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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悔路无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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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晓燕看张侠义神色骤变,还以为他怕了金满楼,冷笑道:“姓张的也不过如此,也敢称大侠。金满楼小小的一个领事也把你给吓成这样子。”
张侠义神色凝重:“你可不知金满楼的手段。”
铁牧也说了:“姓张的倒是个明白人。要不是你和那姓石的小子害老子丢了掌门,老子可能还在犹豫是否加入。只是这口气老子可咽不下!还是那句话,你们是想自己了断呢,还是想老子动手啊!”
石不遇大笑道:“就凭你和这几个虾兵蟹将就想把我们拿下,你脑子没病吧?”
铁牧狞笑:“你们几个都大有来头,老子又不傻,会如此轻率么!”他拍拍手,路两旁的树林里冷不防冒出十来条汉子,每人手中张弓搭箭,领头的两人,正是当日那紫脸汉子和泥衣汉子。花间派年轻的几个弟子见此拔剑背靠着背相互掩护,慕容岳和言锋稳稳站在不动。张侠义和石不遇兵刃留在马匹上面更是不敢妄自去取。
慕容岳看情势不对头,跟言锋打个眼色就要掩护大家往后撤。他们身还没动,后面也忽然有一队黑衣剑客赶到。差不多五十个人把他们男女十个围得严严实实。若单是围攻倒也罢了,花间派八人皆是精英,石不遇张侠义武功不俗,突围本是可行。只是弓箭厉害,铁牧一声令下,乱矢齐发,虽能挡住部分箭矢,却免不了有一两个人丧命于此。赵不知那几个年轻人何时见过此等阵势,早就吓得没了斗志,能强撑着拿住宝剑已算是不错了,遑论战斗。
慕容岳高声喊道:“铁朋友,咱们花间派跟铁剑门或者金满楼都无仇无怨。大家都在香洲讨口吃的,山水有相逢,别把事情做绝了!”
“今天你们这几个人老子本来就没想留活的!”铁牧话说得狠,神色却是不定,“看你也是条好汉,也算个懂事的。花间派的人老子不留难,你们走吧。姓石的和姓张的倒不能放过。”
张侠义对着花间派众人拱手道:“慕容兄,言兄,诸位高义,在下万不敢忘。诸君何辜,与今日之事毫无干系。就请众位先行一步,他日有缘再当相会。”
石不遇急了:“张大哥,这…”
张侠义用眼色止住继续说道:“你我所作所为理应自己担当负责,你虽贵为石家庄四公子,亦当如此。”他不敢明示石不遇——他早就留意到慕容岳和言锋两人都是老江湖了,遇此危难没拔兵刃,却把手收在袖中,当是有暗器在手。穆晓燕神色镇定,右手持剑,左手握得死死的不知道捂住什么,想必也是暗器之类。马小玩虽然神色有点慌张,但手中长剑稳稳当当的,护住其它人当是没问题。一切只等穆晓燕三人伺机发难。
铁牧不耐烦了:“你们还要啰嗦多久!赶快走赶快走!等老子改变主意的话你们谁也走不了!”
慕容岳和言锋双双拱手躬身与张侠义两人作别,张侠义亦是一揖几乎到地。众人只把眼睛盯着他们,谁也没有留意着一旁那看似无害的年轻女子穆晓燕。
忽然劲风响起,右侧两名持弓的人“哎哟”大叫,倒在地上。慕容岳和言锋听声马上直起腰旋身出手,四手八支金标飞打左侧八人。两人瞬间认位极准,那八名汉子瞬间各伤一目,痛倒在地。
其余人等马上放箭,马小玩等人挥剑护着全身,除了一名男弟子被射中大腿以外,各人无恙。解决了箭矢威胁,众人精神大振!慕容岳和言锋两人拔出长剑分两左右杀出直取那紫脸汉子和泥衣汉子,马小玩跟众师弟妹应付众人齐攻。石不遇来不及拔剑就跟后来赶上的那批黑衣人近身肉搏,一以对肉掌穿梭于剑光之中——幸好他家传身法奇妙,否则他难免被砍成肉酱。张侠义没去留意穆晓燕怎么了,他知道在己方十人当中她看似柔弱却是武功最高,不需要自己担心。他眼疾手快,趁乱就已经取出长剑往前突围。
正前方挡路的正是以铁牧为首的金满楼七人。那七人也非庸手,此时已经各拿兵刃齐齐杀了过来。张侠义抖擞精神,左手使剑招招狠辣。此刻并非比武切磋,对方又是毒辣的金满楼,张侠义手下不容情,使剑更无障碍。他被众人围攻,本是施展不开,连连进攻都被挡了回来。又有一持刀汉子攻来,他似乎躲闪不了,一滚在地才堪堪避过。金满楼众人以为得手,却听有两声惨叫,有两人被他趁势欺到跟前砍中大腿,眼看骨肉分离,那两根腿是废了。众人看那身份诡异,又是兵刃齐发欲要置张侠义于死地。只见那张侠义在地上翻来覆去,掀起尘土连连,五个人各出绝招可就是击他不中,反倒又有一人腹中中剑马上毙命。张侠义见少了三人,压力骤减,一个鲤鱼打挺直回身子,脚踏醉步换了一套剑法应敌。醉剑在江湖中却是比张侠义之前所用的剑法常见得多了,铁牧等人神色一正,脑中想起醉剑诸多杀招暗自提防。谁知道张侠义脚踏醉步,手中使得却是八仙剑法,眼瞅着他要使出醉卧沙场取铁牧小腹,结果他却使了倒骑驴击向后方使双叉的。那人猝不及防被刺中大腿踉跄两步,被张侠义补上一剑刺入喉咙也魂归天外了。
