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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事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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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儿姐姐。”
“嗯,可心妹妹刚刚说要给树看病,这是怎么回事?”
可心道:“我们家族传承着‘植物医疗’的技术,家中每个人从小便学习这门家传技艺,成年后就要外出云游,负责为大家的农作物看病治疗。家里人都说我有天赋,没等成年就带我出来了。”
蓝儿眨着眼睛,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种技艺,真是不可思议。”
可心道:“我现在就给它看病,说不定能得到治疗呢。”
“真的吗?能让它起死回生?”
“现在还不能断定它一定死了,植物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只要根部还活着树就不会死。”可心解释着,慢慢把手放在面前的树干上。月光散在可心白色的长袍上,为她镀上一层光辉,她仿佛成了穿着天衣的小仙女。蓝儿在一旁看着,连呼吸都小心起来,生怕打扰到可心。
可心合上眼,静得如同身前的树。忽然,她抓下一块树皮仔仔细细地嗅起来,像是一只小野兽。蓝儿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片刻后可心重新张开眼,身体震动,倏地蹲了下去。
“怎么了,可心妹妹?”蓝儿的神经一紧,随着蹲下身子。
“蓝儿姐姐看这个。”可心面色平静,用手指着树根部。
“这、这是……”
从树根部的土壤里钻出两个野草形状的嫩芽,在月色下合拢枝芽,静静安睡。
可心道:“这是它的孩子啊。”
“孩子?”
“嗯。”可心点头道:“这块地的土壤发红,土壤里的金属含量太高了,本来就不适合植物生长,这可枫杨能长成这么大已经算是奇迹了。这棵枫杨的根部生了新芽,但土壤的营养无法供给它和它的孩子同时生长,所以它把自己的营养流回大地,去补给它的新生命。”
“补给新生命。”蓝儿喃喃着,若有所思。
可心释然地笑了,道:“看来不用治疗了,过不久就会有小树生长出来的,蓝儿姐姐要好好照顾它们啊。”
土壤补给生活在大地上的生灵,大地上的生灵最后又补给土壤;旧生命补给新生命,新生命又将繁衍生息补给他们的后代……世界因联系而统一,又因统一而产生对立与平衡。
蓝儿呼吸着夜晚清新的空气,胸中豁然开阔起来。
蓝儿微笑道:“是嘛,那我该高兴啦,祝愿树宝宝健康成长。”
“我也该回去了。”可心说:“我是放心不下姐姐偷偷跑出来的呢。”
“对不起,让可心妹妹担心了。”蓝儿忽然发现,一个人的忧郁虽小,却依然会产生波澜,自己不是差一点要离家出走吗?没有任何的单位能脱离整体的联系之外啊!
“这次真是谢谢可心妹妹了。”
“下次路过时我一定还会拜访姐姐的。”
“好啊,随时欢迎!”
浩空明月,晚风轻拂。地下的新生命微不可察地生长着,站在地上的两名少女相对而视,清澈的眼眸中照映着彼此可爱的笑容。
送别了可心,蓝儿想起木花和羽安还未归来,她刚要上山察看情况,一个身影从阴暗的树影里走了出来。借着月色蓝儿认出了那个人,呼唤道:“木大哥!木——”
“嘘——”
木花示意蓝儿噤声。
蓝儿轻声迎过去,发现原来羽安已经在木花背上睡着了。
“他怎么了?”蓝儿低声问。
木花道:“这孩子今天很刻苦,一直不愿意回来,直到累得睡着了我才把他背回来。”
蓝儿想起羽安早上对她说的话,心中感到无比温暖。
“没有办法,今晚就让他睡铺子里吧。”蓝儿嘴上无奈地说,心里却暗道:这里就是你的家,放心休息吧,羽安。
跟随背着羽安的木花走进店里,蓝儿的忧郁消失在远方的天边,心身格外轻快。
第四十四章 神秘少年
第四十四章神秘少年
“我怎么能睡着啊!”羽安一醒来便不断地埋怨自己,一直到餐桌上他还在说:“竟然在修炼中睡着,实在是不可原谅……”
“好了、好了,木大哥不都表扬你用功了嘛?你自己还计较什么劲?”蓝儿一边吃早饭一边对他说。
木花咽下一口咸菜,道:“蓝儿说的没错,鉴于羽安昨天训练中出色的表现,我打算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什么?”羽安一脸的不情愿,道:“我不用休息的,我今天还要和木大哥练功夫。”
木花道:“有时候休息也是一种修炼,你学不会这点是没办法和我进行以后的修炼的。”
羽安还想争取,但看到木花投来不可动摇的目光,他泄气了。
“蓝儿。”坐在蓝儿旁边的珍婆说:“羽安今天难得休息,你就陪他到附近玩儿玩儿吧。”
“为、为什么是我?”蓝儿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结巴。
“我要看铺子,你木大哥今天也该上城里买些茶叶了,所以只好你陪羽安了。”珍婆说完转向木花所在的方向,问道:“是吧,她木大哥?”
