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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大唐皇帝与大唐秦王在棋赛上的开局。

接下来的二十步，就是依照两人的开局而下，一直到第二十一步，杜如晦选择的粘！

坐在旁边的李二笑了：“世家小看了民间的资本，巨量的民间资本汇集起来，不比世家的财力弱。太原王家的股票已经连跌三天了，差不多每一股就要少两三文钱，太原王家怕是远远没有想到。”

“其实他们应该可以想到。”李元兴在旁边慢吞吞的说了一句。

李二不解。

李元兴继续解释道：“自古，士族不交税。那么国库空虚的时候，就压榨百姓。其结果就是，马上就会有巨量的金钱。这个钱数，远不是几个世家可以承受的，就比如咱们那位表叔，他不收士族的税，凭什么修运河，下江南？”

“可惜，他们想到的太晚了。”

“那些申请准备上市的工坊，倒是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李二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棋盘。

“或者说，民间的财富与世家的财富不相上下，这一场博弈的结果，根本不可能有胜负。如果世家的财富高于民间，其结果就是皇权旁落，那个时候，最大的可能就是烽烟四起，反王无数。”

李二似乎对造反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这次换成李元兴没有接话了，差开话题说道：“皇家，永远不要成为下棋者。成为裁判就好了。”

李二原本说，不要作棋子，皇族应该是棋手。

世家与百姓才是棋子，可李元兴却说，皇家是裁判，根本就不参与棋局。

“五郎可知，有些人已经在报上写社论，在谈周之春秋！”李二与李元兴的聊天，似乎没边迹的扯着，事实上，却只有一个主题，就是占据了大唐差不多七成权势，整个大唐帝国四成财富的世家。

皇族连一成财富都没有。

不过好在民间百姓的财富总值还是高于世家的。

李元兴想让大唐发展，可皇家手中没有钱，百姓不会把命根子、棺材本拿出来。所以只能选择世家，世家更不可能凭空把钱给李元兴。

“以后，或许会有一些意外。但大唐就是大唐，世家未必还是世家！”

李二不解，却也没有再问。再问下去意义已经不大，李元兴与他这个大唐皇帝与世家博弈已经有两年多时间了，这场博弈还会再继续下去，永远止境。一直到大唐皇族消失为止，而世家，却永远也不会消失。

虽然世家永远不会消失。但皇族与百姓的利益绑在一起的时候，这一股力量就不是世家可以对抗的。

百姓对股市的监督，对于大唐的朝堂，还有整个大商的商圈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官坊的官员，账目公开之后，你有什么问题百姓就会知道。

“国家的家就是百姓的钱，百姓的钱就是国家的钱。大唐亦百姓，百姓亦大唐！”房玄龄如此评价道。

李元兴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还不够。

可能有一个开始已经是极好的事情，至少社会结构还在进步当中。

分封！

周之春秋，唐之战国吗？

李元兴没有给过任何人一个回应，他只告诉李二，不用几年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件事情带来的巨大好处，不仅仅是对现在的好处，也同样是对未来的好处。

出海的大名单已经定下，五个船队分一个批次出发，李元兴的主船队再一次更改，将那些客人不再列入主舰队之中，主舰队的任务就是，保护秦王，战斗，后勤。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太原王家三次出来报上煤矿的账目之后，股票的价格终于在认购发行价的二点三倍稳住了。而这个时候，长洛铁路的股票价格已经是初始认购价值的三点七倍还多，接近四倍的价格了。

在距离开市第四十四天夜里，王及善带着王家十位族老亲自来到了王家商案阁。这里总管着太原王家，以大家族的投资与收益，这煤矿关乎的可不是那一房，那一支，那一家。是整个王家的利益。

“明天清晨，汾州柴家煤矿股票上市。太上皇已经安排人替他递上了条子，溢满一百手。虽说这只是太上皇个人的支持，但柴家的准备比我们详细多了。听闻连每天一个矿工吃多少干饭，挖煤多了会奖励之类的都会公布。”

