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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孩子的秦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惊呆的她第一次瞪大了双眼。“空，这不像你做的事情。”

“闭嘴，我已经一直逃避自己太多时候了。这次就让我面对一切吧。”

“喂喂，空，你疯了吗？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那么做，老爷子会杀了你的。难道一向沉默逃避的你敢面对老爷子的愤怒？”

“啊？你不是叫秦莎吗？身份证给我……”露出一副骄傲表情的罗立空伸出了手。

叹了一口气，秦莎把手中的一打身份证拿出了几张交给了罗立空。罗立空看着身份证皱起了眉头。“怎么都是别的名字的？有没有叫秦莎的？”

秦莎叹了口气，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张身份证交给了罗立空。“你真的要那样吗？你真是疯了。绝对会被说闲话的——虽然我不在乎……”

“这次要听吾人的，一会签字的时候如果你不去，那就说明我的存在是合理真实的，而你的存在则是虚假的。”罗立空一脸的神采飞扬。自己这个月一直在吃瘪，一直在被眼前的女人耍的团团转，这一次，终于有耍弄这个女人的机会了。

拉着抱着孩子一脸苦笑的秦莎，罗立空赶到了办事大厅。

“有没有表格？这是我们的身份证，要办急件。”罗立空在两张身份证之间夹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办事员。

办事员接过身份证之后先是脸色稍稍一变，然后马上把多余的东西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份表格自己就开始填了起来。

很快，不顾前面几个人的等待。办事员就把填好的表格交给了罗立空和秦莎签字。

人群里面传来了骚动。大致上是指责办事员走后门之类的埋怨。

“人家是上个月预约好的，你们也可以提前预约呀。”面对着人们的指责，办事员开始大言不惭地睁眼说瞎话了……

秦莎现在的脸色很差——不是有病，而是被罗立空的超常举动弄的。

“这样真的好吗？如果反悔还来得及，空。”秦莎在表格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秦莎】——而不是【罗秦莎】。一脸犹豫地把手压在表格上问着罗立空。

“啊……秦莎，我终于也发现了你犹犹豫豫的时候了……嘿嘿嘿……看来我能一直战胜你不是偶然呀……”罗立空一脸的得意，一个月以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看到罗立空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秦莎的脸上透出了阴狠：“无所谓了。空。到时候老头子来杀你，你可别指望我能起什么好作用。如果老头子逼我太狠，搞不好我干脆就杀了他就是。”

秦莎恶狠狠说出这番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用看着可怕东西的眼神看着秦莎。连罗立空脸上的洋洋得意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秦莎可是表里如一的。一旦说得出，就能做得到。

神鬼怕恶呀。看着秦莎那副嗜血的杀人鬼眼神。在建筑里面，刚才还在起哄的人们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眼神都移到了别的地方。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和秦莎对视的。

半小时之后，在那所建筑物门前，抱着孩子的秦莎板着脸，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走在前面。一脸人畜无害的罗立空则是像是打了什么大胜仗一样地走在秦莎的后面。

一把把孩子交给了罗立空，皱着眉头的秦莎对罗立空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孩子就由你和加奈来照顾了。”

“喂喂，你现在是孩子的妈妈了。照顾孩子应该是理所当然的。”罗立空接过孩子，脸上露出一副得意。

迎接罗立空的，是秦莎的一脸气冲冲。

“今天人形馆不出摊，你就在家里带孩子吧……”

“喂喂，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如果今天我不上班，老爷子又该叽叽歪歪了。下午我要去上班了。呐，孩子给你。唉，老爷子凶猛呀。还不得不去看他那张老脸……”

说着，罗立空竟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自顾自地走了。

抱着小罗妹妹，秦莎朝着罗立空离去的方向恨恨地瞪着眼。同样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向罗立空的家驶去。

回家之后，秦莎看见门锁早已被修好。敲门，战战兢兢的加奈赶来开门。

把孩子交给加奈照顾后，秦莎就自顾自在家里脱掉那件黑色运动服，换上了浴衣一脸轻松地躺在床上开始睡觉——这几天太累了，睡觉补魔力吧。

睡醒一觉之后。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秦莎看到的，是身边朝自己坏笑的罗立空。

“切，又是去财政厅露脸之后就神隐了吧。”迷迷糊糊的秦莎躺在床上眯着眼对罗立空说道。

“啊……被你看出来了？”罗立空故意做出做贼心虚的表情。

“哼，今天真是不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戏弄。”一想到刚才的事情，秦莎的脸上冒出了不快的表情。

“嘿嘿嘿，还不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吾人总算是战胜自己了。秦莎，你还是不及吾人的力量的。所以，你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罗立空一脸的得意。

