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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之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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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有钱朋友多,现在是公司里的重点客户,一双双眼睛都贼着呢,我才不敢造次。再说,他是花花公子,跟我有关系吗?我凭什么要有压力?霍汐不是花花公子,你现在不照样一脑子门子官司,愁容满面……”,提及唐霁,夏天真情绪忽然高涨起来,态度异乎寻常的古怪,叫人瞧着着实可疑。
她因为上次与唐霁不打不相识,被上级经理偷偷把情报密告总经理之后,现在成了公司重点培养对象,同时也是唐霁的私人客户经理;且因为唐霁的人脉之广,带来不少生意,又被提拔为业务主任。就为这件事,夏天真假借工作之便钓金龟婿,伺机往高职位爬,不择手段心机女,人不可貌相的名声,也在短时间内蜚声公司业界。
“其实吧,天真只是想找个富二代当长期饭票,花心不花心的,她不在乎这些细节,飞上枝头当少奶,才是正经。宁凝,你就是没天真看得开;是不是霍汐跟那个厉害婆娘出轨了,唉,他兴许是想换换口味,吃点老虎肉,你别在意……”,面对两个女人关于男人的深度对话,沈亮始终没有找到发言的机会,待到此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奋力举着羊肉串挤到两人中间,揣测着事态的发展;说罢,还一声叹息,彰显着自己的高深。
“滚开!吃你的肉串!”
“滚开,你的竹签子差点扎到我的脸!”
谁承想,沈亮绞尽脑汁推断出的结论,却分分钟就被嫌弃的一塌糊涂,再次被排除到了主流群体之外。
朋友之间的欢聚总是令人忘怀,分别的时候,已将近凌晨,待沈亮走远,才要上车的宁凝,却被夏天真叫住。
“宁凝,我之前听唐霁说,霍汐之前和他提过几次,打算离开国内,还回美国念书。不过,近来又好像改变了主意,具体原因也不清楚。如果你们之间真出了分歧,我想霍汐本质不是恶劣的人,还是沟通的问题,你多关心他一点……”,言辞间,夏天真微有些犹豫,她在迟疑着要不要把霍汐的想法告诉宁凝,方才就已经察觉到两人之间出了问题,轻举妄动之下会不会造成更深的矛盾误会。
“嗯……”,宁凝轻轻点点头,神色黯然,她恍惚中觉得自己似乎和霍汐距离越来越远,之前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谁知突如其来一个打击,就将彼此都陷入焦灼,找不到头绪。或许,这就是上天给的机会,可以再冷静审视下,这段感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周五上午,宁宏集团召开下半年最重要的会议,股东、高层和诸位董事齐齐到场,个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他们心里都明白,今天的消息正式发布,宁宏持续多年的,以宁国庆为最高核心的格局就会全面翻盘,业内也将会掀起轩然大波。更不用提集团内部,一朝天子一朝臣,饭碗是否能稳稳保住,都成了未知数。
会议一直僵持在凝重的气氛之下进行,在刻板严峻的面孔下,在场的人都飞速的为自己打着小盘算。
“众所周知,宁宏上半年业绩并不理想,恰在此时,我加入到了集团当中,希望之后能与在场各位共同努力,开创崭新局面,谢谢。”
秦霄的开场白极其简短,宁宏集团员工和业界相关人士眼中最重要的变动,在他看来不过是寻常尔尔。
雷鸣般的掌声之下,是阵阵不绝的窃窃私语之声,他们在暗中打量着旁人的动静,也在试探揣摩着彼此的看法,各怀鬼胎。
霍汐一直未曾开口,他坐在人群之外,静静观瞧着秦霄的一举一动,妄图可以寻求出二十年前那件惨剧的真相。宁国庆在被他逼问之下,所坦露的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说,“无辜?这世上,没有谁是无辜的?”
