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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征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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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听到何欣的声音,扑到车窗前,吊住铁栅栏,带着哭腔,“何队,咋回事啊,帮帮我……”
“闭嘴!”何欣低沉的呵斥一声,“要相信领导,有什么问题该坦白的就要坦白……”
车子很快开走了,何欣盯着一路灰尘发呆。
该坦白的坦白,不该坦白的就要帮你隐瞒?吴越哼了声,往办公室走。
好半天,何欣才回过魂,正想走回监房,打电话四处问问,三大队大队长王国生的办公室门开了。
监狱纪委书记唐晓走出来,向何欣招手,“小何,你过来一下,我找你了解一些事。”
大队长王国生的办公室成了临时讯问室。
唐晓居中,两边坐着政治处副主任刘林、大队长王国生。一名纪委普通工作人员担任记录员。
“坐吧。”唐晓指指对面的椅子,开门见山,“何欣,今天监狱纪委接到一封检举信,有人检举你利用服刑人员陈达对中队其他服刑人员进行敲诈勒索。现在我代表监狱纪委正式和你谈话,我本着不冤枉一个同志也不放过一名违法分子的原则向你提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这对你自己负责,也对你头顶的警徽负责。”
谁他妈检举我的?何欣脑子中闪过无数张脸,怀疑、否定,否定、怀疑,一时间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唐、唐书记,我能抽支烟吗?”何欣站起身,去摸裤袋里的香烟。
刘林手一指,“坐下。现在不是抽烟喝茶的闲聊,等你把问题讲清楚了,我请你抽烟。”
够狠!连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何欣慢慢坐下去,努力使自己平静。
“何欣,你于1995年八月指使服刑人员陈达在茶田利用休息时间敲诈同犯陶某某,事后得到陶犯家属送来的三五牌香烟五条。”
“何欣,你于1995年十月指使服刑人员陈达在中队监房以调换工种为名敲诈同犯韩某某,事后韩犯送给你六条红塔山,并得到了茶田小岗的岗位。”
“何欣,你于1996年二月……”
“何欣,你于1996年五月……”
“以上检举是否属实,请你如实回答。”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啪”,唐晓合上了公文夹。
“唐书记、刘主任、王大,请你们领导要相信我。这、这完全是诬告。”要是承认了,他就完了。如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赌陈达不会被攻破,何欣渐渐自然起来,“可能我平时管理比较严格,遇事不留情面,所以有人想打击报复我。陈达做过什么,我不知情,也许他存在上述的违法行为,但绝对不是我指使的。这一点我可以对着党章和警徽发誓,我是清白的。当然,我也承认,我一度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有的犯属送些香烟、酒的,我面情难却也没能做到次次拒收……”
“何欣,收礼和敲诈勒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一个是违规,另一个是违法、甚至犯罪。你要想清楚再回答,这个态度问题,牵涉到事后监狱对你的处理强度。”刘林用钢笔敲敲办公桌,打断了何欣的表述。
“刘主任,我没干过怎么承认?这不是典型的有罪推论吗,唐书记,你说,这符合组织谈话原则吗?”何欣嚷嚷起来。
“不要激动,刘主任的出发点没有错误。态度问题是处理力度的考量之一。”唐晓转过脸对记录员说,“小赵,倒杯水给何欣,陪他在这儿让他冷静思考思考。”
“刘主任、王大,咱们几个出去,把这儿让给何欣,让他好好想想吧。”
大队长办公室里,何欣呆坐着,没有接水,也没有再开口。
门外,王国生低声问:“会不会真是诬告的?”
