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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万岁爷叫板，就是不给朝廷面子。要是有人敢这么做的话，当心一家子都这么进去了。锦衣卫诏狱里面有的是空位子，关上上万人不是问题，进去之后别想活着走出来。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陈牧的话着实吓住了这些人，这些人原以为秦泰不过是一个师爷，最多不过是一个基层的小吏，没想到背景这么大。连忙上来给秦泰行礼，行完礼之后相互咨询，马上知道了这个叫马小花的人的来龙去脉。一个叫胡大的广发赌场老板，终于想起了马小花的事情。他一边摸出一些欠条，一边对秦泰说道：“大人，小的记起来了。这个叫马小花的，在我们广发赌场借了一百一十三两银子。现在连本带利应该还我们一百七十六两银子。要是大人您和这个马小花认识的话，这笔钱可以迟一点还－－－－－－不，不用还了。算是小的孝敬您的。”

　　　　秦泰苦笑笑了一笑，然后说道：“胡老板，你想错了。这个马小花我不认识，和我也没有关系。只不过这个人是我调查的一件案子的主要证人，我需要问题一些事情。今天我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他不但不见了，而且他的家也被烧光了。胡老板，看来你的债可能要不回来了。我还以为胡老板知道马小花去了什么地方。”

　　　　胡大听了秦泰的话，脸色立马一变。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马小花，你敢骗老子的钱，不要命了。大人，您放心。只要马小花没有离开京城，小的绝对有办法马上找到他。就算他离开了京城，小的也有办法找到他。到时候一定好好教训这个马小花，并把他带来给您。”

　　　　秦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要等他出现，而是要逼着他出现。我知道你们有办法，私下通缉或者找一个人。你们放出风声，说广发赌场胡老板得知马小花想赖账，十分生气地要严惩马小花。为了杀一儆百，为了让所有欠钱不还的人知道厉害，给马小花两天的时间。只要马小花两天内带着四百两银子来广发赌场还钱，这件事情就算了了。不然的话广发赌场要全国性追杀马小花，直到马小花变成一堆肉泥为止。凡是有人敢暗中帮助马小花的人，就是和整个京城赌场联盟为敌，当心全家老小都有麻烦。我要逼着马小花自己出来，我就在广发赌场等马小花自己送上门来。”

　　　　胡大和大家对望一眼，不但对秦泰的办法很满意，而且感觉到秦泰的厉害。还好他们得罪秦泰，不然的话惹上这种的对手，他们的日子可要难过了。秦泰的话给了这些人一个启发，借钱不还的人总有几个，可以来一个杀一儆百，拿一个人出来做榜样。这样一来大家不敢不还钱，而且可以少打打杀杀一些人。至于京城地产联盟这个主意不错，可以把京城所有的赌场联合起来，不但生意可以做大而且可以互通有无，更好地控制京城地下势力。为此胡大等人愿意无条件地支持和协助其他寻找马小花，特别是胡大愿意让秦泰等人去自己开的广发赌场坐等马小花的出现。

　　　　秦泰终于见识到了京城赌场的势力和本事，赌场的生意每天不下上万两银子。这只不过是一个京城三四流的赌场，像这样的赌场京城不下上百家，也就是说京城赌场日流动资金在上百万两银子，怪不得势力这么强大。听陈牧说这些赌场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主要收入来源，也是一些信息主要的收集地之一。赌场的人通过自己的渠道穿了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大家都知道广发赌场要找一个叫马小花的人。这个人不但欠钱不还，而且为了躲债烧了自己家的房子。广发赌场的老板胡大只给马小花两天的时间，两天内马小花只要上交两倍的罚款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要是两天一过的话，就算马小花背着一座金山去求情，也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么一天就过去了，秦泰夫妻离开了赌场。但是秦泰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明天马小花一定会出现在广发赌场。马小花是一个混混，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一个混混。作为一个混混没耐心和深知生存法则，他可以得罪官府，也可以欺骗老百姓，但是绝对不敢得罪地下势力。一旦他听见这个消息的话，无论钱够不够，都会马上赶到广发赌场。不然的话他会一辈子被这些人追杀。深中混混思想毒的他，以为地下势力无所不在，死也不敢和这些人作对。只要这个人一出现，秦泰和幕后黑手的较量就算有了结果，只要马小花一倍秦泰抓住，幕后黑手也就无处可躲了。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秦泰夫妻刚来到赌场，胡大就等在了门口。胡大向秦泰邀功地说道：“大人，您猜得不错。刚才这个马小花来了。不但带来了许多的钱，而且求我一定要放过他。我叫人看着这个马小花，您可以亲自去审问这个人。”

