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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事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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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大友接着问出了木花的住处,两人又寒暄几句,康大友便带着几个捕快走了。
天色渐暗,木花、零儿与蓝儿和羽安往回走去,路上羽安愤愤地问:“零儿姐,那个马茂荣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竟容他这样欺负。”
零儿和坐下的白马走在前面,她的声音很平静,夕阳中的侧脸却泛出淡淡的愁情。从零儿口中,众人得知那马茂荣不仅是正堂大人的侄子,还是雷老爷的女婿。雷老爷叫雷振英,是京城辈分最老的拳师,德高望重,武艺高强,京城武林界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谁要在京城地界开馆教拳必须要有他老人家点头。近几年他年岁渐高,把武馆的生意大都交给女婿马茂荣管理,马茂荣借着岳父的威名横行霸道,武馆街的每个拳馆每月得向他交份子钱,才能平安度日,无奈他又是官眷,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地过活。
羽安听了,又说了几句不平的话,并说:“那马茂荣今天吃了亏,一定不肯善罢甘休,他若是敢来找麻烦,我一定替零儿姐教训他!”
一行人走着,少时便回到了十愿馆,庭院里的树影轻轻摇摆,似在打着招呼。
第四十八章 故人
第四十八章故人
回到十愿馆,将近晚饭的时候,一个衙役过来请木花赴宴,木花随着官差到了酒楼包间,康捕头早已换了便装等候着。
喝了几杯酒,康大友便把自己如何到京城当差的事和木话说了。原来,梅雪藏贩卖人口的地下交易,做到全国九州四十二县,给治安造成极大威胁,朝廷早就在盯着,只是罪犯犯案隐蔽,行踪不定,且有不少权贵暗中支持,加上梅雪藏的暗器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六扇门一直找不到证据,也无人能轻易抓捕他归案。年前,因为蓝儿失踪的案件,康大友和木花联手铲除了梅雪藏,康大友破案有功得到了朝廷嘉奖,且因康大友曾中过武举,还在行伍任过校尉,所以朝廷将其提拔到京城奉职。
木花敬了康大友一杯酒,真切地说:“我给康兄贺喜了,康兄正直勇武,是条真汉子,只是白日里因为我们得罪了那马茂荣,想必他定不会善罢甘休,那时全由我来应付,康兄万不可因此害了前程。”
康大友摆手笑道:“木兄弟不必担心我,我要是真怕事,早些年在军营的时候就服软当脓包了,大不了再回去,哪不是当捕头!”接着又低声说:“那马茂荣借着正堂大人和雷老爷子的名声狐假虎威,京城的人都恨他,问问街巷里,多少人家受过他欺负,多少清白姑娘被他糟践过!正堂大人最近听了风声,正想找机会办他,他也不敢太放肆,你们不要担心,若是他敢报复你们,我带着捕快去拿他!”
康大友借酒劲又说了许多愤恨的话,两人吃酒吃菜,交谈了许多,英雄惜英雄,交情也更增进了。
吃过饭,天色已晚,木花和康大友在酒楼前告别。木花微醺,身上飘着淡淡的酒香,月光照着他,慢慢走回了十愿馆。一个小徒弟给木花开了馆门,重新上好门栓,又打着哈欠回房睡了。木花还不想睡,天上的月亮直晃他的眼,他走到后院,想醒醒酒。
假山、石桌、石凳、竹篱、榆树、屋檐……庭院里的静物镀着月色,寂然无声。木花轻轻踏进庭院,发现已有人在里面了。那是一个背影,坐在石凳上,红色的衣裳,泛着光泽的长发,以及安静的气质。那背影一动不动,仿佛也化成一个静物,与院子融为一体了。
木花看着看着,不觉中沉醉了,他似乎产生了一种幻觉,记忆中那个可爱的身影好像就在这个庭院里。他站了一会儿,驱散幻觉,走近那个背影,他轻咳一声,石凳上的人吓了一跳,转身站起来。
“别怕,是我。”木花对她说。
零儿抚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你怎么也不打招呼?”
木花说:“像零姑娘这样的高手,发现不了一个沾着酒气的人靠近,只有一种解释。”
零儿好奇道:“什么解释?”
