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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逢未嫁时(全本大结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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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然很快就会知道。他应该是半信半疑。”
“然后呢?”
“然后让皇上发现木鱼之说纯属是谣传,根本是有人刻意造谣,如果再查出是临江王指使的,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苏翩恍然大悟,裴云旷的这一步步棋若是顺利,必定会让临江王元气大伤。三年前,他处处被动位于下风,如今他与临江王的对弈已经反败为胜,是他该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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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裴云旷没事,司恬打算回家去看看母亲。这个生日,应该陪着母亲过。她来到园南的侧门,侧门外是一条僻静的胡同,平时很少有人,她打开门,发现路上似乎比平时多了人,有些人见到她,还会不由自主的打量她两眼。她心里一动,突然觉得自己行为不妥,按说主人受了重伤,身为侍女怎么可能恍然无事的外出归家?这实在说不过去。她只好折回去,心里暗暗有点焦急,却也没法给母亲传个口信过去。
落过后花园,她在里面转了转,桂花树旁的几株梅花有了含苞的迹象。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的她暖洋洋的,心里却有点失落。这样一个重要的生日,就要这样百无聊赖的过去了。
她回到原来住的房间,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个盒子。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涌起,心跳的很快。她轻轻打开盒子,怔住了!
里面是一个荷包,正是她以前丢掉的那个,不过,荷包上多了一枚小巧的玉如意坠子,上好的羊脂玉,白中带着淡淡的浅黄,和那紫色的荷包,说不出的般配好看。
她莫名有点心慌,轻轻打开荷包,里面是三两银子,还有一张字条。
她手指轻抖,慢慢展开那张字条。
拾金昧之,心甚悔之,特送玉如意一枚以做利息。
他呀他。。。。。。一抹笑晕开在她的唇边,渐渐笑意展开,如春暖花开的一树繁花,灿烂明媚。
她抚摩着玉坠,这利息,大大超过了本金三两银子。他应该是借故,送的一份礼物才是!如意,如意。。。。。。
她将两个盒子并排放在桌子上,心里有浓浓的欢喜。两份礼物都是意想不到。
她打开盒子拿出牛角梳,这是今日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是最想不到的 一个人送的,千里之外特意传来,带着边关的味道。他在那里可好?不是说两个月回来吗,怎么迟迟不归?她有点想念他的笛声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她拿着梳子梳着发梢,明日起,就不再梳着辫子了,十五岁,对一个女子来说,不光是发式要变了,还有很多改变接踵而来,想到将来的种种,她微微有点脸热。
她拿着梳子对着光线把玩,突然发现梳上还有两个小字,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雨丝。
她愣了,这是他刻上的,还是卖梳子的人刻上的?
定 亲
她对着光线看那两个小字看了许久,猛然想到他名字里有个“雨”字!那么,丝,司?思?她心里砰然一惊!但转而又极快的否决!怎么会呢?一定是多想了,一定是!她微微脸热起来,怎么可以如此胡思乱想?还想到他的头上?平时见他和裴云旷在一起的时候,未见对裴云旷有多恭敬,必定是两人私下有极好的交情,他还说过要立功好封妻荫子,这话应是针对小郡主而言吧?一定是的,立功封爵才可以和小郡主门第般配。
她收好梳子,也收起刚才片刻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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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旷的“伤”一直养了小半个月才好。回王府之日,许氏早早得到消息,望眼欲穿的等在王府大门之内。
裴云旷进门见到她,微微笑了笑,上前道:“风大,回屋吧。”说着,径直往书房而去。半个月里,她几乎每天都去桂馥园,可是每次都被挡在门外。此刻见到他,她心里的委屈无处可诉,又不敢诉,一双眸子简直要汪出水来,情不自禁往司恬身上看去。她没有跟在他的身后,和刘重夫妻一起。看到苏翩,她心里越发的别扭。以前是苏翩两姐妹,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嫁掉一个,如今又来了司恬。看他的举止,对她可比苏翩姐妹更加的上心。
她一直抱怨老天的不公,嫁在王侯之家,拼的就是姿色与心计。她本以为正妃去了,他会将她扶正,即便不扶正,她也会独占他一段时间,只要肚子争气生下长子,下半辈子就无忧。可惜,他不来,她的肚子独自怎么争气?
