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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搞大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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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回绝,他就挂了电话,我对着嘟嘟响电话发愣。
他这是做什么?玩霸权主义了?这就是他面壁思过得出结论?谁说他智商150,少算100了吧!
我愤愤然关了机,躺回被窝接着睡,决定把刚刚接到电话当成梦,醒来之后就都忘了,忘了……
可惜是,就我单方面忘记,好像没什么用。
我自我催眠还算是比较有效,所以第二天早上十点半秦征站在我家门口时候,我依然有些迷糊。
“你来做什么?”
“你手机关机了。”秦征陈述一个事实,又问,“为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电话。那之后我就一直忘了再开机了。秦征说早上十点在楼下等我,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估计他还打了不少电话。
就像他关机那个晚上我不停地打电话给他一样。
我扯了扯嘴角,说:“怕接到骚扰电话。”
我妈五感灵敏,就算远在二楼阳台也能察觉到秦征出现,咚咚咚几步跑到二楼栏杆边上,探头朝下看,对秦征咧开一个慈爱笑容。
“小秦,来找小琪啊。”
他上前一步,握住我手,仰头对老妈微笑说:“是啊。”
“小琪,还不让小秦进来?都是一家人了!”
我瞥了秦征一眼,不动声色地想挣脱他手,但是他握得太紧,十指交扣,牢牢抓着我手背。我放弃了挣扎,抬头对老妈说:“秦征说有事,马上就走了,不进来坐了。”
老妈咦了一声,问:“小秦啊,你还有什么事啊?”
秦征微笑回答:“带小琪去民政局领证。”
我呆滞了片刻,然后猛地扭头瞪他,他笑得自然得体,一点心虚痕迹都没有。老妈眉开眼笑说:“对对对,我差点都忘了。”说完脸色一变,严肃地看我,“小琪,你户口本拿了吗?”
我缓缓回答:“没……”
她是个行动派,听我这么说,立刻把户口本搜了出来,几分钟之内就交到我手上了,然后把我往门外推。
这个时机可别太好。
沈枫因为陪老妈玩了一个通宵电玩,这个时候正趴在床上挺尸,我孤立无援,老妈和秦征枪口一致,我就这么被推出了家门。
耍了个流氓
一进电梯,我就不装了,用力甩开秦征手。
“你什么意思?”我仰头怒瞪他,“这就是你回去想了一个晚上给我答案?”
秦征有些迷惑地皱了下眉。“难道你不愿意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愿意了!”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我转身走了出去,秦征急忙跟上来,抓住我手腕。
“小琪!”秦征无奈又焦急地喊了一声,“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秦先生,请你自重,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别拉拉扯扯。”
路过人用诡异眼光看着我和秦征,有热心人士驻足围观,一副随时准备上前救人模样。
秦征只有松开了手,我手腕被他握出了红印,微微有些疼,我皱了皱眉,看到一辆士经过,立刻拦了下来,一上车就锁上车门,也不报地名,直接就让师傅赶快开走。
秦征用力拍打着车门,我别过脸看另一边。竟然利用妈妈逼婚,秦征,我忒鄙视你了!
师傅回头看了一眼,说:“小俩口子闹别扭呢?”
“不是。”我说,“前夫纠缠不休,师傅快开走。”
师傅愣了一下,立刻油门一踩,把秦征甩在车后。
“现在人啊,都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师傅说出一句倍沧桑话,“不过好马不吃回头草,等你懂得珍惜,马都走远了。你说是不是?”
那秦征白薇,说什么高学历知识分子,觉悟还没一个士师傅来得高,果然人民智慧是无限。
“姑娘,你要去哪里?”
师傅突然问了一个很关键问题,这个关键问题让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然后发现一个很严重问题。
刚刚出来得太匆忙,我口袋里一分钱也没带,手机也没带,唯一带,就是户口本……
该去哪里?
我陷入了深深沉思。
回家吧,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说,秦征也可能还驻扎在楼下。回小白宫?那边空荡荡,老爸又出差了。
“师傅,去XX大学。”我决定了,去找周惟瑾!