“你有心事。”
零儿并不否认,缓缓叹着气道:“你走后雷爷就差人送信来了,因为马茂荣被打的事情,他约我一早在燕子胡同见面。”
木花皱起眉头,问:“你怎么打算的?”
零儿说:“明天一早,我单独去见雷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连累了别人。”
木花说:“你一个人去恐有危险,我和你一起去。”
零儿摇头道:“雷爷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一定是那马茂荣在他岳父前颠倒了许多黑白,使雷爷受了他的当。我明天去只讲道理,绝不动手,相信雷爷不会为难我的。雷爷若是不容我,也不会约我与他单独谈话。”
零儿说的的确有道理,木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关心道:“那你明天切要小心,注意安全。”
零儿道:“多谢木大哥关心,我还有一事,想请木大哥帮忙。”
木花道:“零姑娘请说,我一定帮忙。”
“我不在的时间里,还请木大哥帮助照顾一下武馆的生意,零儿感激不尽。若是、若是我回不来,木大哥……”
“不要胡说。”木花打断她的话,道:“零姑娘不会有事的。”
零儿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木花却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问道:“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木大哥但问无妨。”
木花抓了抓头发,竟有些孩子似的羞涩,他说:“零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为何、为何没嫁个好人家?”
零儿听了,大方地说道:“木大哥你也知道,我自幼漂泊江湖,孤苦伶仃,哪有时间想那儿女之事。木大哥你呢?”
“我?”
“是啊,木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成家呢?”
木花惨然一笑,道:“我今生动情过的,也只有两个女子,一个是蓝儿的姐姐,但我待她也只是兄妹之情,还有一个……”
零儿好奇道:“还有一个怎么了?”
木花转头看着月亮,眼中光芒闪动,也不觉得它刺眼了,他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日我随师傅到了一个小镇,在一座石桥上遇见了一个女孩儿,我帮她解围,她却怪我,不过我们因此相识,还有了婚约。后来,我们各自离开了镇上,此后我虽多方打探,却再没她的消息。这么长时间了,我连她的模样都记不得了,可还时常想念她。如果她还在世,想必早已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嫁为人妇了吧。”
木花思情上涌,说了很多话,那些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积压了太久的忧思苦闷如河水般流泄出去。他说着说着,零儿却不做声了,许久传来一声抽泣,木花一惊,去看零儿。
零儿粉白的面颊流着泪痕,睫毛上未落的泪珠闪闪发亮,她含泪道:“你对那个女孩儿说什么了?”
木花怔着,心口剧烈起伏,两人以外的一切他都感觉不到了,就连自己嘴里的话,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远的像在那小镇的石桥上:“你要是长大了,没有男人向你求婚,记得嫁给我。”他说完滚动着喉头,颤声问道:“你知道那女孩怎么回答的吗?”
零儿泪中挤出一抹微笑,复原着那日少女顽皮的口吻:“那得看你还能不能记得我。”
时光仿佛在刹那间倒退了,石桥、少男、少女、诺言……如果真的有神,那他一定住在时光里,他在时光里考验众生,支配着每个人的命运。
此时,只有彼此的声音存在。
“阿玲,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答应过你,会做你的媳妇,我不会悔。”
月光晕着云彩,绯红晕着面颊,真是美极了。
第二天早上,零儿离开了十愿馆。临别前,她对木花说,如果这次平安回来,解开了误会,就宣布他们俩的婚事。木花送别了零儿,心里依然悸动着,今年已经三十八岁的他,却像个十几岁的少年,心中充满激动:我木花也要结婚了!他悔自己上次见到零儿时没有认出她来,这也是造化的捉弄吧,相见却不相识,这种滋味谁能体会呢?不过这些也不重要啦,重要的是零儿也倾心自己,并一直没忘了和他的婚约。木花舒展着腰身,感觉自己又年轻了,他走路挺高胸脯,当年那股热血重燃起来。那个雷老爷有什么厉害?多少高手也被自己打败过,要是那雷爷不讲道理,自己定要去会一会他!
