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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林老婆坚定地说道：“没有。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有拿过姑姑马月兰的钱。要是我拿了马月兰姑姑的钱的话，我不得好死。”她的话很坚定，让一边听见的马林也感觉到妻子受到了冤枉。

　　　　秦泰看了看一边的马林，又说道：“是的，你是没有拿你姑姑马月兰的钱。可是我要你交出死者马桂兰留下的东西。记住了我说的不是马月兰而是马桂兰。你是没有拿过马月兰的东西，可你拿走了马桂兰藏在宝宝床板下面的东西。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或者是说说你的来历？”

　　　　秦泰对于马林老婆的身份来历有一点了解，这是二丫提供给展小小的。原来二丫无意之中得知了马林老婆的来历，但是因为二丫不喜欢多事，所以一直以来村子里面的人并不知道马林老婆的出身。马林老婆原来也是农家女，后来卖身给了一个大户当丫鬟，她和小姐亲如姐妹。三年前小姐和一个书生好上来决定私奔，可是担心马林老婆说出去，所以送了一笔钱给马林老婆。马林老婆利用这笔钱把自己赎了出来，然后嫁给了马林当老婆。谁也不知道马林老婆当过丫鬟，而且是一个能够识文断字的丫鬟。

　　　　马林老婆见秦泰这么清楚自己的背景资料，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原来这个马林老婆七岁的时候卖给了一个大户当丫鬟，后来指派给小姐当贴身丫鬟。在当时贴身丫鬟是要和小姐一起出嫁的，将来会是姑爷的通房丫头或者赏赐给夫家的小厮当老婆的。没想到小姐私下和一个书生好上了而且准备私奔，马林老婆不能和小姐一起走。小姐为稳住丫鬟，也为了给丫鬟一个出路，就给了丫鬟一笔钱。丫鬟用这笔钱买回来了自己的自由，回到自己家里当上了新娘。来到老马家后，丫鬟发觉婆婆十分霸道，丈夫也是一个窝囊废，丫鬟只好自力更生。后来丫鬟给老马家生下了一个儿子，丫鬟才有了地位。半年前姑姑马月兰回来了，丫鬟发觉这个姑姑好像有点不一样，总觉得这个姑姑比自己还要懂大户人家的规矩。丫鬟一边留意姑姑马月兰的行为，一边暗中打听姑姑马月兰的为人，大家都说马月兰是一个坏女人。丫鬟无意之中发现姑姑马月兰不但会针线而且懂一些大户人家的带孩子的方法。丫鬟有意无意地让马月兰做一些事情，终于确定马月兰不是一般的人。丫鬟怀疑马月兰这些年在大户人家当保姆，不然不可能这么清楚大户人家的行为。可是不久之后丫鬟又发现了一些秘密，确定这个马月兰不是马月兰。因为这个女人练出来的伺候人的功夫是童子功，没有几年的打熬是不会成功的，只有从小培养起来才会有这种本事。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马月兰，因为马月兰只是一个村姑而已。

第二十一回　原来如此二十一

　　　　丫鬟秘密跟踪马桂兰，后来才发现马桂兰在自己孩子的床板下面藏了东西。丫鬟就在一天晚上偷偷去查看，这一天刚好是马桂兰遇害的那一晚。所以马桂兰的死让丫鬟大吃一惊，差点暴露出她的秘密。丫鬟在床板下面看见了一些黄金和一封信，丫鬟拿着黄金和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瞒着丈夫藏好了黄金后，又看了看马桂兰的信，终于知道了一切。原来马桂兰也是马奎的妹妹马林的姑姑，只不过马桂兰是马月兰的姐姐，马桂兰不但是马林的姑姑，而且是一个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宫女。马桂兰在信中提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让丫鬟不敢说出去。马桂兰在信中提到了钱的事情，说这些钱是马桂兰用来养老的。可是现在看来马桂兰可能没有机会用了，不如留给孩子算是她这个姑奶奶给的压岁钱好了。丫鬟想既然这个钱是她儿子的，也就是她的不能算是偷的，自己留下来将来也是儿子的，就自己先给儿子保管着好了。却不知道秦泰等人根据线索找到了她，要她交出证据。

