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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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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封赏里面并没有魏延、姜维,我知道,回到雍州后,父亲会对他们另有重用。

  我没有想到父亲会在自己还是汉中王的时候,就敢于表马超为凉州牧,他不怕马超尾大难掉了么?还是另有高招?

  会盟结束后,大部分家主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当然平民得到的会更多。

    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会盟结果的落实,我在不动声色间以巡风使的名义安置了很多人员,这些人员虽然一时还不会起到太大的影响,但他们会监督各部落的行动,宣传大汉的法律和我的凉州五策。

    时间一久,羌胡各部对大汉的认同感就会逐渐培养起来,那时,才是我真正收割这些家主豪帅权限的时候。

  每个人的权力都象土皇帝,掌握属地所有人的生死荣辱--想得美!

  你们不在乎杀人,但总有人在乎生命的。

  就在我踌躇满志的准备以武力和政治的力量压倒敦煌的张恭时,突然长安传来急报,让我与马超、魏延火速赶回长安。

  我接报大惊,凉州之事尚未处理完毕,敦煌张恭犹未平定,金城会盟虽然结束,后续运作尚未展开,此事突然召令我回去,难道长安出了什么事不成?

    难道是曹魏兴兵来犯长安?就算是曹魏兴兵,来使也当告诉我们,为何一字不提,只让我们回去呢?更何况长安有先生和四叔在,更有父亲这头身体渐渐恢复了的猛虎,有从益州带来的文臣武将,岂会因曹军出兵而要我等回长安呢?

    再说就算是回长安,却又没有说让引军回去,却只调我们这三个职位最高的人,意图何在呢?

  父亲对我有猜疑了不成?

  这样一想,我心头大恐。难道说,父亲发现我给药上动得手脚?难道说,父亲因为我自做主张攻打凉州,收拢兵权,对我起了戒心?难道说,益州诸葛乔做事不利,被刘升之逃出,到父亲那里告了我?

    我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一时心慈,下严令不得伤害刘铭的家人呢?

  这样想着,我心头慌乱。

  马超赶来问我:“世子,不知主公此次征召,是何用意?”

  雄鹰才自由的展了下翅膀,就又要回到笼中,这似乎让马超不太开心,但他却掩饰的很好。

  我想,马超已是凉州牧了,若是我抗拒父亲之命,有没有可能在凉州立足?

    才这样一想,立即否定,就算是死,我也该死在父亲的手中,引军造逆,除了换来一个恶名之外,还能换来什么呢?对抗父亲和先生的军马,我还不如自己投了井来得干脆。

  唉,世子,毕竟只是世子啊,父亲一句话,就可以让我这个世子不再是世子。功劳大有什么用,能力强有什么用,曹彰不一样被夺权,曹植不一样被看管,只有当了主公,才能解除这头上的危机。

  可是,我还能当主公么?

  或许,父亲不会舍得伤害我吧,毕竟,我的功劳,我的威望,我的年龄,废了我的世子位,他还能立谁,刘永刘理可是才三五岁啊。

  心头乱七八糟的想着,我对马超苦笑道:“孟起叔叔,我也不知道啊。”

  当下安排凉州之事,幸好,人事皆已安排妥当。军队有关平、马岱分军在外,一防张恭,一防西羌国,黄权居中总提军政,调姜维回金城协助于他。

  我对黄权说道:“眼下秋深,草木丰茂,要大范围的囤积粮草,猎兽制做肉脯,采摘果实种子当做军粮,帮助农人收割,协调牧人放牧,最大限度的收获食物,保证今冬明春平安度过。今年一年征战,益州贮备已空,不能只等着后方来送粮草。

  同时,秋日匈奴草黄马肥,眼望中原,难保其不生恶意。岁岁防秋,正在此时。

    虽然金城会盟,规定不得相互攻击,然凉州之外,还有数不清的部族。何况羌胡各部,鱼龙混杂,信义未著,羌人还好说,匈奴的诚信可就难讲的很了,所以此事必要加强防范。城池整备,信警传递,无一不是极为重要的。

    此外,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我军有弓矢之利,战阵之锋,精兵不可空置,我幼时读书,曾听先生讲过匈奴羌胡,部族本多,领导各异,心思不同,若有恶徒意图攻我,先行荡平之可也,莫使其多方联络,坐待其势大,那就难以防之了。