回答罗立空的的，是你气冲冲秦莎突如其来的一脚。罗立空被踢到房间的角落里。

“秦莎……难道这就是【打是亲骂是爱】？”一脸俏皮的罗立空故作委屈道。

“滚！你什么时候也渣化了？真是……”秦莎拔出了手中的短刀。怒气冲冲地寻找着发泄的目标。

但是，秦莎还是放弃了。手中的短刀，没有对准罗立空，最后连枕头都没有刺入。

本来，枕头和床垫是在电影里面用来发泄用的经典道具。但是，这次看来它们逃过了一劫。

逃过了一劫的，还有罗立空本人。

“空！你不要洋洋得意。估计最早的话，老头子晚上就会来电话。你有哭着求我的时候，到时候，我一定会给老头子一个最糟糕的解答的。你就准备承受老头子的怒火吧。不要以为抛弃我，戏弄我就是这样简单可以结束的。”

最后，秦莎放弃了暴力，而是继续使用【观念】作为武器来攻击对面的对手——另一个自己。

但是，罗立空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不像先前提到老爷子那么紧张了，而是露出了一脸的悠然。

“啊？是吗？老爷子来了，那就让他来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吾人有主意对付他了。”

“哼，空，我会捣乱的。不会让你这么容易过关的。”秦莎恨恨地看着被自己踢到角落里，一副悠然自得地坐在墙角和自己贫嘴的罗立空。

相同的两个人，彼此了解。正因为彼此了解，才会彼此伤害吧……

现在，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坏坏地笑了。只不过，他们坏笑的原因不一样。

秦莎想要看热闹，而罗立空则是在幻想着秦莎被自己的惊人之举雷到的样子。

081　出去找人

　大白天的一觉过后。秦莎起身开始换衣服。不再穿身上的那件白色红花浴衣，而是开始去寻找那件被自己丢到椅子上的黑色运动服。

“喂喂，你是女孩子呀。秦莎。在我的面前换衣服合适吗？”站立在房间里，罗立空皱眉头问道。

“在你的面前，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性别意识往往只是人类在某一个生命中的片段的自欺欺人而已。而且，在别人面前，我还是很小心的。”穿着文胸，拿着运动服的秦莎回答到。

“现在你要出去吗？干什么去？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还是在家里庆祝一下比较好吧。再说，你好像才刚睡醒……”看见秦莎不为所动，站在旁边的罗立空仍然在继续着自己的努力。

“庆祝？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我一样喜欢胡闹了？这种荒唐的事情值得庆祝吗？你还真的做的出来？老爷子来了之后，估计你就惨了。我可不想看见自己的身体受到什么物理损伤……”一边穿着身上的运动服，一边对罗立空提出自己的不满。

就这样，皱着眉头的秦莎穿上了本来属于罗立空的那身黑色的运动服。

“嗯……秦莎……”罗立空看着秦莎的打扮，不禁有些迟疑。

“什么事？”

“你还是穿着那件人形的青色浴衣好看。这件衣服，对你来说有点大……”罗立空一脸严肃地评价道。

秦莎的脸色不好看了，到了这时，罗立空竟然会关心这个事情……

“空，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关心这个事情？那件人形的绿色浴衣还在魏书文的秘密据点里面，你可以去找他要。不过，我不支持你那么做。因为……估计魏书文已经开始策划怎么样去征服世界了。估计就是你手里拎着青之月下去砍他，现在也晚了。”穿好了衣服之后，秦莎一脸无所谓地向罗立空陈述着骇人听闻的现实。

“……”罗立空无言以对。对于这些魔术师来说。一旦有机会，征服世界就是像普通人换工作一样。不是小事情，但是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件。魔术师这种职业，其实有机会就是想要混到称王称霸，最起码也可以荣华富贵的……

“可是……秦莎……这里需要你呀。”罗立空想起了新的理由。“这里总有有人带孩子。现在你算是孩子的妈妈了。应该在这里照顾孩子！”

“这是什么理由？家里不是有女仆吗？难道你养女仆是仅仅用来发泄淫欲的吗？不做家务，只陪床？”秦莎不满地问道。

“还有看店……”罗立空小声地答道。

“空……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呀。就是只会做一些样子货出来。我今天出去，就是为我们去找一个新的女仆来照顾孩子。”

“谁？”罗立空问道。如果叫陌生的女仆来照顾孩子，他可不放心。别看罗立空这个人是【洛丽塔百人斩】可是他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很挂心的。

“不是陌生人。是我的学生。”整理着衣领，站在镜子前面秦莎答道。

“你的学生？就是那个御姐吗？她行吗？”罗立空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对，就是她。女儿好像很喜欢她。所以就叫她来了……还有……空，你的家里现在已经被我征用了。”

“征用？”

“难道你想叫女儿一直睡沙发吗？对，就是这间房子，靠南边的房子，以后就是女儿的卧室。你想和加奈亲热，就给我滚到北面的屋子去。”秦莎没好气地说道。

“……”