“张兄弟好剑法!”言锋一旁喝彩。
铁牧放眼望过去,自己一方倒了遍地,自己那三师弟和四师弟都倒在血泊不知死活。马小玩赵不知正帮那大腿中箭的花间派门人包扎,其余人等却是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看着。原来是穆晓燕施展神奇剑法,一招花四开就结果了六名贼人,然后她在敌阵中飘然起舞,却在舞步中杀人——马小玩赵不知等人本是被团团围住,她如仙人般从天而降,不过片刻就把围攻众人都了结了。马小玩跟赵不知又去解了石不遇的围困,堪堪在他危在旦夕的时候救了他出来。等他们联手干掉后方那帮剑客,慕容岳和言锋也把左右两面的残余敌人扫荡干净。那铁牧的三师弟和四师弟武功大不如他们的大师兄,在慕容岳和言锋面前熬不过三四十招就被击败。言锋恨这帮人狠毒,又投靠了金满楼,手不留情,顺手就把伤倒在地的众人刺死。慕容岳来不及劝住,也就只好作罢。激斗过后,慕容岳和言锋还好,只是衣衫被划破不少看起来有点狼狈;马小玩左边臂膊被刺了一剑;赵不知跟一名黑衣人对了一掌受了内伤;其余各人除了穆晓燕完好以外也都有伤。言锋本是想上前帮助张侠义,再来帮助同门处理伤口,却见他应付这么多人还是游刃有余,不由得喝彩起来,只是旁观。
铁牧身边剩下那两人看情况不对,也不打招呼,撇下铁牧掉头就走。张侠义也不留难,一柄剑连连进攻把铁牧逼得紧,眼看支持不了多久。
铁牧万念俱灰,强道:“姓张的,有种咱们比比拳掌!”
石不遇大声回道:“你有种早就跟咱单打独斗呀,设置圈套埋伏算什么英雄好汉!”
铁牧狠声呸了一下:“要不是上头不让老子伤了花间派,你们早无葬身之地!”
石不遇还想再说,张侠义却已经停手退开半步:“铁牧,想你也曾是一派掌门。我拳脚功夫不及你,这就不用比了,可剑法你却是不如我,你自己了断吧。”张侠义这几年生生死死的看多了,在江湖上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对杀人放火早就没了当年的激动和恐惧。
铁牧脸色灰败,惊疑不定。想逃,却又知道跑不了。他抖着手拿起铁剑门以之命名的开派祖师铁剑,想往自己颈间抹去,却又下不了手。
张侠义长叹一声,到底是心软了:“这事本来错在咱们,你走吧。”他背过身来跟花间派众人说道:“众位请见谅。”
花间派众人除了慕容岳和言锋,都是头次对敌见血,本就不是心肠硬的人。言锋虽是嫉恶如仇,想要赶尽杀绝,但他敬张侠义为人,故冷哼一声不说话。慕容岳那是面面圆滑的大好人,他当然也就没有意见了。石不遇虽然也想杀铁牧斩草除根,但他历来都听张侠义的,也就随他了。
那铁牧颤着手指着众人:“你们…你们得罪了金满楼,日后不得好死!姓张的,我铁牧不用你假惺惺的好心!”说完终于下了决心,自我了断。
本是高高兴兴地远游,此时此刻没有风光美景,只有一地尸骸为伴,马小玩赵不知等几人都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过了好久,一名最年轻的女弟子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赵不知等几人也都随之哭泣。马小玩杀了两人,本来稳定如山的手也不听使唤地颤抖,长剑落地,他捂住嘴巴几欲作呕。穆晓燕虽是镇定得多了,但她也面色苍白,不言不语,全没往日的骄横活泼。
慕容岳和言锋对看一眼:他们还是初出江湖,还需要点时间适应这江湖的残忍。两人不再言语,搬开那堆尸体,准备挖个坑随意葬了他们。
张侠义瞧了铁牧的尸首一眼,心里还是不舒服。他不是没杀过人,但他还是不喜欢杀人。那血腥味总让他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很久以前迷茫过的问题:为什么要闯江湖,自己闯江湖究竟是对是错。他现在没有迷茫,但还是会想起这个问题,还是会觉得有点惆怅。
他忽然想起铁牧刚才说过那铁剑门的掌门被他抓来此地,就在那马车上,赶忙抢入车中。果然见到当日那铁塔一般的汉子被绑在那里,昏迷不醒。他用长剑挑断那人身上麻绳,在马车上找到清水泼醒了他:“兄弟,兄弟!你可还好?”
