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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事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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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川信心十足的表情完全抑制住郑居士狡辩的气势。

“我……”

云若川后来告诉珍婆,什么验证安眠药成分的方法完全是自己的诈术。

“罢了,既然已经做出来了,狡辩又有何用。”安苦住持说。

“住持!你真的……”

安苦住持闭上眼,仿佛接受着命运的宣判,他缓缓承认道:“正如云施主所说的,凶手正是老衲和居士。”

“怎么可能……”

许多人僧人仍难以承认这个事实,结局对他们而言太过意外了。

“我要为太守报仇!”王翰突然冲出人群,袖中滑锋利短剑,握住,迅猛地刺向安苦住持。

云若川出手了。

王翰只觉得手腕一痛,身体被人一推,刀已然落在地上,自己也被摔出丈远。而云若川站在原地,仿佛什么也有发生。

过程干净利落,众人几乎没有看清。

云若川说:“王翰兄弟也在调查此案吧。”

“没错!我才不相信什么亡魂杀人的鬼话!”他狠狠地说:“身为大人的侍卫没保护好大人的安全已经是失职,如果再让大人死的不明不白,我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所以他才找机会举办祭祀法事,然后留在罗隐寺暗中调查线索,企图找出太守真正的死因。这样一来,云若川撞见他调查经房和查看太守生前居住的居室的事情就说的开了。

“你们懂什么!那个混蛋早该死了!”郑居士忽然情绪激动,捡起地上的短剑,向王翰和云若川挥杀过去。

城东事记 第二十六章 落幕

第二十六章落幕

失控的郑居士短剑挥来,云若川撤步做好应对准备。短剑逼近的一瞬,郑居士向后仰倒,短刃被夺了去。云若川微微惊讶,看着制服郑居士的安苦大师。

“你这是做什么!”郑居士爬起身质问着身后的安苦住持,他脸颊抽动,情绪激动。

安苦住持说:“我们杀公孙是为了义理,不可再枉杀无辜的人。”

“胡说!”王翰斥道:“太守为官清廉,心怀百姓,是难得的父母官。你们说是为义理杀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郑居士狂笑了起来,他说:“你真是可怜,至今都被他的狡猾所蒙骗。他本是人面兽心的混蛋,你们竟然还视其为父母官?哈哈哈!可笑!可笑!”

“住持,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合谋杀害太守呢?”慧云大师问道。

安苦住持看向众人,脸上出现释然的神色,他说:“既然事情已被云施主揭露,我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我和公孙太守早在二十年前就相识,他真实的名字是李茂,那时我也不是什么安苦和尚,而叫王清麟。”

“王清麟?”云若川想起太守房间里的那幅《枫桥夜泊图》,画卷的署名正是王清麟。“那幅画难道是住持画的?”他问。

“云施主看到了吧?没错,太守房间里的《枫桥夜泊图》正是出自老衲之手。公孙太守正是看见那幅画才会在三更时分来到禅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切的因果在二十年前就种下了。”接着,安苦住持说出了他埋藏心底二十载的秘密:“二十年前,负责保护公主躲避追杀的十八名侍卫,就有老衲和公孙太守。”

“怎么可能?”王翰惊讶道:“十八勇士不是战死罗隐寺了吗?怎么会……”

在场的众人紧盯着安苦住持,本来落下的心又因他的故事悬了起来。

“二十年前,安王爷谋反事发,为了让独女逃出一劫,王爷选出了十八名最出色的武士保护公主远离是非。我和公孙还有其他十六位兄弟奉命保护公主出逃,没走出多远我们就遇上了朝廷的追兵,不管我们怎么改变路线,追兵都追着我们死死不放。那天,我们被追的走投无路,只好躲进了荒废的罗隐寺,打算死战……”安苦住持望着天空,阴沉的颜色映在他的眼睛里。

二十年前的那个早上,天空也是如此的阴沉,荒废的罗隐寺静悄悄的,谁也想象不到,昨天夜里这里经过了怎样的一场战斗。敌人的尸体从前门堆到三殿,鲜血染红的地面像铺满了红色的海棠花瓣。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血腥味,让人咽喉难受。战役最危急的时刻三殿险些失守,好在最后终于坚守了下来。

