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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姐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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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京生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家。

当他走到街上,他就茫然了,眼前是行色匆匆的人群,他要往哪里去,又要去干什么?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下意识地走到了念乡所在的幼儿园,径直走进去。幼儿园的阿姨一见他,就把念乡抱了出来。他接过孩子,心里五味俱全。幼儿园的阿姨就说:爸爸来了,真难得,你是来接念乡的吗?

他似乎没有听清阿姨的话,就点了点头。直到阿姨开始收拾念乡的衣服,他才清醒过来:不不,我还要上班呢。

说完,把孩子交给阿姨,匆匆地离开了幼儿园。(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当他又一次站到大街上时,他真不知该往哪里去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战友王大雷骑着自行车正好经过,他冲黎京生招呼道:京生,忙什么呢?这两天我正想找你去,工作找到了吗?

他摇摇头。王大雷是他在守备区的战友,当年被一个车皮拉到了守备区。王大雷当满三年兵就复员回来了,先他几年进了仪表厂。他们这批战友中,仪表厂的子弟有好几个人都当了兵,提干的却只有黎京生一个。当年的复员政策是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最后,那几个仪表厂的子弟,复员后顺理成章地去仪表厂当了工人。几年后,黎京生也回来了,因为他是干部转业,就去工会当了干部。当时,战友们都羡慕得不行。黎京生毕竟是机关干部,天天坐办公室,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真是造化弄人,谁承想几年后,几个人相继下岗了。就是不下岗,转产后的仪表厂挣扎在市场的大潮中,也让人看不到多大的希望。

王大雷支好自行车,一屁股坐在车后座上:咱们几个战友想搞一个餐厅,名字都起好了,叫老兵饭馆。我这两天正想去找你,你想不想参加。你可是我们几个人最有出息的,又是党员,我们还想推荐你当董事长呢。

黎京生一听,马上摇起了头:开饭馆,咱没经验啊。

王大雷“哧”地笑了一声:啥经验不经验的,路是人走出来的。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前走:那几个家伙准备今天研究这事呢,正好碰到你,咱一起去。

黎京生推辞不过,乡艮着王大雷去了战友李纪朝家。

李纪朝的家紧邻街面,是个四合院,只要把院墙打通了,院子就与外面连成了一个世界,开饭馆绝对是好位置。

李纪朝一见黎京生就咧嘴笑了,他一脸兴奋地说:黎排长,没想到咱们又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怎么样,想不想干?只要你一句话,你要是同意,就还当咱们头。

几个战友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那天,几个人把未来畅想得很美好,心情也很愉快。中午的时候,李纪朝亲自掌勺做了几个菜,大家坐在院子里,提前感受了一下老兵饭馆的氛围。

喝了几杯酒的黎京生,心底的那份豪情和理想又一次被点燃了,他当场答应了下来。有了他的加入,昔日的战友都表现得很亢奋,决心把老兵饭馆办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回到家的黎京生已经有几分醉意了,锦秀正在忙着做晚饭,看见他歪着身子晃进来,心里的怨气一下了窜了上来:黎京生,你现在不上班了,还折腾到这么晚,这个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黎京生这时才清醒了一些,他支吾着:我找到工作了。

锦秀吃惊地看着他:你找到什么工作了?

黎京生大声地说:我要开饭馆,自己当老板。

锦秀就讪笑起来:黎京生你是喝酒喝多了,你拿什么开饭馆呀?

这时,母亲把黎京生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母亲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从锦秀的嘴里知道了黎京生下岗的事。母亲见到他就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好好的仪表厂怎么说黄就黄了,当初你爸在厂里上班时,厂子里几千号人,家大业大。现在,轮到你了,厂里连个饭碗都不给你留了。孩子,你的命真苦啊。

黎京生忙赌咒发誓地说:妈,你放心,没有仪表厂的工作,我还可以干别的。过几天,我们的饭馆就开张了。

锦春三十

在一般人的眼里,徐锦春已经是林建设的女朋友了。

锦春已经从那个昔日的小院搬出去,住进了崭新的小区。小镇在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后,新兴的建筑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一天一个样。

