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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征途-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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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长辈,我是小辈,就算我是市委书记,你们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吴越摸出打火机俯下身给单田良点火。
“喔唷、喔唷。”单田良迎上去,不由自主的抬了抬屁股。
吴庆光端了一杯茶,“小越,来,喝口水,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吧。”
“哦,小叔也在啊。”吴越漫不经心说了句,又把烟盒往桌子上一扔,“抽支烟?”
在你面前晃了又晃,你愣是没见着。吴庆光苦笑笑,手却还是往烟盒上伸去。
“小越,你小叔这些天也在为你的事忙。”吴庆荣不想弟弟难堪,打了个圆场。
“应该的,小越刚才不是说了吗,都是一家人。”吴庆光边说边往厨房走,“今天人吃饭多,我去打个下手。”
吴越找了个空的沙发一坐,丝毫没有挽留吴庆光也坐下聊聊的意思。倒是吴庆荣不忍心,“厨房桂枝和你家周美玉在忙,你去凑啥热闹,也坐坐吧。”
“哎哎。”吴庆光找了张椅子远远坐下。
吴越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吴庆芳,“姑姑,表哥和表嫂呢。”
“他们年轻不怕累,小飞带去玩了。”
“小飞都安排好了?”吴越问。
“安排好了,在这吃晚饭,完了去他饭店睡。”
“让表哥、表嫂们睡饭店,你和姑父就睡我家。这么多房间,还能少了你们一间房?”
“这太麻烦了,要糟蹋你们。”吴庆芳摇摇手。
吴庆荣插上来说话,“大姐,你这话说的我寒心。”又朝厨房大声喊,“桂枝呀,大姐住家里,你出来整理个房间。”
“来了,来了,我早就跟大姐说了,到了家哪能住饭店?咱们老年纪的聊聊多好。”万桂枝从厨房出来,一面对吴越笑,一面又埋怨道,“大姐就是知趣,房间都备好的,掀开床单就能睡。”
吴越微微点头算是对万桂枝示好的回应。
“小越,姑姑有件事自作主张了,要跟你商量。”
“姑姑,你做了主的,还要跟我商量干啥,我总是举双手赞成的。”吴越伸手拿起烟,俯身递给父亲吴庆荣,又对吴庆芳笑笑,“有啥事,姑姑说说。”
“小越,碰巧当年一起支边的老姐妹也回来平亭,我想呢,等你结婚那天,请她来看看。”
“看看干啥,还怕少了一副碗筷,请她来喝喜酒吧。”
“小越,你姑姑是肚子里闷着一肚子气呢。”单田良知道妻子的心思,笑着接上话头。
“谁给姑姑气受了?”
“也算不上受气。”给丈夫戳破心事,吴庆芳颇为不好意思,“姐妹们都不相信我侄儿当了这么大的官。我一辈子都是老实人,你说给安上一个说大话的帽子,多难受。”
“那当然得请了,不过姑姑记得提醒她,礼金什么的我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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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喜来登大酒店二楼餐饮部整个成了吴越的婚宴专用地,不过考虑到来宾的身份,饭店方面还是开辟了专用贵宾通道,既安全又私密。
酒席摆得不多二十几桌而已,都在独立的超大包厢,这样也减少了彼此不爽的人见面的机会。
张家、宁家大部分人都在京都,只有来一小半人,其他的在京都等着回门酒,到此再见面也不迟。
张中山的同僚、下属倒是来了不少,省委常委一级都到齐了,权当喜酒欢送会一起开,因为张中山的调离已经明确,以往的恩怨纷争可以先放在一边。
吴越这,滨海来了孔立、陈勇、姜文清、陈立强,平亭来了俞夜白、蒋之亚、刘林、方天明和父亲吴庆荣、弟弟吴飞。华明远在省监狱管理任副局长了,过来更方便,打个的也可以。
官场之人多了,又有上下之别,很难放得开,幸好宁馨儿来了一批大学同学,叽叽喳喳的闹腾才没让喜宴冷清。
任他吴书记威风百面,此刻也穿的像个古欧洲王子挽着公主装的宁馨儿站在二楼门口笑脸迎宾。
和吴越略带僵硬无奈的笑容不同,宁馨儿真正笑颜如花,她一面开心的听着来宾夸赞,郎才女貌啦,才貌双全啦,一面跟曾经的大学闺蜜笑闹个不停,还不时让吴越摆出各种造型,以显示她婚礼服设计的天赋。
省委大佬们出动,公子小姐们也随行,一来彰显参与的热情,二来小辈彼此熟悉一下,也没坏处。
伍冬文其实很不愿意来,张家宁书易是个公子哥圈子里的异类,没有交情不说还彼此相嫌。不过老头子伍卫国发话了,这次张中山调任浙湖中央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去接替汤瑞林书记,主掌浙湖的。
相对他,张中山还很年轻,离年龄红线还有十几年,如果在这期限之内再进一步的话,起码可以在华夏政坛活跃二十年。
他最多还有一届,或许一届不到就要退居二线,张中山却前程远大,这样的人物不值得亲近?
