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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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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看见镇长带来那么多警察,瞧热闹的好事村民们,指指点点地谈论。而桑大虎想趁这个机会在村里露脸,凑在队伍里冒充个“干部”,虽在姚官近身鞍前马后的,却也学起一行人的严肃神情,不苟言笑,偶尔还背着双手,的确很像领导的模样。但被他父亲这么一吼,而且看见九叔公拿着扁担、怒气冲冲而来,脸色一下刷白,瞧个人群空隙撒腿而跑,引来围观村民们一阵哄笑。
杨晓转头瞥了一眼肇事者,一个是村里的老汉,另一个竟是混到队伍里的姚官跟班的,现在这个老汉被警察同志拦住。九叔公见桑大虎已窜到队伍后头,自己被几位警察圈住,开口大骂:“我老汉教育自家小子,关你们咋事儿?是不是年前太闲了。到桑家坞来索拿鲜货?”手中扁担一舞,夺出一条道寻桑大虎去。
眼见村中老汉的凶悍,几位警察接连躲开,远看老汉又去追他儿子,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追不是,不追也不是,只看往郑大队长如何发令。
村民们开始议论开来。
“还说是警察和镇里干部,眼见着家里矛盾也不出面调解,这算什么事儿?”
“家里头的事,自家解决,关警察什么事。”
“现在电视里都在说加强农村法制建设,怎么还没建设到咱们村里呢?”
“电视里还广告一贴面就白、一吃身材就瘦,你咋能相信。”
面对村民们一言一语,杨晓听起来很刺耳,但又不能反驳、不能训斥,装做没听到、没看见?杨镇长只能将气撒在姚官身上,出言还算冷静:“你现在赶紧出面协调,别给我再添什么事来。”
姚官也是一脸铁表,可一听镇长开口,心里暗暗地放松一些,这中午倒是威风了一把,到了晚上回到桑三儿家,不用给他冷言冷语,单一家人的眼神都会灼得他受不住。所以姚官忙不迭地出了队伍,去寻九叔公与桑大虎,只希望桑大虎能跑得远远的。那样可以将砸场子的事推得一干二净。
杨晓待姚官走后,才发觉现场无桑家坞村委的人出头,暗恼自己一时情急又考虑不周,只求助于身旁的郑大队长,“郑大,待会儿麻烦你们把住门口,尽量不要和群众起冲突。”
郑大队长哂笑:“杨大镇长,你就放心了吧。象这种拆除违章建筑的,咱们维护秩序有的是经验。”指指身上的防弹衣,口里嘀咕着什么话,只要他自己知晓。但杨晓扫眼那些围观群众,甚至于有些冷酷地说:“假如发现哪位村民带头闹事,希望能给予盯住。”杨晓想秋后算帐,到时抓住典型的,杀一杀桑家坞这股“歪风”。
一大群人拥进桑家坞鱼场边的操场内,因为没有当地村委的人暗指,所以镇里拆迁办的人经过镇长暗示,挥手叫喊:“给我拆了这里的违章建筑。”杨晓看着执法队伍一个个手拿铁撬、磅锤如狼似虎般分散到各个校舍,砸得木门、铝合金窗唏哩哗啦响成一片,而还在各间宿舍里休息的客人们被惊醒,尖喊、尖叫响彻。如突遇灾害般地惊慌。
外面吵闹之时,叶振捷和沈清正要出来探看,刚走出会客室就见到眼前一幕,气得正想找带头的理论,只得边走边喊,“住手!你们全给我住手!我要找你们领导。”
但他的喝止没人去听,也没有人听得到,叶振捷只见小引拖住了几个执法队员不让砸了育苗室,被甩到地面。眼睁睁地见到育苗室被砸了,小引发疯般地滚爬起身追了过去,又与那一个队员纠扯在一块。
一直等着的电话没有回音,却等来这批拆迁队伍打砸,叶振捷气得浑身发抖,径直奔向育苗室,冲着那几名执法人员地吼道:“住手!你们要砸就先砸我!”沈清紧紧跟着叶振捷,怕叶振捷万一出事,那就不是小麻烦了,连忙喊着小引去找武警战士来保护。小引因丢了眼镜,迷着眼睛认个方向,冲冲撞撞跑往校舍边小门。
杨晓以为这两名老者是鱼场请来的技术人员,双臂抱胸冷眼旁观,见两名老者以身拦住,开始起了纠缠,便皱起眉与身边的吕副镇长说,“过去通知郑大,安排些人手进来劝拦,别搞出人命就是。”
当吕副镇长带来五名警察时,从校舍后门却冲来四名武警战士,他们看见有人推扯着叶振捷。很轻松将三名执法人员格拿住。不仅警察,还有吕副镇长,连在操场中央的杨晓,见到四名配枪的武警战士出现,均大吃了一惊,每个人都有一个念头。
出事了!