那么,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
不经意间,秦霄抬起头,与霍汐深邃的目光撞个正着,两人彼此交换着眼神,并无闪躲;各自都对对方充满好奇,又被自己的烦心事所缠绕,眼下被命运所迫,被强行置放在了天平两端。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为庆祝秦董事正式加入宁宏集团,也为了表达诚意,在宁国庆的授意之下,盛大且隆重的欢迎仪式,选在了皇家御院颐和园的边上。酒店设计雍容泰然,与周围的古典园林一脉相承,气势非凡。
宁凝跟在霍汐身后,剪裁合体的valentino及膝连衣裙以耀目的红色惊艳了诸人的眼睛,质感柔润的同色hermes晚宴包被随意挂在之间,她到底是意兴阑珊,慵懒的神色倒显撩人。
秦霄是今晚当然不让的主角,前几天才和石部长的千金正式传出订婚的消息,这就入住了宁宏集团,成为高层董事兼股东,可谓是年轻有为、平步青云,羡煞了一众旁人,暗地里无不对他品头论足,说是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
作为他的未婚妻,石倩倩盛装高调出席,她像只骄傲的孔雀,扬起脖颈,以下颌示人,牢牢挽住情郎,享受着一个又一个探究、崇拜的目光。
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秦霄连眼眉都未曾动半分,他刻意的视而不见,让石倩倩喜不自胜,也让宁凝如获大赦,悄悄松了口气。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渐渐蹙起眉头,之前在家门口的对话,又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
秦霄的个性,她最为熟知,仿佛勘破了迷雾与假象,在他悠然自信的笑容之下,藏着近乎赴死的冷硬与决绝,她又怎会看不到。所以,对于秦霄,宁凝既无力劝阻,也做不到心平气和的祝福,只有眼睁睁的望着他愈发远离最初的轨道。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细微的一颦一笑一蹙眉,都被身旁的霍汐收进眼底;他刻意忽视,却逃不出内心翻涌的迷惑和失落。
原本,宴会进行的很顺利,推杯换盏,光影交错,充斥着虚与蛇委的生意人,对于见惯这种场面的宁凝与霍汐来说,都再寻常不过,剩下的工作,无非就是保持好僵硬的笑容,打发时间耗到宴会结束而已。
可谁都没想到,就在快要曲终人散,完美落幕的档口,出了大乱子。不仅让精心策划的晚宴一塌糊涂,也把几个人苦苦维系的平衡,打了个粉碎。
60惊天丑闻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出的乱子,一场觥筹交错,浮华魅影的盛宴,眼瞅着就到了尾声;宾主尽欢之余;只等帷幕落下,完美退场。可偏偏就在这个关键点上节外生枝,风波四起;鸡犬难安。
事情要倒回一个小时前。
石倩倩今天是绝对的女主角,不久前,她暗中买通记者;私下里放出了与秦霄履行婚约在即;好事临近的消息。
最近秦霄地位扶摇直上,一举拿下宁宏集团董事的位置,这种别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夺得的成就,他一个初出茅庐,毫无背景的毛头小伙,在短时间内就达到如此地步,让人想不怀疑都难。不少好事者从中嗅出了端倪,原来是倚仗一张俊俏脸俘虏了实权人物石部长的千金,成了上门女婿,怨不得飞黄腾达如此之迅速。
硬生生把个性难以掌控的情郎给架高到一个不胜寒的位置上,石倩倩可谓棋高一着,她向来摸不透秦霄的心思,又惹不起他阴晴不定的脾气。这下可好,全天下人都知道他秦霄能有今天,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平民青年,成了万人艳羡的集团董事,还不是因为石倩倩的垂青,石部长的提拔抬爱。
这会子想要回头,才真可谓是反悔无门了,条条路都被堵死,忘恩负义的名声一旦背上,秦霄就会被石部长全部的权利网和人脉关系所封杀。而且,所有人都已经把他和石部长一家看成一条船上的蚂蚱,从此怕是必须命运与共,同甘共苦了。
可宁凝心里头明白,以秦霄心高气盛,恃才傲物的脾性,他最恨被别人挟制约束,这会子虽坐拥整个宁宏集团,可被旁人看成吃女人软饭的烂骨头、小白脸,他也未必高兴的起来。
况且,人家秦霄的志向,根本不在这小小的集团企业,他有着更震撼世人的目标要完成,谁也无法预测这颗定时炸弹何时爆发,杀伤力到底是多少?这事儿,秦霄知、霍汐知、宁凝也知道;只可惜,三人彼此互相芥蒂,各有顾虑,像是支撑点,除了小心翼翼的维护平衡之外,对未来根本束手无策。
不出宁凝所料,秦霄今天确实厌烦透顶,他从心眼里根本就瞧不上董事这个职位,惺惺作态的伪装,让人疲惫不堪。之前和石倩倩的婚事传言被闹得满城风雨,现下人人看他的目光,都透着有点意味深长。若真是事实如此,也便罢了;可他脊梁上的那根反骨隐隐作痛,恨不能拍案掀桌,摔门拂袖离去。