那人虽是睁了眼,一下子却还是觉得迷糊:“你…你是?”
“在下张侠义。铁剑门,铁牧?你还有印象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侠义…”他对这名字陌生得很,却已经醒过来了:“铁牧!大师兄在哪里?他怎能投靠金满楼!”
“令师兄已经身亡。”于是张侠义扶着那人到了外面,跟他仔细说过今日的事和前因后果。
那人叫铁华生,是铁牧的异母兄弟。由于其母乃**出身,素不得铁家老父欢心。铁牧也就不当他是兄弟。后来两人投入铁剑门,铁牧只称他师弟,他也只叫铁牧师兄。铁牧当了这个掌门之后对铁剑门现状很不满意,老想着干一番事业。恰逢金满楼找上门来,欲要设立香洲分舵,招募铁牧为分舵管事,辅助舵主骆叔齐。铁华生等一众师弟认为金满楼声名狼藉,迟早买没有好收场,死死劝阻铁牧就是不同意。铁牧本来也就在犹疑,却在这档子雄鹰被害,按照铁剑门门规却得让出掌门。铁华生本就对此条门规不以为然,当晚商量还是让铁牧当掌门人,自己为辅,铁牧却一意孤行要用金满楼为靠山找张侠义他们的麻烦。两人争执不休,铁华生不得已才要挟要用门规夺掌门免得铁牧误入歧途。铁牧慌张之际联合他同伙的三师弟四师弟制住铁华生,以他为礼送到金满楼。那舵主骆叔齐很满意,让他把铁华生送到总坛处置。铁牧要了几个帮手想把花间派石家庄和张侠义一网打尽,骆叔齐却交代他不能为难花间派,现在还没到跟花间派翻脸的时候。铁牧不得已只好答应,后来他就被迷药弄晕过去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张侠义问道:“如此说来,投靠金满楼的也就是铁牧等几个,不是你们铁剑门的意思咯?”
“当然不是!我们铁剑门虽小,但门人素来律己不与妖邪为伍。金满楼滥杀无辜多行不义,我们怎么会去投靠这等门派!”这几句话说得大义凛然,果有一番掌门气度。
石不遇笑道:“这可说不好,要是你养的鹰儿也被人吃了,换了个人当掌门要去投靠金满楼你也是阻拦不得。”
铁华生苦笑道:“这门规原是开派祖师爷爱鹰成痴所定,本就荒唐。我那鹰儿也早就在那晚上被大师…被铁牧杀害了。我这次回去定要废掉这无理门规,派中众多师兄弟以我为尊,定无不从。”
慕容岳劝道:“就怕金满楼与你为难。”
“我铁剑门九十…”铁华生瞧了瞧地下那三名师兄弟,轻叹一声,“…九十三名门人。人虽不多,也知道威武不能屈!他金满楼想要跟我们为难,就让他来吧,姓铁的还没怕过谁来。”
“你虽然不怕,不见的人人不怕。”穆晓燕白着一张脸冷冷地笑道,“你武功可能比那死鬼铁牧强点,不过瞧你们铁剑门的武功也就那样。金满楼好手如云,就一个分舵的管事你就不一定能敌得过,就凭你们想要对抗金满楼那不是白搭的?”