　　　　丫鬟终于答应交出马桂兰的信，但是她有一个条件，就是她的事情秦泰需要保密。秦泰答应了，反正丫鬟的事情不违法，马桂兰留下的黄金也是给孩子的，丫鬟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代表孩子保管黄金也正常。丫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久之后拿出一个包裹交给秦泰。秦泰摸了摸包裹，发现里面有几根硬硬的东西，秦泰知道这就是马桂兰留下的黄金，丫鬟担心秦泰说话不算数，所以连同黄金一起交给了秦泰。虽然东西已经在秦泰手里了，但是丫鬟死死的盯着包裹，看着秦泰接下来的举动。秦泰从一开始就不在乎黄金，他拿出来看了看，发现这个黄金很普通没有任何线索，就把这五根黄金还给了丫鬟。丫鬟激动地接过所有的黄金，她以为秦泰就算还给她也不会是全部，没想到秦泰一点好处也不要。

　　　　丫鬟带着黄金和丈夫马林离开了，秦泰估计他们夫妻不会马上回家，他们极有可能先把东西藏好再回家。这件事情已经和秦泰没有关系了，秦泰也不会插手他们的家务事。秦泰拿着包裹回到了驻马店，仇小球接替展小小看管李大官，展小小回到房间和丈夫秦泰会合。秦泰就等着妻子回去一起看包裹里面的东西，对于一些女人家的东西展小小比秦泰这个大老爷们懂得多多了。秦泰也担心里面有什么女人的私人东西，自己一个人看了会尴尬，所以并没有马上打开。

　　　　展小小回来后，和丈夫秦泰点了点头，告诉秦泰驻马店一切正常，李大官也没有异常举动。秦泰把包裹推到妻子展小小面前，展小小看了看秦泰一句话也没有说。展小小仔细打开包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秦泰也在一边看着，随时准备提醒妻子展小小。展小小也知道这个包裹的重要性，所以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敢有任何马虎。

　　　　包裹其实并不大，再加上拿出了五根黄金，所以里面的东西更加少了。包裹用的布料很一般，至少一眼看上去并不起眼。展小小是女人而且是一个当家做主的妇女，又是经常进出过官宦人家的，所以看出了这块不起眼的布料的异常。这块布料看上去不起眼，其实是一块比较昂贵的“云锦”。“云锦”产自云｜南所以才取名“云锦”，它虽然没有“蜀锦”出名，但是它才是大富大贵人家趋之若鹜的好东西。“蜀锦”产自四｜川，所以称之为“蜀锦”，它高贵大方富丽堂皇闻名天下。在盛唐时期时尚大方富贵，所以大富大贵人家以家中有“蜀锦”自豪。它的富丽堂皇让人有一种压迫感，说白了就是富贵逼人的感觉。“云锦”却不一样了，它以清新素雅闻名天下，既没有富丽堂皇的外表，也没有华丽的绣工，给人一种隐隐约约的大气和高贵。如果把“蜀锦”和“云锦”比作两个女人的话，一个是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是清新淡雅的妇人。在古代大户人家大夫人需要庄重稳重，只有一些小妾才会浓妆艳抹用美色勾引男主人或者男客人。所以有身份的人家对于清新淡雅的妇人尊重，看不起过分打扮的女人。所以自从有了“云锦”后，大家都喜欢使用“云锦”，特别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当家夫人，纷纷以“云锦”布料做衣服。皇家上了年纪的人也喜欢使用“云锦”，特别是皇后或者太后指定大部分衣服布料采用“云锦”。“云锦”不但高贵而且不张扬，十分符合她们这些高贵女人的身份。渐渐地“云锦”价格超出“蜀锦”，成为了最贵的布料。如今“云锦”因为制作发杂产量不高，成为了贡品，只有皇家才有。一些大户人家的“云锦”也是皇家赏赐的，“云锦”的价格只涨不跌越来越贵。不要小看这块“云锦”布料，市面上要是卖的话，价格相当于一栋大房子，就算这样也是没有人愿意换的。

　　　　光是看见这块包裹的布料，展小小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惊人的线索了。布料抱着三个小包，其实是三个小包外加五根金条，那五根黄金已经让秦泰个哦了马林老婆了。三个小包分别用三块更小布料的“云锦”包着，根据材料、花纹等等可以确定这些“云锦”布料是来源于同一块布料。三个小包从外面看起来都不像有“料”的，都是瘪瘪的，不像里面有贵重首饰或者重要物件的样子。其中有一个包裹好像被打开过了，展小小和秦泰都清楚，这就是马林老婆曾经看过的那一个包裹。就是因为看见过了里面的东西，马林老婆才知道这个死者不是马林的小姑姑马月兰而是马林的大姑姑马桂兰。展小小马上明白马林老婆为什么选择首先打开这个包裹了。因为这个包裹摸上去感觉到里面的东西有纸张的感觉，马林老婆以为里面是房契或者地契，所以首先选择看看里面的东西。秦泰和展小小猜想里面不是什么房地产凭据，而是马桂兰的一封信，一封说出自己身份来历的信。马林老婆局势因为看了这封信才知道的真相，也因为这样马林老婆不敢再打开其他的包裹，更是担心出事连累到她们一家人。如今东西交给了秦泰，虽然有点心疼和不放心，但是也让马林老婆松了一大口气。