只可惜,还是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石部长来了,像个压轴的贵宾,夜总会的名角儿,宫里最有权势的大总管一般,昂首挺胸,气焰嚣张的被一众谄媚奴颜的势利小人们簇拥登场,背着双手,恨不能一步三挪的夸张。
他今天的到场,无疑为晚宴贴上了一层金箔,实权人物捧场,暗中肯定了宁宏的实力,和幕后的靠山地位;也确实给新上任的秦董事撑了腰,无声却有力的证实了他是准女婿的说法,看来这段恋情,已经得到了岳丈泰山大人的首肯。
石部长到来的原因,秦霄心知肚明,一切都是石倩倩的主意。她太懂自己之前买通记者放消息的行为,会跟秦霄之间产生怎样的裂痕与反感;所以,她又自作聪明的亡羊补牢来了一招,让石部长出席秦霄的就任晚宴,卖足他面子,以这种方式让诸人都对他俯首称臣。以为这样,就能讨得秦霄欢心,另一方面,也是种震慑,让他明白自己的势力和人脉,不敢再轻易起外心。
石部长清清嗓子,拿腔作势的迈上发言台,成功抢走了准女婿的全部风头。秘书俯身跨步迈上台,弯腰替他调试麦克风,端上上等金骏眉茶备在一旁,看架势,这就是即将长篇大论的节奏。
果不其然,石部长从当下大好形势,讲到组织安排计划的扶植政策,和上级领导的重视与发展策略;无数人在台下拍手称颂,频频点头,晚宴逐渐走向了一场严肃的报告会议。
秦霄心口开始起伏,伴着一声声叹息,连眼眉都没抬半分,没人知道他心中在盘算着什么;或许,在石部长成为全场焦点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去理会他的动静,人们自顾自的断定,这个姓秦的小白脸,肯定在暗中偷笑攀了高枝儿,盘算今后能少奋斗多少年。
出于礼貌,宁凝足足忍耐了半场,终于抵不过困倦来袭,打着上洗手间为名,决定要从后门悄悄退场。这其间,她在溜出vip小门之后,给霍汐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的动向。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从洗手间到车库,冷冷清清一条不长的小道上,居然会被人突然袭击。她被人强行攥住手腕,力道用的非常大,那种不可抵抗的气势,让人惊恐万状,灼热的温度,从皮肤直抵灵魂。
“如果,我说我错了,想和你破镜重圆,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秦霄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无可名状的迫切,暗黑的车库拐角,寂静无声,连彼此急促的呼吸都听个一清二楚。
此时,他紧紧将宁凝抵在墙角,双臂有力的环住她的腰身,言辞是请求和探问,可口气听来,却分明是种胁迫。
“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知道现在是个什么节骨眼吗?你位高权重的岳父!正在众目睽睽之下,高调宣布你和他宝贝女儿的婚事!所有人都再眼巴巴的乐见其成!而你,你在做什么?你已经义无反顾,再难回头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除了咬紧牙关往前走,还能做什么呢?让时光倒流?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劝过你见好就收,可你说来不及了,那现在你又是什么意思?秦霄,别天真了,你和我已经是上辈子的缘分了,现在最好的结局就是形同陌路。现在你来这出,又是何苦呢?”,宁凝恼羞成怒,她不明白秦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平白被扯进这池浑水里,简直是造孽;现下只盼着彻底脱身,断个干干净净才好,又怎会有心情和秦霄再续前缘。
“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宁国庆的女儿,如果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最后一句,似乎是秦霄发自肺腑的呐喊,尽管他不愿承认,可后悔两个字,近来时常盘旋在他脑海,一意孤行,万劫不复,到底谁才是赢家。
“这一切,还是会发生,不是我迷信讲宿命论,而是,我太了解你的个性……”,宁凝黯然神伤,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对于秦霄,她看的太过透彻,明白他的痛苦,明白他的仇恨,明白他的失落与纠结。只是,自己除了同情和伤感,已经再没有能够给予他的了。