林建设是小镇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他大手一挥,锦春曾经住过的那片平房便灰飞烟灭了。工人和机器在一片轰鸣声中开进了工地,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出现一批薪新的楼群。

因为动迁,锦春住进了一套楼房。林建设时常会出现在锦春的楼下,他那辆桑塔纳已经被日本的皇冠取代,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有钱人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戴也是颇为讲究,老板形象呼之欲出。

锦春业大毕业后,就辞去了邮电局的工作,到了一家医院上班,是一名实习医生。她每天穿着白大褂,穿梭于门诊和病房之间,不停地问诊、开方。

林建设有时也会过来到医院转一转。他来了,并不多说什么,站在走廊里看她给病人看病,等病人走了,稍有空闲时,他才走上前,递给她一瓶冷饮:你们医院真该装空调了,这么热,怎么给人看病。

锦春就调侃道:等你当我们院长时再说这话吧。

林建设很有风度地摆着手说:不用当院长,我也可以说这话,大不了我赞助你们一批空调,多大个事儿啊。

财大气粗的林建设的口头语就是“多大个事儿啊”。在小镇,什么事在他眼里也都不是个事了。十几年前,林建设带着一个建筑队起家,凭着他的聪明和吃苦耐劳,很快就成了小镇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他有决心、也有魄力,使小镇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于是,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唯有锦春在他的心里仍然是个事,这个事比天大,比地大,他能拿下小镇所有的项目,却拿不下锦春的心。这么长时间了,他仍然在锦春的外围转悠着。

此时,他正一脸温情地冲锦春说:晚上有歌舞表演,是省歌舞团的演出,有时间吗?

边说着,边拿出两张票放到锦春面前。

锦春抬起了头:我约好了一个病人,下班时去他家里出诊。

林建设就很没脾气的样子,拍着桌上的两张票说:这是两天前求人才弄到的,你说不去就不去啊?

锦春歉意地看着他:要不,你找别人看吧,我真抽不出时间。

林建设就叹了口气:你不去,那我去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从门口经过,看到他笑盈盈地道:林总,又来看徐医生啊?我看你干脆在我们这儿住院得了。

自从锦秀调到中医医院后,林建设就成了这里的常客,许多人都看出他是在追求徐锦春,就时常开他的玩笑。

林建设佯装生气地说:你可别咒我啊。

小护士嘿嘿一笑:你要是住院了,不就天天可以看到徐医生了。

林建设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有道理,你这个建议很好,我一定考虑。

说完,把桌上的两张票塞到小护士的手里。小护士不相信似地看看手里的票,又看看林建设:这票是给我的?

林建设潇洒地挥挥手说:给你的,拿去。多大个事儿啊!

小护士跳着高儿地跑了出去。

林建设仍然没有走的意思,一直熬到锦春下班,开车送她去了出诊的地方。

送锦春上楼后,他就坐在车里等着,像一个称职的司机。锦春看完病,刚从楼里出来,他早已殷勤地打开了车门。

锦春一坐上车就冲林建设发起了牢骚:林建设你没欠我什么,干吗要对我这样?我可承受不起。

林建设笑而不答,专心致志地开车。他把车开到一家咖啡馆前,停了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点了咖啡后,林建设才说:徐锦春,你是没欠我什么,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锦春知道林建设的心思,自从林建设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就清楚他的用意。只是她不明白,林建设为何如此锲而不舍地追求她?自己并不年轻,也谈不上优秀,凭林建设的地位,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却偏偏像牛皮糖似地粘上她,这让她不解和困惑。

上次锦秀回来跟她说了那些话后,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是该成家了,不仅为自己,也为锦秀。否则,锦秀又怎么能安心呢?这是她以前从没有考虑过的。

现在,她半推半就地和林建设来往着,与锦秀的那次谈话不无关系。她也曾试图去爱林建设,试了,却没有那种感觉,那种和黎京生在一起的感觉。多少个夜晚,她辗转难眠,爬起来,久久地看着黎京生的照片。所有的往事又依次在眼前一遍遍闪过,无休无止,绵延不绝。

后来,她干脆想,既然不再可能爱上别人,那就随便找一个好了,眼前的林建设毕竟是小学同学,知根知底,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烦,有时还会给她带来一丝淡淡的喜悦。像现在这个样子,她就很喜欢,两个人坐在咖啡馆里,听着轻柔的音乐,浅淡地聊上几句。这家咖啡馆是她最喜欢的去处之一,林建设带她来过一次,她就喜欢上了这儿,两个人经常会来这里坐一坐。她只要坐在这里,心就静了下来,看着窗外,心思就飘得很远。

林建设把手伸向她的眼前:哎,想什么呢?