　　　　既然这个包裹已经被马林老婆翻动过了，秦泰和展小小索性先不看这个已经打开过的包裹。剩下的两个包裹，一个个头比较小，但是明显比其他一个还要重一点。秦泰示意展小小先打开那个小的包裹，展小小点点头后打开了那个小包裹。包裹打开的一刹那展小小和秦泰都十分尴尬地对望了一眼。秦泰吐出一口气，心里暗暗欣慰起来，还好自己没有私下打开过，不然就十分尴尬了。原来这个小包裹里面是一个肚兜，一个用肚兜抱着的一个东西。肚兜原是孩子专用的，是为了防止孩子睡觉时踢掉被子着凉所以才给孩子带上的。后来作为一种服饰，展现孩子的可爱和天真，上面的花样基本都是带有吉祥寓意的图案。可是肚兜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古代妇女的贴身上衣，是古代女人最私密的东西。秦泰作为一个已婚男人当然知道这个肚兜不但是成年人用的而且是成年女性专用的肚兜。据说这东西有点邪性，一般的大老爷们都不喜欢接触，管着东西叫“脏东西”。展小小是一个女人当然不会顾忌这些，她翻开肚兜发现这个肚兜虽然有点年份了但是做工不错，应该是是马桂兰进宫后宫中专门发给宫女专用的肚兜。在宫中宫女几乎没有私人物品或者任何**，吃的用的穿的都是统一发放的，就算离开了也要仔细检查过才可以放行。宫女按照惯例每半年领一套外衣和三套替换的内衣，肚兜当然也在其内。但是马桂兰不算是正式的宫女，所以不可能这么领取衣服。她的衣服或许是别人穿旧的，或者是要等上三五年才可以领导一次新衣服。肚兜这种私人的东西就算是亲人也不会借给别人的，不会有宫女把自己的肚兜给别人用的，所以这个肚兜应该是马桂兰自己的，也是可以证明马桂兰是宫女的一个证据。

第二十二回　原来如此二十二

　　　　肚兜里面有两件东西，一个是发黄的纸片，一个是木质的小腰牌。发黄的纸片登记着马桂兰的名字和进宫的年份，是马桂兰在宫中领取钱粮的凭证。马桂兰不是正式宫女所以没有工钱，但是也有权利按月申领口粮，不定时地领取一些衣物。虽然司礼监有马桂兰的相关资料，但是领取东西的时候需要马桂兰自己出示凭证，这东西就是马桂兰申领东西的唯一凭证。现在这东西成为了马桂兰证明自己曾经是宫女的一个凭证，马桂兰一直把这个东西藏好，至少现在还是完整的。木质腰牌不是马桂兰宫女的身份证明，马桂兰这种“告身白”的宫女是没有资格有腰牌的。在宫中每个人根据自己身份的不同，有各种材质的腰牌证明自己的身份。皇帝不需要腰牌，谁敢问皇帝查验身份？皇帝的妃子和皇子们使用玉质的腰牌，上面有他们的相关信息，注明他们的身份地位。皇室成员使用的是玉牒，“玉牒”是皇室成员从一出生就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明。如果没有“玉牒”就算是皇家血脉也不算是皇室成员，这个“玉牒”是身份证明更是进出皇宫的证明。除了这些主子之外太监宫女根据自己的地位高低使用各种腰牌。司礼监掌印太监和司礼监秉笔太监使用最高等级的金质腰牌，一等宫女和一些有身份的大太监使用银质腰牌，二等宫女和一般的管事太监使用铜质腰牌，一般的正式太监宫女使用铁质腰牌，新来的小宫女小太监使用临时的木质腰牌。像马桂兰这种“告身白”太监宫女就连木牌也没有，所以她们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出头。