“赶紧命令你们的人退出。”一位武警战士小队长说话还算温和,只是三名执法人员被擒拿不放。吕副镇长往身后看杨晓,谁知杨晓已悄悄地退至大门口,连瞧都不往里边瞧,吕副镇长知道杨晓此举在推卸责任,便吩咐几位警察同志马上通传下去,让那些正砸得欢的执法人员立刻退出现场。
“请问同志,我们是依据上级部门的公文来执行拆建任务的,你们这是……”吕副镇长勉强稳定心气,有理有节地问。那个小队长很扬了手干脆说:“我们执行任务需要向你们这级政府部门通报么?少废话,除了这三个人,其他人等都退出大门外。”
执行任务?吕副镇长听着这么硬气的话,几乎被这话吓懵了,都不知自己怎么走出大门外,心里翻腾着一阵阵惊悸。连杨晓询问细节时,他都糊里糊涂地随便应付。
叶振捷顾不上身边那些研究员们惊慌失措,连忙踏进育苗室内,待见到池里的两条鲟鱼安然无恙。才松下一口气,“来,大家一起帮忙堵上门窗,别让室温过冷。”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临时拿来棉被遮起。
桑木兰来得迟些,随处可见玻璃和木板碎片,还有一些墙体裂痕,彷徨无助地扑扑落泪。而章守志和虞翠花也姗姗来迟,见到这样惨景,章守志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瞥往大门口外的那些人。“就看你们这些拆错房子的王八蛋怎么处?”
“木兰,别伤心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听小文说这儿也要重建,现在毁了也就毁了。”虞翠花轻拍着桑木兰的后背,轻声安慰。但这个老校舍对桑木兰而言,有着不可割舍的感情,那是乡亲们出钱出力、一石一砖搭起的,桑木兰这一番心思,虞翠花并不知晓。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桑春那大嗓门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请问杨镇长,这儿是原桑家坞小学的教室,都经过有关部门审批、我们村民自发筹建的,不知道你们镇政府怎么将这些建筑划入违章拆建范围,请给我们桑家坞人一个交代吧?”身后的村民们在桑良带声下,轰然附和。
刚才一阵忙乎,到头来还拆错了对象?杨晓左右扫,却看不到吕副镇长的影子,脸色不佳地硬着头皮出面答话:“这事…嗯,镇里多次接到汇报,以往也多次强调,桑家坞小学的教室属于危楼。上级多次重申,春节前需要注意安全,特别避免重大安全事故发生,鉴于此,我镇是下大决心做好……”能将上门拆除违章建筑,却被说成是消除安全隐患,郑大队长自叹弗如。
桑春可不是好糊弄的,打断杨晓的长篇大论,高声逼问:“既然杨镇长是好意上门,为何不通知村委?镇里自己带人上门强行拆除,是不是我们的祠堂更老旧,你们也会一声不吭拆除呢?”
杨晓忍住怒气,脸上装出亲切的笑容,先是道歉自己工作不够细致,也批评村委的这次工件失误。对于这次造成的损失由镇里适当给予补偿,说话间频频往身边的郑大队长这边瞧,暗示现在暂时撤退。
桑春虽然恨意满腔,但想不出更好的手段来应对滑头的杨晓,在他多次逼问都被杨晓巧妙转移或化解,只能看着他们砸了校舍之后从容离开。
“就这么轻松离开啊?看你这是这次上门打砸群众财产的头吧,报上的名字,我会向省里或者更高一级部门书面报告。”叶振捷一路行来听得清楚,所以不与杨晓多话,直指着他说。杨晓本想蒙混过去,没想到这位老者突然出面,听了叶振捷如此直接的话,一时有了“听天由命”的挫败感,他自报了姓名,意兴索然地离去。
回到村渡口,海水已经退潮了,杨晓兴不起给姚官打电话的想法,他一刻都不想逗留在这,一挨退干了海潮,卷起裤管趟泥回去。的确象他们这班人,本不受村民们欢迎,谁还会冒着被全村人唾骂,给他们置办晚餐,挽留至午夜再次涨潮后,送他们上渡船?
随行而来的那部挖掘机司机给陈喜去电话,说是这部机械留着填海去吧。说来也怪,竟承司机吉言,在午夜上渡船的时候,司机稀里糊涂将挖掘机开到海水中,而司机本身因呛几口水,却无大恙。
第一三四章牛年将至
砸错房子?
