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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事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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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有这个方法。”王翰同时看着门上的数字,发出感叹。

“请住持开门吧。”慧云大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机械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开锁。锁头挂在原处,手掌拉住门环,后拉——

首先向众人袭来的是一股寒气,那寒气仿佛来自地下黄泉的洞穴,寒凉入肌。

云若川的目光进入禅室,立即就被冰冻住了。

方形的禅室完全由整块的巨石构造,没有窗户和通气孔,只要关上木门这里就成了绝对密封的密室。由于密闭的环境,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常年不散。

不知什么原因,看到禅室内部的一瞬心中产生了退却的想法。

尽管极不舒服,众人还是步入了不大的禅室。

幽暗的禅室内亮着两点烛火,那是灵台上的两支长明灯,也是唯一的光源。借着这点烛光和背后的混沌的自然光线,云若川开始打量禅室内的布置。

这间禅室极为简素,除了一张灵台几乎没有任何摆设。灵台上摆放着法铃、木鱼、金刚杵、拂尘等镇邪法器,法器后是两盏长明灯和供香,再后面是一个无名的灵位木牌,木牌下摆着一只翠绿手镯,手镯在摇摆的烛光下发出森森绿光,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闪烁着、观察着直视它的人。

云若川皱了皱眉头,表现出明显的不适应。他很想赶紧问明心中的疑惑,然后离开。

“住持,这个灵位怎么是无字牌?”云若川假做考究的模样,询问道。

安苦住持念了一声佛号,说道:“当年德公主在寺内自尽,重修罗隐寺时曾上报朝廷,是否允许为公主立灵位。朝廷念在公主忠烈,降恩准许,但公主毕竟是叛臣之女,所以不许在灵位上立字,以示惩戒。重修罗隐寺时,这间禅室由于为巨石所制所以未遭焚毁,但公主玉体却被焚为灰尘,只在火灰中找到一只玉镯,于是便将此玉镯供奉起来。”

“阿弥陀佛。”

念出这句佛号的老婆婆走上前,提议道:“既然在公主的灵位前,不如顺便悼念一下吧。”

慧云大师首先合十礼拜,今月和尚随之效仿,其他众人也合十双掌拜祭起来。

令云若川吃惊的是珍婆竟然径直摸索到了灵台前,拿起那只玉镯在褶皱的手掌中摩挲。

“可怜的女子。”珍婆喃喃着。从她的瞎眼看不出任何神色,只能在眉宇间观察到一丝悲怀与怜悯。

婆婆真是慈悲心肠啊。云若川觉得自己也该认真拜祭一下,于是合掌弯下腰,垂眼的瞬间他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视觉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一股沉重的压抑感满遍了全身。

脚下的石质地面上,暗红的血迹呈现泼洒的状态,触目惊心。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拍在云若川肩上。

“那是公主的血噢。”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说道。

云若川转过头,看见郑居士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公主的血?”

“没错。”郑居士说道,他的声音像是未变声之前的男童,从而听起来有些尖细古怪。

“这间禅室残留着公主自尽时切腹留下的血迹,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擦洗,这些血迹都无法去除,这一定是公主的怨念还留存于世吧。”

“居士,不要吓唬客人。”安苦住持抱着歉意看着云若川。

众人简单拜祭了太守,从禅室里退了出去,谁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用完午膳,众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午休之后云若川来到了珍婆的房间。

“我向寺里的和尚打听过了。”云若川对珍婆说:“慧云大师、今月和尚和王翰是前天住进罗隐寺的,随后而来的是郑居士。奇怪的是如今法事已经办完,可他们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

珍婆倾听着他的“汇报”,不置一词。

“还有就是我们今天拜访的第一位嫌疑人。”

“第一位嫌疑人?”珍婆终于开口问。

“就是公主。”

珍婆难得显出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两点。第一,如果真是公主的亡魂杀人,那么公主的死因就值得怀疑。一个以生命保全忠烈的公主又怎么会在人世留下怨念呢?第二,如果不是公主的亡魂杀人,那么就是有人借尸还魂。不过,要确定事情的真相还得等拜访过其他的嫌疑人才行。”

“你说公主的死因值得怀疑?”