　　　　这块木质腰牌是进出丹火房的凭证，丹火房是专门给嘉靖皇帝制作丹药的地方，所以一般的人是进不来的。这些根据道士的配方，制造出来的所谓“仙丹”，是专供嘉靖皇帝服用的。嘉靖皇帝自从相信道士之后，渐渐地把丹药当饭吃，直到后来索性不再吃饭，每天丹药当饭吃最后就着丹药吃一些菜肴而已。既然是给主子爷炼的丹药，而且是主子爷每天的主要进食，丹火房当然被列为禁地。马桂兰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隐藏，就是因为这里与外界几乎隔绝，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搅她和宁儿。木牌是进出丹火房的凭证，在丹火房门口有专人把守，没有木牌是进不去的。这块木牌不是马桂兰的木牌，而是宁儿曾经使用过的木牌。这就证明宁儿曾经和马桂兰一起在丹火房呆过，至少有这个宁儿的人曾经存在过。

　　　　光是从这个小包裹里面秦泰和展小小就知道了马桂兰的一些秘密。第一，马桂兰不但曾经是一个“告身白”的宫女，而且曾经在丹火房工作过。第二，马桂兰认识一个叫宁儿的宫女，她们是丹火房的同事。第三，马桂兰或者宁儿接触到了什么秘密，不然马桂兰不会冒着危险离开宫廷。第四，这个秘密可能涉及到某个主子或者有身份的人。因为马桂兰这种宫女不可能接触到“云锦”这种贵重布料，这些“云锦”只有宫中贵人才可以有。这个秘密一定涉及到了宫中的妃子或者皇子公主，马桂兰一定是一个知情人。

　　　　打开第二个包裹，里面是一块布料，一块从一件衣服上临时撕下来的布料。这块布料不但不好，而且有点破旧了，看来使用者地位不高而且生活并不好。布料上简单地画了一些建筑物和路线，秦泰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嘉靖皇帝居住的西苑草图。当年秦泰请出历代皇帝的灵位和画像去见嘉靖皇帝的时候，曾经在西苑走过一次，对那里的印象十分深刻。这个画图的人学历不高而且不懂书法和绘画，看来是一个不起眼的太监。这块布料是太监的中衣料子，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但是一个太监，而且是临时决定把路线图画下来的。一般的太监有机会进出不用这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太监难得有机会观看西苑的全貌。为了马上记下路线，只好撕下自己的中衣画在上面。为什么是中衣不是外衣或者内衣呢？这个问题其实十分简单，外衣撕破了会被人马上发觉，甚至于当场被管事太监打死，所以这个太监不敢撕外衣。太监不是一般的男人，无论对方是太监还是宫女都不愿意把自己的贴身东西给别人看。太监身上又有一股子尿骚味，太监担心被自己人笑话，所以不敢使用自己的内衣。这么注意自己的名誉和面子，看来这个太监做的事情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帮助的人也是自己人。秦泰根据马桂兰的情况，大胆猜测这个太监也是马桂兰的同乡。马桂兰曾经说过当初有一些男孩子和她们这些女孩子一起进宫，女的成为了宫女，男的当了太监。这个太监可能就是一个“告身白”太监，因为他身份低下所以没有资格随便走动，但是大家都希望知道路线，所以他利用一个难得的机会进出了一次西苑。他担心自己记不住，所以私下把路线画在了自己的中衣里面，把一副撕下来交给了自己的姐妹们。马桂兰可能就是根据这个路线，设置了宁儿假死的路线，又把宁儿和孩子藏起来。她们进出宫门是那个慎刑司的太监带的路，那个慎刑司的太监可能就是驻马店老板丁冲。

　　　　秦泰终于决定打开那个最关键的包裹了，展小小打开包裹里面是十几封信和一个没有封口的大信封。展小小首先打开那些已经发黄的旧信封，里面都是一些看上去很平常的问候语。一封一封查看后才知道都是对方写给马桂兰的信，里面或多或少提到了一些秘密，但是说的都比较含糊。信的内容很滑稽，问候中带有一些吓唬，既有劝说马桂兰配合的意思，又好像在暗示马桂兰要坚持下去。这个人明显是一个和马桂兰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性，极有可能就是马桂兰当年的同乡宫女。她的来信很可疑，是代表宁儿劝说马桂兰交出证据？还是在暗中帮助马桂兰活下去？马桂兰又为什么要把这些信件保留下来呢？难道马桂兰利用这些信件威胁对方？还是马桂兰想利用这些挑拨她们内部的矛盾？要是想这么做的话，马桂兰为什么不交出去，反而作为最重要的证据收藏起来呢？

　　　　信封终于打开了，展小小一字一句读给秦泰听，秦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