　　　　秦泰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和马小花说了？我要审问他一些事情？不好，小小。快进去看看。马小花要是没事的话，马上把他带回衙门。但愿这时候马小花没有事情。”秦泰刚说完，展小小就冲了进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人和东西。可是展小小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情，一心只想见到活的马小花。

　　　　当秦泰在胡大的带领下来到赌场的密室的时候，只看见脸色苍白的赌场手下和一脸懊恼的展小小。秦泰不用问也知道马小花死了，而且死在和秦泰见面的前一刻。一边的胡大也傻了眼，本来一个讨好秦泰的机会，变成了一个令秦泰难堪的场面。胡大真想杀了这几个没用的手下，连一个马小花都看不住。

第二十九回　诈尸惊魂二十九

　　　　秦泰没有心思听胡大唠叨，他和展小小对了一个眼神后，下令封锁这件密室。所有接触过马小花的人，都不能离开赌场。秦泰夫妻和仇小球三人分工合作，仇小球负责勘查马小花的尸体。展小小负责一一分别审问所有接触过马小花的人，其中包括赌场的老板胡大。秦泰在一边还原马小花进出赌场后的经过，判断马小花的死因。马小花的死绝对不是一个意外，也不是什么突发病，除了自杀只有他杀。要不是马小花自己杀了自己的话，就是有一个人暗中对马小花下了毒手，目的就是不让秦泰和马小花接触。从马小花急急忙忙来赌场还钱这件事情来看，马小花不但怕死而且怕得厉害。这样的话马小花不像一个敢对自己下毒手的人。为了生存下去马小花不惜委身一个老女人，为了生存他可以住在草棚，可见他不想死，他的求生意愿相当强烈。这样的人不舍得也不会自己杀死自己。这样的话这个广发赌场内部有对方的人，他已经得到了指令，随时可以杀死意志不坚定的马小花。这个人不会是一般的人物，极有可能知道比马小花还要多的真相和线索。所以秦泰不能放过这个人，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到并审问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就在展小小审问嫌疑人的时候，秦泰和仇小球几乎同时做出了一个惊人相似的结论，马小花是自己杀死了自己。这个结论令大家大吃一惊，也令秦泰赶到相当的困惑，难道秦泰看错了马小花的为人吗？马小花既然想死又不怕死的话，何必来这里呢？他明知道赌场老板胡大很生气，这时候出现胡大绝对不会轻饶马小花。虽然胡大放出风声说只要马小花来了，就不会把马小花怎么样，可是谁都自己这是一句糊涂话，一旦马小花出现在胡大面前的话，想不死也要脱层皮。明知道这个后果的马小花还是来了，可见马小花怕死才对，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自杀呢？

　　　　要是说秦泰的模拟现场推论有误差的话，仇小球的现场尸检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仇小球不但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验尸人员，而且深知尸检的重要性，凡是在尸检报告出来之前，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的判断。他的结论只能从死者尸体上得到结论，推理和判断那是秦泰的事情，他只管说出死者的表象。所以仇小球的结论不会受到秦泰的影响，也不会因为秦泰的主观想法而有所改变。仇小球的尸检结论是马小花自己用一块湿毛巾用力捂住自己的口鼻，活活将自己闷死了。至于秦泰的判断来自于对事情的推理和各自人员的布置得到的结论。

