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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大贱--梅背碑凡间苦难贱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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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的沧桑。
这几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虽然起早贪黑地辛勤劳作,但遭受的歧视和白眼,远甚于得到的工资和受到的赞扬。底层的人真是低贱呀,受了气还得忍气吐声,挨了骂还得点头哈腰。他们的财富,就象巨贾们吃剩的残羹冷炙;他们的尊严,就象官贵们遗弃的破铜烂铁。
底层的人命也贱呀,工地上死了那么多的人,不知道高官们怎样结案?哥哥和伯伯死在医院,不知道医院里怎样了结?伯娘被审讯的人打死,不知道他们要受到什么惩罚?我们蒙冤坐牢,他们又怎样收场?
他们会打死我们,还是放了我们?
放了我们,我们全家人的这几个命案,他们不好交待;打死我们……要在监狱里害死我们,他们的机会太多太多了。
不能再待在这个地方,我们兄弟俩得想办法出去。
天快亮的时候,梅背碑被冻醒了。他刚想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忽然感觉梅小风的身体已经冰冷了。他急忙起来,把梅小风放在干草堆上,仔细察探他的鼻息,听了听他的心脏,才确定他真正死了。
梅背碑心里难过得很,但他没有哭出来。他叫来巡视人员,让他们把梅小风的尸体抬了出去。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什么事情都只能由他一个人冷静考虑。现在,他背负血海深仇,承担着为全家人洗刷冤屈,惩治罪恶的重任。自己又身陷牢笼,没有半点活动自由,生命时刻受到威胁,随时都有毁灭的危险。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些人既然敢诬陷他一家,就已经想好了收场的方法。
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必须先出去,再找机会报仇雪恨。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冤死牢狱(6)
第五章 冤死牢狱
六
梅背碑躺在干草堆上,沉思了半天,叫人喊来贾指导,对他说:“我有命案要交待。”
贾指导惊异地看着他,过了良久才说:“你有什么命案?你真有命案?那你说嘛!”
梅背碑说:“几年前,我们刚从老家出来没多久,没有技术,没有资金,只有乞讨为生。那时,我们乞讨经验不足,经常饱一顿饿一顿的。那年冬天,我们和另一个乞丐住在北山坪的砖窑洞里。有一天,我们全家人都没有讨到饭和钱。每个人都饿得有气无力的。我们向那个乞丐借一点钱,他不借,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后来,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我们人多,也没有怎么打他,也许是他命该如此,他无意中跌倒,后脑勺碰在一块石头上,哼了一声就死了。
我们开始想报官,商量了一阵,不知道要不要坐牢,大家都害怕,就把乞丐埋在南山的悬崖边上。”
贾指导问:“埋的具体位置哪儿呢?”
“记不很清楚了,只知道在离砖窑洞有点距离的悬崖边。”
“当时是谁先动手?谁把乞丐推倒的呢?说。”
“记不清楚了。”
“我看就是你把他推倒的吧!走,跟我们去找尸体。”贾指导高兴地说。
在北山坪上俯瞰长江,景色奇美,是城里人休闲的绝佳胜地。在面向城市的这一头,是一片断崖。这片断崖上,有一条正面上山的路,这条路非常陡,人们都叫它“陡石天”。如果有人询问什么叫“陡石天”的时候,人们就会告诉你,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手爬岩”,它的意思,就是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山去。
上了山后,就会看见,山变缓了,水变绿了,天也更蓝了,一切都让人爽心悦目,心旷神怡。山上到处是生长了几百年,要三五个人才能合抱的松树。树皮一块一块的,象龙身上的鳞。树很高,十几米的树杆上才有粗大的树枝;树叶很密,站在树下,抬头张望,只能看见斑驳的天空。如果在春天,时时都听得见清翠的鸟鸣,鸟儿的种类很多:有云雀、叫天子、斑鸠、喜鹊、布谷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声音特别清翠的鸟儿。夏天的早上,走进林子,听见的仿佛是鸟儿的合唱比赛:各种鸟儿、各种声音轮流地欢叫着、高歌着,这边刚唱完,那边又开始了;也有性急的,没等别的唱完,就亮开自己嘹亮的歌喉;更有甚者,从这条树枝蹦到另一条树枝上,换个位置,换个方向,不服输地大声唱起来。清澈见底的小溪里,鱼儿在自由自在地游荡。一切都是没有经过加工的自然原坯。人们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极愿和自然融洽地相处,没想到要对它指手划脚,进行大规模改变。