她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又酸又苦,却不敢露出分毫的委屈。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客气温柔的说道:“这段日子养病,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人,你别介意。”
她心里稍稍好过一点,强笑道:“妾身不敢。”
他走到书房门口,道:“那就好,你去歇着吧,我这里有一堆书信要回。”
许氏无奈转身离去,迎面却见司恬从回廊上走了过来。红颜乌发,明眸皓齿,绯红的裙子随着轻盈的步伐翩翩如蝶。青春是如此的动人心魄,可惜她已经错过。这一刻,许氏身为一个女人也觉得眼前一亮,心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她和平日有些不同,细看才发现,原来她的发式变了。
许氏顿时心里一紧,这个女孩身上最后一抹青涩似乎一夜间破茧化蝶,明媚清新的让人侧目。风拂裙角,她象一朵久含的骨朵即将盛开,花瓣微启,芬芳袭来。
她挪开目光,步下台阶。身后的侍女荷眉低声道:“王妃,这半个月她一直都待在桂馥园。”
许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就算是她喜欢他,又或是他喜欢她,那又怎样?那时,苏婉在他面前哭了半日不愿进宫,结果又如何?还不是当夜便送到宫里。
司恬依旧在裴云旷的书房当差。
他一切照旧,她一切如旧。
他克制,她理智。
相安无事。
这天,司恬见裴云旷带着苏翩夫妻出去,便抽空向管家告假一个时辰回家。自从他“遇刺”,她都没有顾上回家,心里很挂念母亲。
回到家里,席冉急忙问道:“王爷的伤要不要紧?是什么人做的,可查到了?”
她迟疑了一下,道:“王爷的伤好了,什么人做的我也不知道。”当着母亲的面,她也不能说实话,心里很别扭。
席冉松了口气。那日杨婶出去买菜为司恬庆生,回来后就大惊失色对她提起安庆王遇刺的事,她当时就担心的险些去王府看看女儿可平安。后来一想,如果司恬有什么事,王府一定会派人来通知,她等了一夜见没有消息,这才放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赶紧吩咐杨婶做些好菜,为女儿补个生日。
司恬笑了:“娘,你还当我小孩子呢,就知道惦记些好吃的?”
席冉拉着她的手,笑眯眯道:“前日,吴婶听说我回来了,特意来咱家看我。”
司恬“恩”了一声。吴叔是父亲生前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时间长了,两家相熟,吴婶和母亲也熟悉起来,时常过来串门。
“她说熔儿考上了秀才。入了春,就要京城参加春试。”
“好呀。”
“傻丫头,吴婶的意思是,想让你做她儿媳妇。”
司恬脸上立刻飞了红云,低声道:“娘,父亲以前不是拒绝了吗,怎么还提?”
席冉叹气:“你父亲不是一心想让你嫁到书香门第吗,吴熔虽然人品相貌都不错,到底是生意人家。这孩子可也争气,一门心思进学,如今可是秀才了,要是春试取了名次,以后就是官宦人家。”
“父亲当年曾拒了亲,他们心里不会有什么芥蒂吗?怎么还来提亲?”