　　　　秦泰和展小小带着仇小球等人，从赌场门口开始，在秦泰的引导下还原马小花死前的经过。“那是天刚亮的时候，马小花急冲冲地来到广发赌场门口。由于赌场前一天晚上生意不错，所以还没有正式营业。门口没有保镖站岗，也没有小二招呼客人。马小花是自己敲门叫开的大门，因为怕得罪胡大，所以他不敢大声喊叫，小声小气地和开门的伙计解释着自己的事情。你们看，这里是马小花向伙计解释经过时逗留留下的脚印。他不但有点着急，而且情绪波动很大，所以踩出了许多在同一位置的脚印。我估计伙计应该吓唬过马小花，马小花急着直跺脚连声说对不起。我说的对不对？”

　　　　胡大转头看向一个伙计，他就是给马小花开门进来的伙计。这个伙计白着脸，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秦大人，在胡大的怒视下连忙点点头。秦泰猜得一点也不错，这个伙计和马小花有点认识，给马小花开门后吓唬了马小花几句。马小花连忙给伙计行礼又作揖，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和伙计一起进来见胡大。伙计明明只看见马小花一个人进来的，周围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可是这个秦大人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真的好像亲眼看见一样。

　　　　得到伙计证实后，秦泰继续往下说道：“马小花进来后，并没有直接去胡老板的房间。而是在赌场大厅逗留了一小会儿，估计是因为伙计遇上了什么人。伙计和这个人说话，把马小花晾在了一边。马小花不敢动，就在这个地方站着等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随后伙计带着马小花来到胡老板的房间，马小花并没有进胡老板的房间。胡老板直接把马小花带到了账房里面的密室，随后马小花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件密室。我说的对不对？”

　　　　胡大点了点头，然后问伙计道：“你在路上遇上了谁？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马小花来这里的事情还有谁知道？”胡大知道这个马小花对秦泰的重要性，所以不敢大意，尽量不让外人知道马小花已经来到了赌场。现在马小花死了，赌场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得知还有外人知道马小花的事情后，胡大不由得生气起来。虽然胡大没有直接骂这个伙计，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伙计可能要被老板“好看”了。

　　　　伙计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苦着脸对胡大说道：“老板。我错了。我不该吓唬马小花。更不该在带马小花来您的路上和外人说话，求求您放过我。我说，我不敢对您有所隐瞒。昨天晚上白老三赌了一个晚上，最后输光了钱，没有钱带回家给老婆。担心老婆大吵大闹不敢回家，只好在赌场的大厅将就一个晚上。我带马小花进来的时候，惊动了他，他问我这个人是谁？我就说这个人欠了老板您的钱想赖账，被老板警告几句就乖乖地来认错了。我还把马小花的名字告诉给了他，他说他听说过马小花的名字和事情。我就带着马小花来找您了，我没有说秦大人的事情，也没有说我们设计引马小花上钩的事情。老板，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一定为您当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说着话，伙计跪在地上不住地给胡大磕头。

　　　　胡大不敢自己做主看了看秦泰，见秦泰没有怪罪自己和伙计的意思，就对伙计踢了一脚，算是对伙计惩罚过来。伙计跟了胡大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是有的。连忙谢过老板和秦大人，并乖乖地站在最后一个位置听候老板的吩咐。就连一边的仇小球也感觉出这个伙计的机灵劲，看来这个伙计真的有点本事。光是这个反应和观察力，看来这个伙计迟早会成为一个狠角色。不但能够忍，而且知道怎么把握机会，观察各人的脸色，又会讨好自己的老大，真的不简单。伙计没有和秦泰直接接触过，光凭借老板胡大对秦泰的态度，还有秦泰对事情的分析，马上感觉出秦泰才这里最能做主的一个人。所以伙计不但给胡大磕头，也给秦泰道谢，记住只是道谢而不是磕头。这里外彰显着胡大才是他的主子，就算秦泰的身份再高贵，这个伙计也不能越过胡大直接接近秦泰。这么做不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是给胡大长面子让大家都知道胡大有一个忠心不二的手下。仇小球猜测不久之后这个伙计不但不会因为马小花的事情被胡大处罚，可能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被胡大重用，甚至于被胡大培养成为接班人。多年后仇小球无意间遇上这个伙计，当时的他真的已经成为一个老大，一个比过去胡大还要威风的老大。不过这个伙计已经忘记了仇小球，忘记了这个站在他老大胡大和秦大人身边的“贵人”。

