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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事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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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想干嘛?”蓝儿真慌了,早就产生的不良预感扩散到全身。
“去了就知道了。”黑汉子说:“最好别做无谓的反抗,之前反抗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木大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拖延时间未必是好办法。逃跑,不行,就算自己能逃婆婆怎么办,姐姐怎么办,不能把她们留在这里自己逃跑。蓝儿强行让自己镇定暗自思考着对策。
“你们不能这样。”卫雨玲试图劝说。
“美人儿,这可由不得你了。”高个子看到卫雨玲的美貌已经忍不住露出了贼相。
“小妹妹,跟哥哥走吧。”黑汉子扯着蓝儿的手臂。所有笑容中,开心的笑是真笑,虚伪的笑是假笑,还有一种笑在作恶时才会露出,那是所有表情中最丑陋的表情——恶笑。三个男人,同时展现出这种笑容,包围着两个弱女子。
“啊!”高个子忽然叫了一声,伸手捂住脑袋。
“啊——是你这个瞎老太婆!”
珍婆从后院绕到前面用一支木棍突然袭击了坏人,只是凭着感觉用全力挥了下去,眼睛看不见的珍婆依然命中了高个子的头部。
“找死啊!”高个子去夺棍子,没想到珍婆死死拽着木棍与高个子僵持起来:“蓝儿快跑!快!”平时看起来虚弱无力的老人此时却像个壮汉,勇敢有力。
“婆婆!”不能拖延,更不能逃跑,蓝儿张口朝黑汉子的手上咬下去。只有拼命反抗,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婆婆和玲儿姐姐。
“小混蛋!松口!”黑汉子疼的冒汗用力薅扯蓝儿的头发把她往外拉,蓝儿闭眼强忍着痛拼死也不松口。
卫雨玲没动,看着两人挣扎反抗她眼里闪动着碎光。
“还是我的美人乖……”胖男人靠近卫雨玲的玉颈要做什么猥琐的动作。“嗯?”他忽然听见卫雨玲在低声念着什么。
“三身恶——淫恶……”
“……十者普皆回向。”
“!”
“啊——!”痛苦一声嚎叫。
胖子突然被摔到地上痛苦的呻吟,整条胳膊非正常的扭转过去。
然后,一个身影像一只飞鸟向黑汉子“飞”了过去。
“妈的!”黑汉子抬起手肘用力撞开蓝儿一把拔出腰刀。那个身影眨眼间已经出现在身前。来不及了,黑汉子这么想。可是,好像是故意让汉子砍一样身影却忽然停住了。
“你找死!”黑汉子用尽臂力毫不留情地砍下。一定能将对方劈成两半,他对自己的下手有信心。
“!”
刀、手骨、尺骨、肱骨、肩骨。
断!断!断!断!断!
一波一波的断骨之痛甚至让他没能将痛喊出喉咙。
身影做完这一切停住了,盯着最后一个敌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黑汉子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高个子停止与珍婆争夺惊恐地看着对手,每一处毛孔都冒着凉风,双腿一阵颤抖尿湿了裤子。
“请马上离开这里,不许回来。”身影对他说。
“见鬼、见鬼了!”、“菩萨报应!”……高个子搀起着受伤的同伙连滚带爬狼狈地逃走了,留下一声声精神失常的惊叫。
木花抱起了被撞倒在地的蓝儿,一脸的关爱怜惜:“蓝儿,你怎么样?伤哪了?”
“木大哥!”蓝儿眼噙泪花扑在木花怀里,肩膀轻轻颤抖起来。
木花抚摸着蓝儿的头发,自责道:“对不起,大哥没保护好你。”
“珍婆,你没事吧?”木花一边安慰着蓝儿一边对坐在地上休息的珍婆问。
珍婆用尽体力,累的喘气道:“没事……我老太婆还行……”
“木大哥,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和婆婆还有玲儿姐姐就被坏人欺负了。”蓝儿抬起头说。
木花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帮忙的人不是我。”
“不是木大哥?”蓝儿奇怪了。
“多谢女侠相助。”木花看着站在一旁的女人郑重的道谢。
“请不要这样称呼我。”女人显得有些紧张,她说:“刚才……你都看见了吧?”