“你父亲当年是借口你已经定好了人家才婉拒的。听吴婶说,熔儿曾见过你一回,心里很中意,如今他中了秀才,又听说你和林家退了亲,特意央母亲来再提亲事。”
她越发的不自在,低头不语。因为见到吴熔的那回,实在是很糗。父亲常去听戏,她也想去,可是父亲说戏园子里都是男人们去的地方,女子不能去。她就偷偷换了男装,带着小岸和两个下人去了。中途她想去方便,才发现戏园子根本没有女眷方便的地方。她只好去隔壁的茶楼,不想正碰上吴叔和吴熔在那里喝茶,吴叔认出她来,好奇的问她来茶楼干什么,她红着脸支支吾吾说是走错了,又折回戏园子,赶 紧拉着弟弟回家。结果,那一场霸王别姬,她只看了一半。
她怔然失神,心里一片纷乱迷茫,象是走在漫天大雾之中,前面有个清逸的人影隔着雾气若隐若现,她是拨开迷雾还是停步?情感与理智搏弈,她清楚的知道该选择后者,可是心扉间有种刺痛充斥着整个胸腔,酸楚涌到喉间,她暗咬樱唇,强压下去。
一句话哏在嗓间,又痛又涩,她拼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母亲若是觉得合适,就答应吧。”
她恍惚的告诉自己,痛过这一刻就好,痛过这一刻就好……
席冉笑道:“看这孩子对你这么上心,我看以后不会亏待你。吴家也还殷实,嫁过去不会吃苦。如今,咱家今非昔比,也不能再象从前那样挑拣了。”
母亲的意思是,以她们如今的情形,能找到吴家这样的条件已经是不太容易了,应该好好珍惜。她点了点头,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她觉得这样很好,可以很快的断了一些念想。
席冉高兴道:“你要是没意见,回头我就给吴婶回话。那熔儿,我也见过几回,斯文有礼,人也老实。”
司恬努力回想那个人,可是却没有什么印象了,只知道曾见过他,如果不过因为那经历太尴尬,也许连见过他都忘记了。
她想了想道:“他要等我两年,母亲可别忘了说。”
“我上回就说了,吴婶说正好熔儿要准备明春的考试,眼下不急着成亲,先定下来再说。”
吃过饭从家里出来,走在午后的暖阳下,她觉得有点恍惚,居然这么快就定下了亲事,她真的没想到。不过,从各方面来看都很合适。两家是故交,他应该对她母亲很好。想到未来的亲事,她心里有了一份酸凉的安稳。这么最好,以后每次有什么念想时,她都会立刻想到自己的身份,吴家未过门的媳妇。
席冉答应了之后,吴家动作很快,聘礼聘书很快送到司家,约好等吴熔上京春试之后,再定婚期。
转眼到了年底,北疆的战事才算是尘埃落定,这场仗打了三个月,几乎是所向披靡没什么悬念。大雪封山之后,一些残余叛军和土匪乘机越过雪山往仓澜境内逃窜。理臻帝眼看大势已定,便下令北征大军班师回朝,又留了一万人马驻扎在当地安定局势,等开春再收拾一些逃散的余孽。
年底,裴云旷忙了起来,不仅是宫中需要四处打点,还要向朝廷上贡。各地的王侯都是如此,一年一次,年底向京里上缴贡银贡品。这不算在朝廷的税赋之内,是各封地的王爷们对皇帝的孝敬和谢恩。皇帝也会留各位王侯在京里过年,赐宴赐物以示皇恩浩荡。
腊月二十,裴云旷进京,这次带上了许氏。因为皇宫内宴会邀请 王妃命妇,他没有正妃,只能让许氏随行。司恬很想陪着母亲过年,但身不由己,也和苏翩夫妇一起进了京。
京城一派过年的喜庆之气,大街上到处都是办年货的百姓,熙熙攘攘,热气腾腾。
丸子管家早早将王府收拾的纤尘不染,半个时辰之内,便带着下人奴仆将来京的众人安排的井井有条。到京的当日下午,裴云旷便带着刘重出去,深夜才回来。司恬给他送消夜的时候,听见他一声长长的叹息。她心里一动,他有什么心事?可是她无法过问,更无法分担。她放下消夜轻轻掩门出来,寒风萧瑟,冷月黯然。她走过回廊,橘色的灯笼依旧,她记得有那么一晚,她在回廊下提着裙子去他的书房,他骤然出现在自己跟前,险些撞上他时那惊鸿般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心里默念一个人的名字,吴熔。
翌日,裴云旷应召进宫,司恬有了空闲。苏翩便拉着司恬一起去看谢聪。司恬这才知道,原来聪哥不仅是美貌出众,棋艺也很出众,在上京很有名气,连左相都将幼子送来拜他为师。不过上个月,有人在他的棋社里“行刺”裴嗣宇,他替世子挡了一剑,伤了胳膊,正闭馆养病中。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换了男装,又让轿子七绕八绕了很久才到了闲云棋社。
下了轿子,司恬暗暗赞叹,这繁华喧闹的京城之中,闲云棋社幽静脱俗恍然如一处桃源。
棋社里的小童将两人领了进去,一间暖阁里,梅花浮香,水仙娉婷,小轩窗前一方乌木长几,谢聪正陪着一个男子下棋;他正对门口,抬头见到苏翩,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手中的棋子“叭”的一声掉到了棋盘上。
司恬想笑,却突然怔住了!