“我只问你,如果我还爱着你,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走?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的是非?”,可偏偏,他身处迷局之中,最先沉沦的就是自己而不自知。见宁凝迟迟未曾表态,心口的郁结又涌上来,他上前,想要将她紧紧圈入怀中,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和世间残存的温暖。
可惜,秦霄热切的怀抱扑了个空,再抬眼,却只望见霍汐幽黯阴沉的目光,和冰冷的脸色。他拽住宁凝的手腕,将她抽离了秦霄的牵制。
“怎么?霍总监,你吃醋了,还是你要告诉我,你真爱上她了?若不是,就少管闲事!或者,我应该叫你,宁总监?是不是?宁汐?宁国庆的好儿子,跟你狡诈成性,狼子野心的亲爹一样,叫人不耻!宁凝,你跟着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秦霄的话,如同阴翳的诅咒,狠狠刺入宁凝的心脏,让本就如履薄冰的信任,再遭受重创。
“宁汐是谁?我不认识。我跟宁总裁的品性如何,您又不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少妄下定论。记住一句话,抬头看,苍天能放过谁?你打着复仇的借口,给自己寻求解脱,实际上,又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既然都是染缸里出来的,何必装孤高!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你,我爱她,一辈子也不会因为外界因素辜负她,无论她是谁的女儿?就算是,仇人的女儿……”,最后一句话,霍汐的声音低不可闻;活在世上,他自诩问心无愧,可唯独,当年亲生父亲在争权夺利过程中,所牵连的罪孽,另他人生观备受冲击,难以释怀。
“你知道的相当清楚啊……”,秦霄的眉毛微微一扬,像在掩饰着内心的惊诧,“看来,我当初应该忌讳的人,是你,而不是宁凝。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不上赶着搅合到这盘棋里来,我自然也懒得去和你纠缠。真爱?少吓唬人了,你和宁凝,当初就是假结婚对不对?我还琢磨着,她为什么那么快就嫁人?因为宁国庆需要资产和权力转移,希望有个绝对可靠,又不起眼的人来担这个靶子。你,就是最好人选……”,依着这番话,秦霄似乎掌握了不少□,他的眼线耳目,也早已遍布其间。
“你要忌讳的人,从来就不是宁凝,无论她是谁的女儿。至于我,随你便,愿意过招就放马过来,少阴阳怪气惹人烦。还有,我和她是不是真爱,不是你这个官员女婿操心的问题,但我告诉你,我和宁凝的婚姻是合法的,也请你快点放手。”,说罢霍汐稍微了使了把气力,将宁凝往身边一拽,谁承想,却被另一股力量所牵扯,无法撼动。
秦霄钳制住宁凝手腕,目光炙热坚定,他若执念一起,就再难回头。
“虽然我很想抽你,但是,我希望,给宁凝一次选择的机会,这是她的权利……”,霍汐垂下眼睫,轻叹口气,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忐忑纠结的快要死过去,如果是无法承受的局面,自己又何去何从。
宁凝听闻霍汐的话,错愕之中开始走神,这种八点档洒狗血言情电视剧的场景,为什么一次次出现在自己身上。可惜,她压根就没有女主角那种既兴奋又迷茫的情绪,两位美男子在侧争夺,只让她觉得难堪和尴尬。
“秦霄,放过我吧……”
最终,她抿了抿嘴唇,闪避过秦霄灼痛的目光,挣开他的手,再没有回头。
待宁凝走远,霍汐缓步走到怅然若失的秦霄面前,“如果你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与冲动,那至少,有点良心,不要祸及他人。现在残局留个你这个惹祸罪魁去收拾,如果连累宁凝,我不会放过你……”,他声音很轻,话中的分量却重如千斤,下颌轻轻一抬,示意危险就在身后。
顺着霍汐的目光,秦霄远远望见石倩倩站在车库入口,面如死灰……
从秦霄的就职聚会回来,宁凝就未曾在开口提及过当晚的事情,她不肯去讲,霍汐自然更不好开口询问,两人互相闪避,倒愈发显得生分起来。受不了这种别扭的气氛,情绪极度压抑之下,宁凝以出差为借口,提出要去杭州度假几天,顺便探望母亲,再聊聊去德国见到亲生父亲莫少凯的事情。
离别的那天夜里,初冬冷风肆意的北京城显得格外萧索,宁凝和霍汐在机场各怀心事,虽心中不舍,可谁都不肯开口先交付真心,吞吐猜疑着消磨了光阴,终究,一别两地。
“唐霁,我觉得我好像失恋了……”,深夜居然飘起小小的雪花,被北风吹在玻璃上,凝结了霜雾。霍汐坐在宽大的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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