“嗯。”木花点头承认。赶回店里时亲眼看到的一幕令木花不禁失神,脑海一片空白,他甚至忘记做出任何的反应。女人对敌施展的武技如果一定要他形容的话,那是近于完美的——神技。回转、接手、搓腕、扭臂、侧摔……完成数十记的连续技,女人全身的“气”没有一丝散乱。要是与她为敌,木花自认没有必胜的把握。
“请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女人眉间含着忧虑,用一个轻鞠躬拜托道。
“姐姐?”
不可告人的武术……这是没想到的。
不过,武术是没有秘密的,有秘密的只有人而已。
“那么,女……姑娘,能不能请你到铺子里坐一坐。”木花挽留道,他还有些事想要问清楚。
没有得到承诺,女人显得不安,暂且也只能听他要说什么了。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蓝儿抹了抹眼睛,站起身说:“玲儿姐姐,过来说吧。”
清晨金橘色的阳光洒染大地,山岳树林、坡下小路、木棚茶铺……一切都在温暖的光线里模糊了自身的线条。
城东事记 第五章 十愿
第五章十愿
早晨络绎经过城东郊外茶水铺子的路人发现;今天铺子外增设了一张方桌,桌子上放着茶碗、茶壶,一旁立有一块木牌,上面新写着几个字:“茶水自取。”没见到往日做招待的可爱少女蓝儿,铺子里只有珍婆一个人正用手帕一个个擦着身前摆放的旧瓷碗。木花曾劝说珍婆回屋休息,珍婆却说:“外面阳光好。”执意留在铺子里。
茶铺不久前曾遭遇贼人侵犯,虽然没有人受伤但却不免受了惊吓。木花带着蓝儿回到后屋叫她好好休息,可蓝儿不要离开木花,黏着木花一起在院子里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之所以在院子里接待是因为这里实在找不出像样的宽敞的屋子,只有摆了几把矮木凳、一张小木桌把后院做为临时的“会客室”。
“会客室”里坐着三个人,木花、蓝儿还有一个在早上出手相助使铺子免受欺辱的美丽女子卫雨玲。三人身前均放了茶水,从茶杯里水线的位置可以看出他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对不起,我向阁下道歉。”卫雨玲对木花轻轻颔首。
“姑娘为什么要道歉?”
“我……我一开始把阁下当做一般的山野武夫。听了阁下的故事才知道阁下是真正令人敬佩的武者,我很惭愧。”刚刚木花对她讲述的自己从武之路的故事让她对这个男人不禁刮目相看。
“姑娘千万别这样说……”
“你们两个一个‘姑娘’,一个‘阁下’的多见外啊。”旁听的蓝儿看不下去了:“木大哥你就叫人家‘玲儿姑娘’嘛,玲儿姐姐你就叫他‘木大哥’嘛。”
“喔。”木花和卫雨玲一时低下头仍显得有些拘谨。
蓝儿摇摇头,用叹气表示对他们不开窍的无可奈何。
“木大哥,你给玲儿姐姐讲故事时比跟我讲时认真多了,是不是看玲儿姐姐漂亮啊?”这个小妮子经过短暂的恢复又精神起来,开始打趣。
“别胡说。”木花大皱眉头。
“那么,木大哥,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事讲给我听呢?”这一次叫木花“木大哥”的是卫雨玲。
“这个……是气息吧。我感觉到姑娘……嗯,玲儿姑娘的气息。”
“气息?”
“是和我自己相像的气息。”
武者之气。不需要语言,只是单纯的感受,木花感受到卫雨玲的举手、投足、言谈……一切都散发着一股纯净的武者之气。这不完全是后天的锻炼,木花天生就有这种超人的感知力。
“是吗?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呢,可能还是自己修行不够吧。”
“我天生就对此敏感罢了。”
“绝好的天赋。”卫雨玲如此称赞道。“可是,只是因为气息相像的话……”
“武术是没有秘密的,有秘密的只有人而已。”木花说道:“所以真正的武者相见都忍不住互相倾诉秘密吧,因为他们的人格里已经融汇了武道。可以说并不是我,而是我身体里的武道想要告诉玲儿姑娘这些吧,也许是它想向姑娘的武道倾诉。”
“阁下真是高见。”
“不不,玲儿姑娘过奖了,在下胡言罢了。”不知不觉中二人又相互崇敬起来。“而且……我自己也奇怪。”
“奇怪什么?”
“玲儿姑娘的武技。”
“……”
“能告诉在下吗?”