这时,她才回过神,怔怔地看着林建设说:时间可真快呀,我一晃都三十岁了。

林建设就笑:你还不老,在我心里你一直没变。

她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他的幽默和微笑让她感到轻松,在这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喜欢他了。

业大毕业那一年,徐锦春又一次见到了苏启祥。他是特意来中医学院看她的。那天,两个人在校园里走了很久,苏启祥终于从书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三口人的合影,是苏启祥探亲回家拍的,照片上的婴儿很小,头很大,三口人冲着镜头微笑着。

锦春看着照片就感叹起来:苏参谋,祝贺你啊,当爸爸了。

苏启祥淡淡地笑一笑:过日子嘛,就那么回事。

她想起苏启祥说过的相亲的事,就问:你和你爱人了解吗?这么快就结婚了。

苏启祥咧了一下嘴:了解不了解的,也就那么回事。婚早晚是要结的。

她听了,心里就沉了沉,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上来,她明白苏启祥对自己的感情。想到这儿,她冲他说:我马上就毕业了,以后到市里的机会就少了。

苏启祥淡然一笑,很有哲理地说:距离不代表什么,我会经常想起边防站的。

回到小镇后,她时常会想起苏启祥,想起他每周带着战士到她家里来时的情景。接着,就又忍不住地想到黎京生,想到自己的初恋。而眼下,坐在对面的林建设仿佛离她很近,又很远。她拿捏不准自己和林建设该保持一种什么样的距离。在别人的眼里,她是林建设的女朋友,她自己也默认了他作为自己男友的身份。他们在交往着,感情不见升温,却也未曾冷却,这就是两个人目前的状态。

飞翔的爱情

锦香曾到二姐锦秀家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她刚分到北京的某部队医院不久,当时的黎京生还没有下岗,念乡才出生不久。她来的时候,锦秀正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做饭,看起来很忙乱。

锦香看到忙碌的锦秀,就把念乡接了过来。锦秀已经完全是一副家庭妇女的样子,穿着随意,头发被发夹别在脑后,忙完了屋里忙外面,还要抽空去婆婆屋里看看。

锦香小声地冲锦秀说: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锦秀听了,答非所问道:不这样,又能怎样?说着,抬头就看到了妹妹忧郁的眼神:等你以后成家,有了孩子,也得这样。

锦香撇了撇嘴,心里说:我才不会学你呢。

没多久,黎京生就下岗了,这时候锦秀已经读在职研究生了。那一阵是锦秀最忙、情绪最糟糕的时候。

锦春给两个妹妹每人寄了一件毛衣,毛衣是锦春抽空自己织的。她把毛衣一同寄给了锦香,由锦香转给锦秀。

锦香来的那天是个周末,念乡已经被锦秀从幼儿园接了回来。锦秀正一边哄着念乡,一边抽空看书,还不停地在本子上记上两笔。黎京生在厨房里忙活着。那几天,黎京生正在犯愁,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干起活来就没轻没重的,吓得念乡在锦秀怀里直哭。锦秀就冲厨房里的黎京生嚷道:你就不能小点声呀?

黎京生不说话,仍把动静弄得有声有色。

就在这时候,锦香来了。她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姐!

锦秀抬头就看见了锦香,她抱着念乡迎了出去。

锦香看着锦秀的脸色问:又吵架了?

锦秀忙掩饰地说:昨晚没睡好,念乡老闹,快进来吧。

黎京生也从厨房的窗户里看到了锦香,忙探出头来:锦香来了,屋里坐吧。

锦香接过锦秀手里的念乡,一边逗着,一边走进屋里。她到厨房看了一眼,又到黎京生母亲的房间坐了一会儿。腾出手的锦秀赶紧又看起了书,锦香拿出锦春寄来的毛衣说:大姐给你织了件毛衣,我给你带来了。你试试,看合适不?