王及善冷着脸把自己知道的消息报了出来。

有位族老也说道：“某为咱们王家作了五十年的掌柜，却是懂一个道理。仁者无敌。柴家供应的饭食花钱了多，对伤残者的家中也有抚恤。说起来，是低了矿上的利润，可仁者得民心，仁者走天下。这次柴家上市，某以为，至少五至七个涨停，那怕是每人上限一百手，这也会有许多人连夜排队。”

“我们王家，这次无论是名声，还是银钱的收益都落了下风，必须要有所改进！”

商战，同样是位于山西的两家大煤矿，为了家族的名声，为了自己的股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唐商战就要开始。

“小辈有一个提议！”一个年轻的王家子侄在角落里请求发言。

王及善伸手一指：“如有良策，当赏！”

“族叔，侄儿以为。我们太原王家在代州与并州之间的那个矿，最近不是得到与朔州、云州、胜州的军方合约。除了军中生火所用，那煮羊毛、烧奶粉所用的煤，九成都是我们王家的，以小侄的心思，看到有这么大的生意在保着，自然投买的股票年底分红之时，肯定是有收益了，柴家五至七个涨停这是他们新上市，但是咱们王家要是因为这合同，那怕有两个涨停，也是值当的。”

年轻的王家子侄一翻话，让许多老家伙都陷入了思考当中。

有位族老问道：“这算不算军中机密之事？”

“不算，军中买煤没什么机密的。而且这是军中副业，已经不算是军务了。”王及善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族老又问道：“那这个算是借军中的信用给我们王家造势。”

“这个算，但借一借他们的势，他们也没有损失。最多我们王家在春耕多后，搞一次酒肉劳之事，花费不多，也能赚到一些名声。”

王及善对这个提案的支持，也让王家开始动了起来。

出巨资，请长安城等出名的报纸加印。

软广告，或者说新闻类广告也是头一次出现在大唐。

次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看着报纸的李元兴对李岚姗说道：“不要说大唐的商人笨，非常可以肯定的说，人在竞争的时候会激出发极大的潜力。只有竞争才是社会进步的动力，我相信用不了一年时间，当各种物资与百姓需求达到一种平衡点的时候，真正的商战就会出现了。”

“还有些什么股票？”李岚姗问道。

“还有些非常非常小的股票，这个却是真正有趣的。比如秦岭酒坊的，买一手才十七文钱，这就相当于，一股是零一点一七文，要用钢子去买了。”钢子，就是比文更小的零钱，最小的钢子就是十分之一文，买个针线什么的却是极合适。

李元兴没有给股票象后世一样有过严格的定义。

但并没限制过多的规则，一切的规则让大唐自己去制定。

柴家，柴绍娶了平阳公主。是皇亲，可在柴绍娶平阳之前，柴也不算是小家庭。那个时代嫡子娶妻也要讲一个门当户去。可以说，在李渊没有造反之前，柴家与李家一样，算不上一流世家，但也守着自己的门户，足以称霸一方。

唐兴！

李氏皇族大兴，成为贵的贵族。

柴氏，自然也水涨船高，成了新兴的勋贵，足可以与几大世家有些比较，但还不足与世家真正较量的新兴勋贵。

柴家，也在准备着。

开市当天，柴就有管事的人在股市交易大厅外面，抬出了巨大的书板，柴家煤矿连管工制度都给贴出来的。

股市上的百姓刚刚围上来，就有抬着一盘银币，还有一盘股票出来。

“我们柴家，这一次上市，只卖出了四成的股票，这里还有一分。干什么用，就是留给各位的。却不是用来卖，而是用来请贤。如果有大贤才，可让柴家煤矿经营的更好，让更多的百姓可以领到工钱，那我们柴家就送他一分股票。而且每年，付他工钱八百贯！”

“怎么知道好还是不好？”当下就有人高喊了。

柴家管事大声回应着：“自然是列出经营的预案，好与不好，我们柴家会挑出十份最优秀的预案，然后最终的决定权，就在这里，所有拥有柴家煤矿股票的，只要超过一百手的，就有投一票的资格！”

柴家这个动静不算小。

王家的人已经观察了很久了，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动，怕就晚了。

可这个时候动，就会有与柴家唱对台戏的感。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家为了自家的生意，也退让不得了。当下，就有安排好的人拿着一份长安报在场中大喊：“今天的报上说，王家煤矿未来三年，生意无忧！”