背对她的那个男子回过身来,也怔住了,看着她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他比以前黑了,也瘦了,神色少了桀骜,多了一份刚猛成熟,磊落英挺,有一种西风烈酒醉残阳的味道。
她惊喜道:“大师兄,你怎么也在?”
他目光灼灼,近乎“咄咄逼人”。 她长了个子,蜕了稚气,身着男装,秀雅如竹,温润如玉。
谢聪哼了一声:“看,眼里只有大师兄吧?我这胳膊伤了,都不问问。”
司恬脸色一红,忙道:“我只是很意外会碰见大师兄也在这里。”
苏翩笑道:“商雨也是来看他的伤的?”
他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点头笑道:“早知道是假的,我就不来了。”
谢聪恼了:“喂,是真的伤了,不信你瞧瞧。”
商雨挑挑眉梢,有点不屑的瞥了一眼他的胳膊,道:“就是伤了,养了一个月,也好的差不多了。要是我们都象你这样,仗也不用打了。”
“不能和你们 皮粗糙肉厚的人比,还是苏姐心疼我,对吧?”
苏翩横他一眼,故意道:“刘重让我来的。”
谢聪“花容失色”,顿时有些不悦。
“司恬,我有话对你说,你过来。”商雨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隔壁,不顾苏翩和谢聪诧异的目光。现在临江王对他很信任,他不能随意的进出安庆王府找她,正想着怎么将她约出来见一见,却没想到在这里碰见,真是让人惊喜的天意。
他关上门,“凶狠霸道”的看她,连她儒生帽下的几丝碎发都没放过。
她有点奇怪,瞪着清亮好看的眼睛,问道:“大师兄,有什么事吗?”她以为是私下有什么话让她转告裴云旷,所以神色自然又大方,眼神纯净温柔,带着疑问。
他心里汹涌着许多不纯洁的话,都被她这纯洁的眼神给堵住了,顿觉有点无法下手。
突袭好象不太合适,直接好象又太唐突,这简直比杀敌更为棘手。
“梳子你喜欢吗?”
“喜欢。”
“那你怎么不插在头发上?”
“我今天这身衣服,不能那样。”
“那个,北疆的妇女,都是将头发挽好,然后将梳子别在头发上,盘起来很好看。”
其实,说心里话,他觉得好看是次要的,关键是这梳子一般都是男人送给老婆的,不过这话,现在说明不太合适,虽然他的确是存了这种心思的。他怕她不明白,特意刻了两个字,又怕那两个字太小她没发现,又特意写了纸条。她要是笨成这样,都不明白他的心思,那他都想,想“收拾”她了。
很不幸,他现在发现他就是碰见了一个这样笨的,你看她那眼神,分明干净的象泉水似的,直愣愣和他说话,毫无“风情”,不对,那叫什么来着,情意绵绵,脉脉含情,她这样的眼神,和那两词简直差太远了,他非常不满,很想“收拾”她。
怒 了
他上前一步,正要动手,突然,门被推开,谢聪探个头进来:“大师兄,西燕来了,要找你。”
来的可真是时候!他咬咬牙根,回头道:“什么事?”
林西燕就站在谢聪背后,她跨进屋子,未语泪先下,簌簌两行眼泪,积蓄了一路,见到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司恬一看,忙道:“师姐,你怎么了?”
林西燕没有说话,只对着商雨流泪。
谢聪对司恬使了个眼色,司恬明白,便步出房间,让两人独处,看来林西燕有什么话要单独要他说。
商雨一见她要走,忙道:“司恬,你等会再走,我找你有事儿。”该说的,该做的,一样都还未动手,她这一去,下次再见又要另找机会,真是让人心焦。
她点头应好,跟着谢聪到了隔壁。
苏翩蹙了蹙眉,对两人道:“西燕这孩子,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方才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说,非要见商雨,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聪嘻嘻一笑:“莫非是和大师兄有什么情感瓜葛,对我们都不方便讲?”
苏翩瞪他一眼:“别瞎说。你们师父最烦的就是同门之间谈情说爱,耽误正事。”
谢聪腆着脸道:“苏姐,我们算不算同门?”
苏翩离他远远的笑笑:“我们自然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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