一个年轻人从三殿走向殿后的一间禅室。他的脚步有些不稳,显然已是耗尽了体力。他提着一把缺口的战刀,浑身浴血,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敌人的。他的眼睛如映入了红莲,布满血丝,这个年轻人从昨天战斗到今晨,没有睡过一刻钟的觉。尽管已经超出体力的负荷,他还是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了禅室门前。

“侍卫王清麟,拜见公主。”他在门前单膝跪了下去。

“怎么样了?”禅室内传来温柔的女声,关切地询问。

“敌军暂时被击退了,正在山下休整。昨夜战斗击毙敌军三十余人,伤者七八十人。我们还剩下七个人,能战斗的五人。”

禅室内沉默了。

“公主殿下。”王清麟抬起头,用期待的木光看着禅室的外门。“敌军不久还会发动进攻,若是迎战恐怕无法支撑太久。我恳请公主殿下从后山撤离,臣愿作殿军在此拖延敌军。公主殿下,请您定夺吧!”

禅室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推开了,王清麟忙重新低下头,他看见一双鹅黄绣鸾凤的绣花小鞋从嵌金边的裙底露出,他把头再次压低看着灰色的地面。

“你们辛苦了。”公主温婉的问候传到王清麟的心里,温暖的气息在身体里蔓延,他仿佛忘记了这是在战场,而是在家乡春天的桃花林。公主无上高贵而又谦逊的气质,让他死心服从。公主一定是天下最完美的女人,他曾这样想。

“朝廷的兵马不可能不在后山设置包围吧?”公主用商量的口吻问。

“正是。可我等一定誓死保护公主安全突围。请公主快些决定,敌军不知什么时候还会进攻。”

公主沉默着考虑,然后说:“好,我决定了。”

“是。”

“投降吧。”

“什、什么?”王清麟险些惊讶地抬起头。

“不要再制造无用的杀戮了。”公主说,声音既不铿锵也不虚弱:“朝廷要的是我的性命,和你们无关,我去投降,请他们放你们走。”

“万万不可!我们死不足惜,可公主一定要活下去!这是王爷交给我等的命令,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公主的安全!”

“一个人活着,要更多的人为她死,这样好吗?”

“公主殿下太天真了!”王清麟摇头道。

“世上之所以有苦痛和战乱,并不是天真的缘故啊,而是相反的东西不是吗?如果能结束更多人的痛苦,天真不也是很好吗?”

“这个……”反正绝对不能让公主殿下受伤害,他嘴上无法反击,心里却十分坚定。

“父王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吧?若是父亲失败,而女儿却在世外安然度日,这样不是子女的不孝吗?我心意已决,请王将军带我到敌军那里去吧。”

“不,我拒绝。”王清麟不知哪来的勇气,第一次拒绝了主人的命令。

“那我自己去……”

“绝对不可。”他想这么说,可后背突然发凉,气血在体内翻滚,鲜血从嘴中涌出,他倒在了地上,不明白:怎么回事?

公主的声音也在瞬间戛然而止,发出短暂的惊呼。

不能就这样死去!倒在地上的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见了从背后袭击自己的人。

如此熟悉的身影,并肩战斗的同伴,他怎能辨认不出他的身份?

李茂,同是保护公主的武士,握着滴血的刀,对着公主。

为什么?他想质问,可虚弱却不让他发出声音。

“公主,误事的人已经清理干净了,到此为止了。”李茂这样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公主问他。

“为了活着啊,为了活得更好。”李茂回答说:“我进入王爷麾下就是为了可以树立功业,当官封爵。事到如今,王爷自取灭亡,我自然不能继续跟随失败者。这次行动一开始,我就联络了朝廷,只有认清时势的人才是强者。”

原来是他这个叛徒!怪不得朝廷的追兵能死追不放。既然他已经来到了这里,想必其他兄弟也已遭到不测了。王清麟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但别说自己已经受了重伤,就是身体健康他也自认不是李茂的对手。

“那你也不必把同伴都……”公主的哀伤通过声音传达到了王清麟的心里。公主竟然为我们这些下人哀伤,他深受着感动。

“每颗人头都关系我的仕途,我不得不这样做。”

“朝廷要你怎么样?”

“朝廷其实并不想要公主的性命,皇上希望公主可以委身做皇上的侧室。王爷毕竟和皇上流着一族的血脉,皇上想为他保留子女,留下后人。这是皇上的恩典,希望公主能识大体。”

“我父亲呢?”