“还只是猜测而已。”

珍婆低下头,沉思着,缓缓地她摇了摇头,不只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云若川说:“世事无常,何需太多烦恼。”

“烦恼?我正觉得有趣呢。那间禅室大有蹊跷,我已经有一些思路了……”

云若川自信地说着,珍婆转起手边的佛珠,像已脱离了会话。

城东事记 第二十三章 嫌疑人

第二十三章嫌疑人

进入罗隐寺的第二个黎明开始,云若川开始着手调查“公主”以外的嫌疑人。

晨钟在山林里回荡,触到远方山壁的声波折返回来,飘向雪山中朱印一般的罗隐寺。寺庙的僧人们吃过早饭,在讲经堂进行着早课,佛经朗朗,伴随着佛乐营造出梵境的气氛。

由于安苦住持、慧云大师和今月和尚在讲经堂进行早课,云若川把首访对象指向了太守的生前侍卫王翰。来到王翰寄宿的房间前敲了几遍门都没人响应,云若川只好把调查对象调整为郑居士。结果,郑居士的房间同样无人应答。没有办法,他只好在寺内闲逛起来。

走到罗隐寺的后院,经文声越来越小,可见位置已有些偏僻了,云若川正打算返回,却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响动。他依着声音悄悄寻过去,看见一个黑影在一间上锁的房门前鬼鬼祟祟地摆弄着和禅室一样的黄铜门锁。

看清之后才发现,之所以把对方看成黑影是因为那人穿着一身黑袍,他身材高大,留着武官的发髻,从背影判断应该是王翰。

云若川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惊扰他,反身走回寺内。早课刚刚结束,云若川又等了一些时间然后前往安苦大师的居室。

得到屋内主人的允许,云若川走进房间。

典型僧侣的房间,这是屋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室内没有繁多昂贵的家具,一切都体现出简朴的风格。小厅内有一张方桌,两把木椅,墙壁上挂着一幅达摩祖师的水墨画。小厅侧面是一间居室,既是用来休息也是用来打坐参禅。几个绸缎包成的蒲团摆在一面墙壁前,墙上挂有一幅卷轴,写着大大的一个禅字。居室靠窗的角落有一张窄床,床下有一个漆过的木箱,大概装着日杂的东西。

云若川进到居室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位客人,他是安苦住持的禅友、罗隐寺的常客——郑居士。

安苦住持和郑居士正对坐在蒲团上,手边放着茶碗,像是在饮茶谈禅。此时,他们一齐转过头,四目看着新来的客人。

“住持早安,居士早安。”云若川打了招呼,就地找了一个蒲团坐了下去。

“云施主早。”安苦住持回礼道。

郑居士倒了一碗茶递到云若川手边。

云若川说:“我刚才还想去找居士,没想居士不在。”

“我早早就来这里等住持品茶了。不知云兄弟找我何事?”郑居士依然用他那种古怪的声音说。

“听说居士擅长茶道,故来找居士请教。”云若川说着伸手去接递来的茶碗。

可郑居士忽然把茶碗收了回来,洒在地上。他说:“那么,这就是我的茶道,您请看吧。”

安苦大师皱起眉,担心客人被无礼招待会有不满,何况是捐赠五百金的贵客。

云若川脸上不见愠色,看出郑居士实在考验自己的禅道,他缓缓道:“居士的茶是敬畏神灵的茶,果然厉害。都说佛祖无处不在,居士只敬地,为何不敬身前这尊佛呢?”

“哈哈,云兄弟也是懂禅之人!”郑居士重新沏了一碗茶恭敬递到云若川手中。

“在居士和住持面前哪敢谈什么懂禅。”云若川说着,然后像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问道:“听说太守拜访罗隐寺当夜二位在终夜谈谈禅,有这样的事吗?”