肖湘听完吴七的电话。当真哭笑不得。
人家上错花轿嫁对郎,咱们渔澳镇的领导拆建拆错对象。本来今晚还想回县城一趟,看现在情形上门找某领导,他只能陪着这位领导骂娘。不过,肖湘连骂人的兴致都没了。
哎……都是官僚主义害死人啦。
丰泉鱼庄的生意比平时稍好一些,虽比不上当时的桑家坞鱼庄,仗着司大名厨的手艺,却也慢慢在附近混出点名声。可这远远够不到湘少本人的目标,三年回本依然遥遥无期。本想通过这次讹来一笔意外之财,估计现在得砸锅卖铁,过上一段勒紧裤腰带的日子喽。
这人比人,气死人。肖湘也风闻桑家坞养殖场最近风生水起,梭子蟹紧俏得不得了,滩边价都快破百,许多贩子还得求上门,这什么事扯上了丁家那小子总会不同凡响?
掐灭浮想,肖湘自然又把主意打到他姐姐身上去。
对于砸错房子,已回到渔澳镇的杨晓,琢磨着这事怎么透着邪门,陪着郑大队长一干人用晚餐,按他自己自嘲的话说。这是渔澳镇的最后晚餐。刚泡了热水澡,就接到陈喜电话,说是出事了,挖掘机掉到海里去。杨晓吓了一跳,待听到司机尚好事后,反而将陈喜训上一顿,说没操作证的司机也敢用?真是胆大包天。
陈喜也不是善茬之辈,机械泡到海里,少说也得损失数十万呐,即便他天天卖笑脸接这个工程,也赚不够这些损失。于是深夜里,双方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但不管顺不顺心,牛年正以其阔步逼近了人们。
夜的桑家坞如往日一样宁静,可桑家坞鱼场内的食堂里还在觥筹交错。
丁文从空间钻出来,正是傍晚。桑木兰就轻声责怪几句,说家里出了这档子事,还找不到人影子。
丁文被说得歉意笑笑,反而叶振捷与沈清不忤以为怪,打趣说他没事躲在哪儿偷着乐呢。章守志凑着说,这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新年的好兆头。
且不论兆头好不好,当看完校舍被砸成那样子,土人都会生三分气。桑木兰觉得手被丁文握紧得疼,知道自己这家子不会善罢干休,此时当在众人面前、而且那些作恶的人都已离开,只是暂把气窝在心里,许不准赶明儿会到渔澳闹哩。丁文听小吴战士说。扣下三名推桑叶振捷的人,便二话不说朝那间校舍走去,甩开桑木兰的手,啪啪地赏了三人**掌,然后喊三人滚吧。
那三人捂着脸,灰溜溜地跑了。
最见不得这些拿鸡毛当令箭的家伙们,竟在年前自个儿找事来了。虽然,鳗场在某些环节、手续还不完备,但怎么说也算给桑家坞脱贫致富找对了路子。若没有什么捞什子的随氏投资,估计这些家伙连脚都不愿意伸进这个海角旮旯。现在倒好,镇里一个个擦亮眼睛,紧盯着村里一举一动,有的为捞晋升的资本、有的要找实实在在的好处。总之,纷纷扰扰、乌烟瘴气。
丁文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算了,至于怎样去找上门,还得好好想一想。
叶振捷对于丁文火爆脾气感到惊讶。而小吴等战士悄悄竖起大姆指,按他们的话说,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打击敌人。
朋友来了用好酒,人渣来了用拳头,这时不扁白不扁。丁文的话颇得叶振捷这老头欣赏。老头还不忘哼起《洪湖水,浪打浪》老曲调,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笑声之外,虞翠花来唤大家开饭。
晚饭凑起四大桌,连九叔公、桑良他们都在其列。饭菜都些寻常的农家菜,众人今番到来不是图个热闹,而是鱼场发生了这档子事,亲朋好友们不挺身而出,还让人以为没了人情。这也许就是乡村的人情世故,丁文自是感激之余,特地抱来一大坛青红酒。
桑良他们可是馋了很久,闻到这样沉醇的清香,无不欢呼雀跃。起先还因为叶振捷等人在场,稍显拘紧,说话都得瞧瞧叶振捷这边;但黄汤灌下之后,便少了顾及,开始吆五喝六了起来。桑春见状,无奈宣布今晚不要下海拉网,但也叫桑良他们别喝昏了,今晚还有鱼贩子上门收鱼蟹,到时看错了秤花就得不偿失。
这个冬季,他们忙得前脚不搭后跟,但在这年关拿着一叠叠的钱回家,家里的媳妇脸上笑开了花。众人经常拿桑良开玩笑,说他的媳妇原来是母老虎,现在后化成家猫了,看着他家里换上席梦思,便说以后跪踏板这码子事就省了。桑良神秘兮兮地找小正他们,说家里那些娘儿们现在纯没事找事。每天看到瓶瓶罐罐的东西往脸上涂。这面粉似的一涂,难道乌鸦还会变天鹅?