木花忙道:“是啊,我得进城一趟。”
蓝儿听了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饭,嘟囔道:“那就我去呗。”
羽安也不做声了,乖乖吃起饭来,眼睛却不敢看蓝儿。
吃过饭,蓝儿帮忙收拾了桌子便带羽安出门了。羽安虽然常来却难得有机会好好在附近游玩一番,尤其是在春季踏春,这种享受更难得了。“最近桃花开得最盛,我带你去看桃花吧。”蓝儿这样决定道,羽安点点头顺从地跟在蓝儿身后。
附近桃花最多的地方当属桃花坡,只听名字便知道那里的桃花十分盛名。至于那里为何出现那样多的桃花树,还流传着一段故事。蓝儿边走边把故事讲给羽安听:
从前的这个地方有一伙山贼,他们横行乡里无恶不作,附近的村民不堪山贼的欺凌,又不敢与武装起来的山贼对抗,想要请求官府帮助清剿山贼,又担心官府借此大肆勒索。正在村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义士路过村庄,听说了这件事。义士深感村民的遭遇,决定帮助村民除此祸难。义士原是平安镖局的镖头,因年老辞职,归家途中见闻了此等不平之事。义士凭借自己的威望,在江湖上招募了十几位武功出色的侠士。侠士们与村民合谋共同剿灭山贼,行动当晚,由村民将山贼首脑引入山坡,再和埋伏在此的侠士们共同清剿。
谁料村民贪死,在将山贼主力一百余人引入预定地点之后,熟悉地形的村民们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撤退了。那一夜,山上杀喊声不绝于耳,早上起来,但见山中流出的河水尽染血红。大家上山察看,才发现侠士与山贼已同归于尽,整个山坡红若晚霞,折剑残甲随处可见,乌鸦聒噪,盘旋不去。村民为了纪念侠士们的义举,在山坡上种植了密集的桃树,每年春天花开之际,人们就会看见宛若义士鲜血一样的桃花在山坡上怒放。村民以此感谢义士的大德和对自己懦弱行为的耻恨。山坡原本被命名为义士坡,后来路过的行人纷纷感叹此处桃花的茂盛繁多,久而久之“桃花坡”的名字就传开了。
“那些侠士都是真正的好汉啊!”羽安发表着感叹时正躺在桃花坡茂密的花影下休息。
蓝儿也在羽安身边躺下来,看着头顶粉红色的桃花随风摇摆,嗅着浓密的花香,不禁全身放松下来,尽情在草地上舒展身体。
蓝儿看着羽安惬意的侧脸,说道:“你还挺会享受呢嘛!”
羽安道:“木大哥说的极对,休息也是一种人生修炼,这是感悟自然与自身的好机会啊。”
蓝儿听了羽安的话,想起了昨夜和可心的事,她逐渐学会了人要不断体会他人、体会自然、体会自心,如果人人能如此,天下就再无纷争了吧。蓝儿最大的希望就是每个人都可以懂得爱人,希望世界变成充满爱的乐园。现在躺在松软的草地上,享受着鸟语花香,与伙伴相互交心,蓝儿仿佛觉得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羽安看着头顶随风流动的桃花,忍不住道:“还真像是侠士们流动的血液啊,为何那些村民当初要做出那样背信弃义之事?”
蓝儿闻言道:“他们也难做啊,无力抵抗现实的他们也是一种悲哀呀。”
“胡说!”突然,一个带着些微愤怒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
蓝儿和羽安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张望,这才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棵桃树枝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大人的褐色衣衫,背后背着一把紫金柄的宝剑,脸孔却是少年摸样。少年的头发杂乱地扎起来,脸上沾着不少泥土,裤腿衣角都已脏的看不出颜色来,看起来赶了数天的路,一直没有像样的休息过。
羽安皱起眉头,对那少年道:“你这家伙好生无礼,竟然偷听别人说话。”
树上的少年道:“我一早就躺在这里休息,是你们扰了我的清净,还说我无礼?”