    姜维虽幼,然熟知凉州情事,智勇双全,叔叔不可看轻,此事叔叔可与他商议,或有补益,亦未可知。

  叔叔是蜀中高贤,但在凉州,诸事还需多听听当地官史的意见。

    游楚其人大才,且一心为民,所辖之事,可任其行之,不要因小节而苛责于他;苏则乃是君子,其志虽暂时与我等不同,其心却可用;成公英被俘于鹑觚之后,已降我军,其伤渐愈,此人原是韩遂手下,颇富智计,足可平定一方,伤好之后,可调至关平军中,扶助关平;至于阎圃、马忠、张翼、李驰诸人,非一郡之才,无需费心;丘兴、杨秋、王赟、韩德,此四人一时以名望接任太守,然其能力不足,叔叔要多加留神;庞淯义士,领西海郡,远在沙漠之北,可利用他的名望和力量牵制张恭。”

  一时嘱托完毕,黄权一一应诺。当下安排回归长安。

  正在准备动身之时,李氏兄弟来报,发现了刺客的线索。

  “什么?”我吃了一惊。

  原来,李氏兄弟认为他们才当了护卫,我就受了刺,这是他们的耻辱,便日日带人秘密带人四处察找。我并不相信他们能有什么作用,但想不到,真得让他们发现了刺客的行踪。

  那刺客身法极快,李氏兄弟发现他消失在太守府后。这一带人家不是很多,更多的一片空场,新建了无数的营帐,与会各家主众人便居住在这一带。

    但李氏兄弟却不认为刺客会藏身在这里,因为阎氏在金城居住已久,必不会放弃自己的据点,来住这些杂乱而不安全的营帐。

  于是他们扩大搜索范围,利用太守府的衙役进行搜察,甚至李氏兄弟自己出钱,重金收买线人,并重点关注药店--大汉治下,不准行开设兵器店,所以查询伤者,药店就是调查的唯一有效途径。

  经过六七日的查寻,终于从买通的线人口中得到,刺客与金城一家马具店有关,这家店主也参予了金城会盟,是凉州数得着的富商之一,而店主的儿子则是金城太守府一名书办,熟知太守府情形。

  “刺客可能是阎艳次子阎燮。”

  “可查清阎燮隐身何处?”

  “未曾。马具店主产业颇多,每日其家进出之人亦众,马具店,或店主家中,约有十余处宅所均有可能藏人。”

  我沉吟片刻道:“那么,还需多少日才能查清?”

  “七、八日。”

  我想了想,斩钉截铁道:“不行,我等不了。后日,我便要起程回长安了,既然查不出来了,便由我来引他出来。”

  “引他出来?”

  “不错,我出游,给他刺杀的机会。”

  “少主,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赵正是我护卫,是我亲人,又是为我而死,我岂能无动于衷。你们只管安排下去,就说我后日回归长安,明日游金城寺。嗯,只通知金城太守便可,注上亲启字样,我一会儿让黄刺史找苏太守议事,那时你再送过去,那个书办必然偷看。我不信,我马上要走了,他还不动心。”

  李晟应声是,却又愁道:“少主,这招引蛇出洞虽妙,但那刺客的身手了得,你亲身诱敌,太过危险了。”

  我冷笑道:“此次黄刺史来金城,给我带来军师赠我的金丝甲和诸葛神弩,明日,我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两样神器的厉害。”说着,我猛得一击桌案站起身来。

  李氏兄弟看着我,不由愣了一下。他们大约想不到,我会为一个护卫而如此发作,也想不到,平日温文的似有些软弱的我,一旦发起怒来,会是这样的可怕。

  他们忽然一齐跪倒在地:“少主爱护属下,为赵将军报仇,明日我兄弟必全力拼杀,有我无敌,报少主对护卫关爱之心!”