师傅狠狠愣了一下。“XX大学?”
我知道,不就是距离远了点嘛,两个多小时车程。
“是啊。”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我老公在XX大学教书。”
师傅脸色一变,对我肃然起敬。“原来是教授。”
谁说中人不尊重知识分子,这种朴素文化崇拜实在是太熟悉了,我原来常在镜子里看到……
可是事实证明,文化跟人品真不能画等号,最怕就是流氓有文化。
大四那阵子,秦征辅导我毕业论文,我们两个整天泡在图书馆里,见证一对对情侣劳燕分飞。高三大四都是坎,很多人都跨不过去。沈枫说,对那些人来说,爱情就是一次性筷子,用过就扔了,谁会带回家循环利用。
我听得有些忐忑,因为沈枫那意思,好像秦征也是拿我当一次性筷子,用过就扔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在安静图书馆一角,秦征在看书,我在看他,他抬了下眼,目光落在我面上,唇角微掀:“有问题?”
我抓着书,咽了口水。“秦征同志……**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恋爱都是耍流氓。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秦征眼角抽了抽,沉默了片刻,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这句话不是**说,**说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是莎士比亚说。”
我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脸红,当时我聪明伶俐,无视他转移话题,继续追问:“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对我耍流氓呢?”
当时他抿了下唇,唇角微扬,眼底滑过笑意。
“周小琪,你在跟我求婚吗?”
知识分子思维方式果然不是我们一般人能理解,当时我就愣住了。周围似乎有狗仔潜伏,秦征用余光冷冷扫了周围一眼,好几个脑袋登时心虚低了下去。我见势不妙,也闭上了嘴,埋头看书。
直到很久以后,秦征才说了两个字:”不是。“
又过了很久,我才恍然明白过来,他是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即便后来学校里又风传“周小琪图书馆耍流氓,当众向秦征求婚被拒绝”,这也无法影响我好心情。
可惜物是人非啊……
那张结婚证,他想给,我也得考虑考虑再决定要不要了。
周惟瑾所在大学在省内算是知名,出了省估计没什么名气了,但是也有部分专业非常优秀,显然,周惟瑾读,不是那些专业。
我们家周惟瑾像个散财童子一样,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他继承了老爸优良传统,每到一处必留下建筑一栋,或者图书馆,或者体育馆,或者教学楼……
从这个层面来讲,虽然周惟瑾在成绩上拉低了整个专业平均水平,但是给予了物质上补偿,锲而不舍地给中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算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了。
快到学校时候,我向师傅借了手机打电话给周惟瑾,听到是我,周惟瑾愣了半天,对旁边人说了什么之后,才又转过来对我说:“大琪,你在校门口等等。”
“诶……带车钱来啊,我出门急,忘了带钱包了。”
周惟瑾给了一句中肯评价:“大琪,你真够二。”
周惟瑾只要不说话,都可以装装台湾偶像剧里男二号,那种纤细忧郁花泽类一样美少年啊……一开口,就变成男一号了。
我在校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师傅不断地和我侃大山。
“你老公教什么专业?”
“脊椎动物语言学。”
“……听上去很深奥。”
“嗯。”
我一直在张望,但始终没看到周惟瑾,师傅指着远远过来那个人问:“那是不是你老公?”
我扭头一看,登时愣住。
老实说,我现在对高级知识分子已经不怎么感冒了,早已超脱出了对文化人盲目崇拜,但是眼前这个人我还是得膜拜一下。
顾绍,年龄上大我三岁,但学历上甩我一大截人,江湖对他描述是:一直在跳级,永不止步。
我读小一时候,他读小四,我读小二时候,他读初一,我初中毕业时候,他已经大学毕业了。等我现在大学毕业……
“你老公已经是教授了?这么年轻教授!”士师傅一边接过钱一边惊叹,“我还以为怎么不得是四五十岁中年人。”
顾绍算起来,才二十**吧……
在认识他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装逼人,读书好就读书好,干嘛跳级搞特殊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后来认识了他,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他跳级,只是因为家里穷,付不起太多学费而已……
对师傅话,顾绍只是笑,不做正面回答。
“听说你教脊椎动物语言学?”师傅不舍地拉他闲聊,顾绍挑了挑眉,笑意更深,点头说:“是啊。”
“我怎么没听过这学科啊,是不是很冷门啊?”