伍卫国是张中山亲自迎上楼的,一踏上二楼的红地毯,张中山就笑着介绍,“伍书记,小女你熟悉,这是小婿吴越。”
“伍书记好。”吴越赶紧上前问好。
伍卫国吴越热情的握手,道了声恭喜,又说,“老张,你这女婿我也时有耳闻,滨海市委常委、滨海县书记,年轻有为呐。近半年来,搞得风生水起,很不错的。”
这自然是客套了,一个治下的副厅,伍书记能知道这么清楚才怪,无非是临时恶补一下,给张中山面子,当然此事后也就真的熟悉了。
“人家说郎才女貌,这个词用在面前的一对璧人身上还不够,依我看都是才貌双全,老张我眼热的很呐。”
“伍书记,你再夸赞的话,他俩尾巴翘上天喽。”张中山手一指,“方政局在等着,咱们去陪同一下。”
“老张,让方政局出京来喝杯喜酒,我可做不到哦。”伍卫国对儿子伍冬文招招手,“我和张省长去陪方政局,你们年轻人认识一下。”
“伍书记,都是父辈的交情嘛。同一个大院长大的,我和方政局也算发小吧。”张中山打了个哈哈,和伍卫国一前一后走进了方政局所在的包厢。
伍冬文早就认出了吴越,难怪当日在石城俱乐部,这小子如此胆略,原来是张中山的乘龙快婿。
当日的事让他成了公子哥圈子的笑柄,尽管最后吴越给了他台阶下,可心里的不爽可想而知。
忍了吴越一段日子,也自认还够了情面,正准备还以颜色,却又碰上了这茬。看来动他还得用些心思,否则让老头子知道了,说不定就坏了。伍冬文一面暗自思量,一面带着笑,“吴书记,原来是你呀,呵呵。”
“伍少,你好。”吴越伸出手,“不打不相识嘛。何况只是个不伤大雅的玩笑。”
“对,我当时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的。”伍冬文握住吴越的手,一阵摇,不知就里的还以为两人多亲密。
“一个玩笑我就试出来了,吴书记是海量。”伍冬文看着身边另外几个公子哥,故意道,“不信?你们中哪一个,吴书记不能轻易打到?我保守估计三对一打平手。”
有几个是圈子里喜欢玩闹的,当即反驳,“伍少,咱们一斤量的也有几个,你这话说出来,没谱。”
“打个赌?输了我这老大哥,让出座驾玛莎拉蒂,赢得拿去玩,期限一年。”
“伍少,你我瞎嚷嚷,还不知道人家吴书记答不答应。吴书记,愿不愿意让伍少输辆车?”有人起哄。
不就是喝酒吗,还能玩出啥妖蛾子?吴越点点头,“好,今天大家高兴,我就陪大家乐一乐”
“爽快吴书记,我认你这个朋友,说好了一对三,输了,你也是这个。”有人翘着大拇指,高举晃了晃。
嘿嘿,伍冬文心里好不得意,方政局在,等会你一滩泥驾着去敬酒,看你们张家面子往哪摆
265章 世纪婚礼之石城(伍少如意算盘打砸了)
伍冬文的主意并不高明,但胜在时机巧妙,在这种场合劝说新郎官多喝几杯,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动机,即便最后吴越烂醉如泥,也只会被当做是年轻人玩笑过了火。
可效果是明显的,丢脸还只是小事,重要的是,张中山费尽心思请来方政局却落得个反作用。试想,一个没有节制的年轻干部能给方政局留下好印象?坏印象一旦形成,要改观很难。
你张家牛啊,嫁个女儿请方政局到场,还不明摆着为你那宝贝女婿牵线搭桥铺好路,谁都懂得封疆大吏要再进一步,方政局是起不了啥大作用的。
杀人于无形,伍冬文好一番自鸣得意。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何当初不选择从政,他那脑子天生就是阴谋家。
包厢里才坐了不到半小时,伍冬文却看了四五次表了。
“伍少,你还有酒宴要参加,赶场子?”有人问。
伍冬文没做正面回答,“我那车才到半个月,说老实话自己还没玩够。”
“伍少,现在就去不妥当吧。还是等新娘新郎每个包厢敬完酒?”也有人担心,搞大了,老头子那边不好交代,好好的来喝喜酒,起哄把人家新郎官搞醉掉?
