看了郡主一眼,他知道,郡主最担心的是什么。

    男孩子被贼匪掳掠了来,还扒光了衣服,被捡肥皂了也不稀奇!

    好人家的男孩子也怕出这种腌臜事儿,所以张大山才会强调齐子玉身上没有事儿,一点儿伤害都没有。

    只是皮肉伤那也不行,漂漂亮亮的小伙子给踹成了个“猪头”,老是昏迷说不定早成了脑震荡!

    阿圆的牙齿咬破了嘴唇,不管这群王八蛋逃到什么犄角旮旯里面去了,咱与他们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未完待续……)

    PS:感谢SOi的粉红票,感谢lizzie110的打赏!

第三百九十一章  坍塌

    如果说齐阿圆跟这个弟弟原本不亲近,看到齐子玉受了伤害,那也一下子就不舒服了,女人家天生的那一种同情心又作祟,越想这弟弟就越发的觉得心疼。

    本身就已经被母亲给养废了,又在自己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哭哭啼啼的步行回家吧,又被贼匪当女人给抓了,验明正身后又挨了一顿打,看这倒霉催的!

    “能保下一条命来就算万幸,你这个弟弟还属于福大命大的主儿,没看见那两个老汉又哭天抹泪的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让亲人担心受罪!”卢千总头一次也学着安慰别人了,尽管没得到阿圆的一个好脸儿。

    “喂他点儿吃的,我估计主要是饿的,从迷糊阵出来就没吃东西……”,齐阿圆细声细语的嘱咐巴子,十根手指搅在一起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这么亲近又不熟悉的尴尬身份,拍拍身上或者摸摸脸皮都不合适。

    贺聪跟胡不语终于从龙角里面出来了,神情兴奋的不能自已。

    “下面真的是一个好大的墓地!好几个暗室,石头墙壁装潢的都很华丽,正中间的棺木一点儿都没腐朽,里面的尸骨也还栩栩如生的,就是金银财宝实在找不出来多少……”。

    “那不是还剩了一件吗?尸体的口中含着一个大概是玉珠子,真想不通为什么贼匪还要剩下一件,我本来想要取出来给你们看的,贺聪他坚决不让我动,说是怕出危险……”。到底还是胡不语年轻。神色很是有些悻悻的。

    胡县令却猛地对着贺聪作了一个揖。声音抖索着感谢道:“小儿孟浪,多亏您提醒,那最后一件宝物确实不能动!”

    贺聪欢喜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急忙上前扶起胡县令:“其实我也不懂,就是觉得穷凶极恶的贼匪都不肯拿的东西,一定会有危险。可是到底为什么……”?

    阿圆已经听的身上发凉,摆摆手嘱咐:“你们几个先去找身干松衣裳换换,回头再听胡县令讲解为什么。”

    齐家庄的老少爷儿们继续贡献粗布衣裳。两个花季少年郎就像美玉瞬间蒙了尘,黑乎乎的跑了回来。

    “爹,您快讲讲,为什么盗墓贼要留下宝贝?他们为财而来,不应该会想全部搬走吗?”胡不语有点儿沉不住气,事实上他在地下时还曾经想过,等下次再下去,一定把那块嘴里衔的玉拿出来看看。

    一时间聚拢到胡县令周围的人还真不少,盗匪们已经跑远了,危险感也消失了。正好听听博学的县令大人讲古论今。

    就连被指派去埋锅造饭的汉子们,也在极力的往这边伸耳朵。

    胡县令喝了口温开水。慢悠悠的开口:“你们刚刚下去的时候,可也曾发现那墓穴的东南角有东西?如果没有发现,那必然是被水冲走了……”。

    “胡县令您是不是说一根蜡烛?小的在东南角脚丫子蹚到了那东西,就粘到石地面上……”,一个骑兵不由自主的回答。

    “就是蜡烛!这样一来老夫就更加更断定这群贼匪的来历,他们肯定是东汉时期的‘摸金校尉’的后人!”胡县令的小眼睛闪烁着光彩,这一刻他的模样真的不是太丑了。

    “摸金校尉们干活,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摸金,死者最值钱的东西,往往都在身上带着,一些王侯以上的墓主,都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还有护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甚至连——后窍儿里都塞着宝石……”

    胡县令想到了身边还有女人,语气迟疑了一下,观察到郡主也听得认真,并无不快之色,才继续讲下去:“摸金校尉动手的规矩,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只能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

    “那岂不是白白进去了?摸金校尉怎么会甘心?”胡不语此刻对于盗墓贼的兴趣是真大,竟然小孩子一般拽了拽父亲的衣袖。

    这父子二人平日里肯定经常交流,胡县令看着儿子的眼神多了一份宠溺:“因为,传说有些墓里是有鬼的,至于这些鬼为什么不入轮回,千百年中一直留在墓穴内,那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他们舍不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还天天盯着自己的财宝,碰上这样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也就别硬抢他的东西了。否则,定然会惹来滔天大祸……”。

    这时候天光正处于最黑暗的时刻,黎明之前总是这样,众人好像都觉得一股寒风在耳畔掠过,浑身发冷,甚至要打个哆嗦。

    “县令大人您看,小的在地下还找到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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