桑良当然希望他的媳妇能变成那个“梦中情人”,这让小正他们笑得肚皮儿抽筋。
芬香的青红,叶振捷只沾了一口,尝到淡淡的甜,温后的青红入口绵绵。这一桌子的人斯文许多,象桑良他们大声呼喝、大口灌酒,是一种喝法;而叶振捷、沈清俩人以阅历为下酒菜,丁文他们边品着青红酒,边听着这喜闻趣事,暂把尘扰俗事抛于一边。也许是叶振捷说得绘声绘色,桑良他们也竖起耳朵来听。
有学问的人,在桑家坞仍受到各家各户尊崇,特别是老一辈的观念里,还是称呼为“先生”。今日闹了一出,村民们都以为叶振捷是个大干部,此时听他谈吐不凡,桑良等想必把这些话默默地记下,准备带回去教训那些调皮的子侄。
夜深了,众人散去。
章守志在散席时找丁文,说他的那些朋友催得紧,就是“洪荒鱼”的事,就让丁文给顶了回去。
你个老章头。那些朋友平常找你要这个、要那个,关键时候都没伸一把援手,我看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只能一万斤,多了没商量。丁文说着,就看到虞翠花投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当然还带怨气,因为俩人说好了明天要回小湾,这事一担搁,估计又得推迟一天。
章守志只得拉着丁文到一旁窃窃私语。
回到宿舍,丁文让担惊受怕的桑木兰先休息,说他还得准备修一下捕鱼的器具。小俩口温存了一会儿。待听到桑木兰匀匀鼻息已然入睡,丁文找那台挖掘机麻烦去……
腊月廿九,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忙乎了一夜,看着一摞的鱼箱里已装满各类淡水鱼,有点小小的成就感,怪不得九叔公每次犁完田后,他总站在田头抽一杆烟,美滋滋地看着翻开的土地。也许以往不知这些有什么看头,但现在丁文似乎明白了。
桑家坞鱼场出产的“洪荒鱼”价格不低,章守志赊下这笔帐,一大早就叫呼原班手下对海对岸等着;虞翠花忙着打起那些大包小包,山里头少的就是海里的鲜货,自然也惦记着丁文吩咐给楚叔捎一坛青红去。
近午时候,昨晚还热热闹闹的鱼场,随着大伙回家过年,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叶振捷把两条中华鲟暂时咐托给丁文,还让丁文在鲟鱼观测日志签下大名,然后率着众人离开。
“蓝子,咱们是不是往你家里送些海货?然后今晚回来,将鱼庄的那些帐目理一理。帐上的钱该分的分,免得我姨几人回来又一通噜嗦。”丁文看着桑木兰情绪有点低落,便生出给她找点事做也好。桑木兰却说等丁母来了再商量,现在该找人将校舍门扇和窗户修好再次,免得过年时候见到这样破落相,心里总不是滋味。
丁文心想由她去,紧巴巴的日子都挨过去了,虽然纯粹为了门面,但让她有个心里安慰也好。便掏出电话打给桑春,可桑春回过来就说,这事一早都联系好了,中午有人送来门扇、晚上送窗片,除夕之前一事实上可以安装好。
俩人磨蹭着从村渡口往回走,远远看见憨憨拉着车,车后跟着丁香与桑木杼。
“哥、嫂子,你们俩个还在拍拖啦。快快,爸妈来了,的你电话又一直占线。”丁香远远地喊来。满腹的不满。说来这三个人在寻常也没见到人影,天天泡在网上,不知小脑袋瓜都着啥,前两天还接到大舅**投诉,举报三人经常通宵玩电脑,丁文一把火了将电话线给卡嚓,弄三人整日里唉声叹气。桑木兰经不住丁香央求,偷偷叫人又把线给接上,因此她在三人心目中的形象,简直高大。
“小香你说妈他们来了!”桑木兰听了很高兴,拖上丁香又转向村渡口。
“表哥,你这个**者,没人理你了吧?”桑木杼从丁文身边经过,嘻嘻笑说后,就去追桑木兰她们。
什么?我是**者,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挺记仇的。丁文轻敲了憨憨的头一下,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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