“是的。”安苦住持回答道。“那晚我和郑居士就在这间禅房谈禅,一直到天亮。”

“真是羡慕你们啊,能有一个可以废寝忘食谈禅论道的知交。”云若川呷了一口茶,打量着茶碗,继而把目光转移到茶壶上。那是一口雕刻着兰花的紫砂茶壶,器型古雅,一看便知是上乘之作。

“居士这把紫砂壶色泽明润,形体丰满,工艺精致,乃名器也,能否借在下一看,也好长长见识。”

郑居士拿了茶壶送到云若川手中,道:“云兄弟好眼力,这把紫砂壶是我心爱之物,十余年未曾离身。”

云若川把玩了一会儿紫砂壶,连声称好。还了茶壶,他悄悄打量着周围,看到一样眼熟的东西。他指着床下的那个木箱,问安苦住持道:“敢住持问箱内何物?”

“不过是一些陈旧的禅衣。”

“自从来到了这清净的禅寺我总觉得身上这些丝绸锦缎太过俗气,正想找几件朴素的禅衣来穿,住持能不能借我几件呢?”

“只要云施主不嫌弃。”

“不嫌,不嫌。”

安苦住持站起身,把床下的木箱拉出来,从怀中拿出一把铜钥匙打开箱锁,箱内整齐地叠放着几件禅衣,住持从箱子里找出一件素白色的禅衣给云若川看。

云若川换上素白的禅衣很是满意,又与安苦大师和郑居士饮茶谈天。

没有任何不自然之处,云若川告别安苦住持时心中叹着气。

到了下午,云若川去拜访下一个目标——慧云大师和今月和尚。

敲过房门,应答的是今月和尚。云若川说明自己想拜访慧云大师的来意,却遭到今月的拒绝:“大师正在坐禅,不见客。”

“那什么时间方便再来拜访呢?”

“不知道。”门内传来冷冷的回复。云若川不好再说什么,打算在寺里转一转,看看能有什么发现。因为捐赠人的缘故,寺内的僧人对他都十分礼遇,参观什么地方都无太大禁忌。他参观了僧人的宿舍,确认初更之后宿舍便会封锁到天亮,在此期间任何人想要离开宿舍跑到事发的禅室都是不可能的。他也再次去了那间禅室,检查了门锁,确认在平时门锁的确是锁闭状态的。他一次次在手中检查着那把门锁,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和古怪。

这样一来,案发现场真的是密室喽?云若川思索着,往自己的房间走,打算回去休息一下。经过住持的房间时他看到一个僧人刚好离开,那个人眉头紧锁,神色严肃的可怕。

“大师正在坐禅。”耳边回响起今月和尚的话,准确说是谎话。

“慧云大师。”

云若川在半路拦住慧云大师的去路。

“你有什么事?”慧云大师显出一丝不悦。

“不知大师找住持谈了什么事呢?”云若川表明自己已了解对方的行踪,让对方无从否认。

慧云大师仿佛很生气,脸部的肌肉紧绷着,他说:“这是出家人之间的事,外人不要多问。”

“失礼之处请大师海涵。”云若川维持着会话,说道:“其实我找大师是想谈一谈德公主的事。”

“什么?德公主?”

“是的,我想知道亡灵是否会作祟杀人。”

“你想说什么?”慧云大师的脸色阴沉下来,像是低垂的乌云,让人压抑。

“大师曾在那间禅室驱鬼,想必大师一定清楚那个鬼魂是什么了?”

“那是德公主。”慧云大师低沉地说:“是德公主的影子,这个影子依然存在这间寺庙里。”

云若川微怔,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作答。“大师不是举行过驱鬼法事吗?”

慧云大师抬起头,看着不知什么地方,他缓慢地说:“我无法做太多的解答,但我可以感受到,那个影子就在这里。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黑影仍在,但它否会杀人就不得而知了。”从慧云大师的身上已经看不出方才的恼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担忧。

“打扰大师了。”云若川让开道路让慧云大师离去。

是高超的演技,还是真情实感?云若川回想着慧云大师最后那个痛苦的表情,一边抬头望着慧云大师看着的地方,那里只有空空的屋脊。

云若川又去了王翰的房间,屋内依然没有人回应,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着入寺以来发生的事,想着想着眼皮开始发沉,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用过晚膳,云若川照例前往珍婆的房间。得到回应,云若川推门步入。刚迈进门槛,迎面撞上一个人,云若川瞬时还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

“王兄台。”云若川拱拱手,对面前的王翰说道:“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喝杯茶?”