“王府在昨日已被攻破,王爷已经自裁了。”

公主沉默了片刻,说:“李将军,抱歉,我不能服从,哪怕是皇上的命令。”

李茂说:“这件事已经由不得公主了。”

公主轻轻笑了:“李将军不也是做了自己的选择吗?我相信将军一定视自己可以走自己的路为骄傲。那么,现在不能让我也分享这种骄傲吗?请允许我在此自裁吧!”

“什么!”李茂一时说不出一句话。他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动摇,在这种情况下毫无惧色,而且放弃生路请求自尽,对于逼迫自己的人没有半句斥责、反对,而且还加以赞辞……这样的人令他由心的钦佩,不,是羞愧。

“父亲已经往生,女儿绝不可不孝。何况,我又怎会给杀父之人做侧室呢?请将军成全我吧。”

这份冷静、孝顺、骨气、视死如归,让他无比惭愧。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人的气节可以比得上面前这名女子的万分之一。

他犹豫了。难道即使这样自己也要把她送到皇帝的床榻上吗?可如果公主在此自尽,自己的仕途也注定难以高升。

“我不会胁迫将军的。”这时,公主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正襟跪坐,把匕首平放在身前。

公主跪坐的姿势让王清麟第一次睹见了她的玉容。那是沉鱼落雁也及不上的美貌,白皙的皮肤,红润的樱唇,柳叶的黛眉,清澈的杏眼……没有一处是美的多余。仙女也不配做公主的比喻词,他想。桃花,对,只有家乡盛开的桃花可以比拟,尤其是小妹在屋前种植的那颗桃树,开的花最美了。

公主真是天真啊。李茂看着她的举动,知道她本可以死相逼,可她却没有这样做。

“明白了。”李茂向后退了一步,鞠躬说:“请您自己做决定吧。”

天真不好吗?

在公主拿出匕首放在身前的那一刻,他已经被征服了。

“谢谢。”

公主转过身,对着禅室里面。不是要跪拜什么,而是……那是家的方向。

短促的一声,匕首切进了身体,她没有一声呻吟,鲜血迅速扩散到了地面,蔓延。

李茂单膝跪在地上,说出了忏悔之言:“请您原谅我。”

公主的发髻松垮下来,发丝遮住她白皙的脸颊,朱唇微启,她最后的话是:“我原谅你。”

眼泪滴落,无声融进地面,开出一朵桃花。

李茂的眼泪,现在换成了安苦大师的眼泪。在安苦大师的故事里,那个叫王清麟的男人在李茂下山复命时爬了起来,为了公主的尸首不被敌人侮辱他放火烧毁了整座寺庙,他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死士们和敌军的尸体焚毁后难以辨认,他逃过一劫。之后,他隐姓埋名,出家做了和尚,罗隐寺重修之后招募僧侣,他转寺去了罗隐寺。他本想就此终了一生,可忽然一天,他在城里看见了新任的太守,那人竟然是他认识的李茂。他决心复仇,诛杀此等不义之人。他知道不能力敌,于是找到同样是王爷的遗臣——埋名为郑居士的男子。两人一拍即合,发誓为王爷家清理叛徒。

安苦住持和郑居士编造了罗隐寺闹鬼的谣言。为了使人信以为真,郑居士在夜里模仿女声哭泣,由于他声音好似童声,所以模仿的难分真假。夜里的黑影也是两人假扮的。这样一来,谣言越传越盛,传到了公孙太守那里。由于他心中有愧,为官几十载间常吃斋念佛,捐助佛寺,为官也不敢有半点马虎。闹鬼的传言引发了他的心鬼,于是他亲自到罗隐寺驱鬼祈福。

到达罗隐寺时,公孙太守撞见了出家的王清麟,以为是刀下的亡魂作祟,心病爆发。在居室内休息期间他看见了署名王清麟的《枫桥夜泊图》,知道王清麟依然在世。画中男子的奇怪的手势是他们立誓保卫公主时作出的手势,也是十八人的暗语。他明白这是王清麟在装神弄鬼,于是心病消退,他同时担心王清麟会揭露罗隐寺之战的隐情,所以不敢声张。他看懂了画上“姑苏城外寒山室,夜半三声到客船”的诗句是暗示他在夜里三更到禅室会面,所以他在夜里遣散了侍卫,在三更前后到了禅室。

公孙太守到达禅室时房门是敞开的,于是他进入了室内,可室内的人并不是他等的人。郑居士邀请他喝茶,他不好拒绝,当茶水里的药力生效时,安苦大师和郑居士合力用拂尘将其杀害。之后伪造证词,制造不在场证明。

整个犯案过程与云若川的推理基本吻合。

“因为主人家衰败就背叛主人,他根本就不配做武士!忠义才是为臣的根本!”郑居士如此说道。

“老衲惭愧。”安苦住持说,脸上的泪痕湿润清楚。“我当时本来有能力阻止公主自尽的,可不知为什么,我选择了懦夫的行径。我没保护好公主,我对不起王爷啊!”