“是清白还是诬告,我们再等等。”唐晓摸出香烟给王国生一支,又给刘林一支,然后自己点上。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何欣还是一动不动,只是脸上多了一些气愤和冤屈。
快二十分钟了,唐晓、刘林腰间的对讲机不约而同呼叫起来。
两人拿起听了听,再次走进办公室。
唐晓站在何欣正对面,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现在我口头传达监狱党委的决定:鉴于三大队三中队原副中队长何欣有严重的违法行为,经监狱党委紧急研究决定,撤销何欣副中队长职务,送监狱招待所隔离审查,限时其交待问题。审查期间,无关人员不得探视。”
“小赵,看好他!”说完,唐晓转身就走,刘林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唐书记,我冤枉啊,你听我说……”何欣对着唐晓背影大叫。一会又冲王国生大喊,“王大,我的工作你可是看在眼里的,你说句话啊……”
“你呀,你……唉!”王国生叹着气摇摇头,摔门而去。
咦?天明明还亮着,怎么一下暗了?何欣两眼发黑,一头栽在地上。
42章 放弃,吴越的选择
陈达很快就供述了敲诈勒索的犯罪事实,他的供述远比检举材料所反映的要多。最初的犯罪可以追溯到三年前,从1993年开始,他就在何欣的授意下以调换岗位或是帮助获取奖励、减刑假释等等名义对同犯进行敲诈勒索。
由于陈达供述的多位涉案人员已经刑满回家,难以一一查证,最终监狱认定的犯罪事实仅仅局限于检举材料所反映的六起。
被敲诈服刑人员的询问笔录也印证了陈达的供述,两者形成了严谨的证据链,即便何欣死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处理结果很快就下发了,二天后,吴越的办公桌上多了两份红头文件。一份是《平亭监狱关于辞退何欣的处理决定》,上面写着:何欣,二级警司,原平亭监狱三大三中副中队长,因其严重违反《人民警察管理条例》和《监狱管教干警管理暂行条例》,经监狱党委研究,报江南省监狱管理局政治部批准,决定给予何欣辞退处分。
另一份是《关于何健同志的调任通知》,只有两行字:原平亭监狱三大队副大队长何健同志,因工作需要,经监狱党委研究,决定调任何健到监狱工会工作,任副主任科员。
这个结果,刘林一天前就打电话告诉吴越了,原本按照华明远的意思,此事不管监狱付出多少代价也要一查到底,何欣该负刑事责任就坚决移送法办,绝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关键时候,孙浩然监狱长出面了,他是党委书记,监狱一把手,他的意见得到了监狱七个党委委员中大部分人的支持。
“我们有些领导同志还是坚持原来的观念和思想,认为监狱的事监狱了,捅出去多少会有损监狱的形象,有损监狱党委的威信。”刘林在电话里的语气不无遗憾。
扒掉警服等于抽了他的筋,何欣这辈子别想再爬起来了,何健去工会也是变相降职。何欣、何健兄弟俩曾经也算三大队的一号人物,就这么不明不白败在他一个小小办事员手里,虽然败得不够彻底,按理说他也应该得意,不过吴越不这么认为。
这种层次的斗争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吴越摸摸下巴,拿起两份文件,随手扔进了废纸篓。
“喀嚓”虚掩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刘林。
“喔唷。刘哥,那阵风把你吹来了。”没有外人在场,吴越也就随意称呼了。
“东风吹,战鼓擂。当然是东风喽。”刘林开了个玩笑,一面把手里的一份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放,“喏,省局最新狱情通报,我顺道给你带来,省的浪费你汽油费到狱政科取。”
吴越倒茶递烟,两人面对面坐着,闲聊了几句。
“小吴,你知道吗,早上老华为了你的事和孙浩然闹得不愉快。”
刘林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吴越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自问也没有什么事要老华和孙浩然去顶。
“啥事?”
“孙浩然早上去老华办公室碰了个头,谈起三大队副大队长的人选。老华就提了你一句,说三中队少一个副队长,你表现不错,可以考虑给你肩膀上加加压。没想到孙浩然断然否决,还说你在机关就表现不佳,留给他的印象极不好。老华驳了几句,孙浩然又说你见习期还没满,现在考虑为时太早。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靠!原以为孙浩然早把他这个小角色忘了,没想到还被惦记着。不过华哥也有些操之过急了。吴越摇摇头,“现在就提我副队长,不是好时机。”
“机会不好也是机会嘛,位置空出来了,你不争取,人家也会争取的。小吴,老华平时虽说对你没啥表示,可实际上他帮你留意着呢。当然,闹不愉快也不全是为了你,上次在何欣这件事的处理上,老华对孙浩然已经就感冒了,他认为孙浩然在原则立场上位置摆得不正确。”
“刘哥,我也奇怪,何欣应该不是孙浩然的人,他怎会下大气力保何欣呢?”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临时抱佛脚也能抱到东西嘛。”刘林笑笑。
监狱都在传孙浩然的胃口很大,想必何欣这次家底空了许多。也划得来,扒掉警服总比剃光头吃官司要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如果不是关系到了一定地步,刘林连影子话也不会吐半个字给对方听,吴越自然也明白,不应该深入的东西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给刘林杯里添了点水,吴越小声道:“刘哥,华哥对孙浩然的态度是不是直露了些?”