顾绍很学术地回答他:“学名叫做‘脊椎动物语言学’,其实通俗叫法是‘鹰语’。”
也就是鸟语了……
对于顾绍理解力,我表示十分佩服,果然知识分子都有比较抽象思维。
师傅依依不舍地开车离开,离开前还拍拍我肩膀说:“小姑娘,别吃回头草了……”
我呆滞了半晌,直到顾绍转头看我,面带微笑,说:“回来了。”
我上下打量他好几眼,说:“你也回来了。”
顾绍读完硕士后,拿了我爸设立助学金出继续深造,我和他不见已七年了吧……
“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两个同时开口。
我顿了下,说:“回来半个多月了。”
“边走边说吧,外边太热。”顾绍笑了笑,依旧让人如沐春风。我原本以为他那样家境里成长起来小孩一定孤僻自闭,接触之后才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曾有人说过一句精辟话:只有嫉妒他人,没有讨厌他人。
顾绍爸妈在他很小时候就离婚了,妈妈跟别男人结婚,爸爸又因工伤残疾,家里还有一个年迈奶奶,小时候全靠奶奶收纸皮赚几块钱养家。我印象中顾绍一直是八岁那年,他穿着洗得发白衬衫,柔软黑发拂过额角,朴素干净,斯文秀气,面带微笑说:“我叫顾绍,以后是你家庭教师。”
结果现在,他是周惟瑾老师。
“周惟瑾怎么没来?”我问道。
“打篮球,脚扭到了。”顾绍说着,叹息着摇头失笑,“刚刚他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校门口接你。”
“你认得出我?”我有些惊诧。
“他说大着肚子……”顾绍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也没什么变化。”
很多人都说我没什么变化,这句话有两种理解,一种是我永远年轻貌美,一种是我从生出来就是个欧巴桑。我建议大家取前一种理解。
顾绍带着我回他宿舍,周惟瑾正翘着腿在吃饭,回头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说:“大琪啊,你是想你可爱弟弟了吗?”
我差点一口血喷他脸上。
关门,放禽兽!
我问顾绍:“周惟瑾受什么刺激了?”
“太多女生给他送温暖了,有点发烧(骚)。”顾绍一语双关。
周惟瑾烦恼地摇头:“P,那些女人烦死了,整天送小金鱼小乌龟,还不如送红包来得实际。”
“我觉得他是在炫耀。”我鄙视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顾绍搬了张椅子给我,顺便附和。
周惟瑾一副“白天不懂夜黑”孤傲表情,推了一份盒饭给我。“你早上十点多过来,现在还没吃午饭吧,给,别饿到我外甥。”
我默默接过盒饭,问道:“周惟瑾,你干嘛跑来骚扰顾绍?”
“宿舍太吵了,又脏又乱。”周惟瑾嫌弃地说。
根据我对周惟瑾了解,我说:“一定是你弄脏弄乱,而且还不收拾。”
周惟瑾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不过这里老大会收拾。”
顾绍一直像我和周惟瑾大哥,虽然多年没有见面,但感觉也不曾生疏,或许是因为大家一直没变。顾绍说他回来一年多了,之前在外教书,现在在大学任教,爸爸半年前过世了,他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就近照顾奶奶。
顾绍算是周惟瑾唯一服气人,大概就是传说中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扶不起阿斗这一事实。不管顾绍怎么教,他成绩始终粘死在跌停板上,忒不给顾绍面子。
“大琪,你怎么突然来了,秦征呢?老妈昨晚上打电话给我时候还跟我说他回来了。”周惟瑾一边扒拉饭一边问,忽地顿了一下,抬头看我,“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这个死小孩,什么时候第六感变得像女人那么敏锐了。
“没,我不是突然想我可爱弟弟了吗……”我含糊说道。
“一听就有问题。”周惟瑾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严肃地看着我,“大琪,是不是那禽兽欺负你了?