锦秀瞄了一眼毛衣,苦着脸说:大姐也真有闲工夫,织件毛衣得花多少时间啊。

锦秀在这之前已经接到锦春的来信,锦春把自己和林建设的事说了,她挺替锦春高兴,不管怎样,锦春也算是有了着落了。不知为什么,这几年来她总隐隐地觉得自己对不住锦春,究竟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总之,她觉得自己欠了锦春太多,至少上大学的学费都是锦春寄给她的。毕业后,自己又留在了北京,结婚成家,还有了孩子,而锦春还是以前的锦春。如果,自己的丈夫是别人,而不是黎京生,她的心里也许会自然许多,可鬼使神差,她竟嫁给了姐姐的初恋情人。

那天,锦香很快就与锦秀告别,回到了医院。锦秀和黎京生一再挽留她吃了饭再走,可锦香没有一点吃饭的心情。

锦香回过头,感情复杂地喊了声:姐!

锦秀望着锦香,一副茫然的样子。

锦香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姐,你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锦秀轻叹一声,富有哲理地说道:这就是生活呀,女人生了孩子都这样,没什么。

姐,我可不想象你这样,看着太累了。

锦香说完,迈开步子,清清爽爽地走了。

望着小妹的背影,锦秀没滋没味地嘀咕着:谁又愿意这么过日子呢?

这是锦秀的现实生活,也是锦秀的无奈。毕竟,爱情是爱情,生活就是生活。

后来,锦香又约锦秀出来见了一面。咖啡厅很静,淡淡的背景音乐似有若无地轻轻流淌,咖啡的香气在两个人之间弥漫着。同样坐在这里,此时二人的心境却大有不同。

锦秀一边看表,一边急慌慌地说:锦香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去上课呢。

锦香慢条斯理地用小勺搅动着杯里的咖啡:你就知道上课、带孩子,还有别的没有?

小香,我和你可不一样。

不一样,那是你自找的,你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去生活?锦香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

锦秀有些不耐烦了:等你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你就明白了。

锦香托着腮,同情地望着锦秀:姐,你跟我说实话,当初你怎么就嫁给黎京生了,他哪一点吸引了你?

锦香的单刀直入让锦春感到哑然,她无法回答,也无从说起。

锦香又说:当初大姐爱上黎京生,这我理解。可你不一样,在北京读了四年大学,什么样的人碰不到?什么样的爱情都可以尝试,你怎么就选择了黎京生,我真是不懂。

锦香的话颇让锦秀心里不是滋味,面对妹妹的质询,她感到不舒服。这段时间,她的心一直很乱,现在,妹妹的话更是让她心里乱了一团。她有些沉不住气,生硬地冲锦香说:我今天不是来听你教训的,要是没别的事儿,那我走了。

同时,站起身,从钱包里拿出钱,拍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锦香吃惊地看着锦秀离去的背影,又看一眼桌上的钱,一脸的疑惑。

在锦香的心里,爱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究竟是哪种样子,她没有想好,但肯定不是锦秀和大姐锦春那样。

她现在和武飞可以说是浪漫的,武飞每天都有飞行训练,只要天空中响起飞机的隆隆声,她都忍不住推开窗子,向天空眺望。他们不可能天天见面,但他们会不停地通电话,时间大多是在晚上,她在医院值班的时候,武飞就会把电话打到值班室。不论何时,她接到武飞的电话,心情都会美好起来。

武飞在电话里说:我每天都在你的头顶上飞过,你看见我了吗?

她一边听,一边“哧哧”地发笑:没看见,但是听到你的声音了。

武飞的声音沉了沉,又说:等到有一天,我一定带你去飞翔,让白云在你的脚下,你就像躺在蓝天里……

武飞诗一样的描述,让锦香惊喜不已,那就是她想要的一种生活,浪漫而多彩。

又是一个周末,武飞带着锦香回了一趟家。这是锦香第一次去见武飞的父母。在这之前,她曾听武飞介绍过,他的父亲是中国第一代飞行员,现在是某空军的副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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