羽安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妄自对别人的话评头论足吧?”
少年撇嘴道:“那些村民不是没有抵抗的力量,而是没有抵抗的勇气,这样的懦夫们本来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可恶,竟然这样中伤他人!”羽安心底不平起来,说道:“如果那些村民本不应该活下来,那拯救他们的侠士们不就是做了一件恶事吗?”
少年瞪着羽安,怒然道:“你说什么!”
羽安道:“我说的都是你的逻辑,你反对便是承认自己说错喽。”
少年忽然从树上跃下,几片花瓣随着落在了地上。少年走到羽安身前,道:“我不跟你绕嘴皮子,快认错!”
少年直视羽安的眼神微微向上,这是因为少年的身高比羽安矮了半头的缘故。羽安的目光则从刚刚的仰视降成了稍微的俯视,这一优越感更让他不甘示弱,他道:“我没错,该道歉的是你才对吧?”
少年怒目圆睁,眼看就要发火,羽安也毫不退让,顶着少年的目光瞪过去。
“你们……不要……”一旁的蓝儿也不知该怎么劝解,两个少年已像是两把出鞘的铁剑,谁也不肯先低头服输。
少年突然拔出背后的宝剑,斜斜一砍,干净利落的剑声响过,身旁的一棵桃树被横腰截断,大树摇晃着所有的枝叶发出最后挣扎的呼号,颓然倒地。
“道歉!”少年重复道。
“你这矮子!怎么拿树出气!懦夫!”羽安怒然喝道。
少年剑指羽安,道:“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懦夫!”
羽安再也忍不了少年的狂妄,按住了腰间的佩剑。
少年笑道:“你腰上的东西不是摆设吧?”
羽安道:“你试试。”他握着剑柄,想起自己曾用这把剑吓唬过铁豹馆的无赖,曾在危急关头借木花手刃了坏人,现在终于要自己用这把剑证明自己的价值了。和木花学剑虽然只有短短数月,可在曾经的风云剑豪的调教下,羽安已自感剑技突飞猛进,加上自己刻苦的练习,他自信绝不会像以前一样在蓝儿面前出丑。
“啊!小心!”
羽安听见蓝儿的惊叫,忽然回过神,见少年已猛地跃到空中,挥剑杀至头顶,下手绝无半点留情。羽安来不及拔剑,就地向后一滚,闪开少年从天而来的劈斩。趁着少年落地的空隙,羽安拔剑站起,刚稳住架势少年再度攻上。羽安忙用木花教过的剑招抵挡,却是连连后退,只有挨打的份。
几个来回的交手,羽安心里暗叫不好,少年的剑招并无多少花样,却凌厉凶猛,每一剑都气势逼人又难寻破绽、没有规律、不可预料,这才是最可怕的杀人剑。这个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用剑好手,他究竟是什么来头?羽安根本没时间思索,有一剑险些破了他的喉咙。
羽安虚晃一招,朝后跳开,如果再不及时拉开距离,羽安真没把握能再接三招。蓝儿在看着,他绝不可如此窝囊,羽安决心放手一搏。羽安忽然改变了架势,双手背后,把剑完全藏在了身后,正面毫无遮拦地暴露给敌人。
少年本欲一口气斩杀过去,却骤然刹住了步子,怔怔看着羽安奇怪的架势。这招式里藏着什么玄机,瞬间改变了局势?原来,这一式为隐剑之式,是习剑到臻至境界才能自如运用的招式。它将前门完全暴露给对手,引诱对手攻击,等待时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由于我方的剑和手都藏于身后,所以这种反击是难以预料的。左手剑还是右手剑?无中生有,还是声东击西?不到最后时刻,绝不亮出杀手锏,这是绝对会令人胆怯的剑招。但这一招对用剑者的要求极高,用剑者不仅要能左右手灵活驭剑,还要有过高的心里素质,和丰富的战术战法。危急关头,羽安顾不及许多,施出这一招扭转局面,胜负皆在此招!