我抽了抽嘴角,“没事,我跟他能有什么事。”
周惟瑾眯了眯眼,看了我片刻,径自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我惊恐地看着他:“周惟瑾,你干嘛!”
他一边瞪我,一边说:“姓秦,你把我姐怎么了!”
我倒抽了口凉气,有种所托非人腹背受敌感觉。
“滚!”周惟瑾顶着张流川枫脸,做出樱木花道表情,恶狠狠地说,“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算来了也别想见到她!”
我紧张地盯着周惟瑾,听不到电话里秦征声音,心里七上八下。
秦征向来不是个擅长解释人,看我们之间相处情况就知道了,所以对着周惟瑾,也不能指望他能把乱麻在几句话间解开。
周惟瑾对着电话冷笑。“姓秦,你以为结婚证算什么玩意?这就是个双向绑定合约,男女平等本身就是一种对女性不平等,幸亏我姐这次聪明没随便跟你领证,不然就被你绑定了。再说结了婚还可以离,离了婚女人却会贬值得比人民币还快,对女人来说,一张结婚证远不如一张房产证来得牢靠,想绑定我姐,怎么不得要一堆房产证!”
我转头看顾绍。“你教他?”
顾绍淡定喝茶,掀了掀眼皮,微笑撇清:“自学成才。”
撇得干干净净。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相信周惟瑾不但被大学上过,还被顾绍上过,比上一次我回来看他时候智慧和流氓程度提高了不止三个档次,果然近墨者黑,一个喝过资本主义墨水知识分子,肚子就不能是白!被顾绍熏陶了一年周惟瑾,气质上已经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开始赶美超英,一夜进入**了。
“哼哼……我就跟你说,老子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别说她怀了你孩子,她就算给你生了一打孩子,我们家养得起,还有大把人等着娶她!”周惟瑾转头看顾绍,“顾绍,你会娶吧。”然后也不等顾绍回答,立刻低头接着说,“听到没,他说会娶。”
在现场我表示都没有听到……
“反正,这件事肯定就是你错,就算是我姐错也是你没阻止她犯错她才会犯错,所以归根到底也还是你错。你不用来了,她不会见你。拜拜!”
周惟瑾潇洒地挂了电话,继续抓起筷子吃饭。
我张大了嘴看他。
周惟瑾抬眼扫了我一下,说:“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吃饭?闭嘴,嚼!”
我默默闭嘴,深深以为,我们家里四个人,最菜,是我……老妈怀周惟瑾时候,得吃了多少补品,才能让他这样大器晚成。我始终怀念傻乎乎可怜兮兮跟在我身后扯着我裙角偷穿我裙子比我更像萝莉周惟瑾,并对他由偶像派向歪瓜烂枣一路狂奔感到痛心疾首。
周惟瑾狂扫了饭菜后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背靠在椅子上,坐没坐相地看我。“大琪,坦白从宽,禽兽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怎么现在连领证都不跟他去了。”
我含着口温水慢慢咽下,说:“这件事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
“那你就多说几句。”
我说:“我好想午睡……”
“别想逃避!”周惟瑾恶狠狠地瞪着我,我觉得他跟沈枫比较像亲姐弟,尤其是在对我和秦征态度上,一样鄙视以及仇视。“不然等一下我就关门放禽兽!”
我无力地仰头望天花板,组织了一下语句,低下头对周惟瑾说:“他疑似有外遇。”
周惟瑾愣了一下,面无表情抓起一旁水杯,猛灌了几口,然后说:“我操!”
我愤怒地说:“你就不能不在我面前说脏话吗,多不利于胎教!干!”
顾绍叹了口气,给我们两个各自添了水,说:“我去打热水,你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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