“对呀,玲儿姐姐,我也很想知道呢。你怎么那么厉害啊?把那些坏人都打得落花流水的。”
木花和蓝儿一起看着卫雨玲。
卫雨玲犹豫着缓缓问了一个问题:“木大哥为武术的强大而苦恼过吗?”无数习武之人日夜渴求的,就是能有朝一日武功有成、名誉武林,强大正是他们的追求,可她竟然说会为武术的强大而苦恼……
木花一言不发,静静思考着,自己修习武道多年来有没有为强大而苦恼过呢?最后他摇了摇头:没有。
卫雨玲叹了口气,说:“我也给木大哥讲一个故事吧。”
蓝儿竖起耳朵,敏感地想去拿笔墨,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不便记录,只好先用脑子记下来吧,蓝儿这样决定。
“二十几年前有一个从密宗佛教中领悟出的拳法流派在中原开设道场,名叫十愿流。”
“十愿流?”
“木大哥听说过吗?”卫雨玲问道,眼里含着一丝期待。
“恕我孤陋寡闻。”木花仔细搜寻记忆,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二十几年前,木花还是十几岁的小男孩,那时他初入武林还不识得多少流派。后来他拜访天下武术门派寻求对自身武艺的超越,之后他自以为对天下武术流派悉知于胸,可现在“十愿流”这个名字却让他大感陌生。
“不怪木大哥不知道,因为十愿流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覆灭了。”她的眼角藏不住悲伤的影子。
“那……玲儿姐姐又怎么清楚这些?”
“我,是十愿流最后的传人。”
“……”
卫雨玲低着头,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抗拒回忆,缓缓讲着她的故事:“十愿流的开创祖师是我的先祖。十愿流向来只传本族宗亲,我的父亲是十愿流第十代当家,这时家族已经逐渐落没,父亲认识到要想让十愿流继续流传下去就必需打破陈规,让十愿流成为万家的武学。于是父亲开设了‘十愿’武场传授外人十愿流武术。”
行走武林的几十年里木花见多了大大小小门派间的流派之见、成规之束,每个门派收徒都有诸多讲究,条条框框各种规矩数不胜数,一个普通人想要拜师入门要碰的门坎极多。卫雨玲的父亲作为十愿流当家能抛开祖训将武艺传授外人真的是十分难得,木花不禁敬佩起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
“木大哥很好奇十愿流是什么样的武术吧?”卫雨玲早就看出了木花的心思,她说:“简单地说,十愿流是绝不先攻击的护身术。”
绝不先攻击。在武术对决中每个人都想夺得先招以占取优势,可她竟然说十愿流是不先攻击的武术。
“原来如此。”木花像是明白过来,感慨道:“怪不得你在和那个带刀汉子对手时故意让他落刀砍你,我当时就奇怪,原来是这么回事。”木花说的是卫雨玲对战恶贼时的事,她放弃了先手攻击的优势而让黑汉子有机会落刀,其真实意图是为了给施展十愿流武术提供后手反击的条件。
“十愿流之所以称为‘十愿’,木大哥知道原因吗?”
“请玲儿姑娘赐教。”
“十愿流名源于普贤十大愿王,也就是普贤菩萨。普贤菩萨代表所有菩萨行愿,是十大愿的愿王。普贤菩萨也是佛教中的守护神,《法华经》里说:只要人能虔诚信奉十大愿,普贤菩萨将与诸大菩萨一起出现守护此人。我们十愿流正是秉承普贤十愿而存在的武术,崇尚济世度人,不以争斗为目的,是真正的护身武术。”
“因为是防卫术所以才不先进攻啊。”蓝儿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
“嗯。”卫雨玲一边肯定一边继续她的故事:“自从父亲开设十愿武场授徒传艺开始,就有源源不断的武者上门挑战。”
木花想象得到,一个新武馆想要立足是多么难的事,你要开武馆自然抢了别家武馆的生意,别人当然要想尽办法砸你的招牌。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证明我家武馆比你家强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成者便是王败者即为寇。
“战绩是?”木花问。
“武馆开张的五年时间里登记在册的各个流派的挑战者有四千余人,十愿流——无败绩。”
“好厉害。”蓝儿称赞道。
“‘不败的十愿流护卫术’,这样的名字逐渐流传开。来武馆学拳的人越来越多,武馆扩建了好几次,名声也越来越好。甚至王爷都派人来求教学习十愿流武术。”