梅背碑和贾指导他们上到山上。阴雨纷飞,大雾迷漫,几十米外,就看不见树木和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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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冤死牢狱(7)
第五章 冤死牢狱
七
梅背碑带着他们,找到砖窑洞。砖窑洞已经在开始倒塌了,窑洞门口长着很多杂草,这些杂草,被雨打湿了,软软地贴在地上。洞里很阴暗,无数的蜘蛛布了无数的网,有的网上,还挂着蜘蛛们吃剩的干尸。在窑洞里,他把追打乞丐谎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还回答了贾指导的疑问,消除了贾指导的顾虑。然后,他就带着坚信不疑的贾指导,四处寻找乞丐的尸体。
梅背碑曾仔细地设想,他给贾指导虚指的地方,最多不能超过三个。一旦超过了,他可能会引起怀疑。于是他决定,他要在他们挖第一个地方时逃走。逃的方向是断崖。断崖在别人的眼里很恐怖,而他却知道有一处断崖,下面三四米就有一个平台,平台旁有条树藤,顺着树藤,可以下滑很长一段,再下去,就可以七弯八拐,有惊无险地下到悬崖下。
现在,梅背碑不敢肯定那树藤还在不在,但他只能这样去赌一次了。
梅背碑带着贾指导他们,在离断崖几十米的地方开挖了。梅背碑给他们指定了地方,就悄悄退到一旁,看见他们信心百倍地抡着锄头挖掘。挖了一会,他就朝后面溜,溜出几步,转过身,拔腿就跑。刚跑出不远,就听见有人说:
“犯人跑了,快追。”
他在监狱里被关了这么多天,吃得不好,穿得不暖,精神和身心都受到折磨,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了。只跑了几步,就感步伐漂浮,心跳加速,头昏脑胀的,上气已经不接下气了。
前面只有几十米,跑到了那儿,逃跑的希望就实现了。他就抱着这样的希望,连滚带爬地朝前面跑着。
梅背碑跑到断崖边,追他的人也近了。他瞧准位置,毫不犹豫地朝崖下的平台跳了下去。就在他跳的时候,他感觉右边的裤腿被人抓住了。他的身子受了阻,一下子失去平衡,身子摔在小平台边上,手刚好抓住旁边的一根树枝,就听见“啪”地一声,树枝断了。他也随着抓他裤腿的贾指导,朝悬崖下坠了下去。
第四天,梅背碑从昏迷中醒来,醒了后,他感觉浑身疼痛,身子骨象散了架一样。他打量了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非常阴冷潮湿的监狱里。旁边有一张报纸,头版头条是贾冬希指导员因公殉职,版面正中,还刊登了一张英俊潇洒,和蔼可亲的照片。接着,用几个版面报道了贾冬希如何柄公执法,清正廉明;如何给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紧接着,又报道了贾冬希的领导是如何的沉重哀悼,父母是如何的悲伤难忍,妻子是如何悲痛欲断,儿子是如何可怜可悲。最后面,还报道了凶犯是如何残忍,如何罪大恶极,如何十恶不赧。全然不提,贾冬希是如何在国徽和警衔面前,为了升官发财,背着法律和正义,干了多少残害无辜,伤天害理的勾当。现在,他已经被堂堂正正地被授为烈士了,并上报政府,参评市级十佳见义勇为青年。
第五章 冤死牢狱(8)
第五章 冤死牢狱
八
梅背碑也从报上得知,他们摔下山崖后,贾指导被摔得五脏破裂,脑浆四溢。自己摔在贾指导的身上,只是摔断一条腿,捡了一条命。报上还有评论叹息,为什么上天无眼,摔死了好人,而不是摔死罪大恶极的坏人。
梅背碑摔断的腿还没有康复,对他的判决就下来了。判决书上说:“鉴于梅背碑罪大恶极,心狠手辣,奸*女无数,抢劫钱财若干,故意报复审讯人员,残忍地把他推下山崖致死,经本庭审判决定,立即处以极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晚上,有大鱼大肉,好酒好菜送上来了。在监狱外,梅背碑就听说过,大凡临近枪决的犯人,在死前,都会让他们饱餐一顿,不让他们做个饿死鬼。梅背碑对送饭的人说:“找一下领导,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送饭的人迟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转过身走了。不一会,就有一个很胖的女人,带着几个手下来了。他们打开牢门,进入监狱里,对梅背碑说:“有什么话,你说吧!”
梅背碑感觉这个女人很熟悉,她的声音也象听过的,但又想不起她是谁。梅背碑说:“我大伯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胖女人说:“是,在你进入监狱那天,他就死了。他伤得很重,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
“我伯娘呢?”
“可能梅小风已经给你说了吧,她也一样。他们一家人,我们都已经安葬了。”
梅背碑沉默了片刻,对她说:“我好象认识你。”
“对我们认识,”那女人说。
“你贵姓?”
“姓廖。”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那姓廖的女人笑了一下,说:“我们本来就是老相识。只是你没有想到,我会在这儿出现。”
“我还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梅背碑盯着她说:“如果你要回答,就要说实话。”
“我是不是被冤枉的,那些罪名,全部是捏造的?”