“不了,我还有事。”王翰飞快地说完,低着头离开了房间。

“怎么回事?”关上房门,云若川询问坐在椅子上的珍婆。

“他说想进来问候,我就让他进来了。”

“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他进门不久就开始轻手轻脚地满屋找东西,他以为我眼瞎看不见,可我都知道。”

“他找什么?”

珍婆摇头道:“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拿走或是带来什么东西?”

“也没有。”

云若川摸着下巴,弄不清头脑。这时,珍婆说到:“你往左三步,向后四步。”

云若川依言移动了位置。

“好了,婆婆。”

珍婆告诉他:“他在这个地方站的时间最长。”

“咦?”云若川四顾着,附近有什么呢?最后,他把视线锁定在一幅画上。那幅画挂在身边的墙面上,画的是古诗《枫桥夜泊》的景象。画面上方挂着一轮新月,≮我们备用网址:≯新月底下有一艘亮着渔灯小船停在渡口,渡口前是一座青山,舟中有一名夜宿船中的男子从窗户探出身子,男子伸出手向着山上的一座寺庙。男子的手势很奇怪,只露出三根手指,像是立誓时做出的手势。画面一侧题着诗歌: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室,夜半三声到客船。整幅画的落款是“王清麟”。

画里有很多疑点。云若川苦锁着眉头,他在想:画中的男子为什么要作出奇怪的手势?题错了的诗歌里是否是故意而为?还有,作画人王清麟是什么人呢?

“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珍婆问他。

“别提了。”云若川苦笑着作答,昨日自信的口气丧失的无影无踪。他感觉自己像陷入了泥沼,越陷越深,混乱的案情使他无力挣扎。安苦住持、郑居士、慧云大师、今月和尚、王翰,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疑之处,但又没有任何线索表明他们与凶杀案有直接的关系。如今,又出现了一幅令人费解的水墨画,使迷雾扩散的越来越大。

云若川再次凝视那幅“枫桥夜泊图”,仔细地观察画面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他看见一张女人的脸,苍白的脸孔上毫无表情,出现在寺庙的窗户里,正对着船中的男子。

女人的长发从窗中垂下,双眸漆黑,脸颊惨白,而嘴唇却像嗜过血一样殷红……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经过后背爬到头皮上。

“怎么了?”珍婆问他。

“不,没什么。”虚弱的声音敷衍道,那是云若川从未有过的虚弱。

也许是烛光变化的影响,画上的女人仿佛笑了。

城东事记 第二十四章 树下的顿悟

第二十四章树下的顿悟

云若川坐在罗隐寺后院的一块大青石上,双目微闭,盘腿而坐。从早起以后他就一直在这里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他极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整理混乱的思路。今早的一封来信让他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信件从云府送来,写信人是羽安,信中带来一个好消息:蓝儿找到了,安然无恙。珍婆终于放下心来,云若川安心的同时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蓝儿的失踪与木花之间的故事赌局有什么关联,如果真有直接的联系是否意味着木花已经完成了故事碎片呢?今天是第三天,最迟在后天也要赶往城东的茶铺赴约,留给自己解谜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自己是不是太自负了呢?命案已经发生了两年,能考查出的证据有限的可怜,而自己只剩下不到两天时间,真的可以完成这个碎片吗?想到这里,云若川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他调整呼吸,重新思考起案情。安苦住持、慧云大师、今月和尚、郑居士、王翰,如果凶手真在他们之间,那么谁有杀人动机呢?杀人动机潜伏着案情后,单一从动机角度完全没有进展,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充分的杀人的理由。

从入寺至今谁的疑点最多?安苦住持的深藏不露,慧云大师的鬼魂论,今月和尚的寡言神秘,郑居士的言行古怪,王翰的行踪异常……每个人都有可疑之处,只从行为可疑也难以判断出他们与案件的联系。

其他方面还有和尚们的证言、案发现场、寺庙构造……还有那幅奇怪的水墨画,哪一条线索能指明真凶?

不行。

依旧一片混沌。

云若川松弛下来,放弃了坐禅。根本就没有可以突破的线索,众人的可疑无法说明与案件的关联,证词和现场也没有破绽,就是那幅画也无法肯定与案件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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