　　　　一路往里走，秦泰一路解释分析还原，直到马小花倒地死亡。一个环节一个环节仔细分析和推敲，也得到大家逐一的证实，大家对于秦泰的判断佩服地五体投地。胡大甚至于猜测这个秦大人是不是一个能掐会算的半仙，要是这样的话请秦泰为他算一个命也好。不过还好他不敢对秦泰这么说，不然的话一边的展小小一定会好好“教育”一下胡大。敢说她展小小的丈夫是一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就不怕她展小小展女侠的厉害吗？

　　　　经过秦泰的分析和推理，在场的几个赌场的人都没有单独和马小花接触的机会，更没有机会对马小花下毒手。马小花不是一个孩子，也不是一个傻子，不会这么轻易让外人弄死自己。就算有一点点的反抗或者声音，也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凶手就没有机会安全离开赌场。所以说这些赌场的人，都有嫌疑也刚好都没有嫌疑。倒是这个白老三，秦泰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出现的不合理。

第三十回　诈尸惊魂三十

　　　　秦泰留下展小小和仇小球，还有胡大和那个伙计，再一次要伙计好好回忆他和白老三见面的每一个细节。一边的胡大见秦泰关心起这个白老三，连忙叫来昨天主持赌局的荷官，好好回忆这个白老三的一举一动。同时派人秘密地去查找这个白老三的下落，就算找到了也不要惊动。这一次胡大聪明了，不敢打草惊蛇，只在暗中监视这个白老三。

　　　　伙计和荷官都是赌场的人，作为赌场的人有三大本事。第一，眼力好，见过的人能记住，有点像过目不忘的本事。第二，人面广，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既不得罪人又不会轻易低头认输。第三，善于观察一个人的情绪变化。所以当胡大要他们回忆和白老三见面的情景时，各自马上回想起和白老三接触过的点点滴滴。伙计首先再一次重复了他早晨遇上白老三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然后荷官也根据自己的记忆，回想白老三昨天来赌场后的大致情况。还好广发赌场只有三个赌台，白老三几乎一整晚都在这个荷官的太子前面，所以荷官还算记得这个白老三。广发赌场和其他的赌场差不多，一个台子赌大小，就是猜三粒色子能摇出多少点。一粒色子有六个面，分别刻有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不同的数目小洞，其中四和六是红色的小洞，其他的是黑色的小洞。三粒色子一起摇动，四点到九点算是小，十点到十七点算是大，三个一和三个六叫豹子。台子上押大赔大，押小赔小，押豹子赔十倍的本金。但是一个晚上开出豹子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谁也不会押豹子。这种赌法最简单，但是也是最刺激的，因为不需要技术而且简单快速。运气好的话一晚上赚三四倍的钱不在话下，有时候可以一夜暴富也说不定。但是输起来也很快，可以一下子倾家荡产。第二种是才棋子。随便抓起一把棋子，然后用工具四粒棋子四粒棋子地分开，最后剩下的棋子数量就是大家所要押的数目。从一到四，押中了一赔三，押不中自认倒霉。这也是古代老百姓最常见的一种赌法。最后一种是牌九，也是大家最喜欢的赌法之一。除了这些之外，赌场还有几间雅间，供有钱人玩大的，或者是玩叶子戏。所谓的叶子戏是一种麻将的玩法，只不过它没有东南西北中发白，只有筒子、条子和万子三种，玩法基本和现代麻将差不多。这是一种文雅的赌法，所以在老百姓那里流传并不广，一般不是夫人小姐玩的，就是一些官员富商私下玩的方法。赌场为了迎合一些大人物的口味，也有一些叶子戏的道具准备着，不过玩的人并不多。

　　　　一般的老百姓都不太懂文化，又嫌弃棋子和牌九规矩多，所以热门的赌法还是最简单的赌大小。在广发赌场，每一天的主要营业额都是来自于这张台子。如果说这张台子养活着大半赌场的人，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赌场除了这个赌大小的台子最赚钱之外，还有另外一项好收入，就是借钱放高利贷。输钱输红了眼的人，为了翻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一边煽风点火，极有可能明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