木花请玉兰去安排门下弟子的功课,蓝儿和羽安跟着玉兰姐一同去了,木花自己则出了门,他想:自己老这么邋遢可不行,得先买一身新衣服。可身上带的银两太少,自己在京城又没什么朋友,正愁着,鼓楼前忽响起锣鼓,不少人正围着一个台子看热闹。
木花凑上去,原来是在比武打擂,擂台中央挂着一个“雷”字,台下还立着一个牌子,大意是说:只要交上一定的银钱,就能上台打擂,胜得比武便可赢回十倍的奖金。木花见这是个赢钱的机会,又见那台上设擂的都是雷爷门下的弟子,便动心要去打一打擂台。
叫他们回去告诉雷爷,京城不是你一家独大!木花想到这,便把身上的银子都拍在台上,说道:“我来试试!”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给他让开路上了擂台。
擂台上一个粗眉毛的汉子看见木花上台,便劝说:“老兄,比武拳脚无眼,为了点钱不至于把命搭上。”
木花想:他定是见我衣着邋遢,瞧不起我,以为我是贪财的穷汉。木花摆摆手,道:“你们立了规矩,我照规矩打擂,有什么不可?”
那汉子劝不动他,只好说:“那把生死状签了吧。”
签过生死状,那汉子叫了一个师弟来应付木花。那师弟是个白脸,冲木花抱抱拳,样子不是很恭敬,他也不问木花姓名,指了指兵器架,说:“你随便挑吧。”
木花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用兵刃。那师弟见了便觉得木花瞧不起自己,看不起雷家的名号,他便愤怒地握了拳,打算好好教训他一下。
锣声一响,比武开始了。
那师弟扎实了步子,双拳拉开架势,等待对方出手。木花则站在原地,双手垂在体侧,没有一点拳势。大家看了都笑起来,说有个傻子上了擂台,一会儿定被人横着抬下来。那师弟等了许久,木花依然不动一步,那师弟额上出了许多汗,心想:自己何必与这傻子耗下去,赶紧把他打下擂台了事。于是他变换了进攻的架势,脚下飞快向木花划去。一拳打出,拳风呜呜直响,朝着木花面门砸去。木花伸手一推,对方脚下一软,一下跌出去五六步。他爬起来,又冲上去,木花还是一推,他又滚了出去。他怒不可遏,施展全身的武艺,再次攻上去。木花一抬脚,踢在他肚子上,他“哇”地一声便被踢下了擂台。台下的众人都瞠目结舌,对那衣衫邋遢的中年人刮目相看。
浓眉的汉子使了使眼色,三个弟子抄起刀剑等兵器同时围攻上去。木花一掌拍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弟子,又两脚把两个弟子踹下擂台。领头的那汉子有些慌了,但一想到自己不能侮辱了师名,便跺了一下脚,一击虎爪掏向木花前胸。木花向旁一闪,伸出两指点在汉子腋下,那虎爪立时就麻软了。那汉子知道是中了点穴,使出师传的解穴法,在臂膀上敲了几下,那手才勉强能动。
木花和那些弟子过了几招,心里想:雷家的武功虽有出色之处,但对我和零儿来说太过一般,零儿单独去会那雷爷,就算动起手我也不必担心了。
那汉子吃了亏,却仍不服输,双手伏在地上,模仿老虎弓起后背,双眼怒视木花,神态像极了一头斑斓猛虎。台下的看客只听见一声虎啸,整个擂台都颤了一颤,那汉子使出一招猛虎扑食,纵身向木花扑过去,这一式威力骇人,就是一头状牛也要被他扑倒。
木花待他扑到身前,脚下一跃,打了个空翻跃到他背后,在空中还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耳朵。浓眉汉子一扑空,从台上滚了下去。从地上爬起来,他摸了摸发红的耳朵,知道木花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是真老虎也要被他扭掉耳朵。其他的弟子见师兄掉下擂台,都愤愤地捡起兵器,打算和木花拼命。
木花倒有些为难,自己本来想赢些银子,无意伤人,更不想和人结怨,但看眼前的架势,这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打下去也不是,走下台认输也不是。
眼见又要起冲突,木花也未拿定主意。这时听台下有人喊道:“不要打,不要打!都是自己人,莫伤了和气!”雷家的那些门徒听了那人的话,放下了家伙,向后退开。木花听那声音有些耳熟,似是熟人。浓眉汉子重新爬上擂台,正瞧见那人登上来,便抱拳施礼,问候道:“百师傅,您来了。”
那人拍着汉子的肩膀,说道:“你们就是一起上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大家比武竞艺,怎能像江湖强盗一样与人拼命,更何况他是我相识多年的好友,大家都是自家人,和气为贵。”
那人说完,转向木花,拱手道:“木兄,相别一年,别来无恙啊。”
木花见了那人,十分惊喜,也抱拳道:“百兄也无恙啊。”木花口中的姓百之人,正是十多年前便与自己结识的一位武林高手——百季。
百季把那粗眉毛的汉子叫来,给他们引见:“这位是浓眉虎丁盛,这位是木花,你们不打不相识,今后就是朋友了。”
那浓眉虎连声道:“百师傅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何况木兄弟武艺这样高,我想与他拜朋友都怕不够资格!”