少年犹豫着,身体保持完美的构架,不让人有可趁之机。气氛安静下来,甚至可以听到风吹过耳边和桃花骚动的声音。对峙了一刻钟,少年重新提起了剑,眼神恢复方才的凌厉,接下来的一瞬,少年飞似的冲杀过去,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喝!”羽安发动反击,双方的剑光同时出斩出。
附近的桃树上,几片花瓣脱离枝干,悠悠地被震落下来。
两把剑都停止了。
羽安的剑斩空,停在半空,少年的剑则停在蓝儿的面前。
少年收了剑,嚷道:“要女人保护的男人不配我和打,我不玩儿了。”
羽安低下头,感觉再也抬不起来了。竟然又是蓝儿保护了他,自己真的这么无用吗?刚刚那一剑,少年好像看破了羽安会从右侧出手,故而选择从左侧出击,是巧合吗?不,羽安猜想,少年大概是看出了自己左手尚不习惯持剑,所以突然压近,人在紧急时刻都会做出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羽安也是。下意识用习惯的右手挥剑,结果正中少年下怀。还是自己技不如人,羽安无比失落,说话也失去了力气:“我真的配做木大哥的徒弟吗?”
蓝儿抱住羽安的肩膀,道:“要对自己有信心啊,来日方长,计较一时的胜负算什么男子汉!”
少年忽然停住了离去的脚步,回身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木大哥?他叫什么?”
蓝儿瞪着他,道:“你得了胜,还要羞辱人家师傅吗?”
少年摆手道:“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恰巧在找一位木师傅,如果你们认识,还劳烦帮我引见。”少年的态度彬彬有礼,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持剑时的杀戾之气也全然不见了。
蓝儿有些奇怪,问道:“你找哪个木师傅?”
少年回答:“就是木花师傅啊。”
“真是木大哥?”蓝儿吃惊地望着少年,捉摸着: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四十五章 利剑必折
第四十五章利剑必折
木花从城里购置了茶叶,走在回茶铺的路上。道路两旁春光融融,飞鸟在林间来来往往,忙着筑窝喂雏。从带着蓝儿在这里安家算起,这已经是第十个春天了,今后要怎么办?木花和珍婆还好,只是蓝儿自己要选择自己的生活,她总是要长大的。
走到一处岔路,木花忽然改道上山,这条小路隐藏在山林间,不认真寻找很难辨认出来。顺着狭窄的小路向山上走,两边杂草丛生,不时有新生的蚂蚱从脚前跳起来。木花走到路的尽头,表情变得肃穆,他把包好的茶叶放在树杈间,避免受潮,然后就地坐了下来。
“蓝儿,我又来看你了。”木花轻轻地说,注视着身前的竖起的墓碑。
“上次我带你女儿来,你看到她了吗?她什么都忘了,我只告诉她有你这么个姐姐,她也叫蓝儿。你知道吗,她长的越来越像你了,很漂亮,也很善良。她过的很好,你可以放心。我不知道你生前爱吃什么,从馆子里随便带了几个菜。我呀?还是老样子,最近……”
孤凉的坟前,孤独的男人低声倾诉着。高处的林子里,不时啼叫的黄鹂不知是不是在回应他。
木花拜祭过故人,拿着茶叶慢慢走回了茶铺。那两个孩子一定还在外面玩儿吧,木花正这么想着,就看见蓝儿站在茶铺门口向自己挥舞着双臂。
木花问道:“羽安,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羽安低着头,脸色很难看。
木花正想问问他们遇到了什么事,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切进他的思路里:“您就是木花师傅吧?”一个少年从铺子里走过来,抱拳向木花问道。
木花打量着少年,点点头问:“你是哪位?”
少年严肃地道:“徒儿司徒渺,请木师傅收下我吧!”说着,少年蓦地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仅使是木花,连羽安和蓝儿也愣住了,这个自称司徒渺的少年竟然是找木花拜师的。
木花道:“你先起身。”
司徒渺道:“师傅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
木花道:“就算要我收你为徒,也得先说清楚啊,我只是一介山野樵夫,你要我教你什么呢?”
司徒渺道:“师傅不必隐瞒,徒儿知晓师傅风云剑豪的威名,特请师父传授剑法。”
木花奇怪道:“这你从何得知?”
司徒渺答道:“不瞒师傅,是京城的零师傅引荐徒儿到这里来找您的。零师傅还说,只有木师傅您才能教导徒儿成材。”
木花摸着下巴,思索着道:“我在京城并无这样一个熟人啊。”
司徒渺有些着急,道:“就是京都十愿流的零儿师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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