要是换了一个年轻人和刘林探讨类似的问题,刘林面上可能没表示,心里肯定是嗤之以鼻,毛还没长齐谈什么政治?可吴越在刘林眼里是个异类,倒不是看在吴越能给他提供正当合法的第二途径收入,而是吴越的政治嗅觉和手腕,值得他坐下来以平等的身份、相当的阅历来商讨互补。
尽管老华只是在他面前无意中说过一句,检举人是先到吴越办公室的,可要说何欣事发,幕后没有吴越的影子,他绝不相信。吴越和何欣的矛盾,从那天吴越请他和老华下来视察,他就看出了端倪。
好,老辣!刘林是不会为何欣惋惜的,他只是觉得何欣对上吴越,失败就是必然。
刘林吐了口烟,“老华和孙浩然从政的理念、管理的手段存在本质不同,冲突是迟早的。以前老华是副政委,监狱三把手,大多数决策上的事,孙浩然不需要和他商量,所以冲突的机会就少。现在老华上了一步,难免两人处处要磕碰了。”
“刘哥,我总觉得华哥锋芒露的不是时候,对手嘛,既然一下拍不死,就不要纠缠小事,这样反而让他警觉。换了我就养着他,等待时机,雷霆一击。”吴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华哥刚当上政委就和孙浩然唱对台戏,就算事事出于公心,底下的会怎么看?上面的会怎么看呢?”
是啊,刘林皱了眉头,他也感觉最近老华有些沉不住气,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老华一心想夺权,万一矛盾激化让省局领导知道了,孰是孰非先不论,首先会给老华按上一个闹不团结的名头,这对老华以后进步是个极大的障碍。
“对了,小吴,今天中午你嫂子去市里买东西,我就在老华家蹭饭了,老华跟我说,晚上党委会要讨论三大队副大队长的人选问题,他准备把你的事在会上再提一提。你看……”刘林不说了,等待吴越自己的选择。
“刘哥,我还用想吗,这事请你回去赶紧告诉华哥,千万不要再提了,我这点小事不值得华哥为了我和孙浩然在党委会上闹翻脸。”吴越苦笑笑,“就算成了,华哥付出的代价也太大,我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不值得。”
“行,我回去说。我也该劝劝老华,让他悠着点,毕竟孙浩然当了这么多年一把手,在咱监狱人脉比老华强多了。”刘林抬抬身子,拍了拍吴越,“呵呵,你呀,就怕被孙浩然惦记上。”
吴越一脸无奈,“早被他惦记上了,我是不想再让他加深印象,说实话,我现在还没坐上不怕他惦记的位置。”
“怎么,你小吴也想着等待时机,雷霆一击?”
“刘哥,我自不量力还没到这个地步吧?我也就拍拍小苍蝇,打老虎没这个档次啊。”
“哦,小苍蝇,何欣?”
“刘哥,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刘林对了一句,两人会心一笑。
吴越从抽屉拿了一条熊猫烟往刘林面前一推,“其实现在提我当副队长真没必要。”
“怎么,贿赂政治处领导?”刘林故意一瞪眼。
“想啊。”吴越又拿出一条熊猫,“刘哥这么一说,我又得牺牲一条熊猫,因为刚才一条是我请刘哥给华哥捎去的。贿赂刘哥你,是这条。”
“我是打土豪分田地,受之无愧。今晚上,就让老华抽熊猫烟,让孙浩然猜去吧。”刘林笑嘻嘻把两条烟往大公文包里一塞,接吴越上面的话头,“小吴,你说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
“刘哥,我还在见习期。现在提我副队长也是虚的,要等你政治处正式发文确定我的级别,得过大半年。就算现在不提我,一年后,我一个内勤干事提个副队长级总说得过去吧,到时孙浩然再惦记,总也不可能为我一个小角色去破坏老章程?”