这话说得难听,铁华生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回想起近年金满楼的手段,确实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武林豪杰都惨遭屠戮,铁剑门小小一个门派确实无异螳臂当车。涨红了的脸一下子苍白了,他吁了一口气,苦笑摇头。
“我说话直白了点,你也别怪。”按穆晓燕以往的脾性,她连这句话都不会说。她也不再搭理铁华生,转身回去探望受伤的师弟。
“穆掌门说得不中听,可也是老实话。”张侠义劝说道,“铁掌门还是先带着门人弟子回避一下为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铁华生想想,咬牙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受辱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他捡起开山祖师传下来的铁剑,在师兄师弟尸首前面痛哭了一场,毅然转身而去。后来他回去焚烧山寨,一派搬迁,然后奋发勤练武功,创造一番新天地,那是后话了。
等众人休整完毕,也已是日已偏西。此处离打尖住店的地方有点远,那个腿上中箭的男弟子和另一女弟子赶路不便,今日无论如何是难以在天黑之前赶到的了。慕容岳跟张侠义商量着他们先等着,他施展轻功赶去附近市镇寻辆个车夫赶那金满楼遗留的马车安置两名受伤的师弟妹然后晚点才投宿住店。张侠义说道:“慕容兄就不必劳烦了,兄弟在江湖浪荡多时,驱驾马车这等事干那是不在话下。马车宽敞能多坐几人,赵姑娘和几位姑娘不妨也都在马车坐着就好。等到了前面市镇,我们多买几匹牲口,其余人骑马去轩阳就是了。”慕容岳本是不好意思请张侠义驾车,此刻他自己提出来更是再好不过了。
穆晓燕本是没伤,但花间派众人怎敢让掌门步行而自己坐车?穆晓燕说自己好好地有手有脚也是倔死活不肯坐马车。商量过后终于是那中箭的王师弟,和那四位花间派的女弟子坐在马车里头,穆晓燕坐在外面,跟赶车的张侠义肩并着肩。石不遇、马小玩、言锋和慕容岳分骑他们原来带来的两匹马在后头跟着殿后。
马车慢慢地走,张侠义坐在穆晓燕身边,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气氛非常尴尬。他说不上为什么,这次相逢,在这小燕妹妹面前他老是沉不住气,浑身的不自在。大概是因为自己记忆中那蒙着眼步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漂亮少女。他偷偷瞄了穆晓燕一眼,她胸脯涨涨的,比一般的同龄女孩子都要大一点。他想起玉英姐,那女子英气十足,有时候会让人忘记她是个女人,张侠义完全没留意到她胸脯有多大…童**怀着孩子的时候,胸脯倒也是涨涨的,却还是没有穆晓燕的丰挺。张侠义觉着一股热气上涌,他知道自己的脸又红了——在女孩子身边他的脸老是红的。
“你那天分明是让着言师兄的嘛。”忽然穆晓燕开口了,声音还是闷闷的,“你本来就会输的,为什么要让他。”
“呃…我,我没让呀。”
“你骗人。”穆晓燕一直眼睛没看侠义,她看起来有点呆呆的,仿佛还没回过神来,“你刚才跟铁牧比剑,剑法分明就比那天高明多了。”
张侠义答不上来,他不可能告诉她真相:他怕自己斗得越久越容易使出花间派的剑招,让她们认出来自己就是那个张无回的徒弟。
穆晓燕看起来也不期待他会回答,她换了个话题:“山外的人都是经常那样打打杀杀的么。”
“嗯,江湖中免不了打打杀杀。”
“骗人的…虾米哥哥骗人的…山外一点都不好玩,骗人…”不知小燕怎么想起来了那个大哥哥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嗓音里头有了点点呜咽。
“我没有!”张侠义急忙说道,“我才没有骗你!”
穆晓燕反倒笑了:“我又不是在说你!我…我在跟自己说话罢了。”
张侠义也反应过来了,脸比刚才更红了。他呐呐地说:“这…这山外面也不都只是这样子啦。就那雅渔来说,刚才言大哥也说过了,那是民丰物阜。那边的街市我去过,可多有趣的玩意呢。雅渔那地方最好玩就是那鱼市场了!那地方产鱼多,鱼市场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人山人海。虽然是一阵阵鱼腥味不好闻,但你能看见各种各样的鱼类。我就瞧过一条这么长的鱼!”张侠义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一柄剑那么长。
“骗人!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鱼!”
“真的不骗你!我当时也奇了怪了,就问那鱼贩子那是什么鱼啊不会是张扁了的蛇吧?”
穆晓燕被这说法逗乐了,追问道:“那鱼贩子怎么说?”
“他说我不是在胡闹嘛,那鱼有鳃有鳍有尾巴,还有两条大触须在鼻子旁边,不是鱼是什么?但他也只是买过这么一条,他也不知道那鱼叫什么名字。后来有个见多识广的老渔农过来说,这鱼传说原来是大海里的龙,犯了天条才被贬到江河变成了鱼,所以它看着像龙却是鱼,江里人都唤它鲟蛟鱼。他们渔农平常也不多见这类鱼,就算抓到了也马上送回河里,就怕龙王爷怪罪。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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