  赵正,这么多天,我日日想到便是为你报仇。为了你,我充一回英雄,我要用先生才送来神弩,将那阎燮射成刺猥!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六十四章 五泉山上

  滚滚黄河如巨龙自西游来,至金城郡境内,奔跃跳荡,忽而劈开峡谷,忽而掏出盆地,共形成了六个峡谷,五个盆地。在

    桑园峡,水泄如割,忽而左摆,忽而右移,掏空了较软的岩石,山坡塌下来,逐渐的后退,形成金城这个盆地,建成了军事重镇。

    汉武帝元狩二年在这里设置金城县,汉昭帝始元六年设置金城郡,后世取皋兰山之名,金城便改名为兰州。

  传说,武帝派霍去病讨伐匈奴,自长安出发过金城,士兵们已经非常疲劳,当时霍去病大将军用鞭子在地上抽出五眼泉,就是后世的五泉山。让兵士们喝了泉水之后,士气大振,于是一路讨伐匈奴,大胜而归。

    此处作为“茶马互市”的中心地带和丝绸之路上的重镇,自古以黄河天险为屏障,是沟通中原通往西域和青藏的交通要塞,也是商贾云集的繁华之地。驼队马帮往来频繁,穿行于古金城的闹市之中。波斯人把茶叶、丝绸以及大量的中国货源源不断地运往戈壁的各个地方,同时也把东方的文化带到了欧洲的其他国家。

  五泉山,俏立于黄河南岸,依偎在皋兰山怀抱之中,是金城的天然画屏。山由两涧三麓形成,两涧最深处俗称东龙口、西龙口。山上丘壑起伏,古木参天,山环水绕,清净幽雅,一座座飞檐高耸的殿宇楼阁、廊坊亭榭依山就势,错落其间。

  我的目的地便是浚源庵。早闻此处方丈妙谛佛法精深,度人无数,我来金城,他曾拜会过我。但我心中,对异域僧人心持偏见,没有接见他。

    然金城之盟,却数度听人言及他的名字,其人信众颇多,大德高深。我不由也想会一会他。不过,在我的安排中,会他,只是会阎燮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行刺我的机会。

  出营门,随处可见军人在修城墙、建军营,他们石锤将士砸实,这些蜀中汉子,尽管才经历大战不久,却是如此的快乐平和,丝毫不以为苦,他们边砸边唱边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表演节目。

  出城只见数不清的农人在田里间劳作着,收获他们一年的辛苦和幸福。一量量牛车马车在城中穿梭往返,拉载着一车车粮食。仅看这一点,游楚就有大功,苏则就有大功。

  一路行着,军士们见到我,只是行个礼,便又忙自己的事了。而行人则不同,他们认出我的车驾,便向我欢呼着,向前挤。八阵图紧紧护卫在我的身边,他们那怪异的全身甲,一个个有如移动的铁兽,狰狞可怖,但周围之人却并不以为意。李氏兄弟随在我的身边,不由有些紧张,手中各持弓箭,眼望四方。若那刺客藏在人群之间,可就不好防范了。

  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此次出城,我带着二百军马,环在我的四周,自己也全身着甲,人群中亦有我的人藏在其间。刺客之所以为刺客,便需心思慎密,不会因轻易做毫无把握之事。那日只有我与赵正时,他都都未曾伤我分毫,何况今日。

    我看了看藏在人群中的护卫,缓缓站起身来,挥手道:“各位乡亲,禅亦凡人,不敢劳诸位如此厚爱,请各安其事,否则,苏太守该责我扰民了。”

  人们被我逗笑了,更加围拢来,直到出城门方罢。

  这些大都是闲人,秋忙时节,一般人是没有时间看热闹的。离开城门,部队行动快速起来,转眼已至王泉山下。

  正此时,忽一人冲出,来到我身前,跪地道:“世子殿下,请回鸾。”

  看时,那人二十来岁年纪,头戴小帽,身着青衣,仆从妆束。

  我不悦道:“你是何人,敢拦我去路?”

  那人言:“小人方德,金城野人。世子据金城,待民以仁,御下以慈,用贤臣,纳直谏,万民欢欣。今闻世子入山,故小人思薛广德旧事,冒死进言,望世子驻足。”

  此人口中的薛广德旧事,是指西汉元帝祭高庙,出长安便门,要坐楼船前往,但那时船运并不发达,坐船被认为是不安全的。御史大夫薛广德挡住元帝乘舆,摘下帽子说道:“君子不立早危墙之下,万岁应该从桥上走,而不应坐船。”   

    这是好话,但他下面的话可就太硬了些,“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自杀,把血溅到你的车轮上,让万岁今天进不了祖庙。”元帝不由大怒,打算处罚薛广德。    

    光禄大夫张猛解释道:“我听说君主圣明,臣子就正直,乘船危险,过桥安全,圣明的君主不坐危险的车船,薛广德的话应该听从。”于是元帝就从桥上走过去了。难道他居然看出我此行的危险,他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也想把血溅到我的车上,让我进不了庙宇不成?”