王爷?木花似乎想到了什么。
“王爷请父亲和几位叔伯到王府教拳,并在王府建了一座很大的武场,把十愿流的弟子一起请来练习。我那时年纪尚小,又是女流,所以没被招入王府。其实我自幼就修习十愿流武术,父亲说我有习武天赋,将来定会超越几个哥哥。得到父亲的肯定我真的很高兴,从此更加卖力练拳。只可惜我是女人,就算武艺再好也不会得到承认,所以在十愿流没人注意到我。后来,发生了变故,王爷谋反失败,十愿流牵连其中,朝廷以协助叛乱为名将十愿流门人全部斩首。”卫雨玲好似无力地又重复了一遍:“全部斩首。”
“啊!”蓝儿呼出声音。因为武术的强大而苦恼,原来是这个意思。越是强大碰触的是非就越多,碗里的水多了就会溢出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木花想起来,二十年前自己初懂人事的时候的确发生了一起叛乱,牵连问罪的人数不胜数。
“我没有被招入王爷的武馆,加上又是女儿身,在家仆的保护下我改名换姓逃过一劫。本来没人注意的我,却成为了十愿流最后的传人。”卫雨玲述说着过去悲惨的遭遇却表现得十分平静,也许她把所有的悲痛深藏在心底吧,二十年间的经历使她学会了用坚强止痛。
“改名换姓……也就是说玲儿姐不姓卫?”
“雨、令——零。我是零家最后的血脉。”
“零家?”
“我的名字叫‘零儿’。”
“零儿姐?还好读音没变呢,否则我该多不习惯啊。”
“所以零儿姑娘才改名叫‘卫雨玲’的吗?”木花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雨玲上下组合起来就是‘零’字,卫则是——守卫的意思。这个名字的含义是:守卫零家的遗志。”
“零家的遗志?”
“守护十愿流,是零家最宝贵的‘遗志’。”卫雨玲,现在应该叫零儿的女人,脸上忽然浮现出坚定的神色。
“我记得十年前朝廷曾大赦天下,零家也……”
“零家也得到了赦免。”
“那为什么?”木花问:“为什么姑娘不重新复兴十愿流呢?”
“我想问木大哥为什么而修行?”零儿反问木花。
“因为认识到自己的微小。”
“我的修行和木大哥恰恰相反,我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强大所以在追求微小。”因为武术强大而苦恼;所以转而寻求“弱小”之道,这样的事不是谁都可以理解的。零儿说:“天地之间只有微小的东西才能长存,一粒微尘比参天大树不知要长久多少年;一个王朝再强大也必然要衰落,而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却能长久安康。十愿流本来就是护卫术,它不需要强大,我要保护十愿流就不能效法我父亲的作法。所以,我尽力隐藏自己的武术,更不想让人知道,这样才是对十愿流最好的保护。”
所以一开始她才不愿让木花、蓝儿把自己会武术的事告诉别人。
“那刚才又为什么出手相救呢?”
“其实我本不想的,可我看到蓝儿和老婆婆她们在强人面前却没有人独自逃跑,不是她们没机会逃跑而是因为在意着对方,出于守护重要的人的心。这正是十愿流存在的意义,就如木大哥说的那样,即使我本人没有反应可我的武道却起了反应。”
“可如果像零儿姑娘这样做的话,十愿流不是早晚会被遗忘吗?那时候又怎么谈得上守护十愿流?”
“武术啊,已经不重要了呢。你看,现在我不用武术不照样生活得很好吗?反倒是传播十愿流会给它带来灾难,说不好还会留下恶名。”
“我不同意。”木花毫不避讳地反对:“十愿流是用来守护的武术吧,它不只是守护自己更是要人守护更多需要守护的人。这样的武术如果灭绝,那才真是对十愿流真意的违抗。你刚刚说十愿流是护卫术,它不需要强大。我认为恰恰相反,十愿流如果不强大就无法完成它作为护身术的使命。”
“你的意思是——我在毁坏十愿流?”零儿冷峻地看着木花。
“木大哥、姐姐。”蓝儿看气氛不对,忙欲劝说两人,可一时又不知该先劝谁,只能着急地看着局面向失控演变。
“没错。”木花毫不退缩,直视着零儿。
“木大哥这样想真是误会小女子了,怎么样是对十愿流好我自己心里明白,木大哥无需费心。既然志不同也不必多言了,多谢招待,我要走了。”零儿起身行礼,转身要离去。
“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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