慧云大师说道:“阿弥陀佛。人皆有求生的本能,住持不必过于自责。”

安苦住持的短剑突然对准了自己。

“不要!”云若川欲出手阻拦,短剑却已深入胸膛。

安苦住持跪在了地上,对着珍婆说出了忏悔之言:“原谅我,夫人。”

“我原谅你。”珍婆说。

他想起了公主说过的同样的话,想起了再没见到过的小妹种的桃花。

“王爷、公主,我尽忠了……”

安苦住持圆寂了。

不久,官府派人到罗隐寺调查,郑居士自首了,他交代了犯案的全过程。至于罗隐寺之战的隐情,众人则一致保持了沉默。

云若川捐赠的五百金在当日送到了寺内,云若川和珍婆乘车离开了罗隐寺。他们离开时听说罗隐寺把经房收藏的前朝经书送给了慧云大师,云若川想了一想,慧云大师之所以在罗隐寺逗留,其中的“私心”也许就是那些经书。那日看见慧云大师面色不佳地从安苦住持的房间出来,就是商谈不顺的缘故吧。至于慧云大师提到过的罗隐寺内的德公主的影子是否真的存在呢?云若川没有机会再问慧云大师,但他以为,那其实是残留在安苦住持和郑居士心里的执念。

乘车离开的时候,云若川问珍婆安苦住持为什么叫她“夫人”,珍婆的回答又引发了一段往事,但那是以后再提的事了。

至此,罗隐寺事件终于落幕了。

城东事记 第二十七章 斗剑

第二十七章斗剑

天气格外的晴朗,地上的白雪反射着明亮的阳光在天地间制造着夺目的白光。山路从披着雪衣的山峰之间蜿蜒而来,车辙碾过积雪,发出吱吱的声响,随着响声越来越清晰,一辆马车出现在了山路上。

这一天,是故事赌局约定的第五天。

城东郊外的一间茶铺前站立着三个身影,高中低三个影子映在茶铺前的白雪地上。木花、羽安和蓝儿看着路上出现的那辆马车缓缓驶近,等到大致可以看清驾车的人时,羽安挥动着手臂喊道:“请问车上的是云少爷吗?”

马夫抬起马鞭,示意羽安:正是。

“婆婆!”蓝儿挥动着手臂,喜悦地对着远处呼喊。

然而,马车临近时蓝儿的脸上出现了嫌恶的神色。

“怎么了,小姑娘?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马夫从车上跳下来,对蓝儿说。

“少爷?”羽安惊奇地看着马夫。马夫披着一件亮缎子的褐色大氅,乌黑的长发用一条蓝色的束发带束在头顶,英俊的面孔上神采奕奕,他正是云若川。

“婆婆呢?”蓝儿秀眉冷竖,质问道。

“放心吧,我把婆婆平安带回来了。”云若川掀开轿帘,把珍婆搀扶下来。

“婆婆,蓝儿好想念你。”

蓝儿扑上去,抱住珍婆的腰。

“婆婆也想念蓝儿啊。”珍婆抚摸着蓝儿的头顶,露出慈爱的神色。

“木兄别来无恙啊。”云若川拱拱手和木花打起招呼。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女子温婉的声音:“是云公子吗?”

茶铺外支起的茶棚里坐着一位穿着粉色罗衫的年轻女子,她念着云若川的名字,头却转向别的方向。女子双眼微阖,纤长的睫毛凸显的十分好看。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教人极易忽视。

“福姬姑娘,好久不见了。”云若川轻轻点头示礼。

那年轻女子道:“我不再是福姬了,云公子以后叫我王姑娘吧。”

木话说:“云公子,我们坐下来说话吧。”

几个人进到茶棚里,在木花的请求下蓝儿不情愿地为云若川倒了一杯热茶。云若川呷了几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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