  方德似是没想到以纳谏闻名的我,会如此对他,不由脸色发白。他抬头望着我,汗一滴滴淌了下来,答道:“小人不会溅血,小人只请世子还车,世子不听小人之人,小人便退。”

  “退?来人,拿下他,阻我车驾,坏我心情,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以后我在金城,还能行路么?”护卫上前,立时将方德绑了起来,并塞上了口。

  这个方德,看样子或是个知情人呢,今天,值得期待。

  车至庵前,方丈妙谛早带了人迎在路边。我下了车,向他一点头,那方丈道:“世子大驾光临小庵,实让小庵蓬壁生辉,世子,里面请。”

  “大师客气。”我下车来,吩咐军士等候,只带了李氏兄弟与八阵图随妙谛入庵。

  来至方丈室内,分别落坐,我除下了身上铁甲,把一个小筒插在腰间。方丈吩咐看茶。

  茶之为物,在三国之时还未流行开,只是上层社会偶有喜爱者。接过来品一品,却甚是苦涩。

  “久闻大师清名,只恨俗务缠身,缘悭一面。今将回车,实不忍交臂错之,特来拜望,更求教益,以慰孺慕之思。”

  “世子之言,实不敢当。世子以童子之年(汉代十五岁以下称童子,十五岁至二十岁称少年),引军攻伐,平定雍凉,实古来未有,更有水镜授业,卧龙为师,老纳深山野人,更有何言语可益世子?”

  “我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大和尚此庵名唤浚源,岂无教于我?”

  妙谛笑道:“自古以来,王者得河图而受天运,继家国而成大统,坚持礼乐制度,维护法令条文,控制和使用各种人才,调节和安抚天下臣民。这些王者都希望自己的美德能与天地比配,自己的高明能与日月齐辉,国害的根本牢固能持长久,帝位的传递没有穷尽。然而,看看典笈,能得善终的人却很少,失败和灭亡的一个接着一个,原因是什么呢?”

  我想不到,妙谛居然不也我谈佛理,而和我说政事,而且直接说到了点子上,早把刺客之事忘到脑后,当下点头道:“是啊,原因何在?”

  “昔有强秦,统一寰宇,甲兵强锐,战阵精奇,风行万里,威动胡夷,天下低首,无不附者。历代之强盛,有强大大秦的么?然而,一旦之间,天下弃之,所有之物,尽为他人所有。秦始皇帝是恨天下得到治理,百姓安宁,不希望自己的天下长久,故意要推行夏桀之政,使自己灭亡么?非也。

    他仗恃自己富足强大,不考虑后患,驱使天下的人来顺从自己的奢欲,耗尽天下的财物供自己享用,搜选天下的美女供自己淫乐,寻求远方的珍宝供自己把玩。宫室苑囿装饰华丽,楼台亭谢构筑峰伟,征发徭役没有时限,用兵打仗没有休止,外表威严持重,内心狠毒猜忌,献媚进谗之人得到福禄,忠诚正直之士不能保全,上下之间互相蒙蔽,君臣之间就此背离,百姓无法忍受,国土分崩离析,始皇死于车中,与鲍鱼同列,岂不令人悲伤?”

  “不错,以一人治天下,而不可以天下奉一人。君主当持此志:得百姓之心,独立旷野亦安之若素,不能得百姓之心,便在千军万马亦无可恃。故禅西来之后,查民生,探民意,会盟诸部,安抚吏员,每日休息只有三个时辰,不敢有半点疏忽,怕筑成大错,后悔无及。

    自古有非凡才能的人,顺应时事,拯救危亡的国家和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倾覆的国家重新被匡正,松弛的道德规范重新得到恢复,远方的国家前来朝拜,近处的人民安居乐业,小心谨慎,爱民如子,则国家可以昌盛。若只为一人之欲,使人不见其德,只见劳役,而求国家安定,如负薪救火,扬汤止沸,实不足取。”

  “世子于金城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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