姓廖的女人沉默了好长一会,才说:“小碑子,对不起,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已经到年关了,上面任务卡得紧,不这样做,我们就完不成任务,就会影响到我们的声誉和年终资金。所以,我向领导推荐了你和你们一家。”
停了一会,她又说:“我和你父亲,当年是真心相爱的,虽然你不喜欢我,我还是很喜欢你的。现在我已无力回天,不能违抗命令,也想不出其它办法保全你。你们走了也好,这个世间,并没有给贫贱低下的人,提供多少发展壮大的机会。到了那儿,见到你父亲,就说,我还是没有忘记他。见到你的母亲,希望你能代我说声:对不起。来,今天我送你一程。”
说完,倒满酒杯,端着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和其它人一起走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梅背碑就被塞进一辆车里。这次,只给他带上手铐,没有蒙上眼睛,还让他坐在可以看见外面风景的位置。这都是他昨天提出来的,他说,他还想看看这个让他伤心悲痛的世间。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虽然有荷枪实弹的兵士,领导们还是担心。所以车行得很快,很多景物一晃而过。
雾越来越大了,天渐渐地阴暗下来,地上湿漉漉的,汽车飞驶而过,很多泥浆沾在公路旁的花木上。车行过一个街口,梅背碑看到了一些他熟悉的人们。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冤死牢狱(9)
第五章 冤死牢狱
九
那是一个临街的农贸市场,农贸市场很小,也很赃,破烂的塑料皮盖在菜摊上面,就象民工们的塑料棚。他们经常到那儿去买菜,也熟识那儿的人们。在车上,他看见了卖报的老头。他穿得破破烂烂的,正躬着背,给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取报纸。他不论刮风下雨,酷日当空,都会准时地在那儿撑开塑料皮。他的儿女丢下他,出国去了。他无依无靠,没有退休工资,也没有困难救济,不得已,只好出来摆个报摊,赚点钱维持生计。他旁边有个老太婆,一大早就会推着几大箱豆腐出来。她每天都很辛苦,为了赶早,早上很早起床,赶着磨豆浆,滤豆浆,烧豆浆,然后再做成豆腐。晚上也收得很晚,七八点钟了,才收摊回家,走的时候,还顺便捡一起菜贩们丢出来的菜叶子。也许是命运相同,他们有时也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着。他们的对面,还有一个截了肢的年青人,正在鞋摊上忙着别人送来的活儿。
离年青人不远,一个老乞丐跪在地上。她穿着老得掉牙的对襟衣服,伸开双手,做出求人的姿势,露出哀求的眼神。不远处,一个四肢干枯的年青人躺在地上。他的手脚都裸露在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比非洲饥饿儿童还饥饿的手脚。
一队豪华的婚车飞驶而过,遇上装满水的小水凼,也不停一下。溅起来的污水浆,直接飞到过路人的衣服上。人们带着愤怒的眼色瞧了一眼,咒骂几句,就倒霉地走了。
他们曾经奋斗过吗?他们曾经努力过吗?梅背碑看着这一群人,心里设想着他们的人生经历,也问自己:他们是在奋斗中失败而潦倒,还是从来没有努力而落魄?
在他们心目中,命运是什么呢?命运是可以反抗的,还是无法改变的?他们努力过吗?他们拼搏过吗?他们拼搏过几次呢?如果命运是可以反抗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无法成功呢?如果命运是不能改变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梅背碑坐在车上,心里又浮想联翩了。从他苏醒过来,发觉自己还被关在监狱里,就已经知道了未来的命运。他也想反抗,他也想改变,但他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了。现在他看到了这一群人,他又想到了命运的问题。
还有这个人世间,到底是善良的还是罪恶的。如果它是善良的,为什么又有罪恶并肩发展;如果它是罪恶的,为什么又有善良源远流长?它是公正的还是偏颇的,如果它是公正的,为什么这儿是权贵富豪的天堂,是贫民百姓的地狱?如果它是偏颇的,贫民百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而为了打击偏颇和罪恶,维护公正与善良,有一代又一代的先哲们抛头洒血,绞尽脑汁地制定出名目繁多的法律和道德规范,但这个人世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罪恶和偏颇出现呢?是人们没有严格执行,还是这些都无法改变?
梅背碑就带着这些疑问上路了,在枪响的那一刻,他也明白了:命运是一段又一段的胡同,要想改变,只有在拐角的时候。在拐角走错了,命运也就逆转了。同时,这个人世间并没有给贫困的人提供多少发展的机会。
“不投富贵胎,不到人间来”。他给自己定了一个缥缈的理想。
第五章 冤死牢狱 后记
后记
十年后,在佘祥林、聂树斌的冤案被披露的那年,梅背碑冤案也浮出水面。只是他没有佘祥林那么幸运,能够等到沉冤昭雪的那一天。甚至埋葬他和他家人的地方,都没有人知道确切的位置。
佘祥林已经得到国家赔偿,而梅背碑则永远也得不到了。他本人已经死了,他的家人也死绝了。就算有国家赔偿款拨下来,也不知道会有谁冒领。
后来,有好事的热心人去追踪当年炮制梅背碑冤案的办案人员,发现他们都升官晋级了,有的更是步步高升,官运连连。
他们分别是:
贾冬希 因公殉职,被评为烈士
韩XX 现在晋升为县法院院长
程 X 现任刑侦大队副大队长
曾 X 现任刑侦大队指导员
廖 素 贾冬希的情人。贾冬希死后,失去靠山,第二年辞职,现在不知去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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