伍冬文不屑的哼哼,“一个个包厢敬完酒,你们好意思去和他比?胜之不武不说,倒像是白捡我便宜似的。”又故意道,“不是怕了吧?”
“闹一闹气氛才好嘛,都像老爷子们坐一块喝闷酒,来干啥呢。”想早点看热闹的搬出了理由,又问,“伍少,那个姓吴的,真有那么大酒量,不要活跃气氛弄出事来?”
“一对三,胜负五五开。”伍冬文说了一句,又摆出纯粹是闹着玩没其他意思的公正面孔,“去的每人一瓶啊,不能多喝,打平手的话,我的车也照样借出去。再要闹下去就成瞎来腔了。这个事先说好,谁要违法,取消赌约。”
“伍少,到时别舍不得你那车。”有性急的拿起一瓶酒就往外走,一面回头笑,“喝二斤多的,有,也见过,三斤不倒的,除非酒厂品酒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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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所在的包厢都是他曾经和现在的同事、朋友以及父亲、弟弟,宁馨儿不在,去大学闺蜜的包厢说悄悄话。
宁书易插了进来,他生性平和倒也很快和其他人达成了一片。没有架子的省长公子确实颇为讨喜。
当伍冬文拎着三名参战选手敲开包厢门走进来时,里面的都愣了一下:敬酒正常,喝到一定程度,互相窜包厢最后胡乱坐坐的也正常。可不正常的是,才开始就来敬酒,那等会吴越还要敬满全场怎么办?
一般喜宴喝到一半左右,新娘新娘在双方父母带领下挨桌一个个敬酒,一来熟悉双方的亲属,二来也顺便收取长辈的礼金(江南俗称见面钱),礼金吴越是不会收的,可习俗还得遵守,敬酒不会免的。
再说来敬酒,那你一个个来呗,一来来上三个,拎了三瓶酒,这不是明摆的冲着新郎官打擂台嘛。
喝酒打擂台也正常,可婚宴上跟新郎官打擂台就不正常。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那是人生大事,基本上新郎官敬酒时作点弊也无妨,谁也不会较真说,一百度烧酒(白开水)或零下六十度烧酒(雪碧),大家都是呵呵一笑,不误新郎官佳期。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吴越站起指了指一马当前的伍冬文,“伍少,伍书记公子。”又转过身问宁书易,“其他几位我眼拙,书易哥介绍一下。”
宁书易显然很厌恶这几个人的举动,拿起筷子凌空一划,又回过来挨个点过去,“省委组织部钱部长公子,省人大赵副主任公子,李副省长公子。”
包厢很大,拼酒自然也不用上桌,三瓶酒往一边休息区沙发茶几上一放,就可以开战。
吴越笑着向众人解释了伍冬文几人的来意后,跟着走了过去,往沙发上一躺,手一挥,“怎么个喝法?”
三瓶酒喝下去还了得,知道吴越酒量的也担心,没见识过的更是惶急,劝吧,吴越似乎也乐意奉陪,再说来人最低也是副部级公子,说的轻了没人听,说的重了能惹得起他们?
“小越。”吴庆荣赶紧劝道,“你待会还要去一桌一桌的敬酒,现在喝多了的话——”
“没事,没事,不就三瓶酒吗,忍一忍就过去了。”吴越摆摆手。
看见吴越满不在乎,宁书易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
“说吧,诸位准备怎么喝?”吴越再次手一扬,他是一脸轻松的,在场的都捏了一把汗。
宁书易皱皱眉头,走出了包厢。
“你一对三,规矩你定。”伍冬文很大方。
“那好,我是快酒,我喝了你们随意,反正十分钟之内喝完,怎样?”吴越边说边向侍应生招手,“请把三瓶酒全部开掉,另外再拿三瓶过来。”
他原本就有三斤酒不会醉,硬着头皮四斤下肚当场不会露陷的超人酒量,如今干爸肖党生教授的武功已成,所谓内息圆满,酒量比以前还提升了三层。拼掉三瓶酒,再去应付敬酒,完全不会露出一丝醉态。
宁眉匆匆赶了过来,她要阻止她那一时糊涂的女婿,喝坏身子不算,在方政局和省委这么多领导面前失态该会留下多么严重的后遗症。
听儿子说了品酒的事,她就立马赶来了,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女婿面前的三瓶酒早就空了。
这才几分钟啊,就算是饮料三瓶下肚也不会这么快,宁眉又心痛又懊恨,顾不上和亲家打招呼,走过去摸摸吴越的额头,“小越,要不要马上去医院?”