“嗯,有理。我和老华倒把这一茬给忘了,内勤满一年提副队这是监狱十几年的老规矩了,谁也不会说闲话。小吴,你工作一年多一点就提副队级,也算快了,我回去……”刘林正说着,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爱人冯薇从家里打的,看到吴越想起身回避,赶紧摆下手,“没事,你嫂子的。”
刘林起初“嗯、嗯”听了几句,后来又“啊、啊”,最后开口,“我说冯薇,你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充好汉很过瘾是不是?你现在怎么下台?……反悔?怎么反悔?我的冯薇同志,你字都签了!”
没等冯薇挂电话,刘林先把手机关了,一边连声叹气,“这娘们头脑简单,头脑简单。”
冯薇嫂子出什么事了?吴越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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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中神、小神、小小神倾巢而出,没位置喽。
非戒只能苦心经营,不过以非戒年近不惑的岁数,写一本带有生活经历的官场小说,自问还有些把握,还不至于过分荒诞不羁,当然必要的YY不是我的经历。
发书前,看到新的一周又多了几个推荐票,很高兴,难免唠叨了,诸位书友见谅,请多支持。谢谢。
43章 坏事也能变好事(一)
“刘哥。”吴越叫了一声。
这是吴越说话的技巧,给刘林可进可退的余地,如果刘林不愿提电话里的事,大可回一句,小吴,我还有事,下次再见。
要是吴越问,刘哥啥事?刘林说没事那是睁眼说瞎话,照实说吧,万一不便开口呢,那多尴尬?
刘林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放,“嗯……”叹了口长气,“你嫂子给人家三句话一激,在招待所承包协议上签字了。”
监狱最近在搞什么盘活闲置国有资产的改革,吴越也隐约听到点风声,不过,改革涉及的只是监狱职工这一特定的群体,和他八竿子也打不着,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说起监狱职工其实也蛮可怜的,最早的一批是五六十年代留场的犯人,所谓留场就是犯人刑满后不返回原户籍所在地仍留在劳改农场。这是特殊历史时期造成的,当时认为有些刑种的服刑人员不适合回归社会,必须集中监视劳动,当然也极少数人是地方政府不愿意接收被迫留场的。
第一批监狱职工是按中队编制,由干警管理的,这些人在干警的眼里,基本等同犯人。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监狱职工的构成越来越复杂,他们中有一大部分是第一批老职工的子女,还有一些是八十年代从社会上招收的,转正、顶替、以工代干取消了以后,在社会上找不到工作的干警子女也加入了这个群体。
尽管时代发展了,可是监狱干警看待监狱职工的眼光却从未有过改变。在监狱,你能见到年轻干警对着年纪比他大多了的职工呼来唤去随意支配,就像使唤仆人一样。你也能听到父母教训小孩常用的一句话就是:不好好念书,长大当工人去!
这些曾让初来乍到的吴越很不适应,只是时间一长,连他也有些熟视无睹了。
冯薇嫂子不是在后勤科干的好好的吗,再说她一个一级警司和职工改革有什么关系?吴越有些不明白,问:“刘哥,到底咋回事?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字都签了,木已成舟还挽回什么?”刘林懊恼的拍拍脑袋,又苦笑笑,“幸亏只签了三年,也幸亏小吴你给刘哥找了个赚钱的门路。要不然,我就要捧一只破碗,满监狱要饭去了。”
“没这么夸张吧?”
“夸张?小吴,招待所你也住过,是吧,那个地方一年到头有鬼个客人啊。每年监狱要倒贴十几万才能补上窟窿,你算算啊,修缮费要吧,十几个职工工资要发吧。”刘林又叹了一口气,“人家避都来不及,你嫂子倒好,大笔一挥,签字!自负盈亏不算,还每年上缴监狱十万块,这一出一进,就是二十几万,你说要不是明越饭店那儿我有额外收入,不讨饭怎么活?”
“刘哥,招待所承包难道是硬性指派?”
“哪有这种事?本来没人承包就让它瘫掉算了。你不知道,招待所一直是后勤的三产,名义上的管理人是你嫂子,她跟招待所一批工人处的时间长了,倒处出感情来了。后勤科的意见是没人承包,职工就下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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