第778章　天高皇帝远

大唐国内，商战已经拉开了战幕。

不仅仅是在股市之上，就是长安城之中，各家商铺也知道什么是广告了。打折促销、贵宾有礼之类的活动，可不是李元兴带来的，而是大唐的店铺自己发明的。

纷争不仅仅是国内，大唐对外的纷争，第一次封地之战也开始了。

第一个真正得到封地的，不是大唐的世家，也不是大唐各位将军，而是一伙子盗匪。也就是王霸这些人。

那霸城，前隋称之为琉虬。虬就是蛟龙的意思。

柜爷说要占那霸，而且这里可以作为王霸这一军的封地，可永驻！

或者说，王霸占下那霸，交由军管。然后可换封一地，地点就在后世菲国，萨马、米沙或者杜马三岛之中，任选一岛。

为了这两位封地，王霸手下所有领兵一百以上，所有认识字，所有军事参谋，全部都集中在了出云城，卷烟这种东西，对于王霸这些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人来说，已经上升到了比酒还珍贵的高度了。

屋内，已经被浓烟熏的睁不开眼睛了。

“打开窗户。”王霸将地图飞快的卷了起来：“一群混帐，整一夜你们也没有整出道道来！”

屋内的烟散去了一些。

“这那霸牙签一点地方。咱们兄弟将来拖家带口的，不打仗的时候回去连个窝都没有。四面都是海，有个风浪什么的，怕是咱们兄弟全都要当鱼了。”有个参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说，这地方没什么可发展的。

又有人说道：“这地方，不出五年，怕就会是一处贸易港！”

“不要这里！”王霸听到贸易港之后，当机立断。

“为什么？”许多人都不明白，王霸为什么突然下了决心。

“别忘记了高昌！”王霸不是纯武夫，他懂政治：“高昌那些人，卡住了大唐的贸易咽喉。是个人唐人就想灭了高昌，高昌其实就是所有商人的敌人。抓在朝廷手中，这事情还有一个商量，敢自立为王，就是一死！”

自立为王，这个话有些吓人。

当下就有人跑去关窗户，也有人打开门四下看看，有没有偷听的。

“怕个球，我们家那老王，其实也是这么说的。看似是封地，这一封几百里，上千里地。而且离长安最近的也有上万里，这比战国的时候一国之地大多了。差别就是，大唐不象周朝那样的软蛋，所以天高皇帝远这话还是敢说的，但谁敢说一句不服大唐管，那就要他小子还想活几天了。”

这些人，原本就是占山为王的贼。

听到王霸这话，心中被压抑的野心一下就喷发了出来。

“这里，虽然偏远了些。但就是因为偏远，所以没有人管。这几个岛随便那一个，上面都有成千上万的土著，而且全是种甘蔗与种橡胶树的好地方，就算是种米，也比咱长安种的好，所以怎么算都是一块好地方。”

众匪无一不心动呀。

“这岛上的战力不敢随便动。咱们调五百倭兵怎么样！”

“好，某带本部一百人，加再上五百倭军，十天就把那岛上杀个干净！”

啪，啪。两记大耳光扇在这两人的脸上。

王霸打完之后，又摇了摇头，给说杀人那个又打了两巴掌。

“两个混帐，你把人杀了。众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你是什么种田，还是会打渔呀。想一想秦王殿下只用几船粮食拿下了济州岛，咱们也可以。来呀，给老子装船。再挑五百本三字经带上！”

“把子，要三字经干什么？”有人不解。

“一群猪，你们这些货色，连同老子加上，也没有长安一个文官认的字多。将来咱们要是被人灭了，也他娘的不意外！”

谁敢灭他们。

这个话题不想不怕，一想就怕。

已知的牛进达部，就封到了离他们不到二千里的地方，那帮家伙比狠的话，不比他们差。十年看不出来，几十年之后呢，要是真的如天下间猜测的那样，这些个小的封地如同春秋战国一般，那还真的会杀来杀去的。