“妈,我没事的。”宁眉的关切是不作伪的流露让吴越好不感动,脱口而出的一声妈,叫的也极为自然。
宁眉沉着脸看了看伍冬文几个,这才发现女儿不在这儿,“馨儿呢,这丫头不照顾自己的丈夫,哪去疯了?”
场合上,宁眉一向极为注重仪态言词,可出了这事也不由她不慌,连一向捧在手心的女儿也责怪起来。
“妈,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馨儿难得和老同学碰面,让她好好叙旧吧。”吴越站起身,摸了摸下巴,“诸位也加快进度吧。”
喝酒有快慢之分,喝快酒的让他慢点喝难受,喝慢酒的逼他喝快酒的话,一斤酒量最多发挥六层,搞不好六层也会醉。
很不幸,和吴越对拼的三人两个是慢酒,本想慢慢喝的,可吴越三瓶下肚了,自己的份再不喝掉脸没处搁。当下也学着吴越,仰头几口干了,这下好嘛,翻江倒海立竿见影,那还有说再见的时间,捂住嘴巴就冲了出去。
包厢是有洗手间的,可在这儿就大吐特吐,那丢脸就丢到了姥姥家。
看到吴越步履稳健,谈吐清晰极有条理,宁眉才稍稍放心,心想:女婿也不是孟浪的人,也许是他天赋异禀,为常人不能为。
想归想,还没到完全踏实,不过她有各位省委大佬夫人要招呼,不能在这儿久留,悄悄吩咐儿子宁书易几句,让他看好妹夫吴越,一有不对马上再去告诉她后,忐忑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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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一,倒了俩,无疑是伍冬文一方输了,伍冬文赢了,可他倒也真大方,说哥们喝出了风采,输赢不论,赌约照旧。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博了满堂彩。
他和吴越之间的较量,他相信吴越没赢,他没输,三瓶酒下肚,当场也许撑得住,过了片刻酒劲一上头还不得玩完,到了挨桌敬酒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吊水了。
三斤酒,几分钟喝进肚子,还真以为你是酒中仙?伍冬文暗自一阵阵冷笑,这小子出丑出定了,绝对没机会逃脱。用一辆跑车几个月的使用权来交换一个人的政治前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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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吴越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刚才没发生拼酒那一出。
这让宁书易很是讶异,他甚至怀疑妹夫是否和武侠书中一样,酒从脚底溜走了,这个念头一出,越想心头越痒,恨不得趴在桌子底下一探究竟。
又过了几十分钟,大伙看到吴越仍是面不改色,言语有条有理,这才真正放心,宁书易也瞅准机会,实地瞄了一眼,不过并没出现令他更惊讶的一幕。
宁眉的夫人专用包厢,此刻也很热闹,女人总是八卦的,今天的议论中心自然离不开一表人才的新郎官。
说实话,张家摊上这么出色的女婿,有人是极为嫉妒的,道喜赞赏之余未免夹枪夹棒的关心就多了些。
“嫁过去,馨儿要受些苦喽。这孩子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到了婆家适应不容易。宁处长(宁眉是省税务局某处处长),换了我,可舍不得让馨儿离开身边去平亭。”这话暗指吴越家的贫贱。
“我说小吴也是的,娶回馨儿这么个小仙女多美的事,就不能学着大方点?我家媳妇和馨儿比,地下天上,可过门那会,什么房子啦、几克拉钻戒啦,要求提了不少。”这位婆婆一面发泄对自家媳妇的不满,一面借机嘲笑吴越的寒酸,在她看来,婚宴啥的,肯定是张家花钱喽。
“小吴头脑蛮灵光的,听说他和馨儿是校友吧,呵呵——”笑得暧昧,大略是指吴越能有现在,原因就是他早早抱住了张家的大腿,一句话抹杀了吴越的奋斗又讥讽他心机不纯。
宁眉也非善茬,一面笑着解释,一面让侍应生去把女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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