百季又与丁盛和那些弟子们说了些话,嘱咐他们几句,然后拉着木花走下擂台,要与木花喝酒去。
木花边走边问:“百季兄如何结识了雷爷门下的人?”
百季道:“说来话长,自打去年败在你手下,我便去了武当山,在山下静修了半年多,把许多事情都想开了。然后我想回趟京城,拜见拜见过去的一些朋友,当年在京城开武馆,我受了雷爷不少照顾,这次回来我便先去见他,雷爷很好客,见我武艺又精进不少,便暂留我在他家中帮忙照看门下的徒弟。”
木花看百季与之前变化了许多,他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衫,腰间还挂着香囊,神采俊逸,气宇轩昂,一点也没有之前苦行者的苍老邋遢的样子,便知道他一定看开了很多。
百季忽然问道:“对了,木兄方才为何要与他们打擂?是不是他们谁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
木花不好在朋友面前提钱,可又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身无分文,只好苦笑着不答。要怪只能怪自己太鲁莽,不稳重。
百季也不再追问,只拉着木花要去喝酒。
木花担心零儿的状况,便婉言谢绝了,告诉了百季自己现在的住所,木花便与他分手,往十愿馆走去。路上他还在想:这次到京城,究竟还能遇见多少故人呢?
第四十九章 陷阱
第四十九章陷阱
在街上偶遇旧友百季之后,木花回到了十愿馆,门人告诉他,零儿已经回来。木花走到屋后,零儿正坐在屋下的木栏上,屋檐遮蔽着阳光,影子投在零儿清秀的面容上。
木花走过去问道:“怎么样?雷爷怎么说?”
零儿望着身前一棵参天的杨树,摇了摇头。
“他没听你解释?”
零儿又是摇头,注视着木花道:“雷爷根本没去。”
“怎么回事?”
零儿说:“我也不清楚,我按约到了燕子胡同,等了许久也不见雷爷来,我只好先回来了。”
木花说:“这里面也许有什么变故,你先别急,我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雷家有什么动静。”
零儿说:“我已派人去了,但愿没出什么事情。”
零儿脸上很平静,木花感受着夏日艳阳的暑热,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他如此安慰自己。
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概是一个时辰以后,十愿馆门前来了一批官差,领头的捕头是康大友。木花到了门口,向康大友抱拳问道:“康兄来此有何公干啊?”
康大友的脸色很难看,低声说:“进去说话吧。”
官差被吩咐守在门口,康大友和木花进了馆内,零儿已准备了房间,三人在屋内会面,其他弟子包括蓝儿和羽安都被挡在了门外。
“这里没有外人,康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康大友点了点头,口吻严肃:“那我就不卖关子了,不久前雷爷的尸体被人发现在燕子胡同。”
木花和零儿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
康大友转向零儿,说:“零姑娘,你被怀疑是杀害雷爷的凶手,我奉命拘捕你归案,希望你能配合。”
“怎么会这样?”零儿不解道:“雷爷昨天还约我在燕子胡同见面啊。”
“这样说,你今天的确去过燕子胡同了?”
零儿点头肯定了。
木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大友说:“胡同附近有许多证人目击到零姑娘在雷爷之后进了燕子胡同,之后又见到零姑娘离开,期间没有其他人进入胡同的记录,所以零姑娘被列为嫌疑人,由京都衙门立案缉捕。”
“请等一等!”零儿说:“你的意思是,雷爷的确去过燕子胡同是吗?可我早上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啊!”
康大友问:“有人可以证明吗?”
零儿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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