王霸随手指了几个跟自己一起去的人之后，又安排了倭岛的防御战略。出去亲自挑货物了。

一个参谋对跟着王霸去的那几人说道：“不要乱杀人，你杀一人，就是将来咱们兄弟少一个兵，或者少好几个兵。如果可能按把子的想法，教这些人认字，识礼。怕是将来这些就是咱大唐人，也是咱们兄弟的部下。”

“懂了，不杀人。”几个领兵的都用力的点了点头。

几天之后，长安城大唐秦王的船队还在准备之中。停靠在华亭的旗舰也由老狼亲自监督，在加装两侧的火炮，还有重点位置上的钢板，以及秦王休息区的装修。其余的，自然还有人关心，老狼只关心秦王。

可这个时候，从出云出来的一只六艘的船队，以一条一千三百吨为首，其余全是六百吨的海船跟随，向着后世的吕宋群岛而去。

“敢不敢多占一块！”

“你想死，还是想拉着兄弟们一块死！”王霸又是一记大耳光打了过去。

画多大，就是多大。秦王府的威势眼下在大唐还是如日中天的，没有人敢轻易对抗秦王府的安排。

从出云到后世吕宋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三千多公里的距离。可王霸等人海路不熟悉，而且又是头一次跑。天天都在测算着他们的位置，记录着风速，还有海流的方向。尽可能的把自己在海上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岛都记下来。

花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到了吕宋岛。

“把子，这条路要是走顺了。只用大船，机器开足了马力，四天四夜肯定能到，就算是慢了一些，多不过六天。这里海路差不多就是六百八百里，一天跑上一千二百里不算多，新式大船，要是能给咱们几条那一个时辰跑一百多里的新式大船，那这路上更快！”

吕宋到出云，海路就是三千公里。

以大唐蒸汽船，按现代速度来计算，最大时速十七节，只要没有迷路的话。事实上三天三夜就能够从出云到吕宋岛。

找了一处风平浪静的港湾停了船，几只小船被放了下去。

王霸没敢让太多的人跟着下来，只带了二十人，其余的人全部留在船上。

正好，下船的地方不到五里远就有一处部落。

王霸没有读过史书，他身边有个参谋倒是知道一些，几个人没敢立即靠近，只是远远的打量着。那个参谋说道：“把子，根据史上记载，在老祖宗炎黄二帝之前，咱中原的日子怕也就是这样。”

“听过，似乎是什么女人当族长！”王霸接口说了一句。

“那个更早些，到了老祖宗称帝大统一的时候，就是爷们说了算！”

王霸想了想，把从船上带来的东西挑了几样装在一个袋子里，只叫了那个参谋跟上，向着那个部落走去。

事实上，那个部落也在打量着王霸等人。

这里比起南亚的中南半岛而言，他们接触外界的机会更少，可能几十年也不会有一个外人靠近这里。所以对于外界的人敌意并不算大，就算是敌对部落的，单人靠近也不会立即射杀。

几十支原始的木弓、木枪指向了王霸。

一个老者，身上挂满着各种骨头，脸上涂着白色的鬼画符与一个强壮的中年人一起从部落之中走了出来。

“呜啦……”

扯，半句也听不懂。王霸相信，就是秦王殿下到这里，怕也没有办法和这些半野人交流。不过王霸学到了最厉害的一招，那就是见人有礼，绝对没有错。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饴糖块，撕去了外面的花纸，在自己嘴里放了一块，然后将其余的递了过去。

那老巫师过来拿起一块，也放在嘴里。

尝了尝味道，然后将一块递给了那个强壮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对于糖不怎么感兴趣，因为他看到了王霸那些部下身上的装备。指着自己的弓，然后又指了王霸远处的那些人。

一张弓。不就是一张弓吗？这东西还算不上宝贝，只是正式的军配用弓。

王霸哈哈一笑，示意手下过来一个人，将全身的装备摆在地上。当着那土著首领的面，拉开弓，将天空之中飞行高度足有三百米的一只海鸟射落。没等王霸手下人的动，就有几个土人飞奔着跑了过去，将那只海鸟提了回来。

那土人首领看呆了，接过弓之后，却是拉不开。

王霸知道，这不是力气不足，而是不懂得技巧，叫了自己的部下过来，手把手的给教。

一把唐横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