“你以为养孩子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啊？”看到罗立空的无语，秦莎皱着眉头逼上来。抬头直视罗立空的瞳孔。“手机给我拿过来。我要通电话。不要问我是谁。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胡子。”

“叫胡子干什么？”罗立空又迷惑了。

“哦？空，那种眼神是什么？嫉妒吗？还是猜疑的前兆？别以为我和那个翟佳一样。你这个连自己都信不过，连自己都抛弃的人。我作为魔术师，自己有自己的秘密和想法。今天我们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签下了不应该签下的契约。而且，即使是你手中的那张纸，也不要指望用它来约束我。别摆出一副我的主人的架势来。

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会考虑某人当初的建议的。”

看着罗立空的那副疑惑，秦莎的眼神不禁地变得凶恶起来。

罗立空看着秦莎的那副凶恶，不由得也后退了一步。

“空，有一个杀人鬼曾经向我提议过。把你抓起来秘密监禁。然后把你变成我的血牛。我真的曾经好好地考虑过这个提议呢……”

“嗯……秦莎……吾人……你还真是诚实呀……不过，就是这一点让我恐惧，也同样让我着迷……”说着，罗立空竟然一把抱住了秦莎。

“喂喂……”被罗立空抱住后，秦莎感到不可置信。一阵惊讶之后，秦莎的脸上发狠露出了凶恶。不轻不重的一拳打到了罗立空的腹部。罗立空被突然袭击，一下子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我走了。”看着蹲在地上苦笑着看着自己的罗立空，秦莎拎起了装着电话的手包。径直地走出了家门。

◇

林速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这个家了——从16岁，自己的妈妈——其实是养母病死之后，自己就断断续续地离开这里。从去年和爸爸彻底闹翻之后。自己就一年没有回到这里。

回到家里之后，自己就好好地睡了一觉。现在的自己，不想别的，只是想睡觉。

这一年以来，自己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独自开店，自己的辛苦自己知道。

讨厌的追求者，唯利是图的官员，靠威胁和恐吓来捞取保护费的地痞流氓，还有那变得飞快的市场流行趋势。

这些都是自己的辛苦。

但是，人，想要逃避，又能逃避到哪里去？

逃到家里，爸爸也总是想要自己嫁人和上大学而已。

自从16岁自己知道一切以后，自己对嫁人和上大学，已经是很厌恶了。

如果不是上大学，不是男人。自己的妈妈也不会死……

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是不应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女孩。自己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替代屋子里的老人的女儿——真正的林速水……

可是，作为林速水的替代品可以。但是嫁人和上大学不行。自己的心灵深处，依然残存着那份恐惧。在速水的眼里，上大学和嫁人是不幸的开始。如果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走错那一步。那么……虽然自己不存在。可是妈妈依然存在。

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为了掩饰一切。所以，自己就找到了那个比自己大四岁的侄子。有了他来挡驾。相信很多人会望而却步吧。

就让他作自己名义上的男友吧。

反正……在名义上大家是亲属。那个比自己大四岁的侄子和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自己对他很放心。现在也是。

可是……

世界上还有【背德】这个词汇存在的。

那天，自己的嫂子给自己和爸爸打电话。说自己竟然和林成有那种超越亲属友谊的关系……

听到这些，自己真的很伤心。

自己最后的朋友也不复存在了。最后的一丝牵挂，也不复存在了。

自己被宫雪娇那一脸幸福的样子所打击。被自己嫂子的冷言冷语所伤害。最后，自己发现。自己能逃到的地方，竟然只有这个小小的家。

到了最后，自己发现，自己竟然只能回到自己养父的身边。在社会里闯荡了那么多年。自己发现，还是自己的爸爸最爱自己。相比那些外面靠不住的朋友和亲戚们相比，还是爸爸最好——虽然他过去总是逼迫自己嫁人和上大学。

本来，自己应该平平静静地度过这段日子的。可是就在自己看店的最后一天。意外还是发生了。

那个一口咬定自己是林成女朋友的女人来了。那是一个指挥着好多拎着机关枪的恐怖分子，在沙河小区里制造了震惊全国的血案的女魔头。

自己亲眼看见，好多邻居就在家里和院子里被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手下的恐怖分子用机关枪射杀。

并且，更令自己担心的是，自己那个侄子好像还和这群危险人物纠缠不清。最近的这几天。自己就遇到了自称是罗老师的人——那个女魔头的哥哥。

那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但是，谁又知道那个男人的另一面呢？

这个衣冠禽兽一样的男人，竟然占有了自己的亲生妹妹，还狠狠地抛弃了她。那个妹妹就是由于被抛弃，所以才会绝望之后愤怒，才会雇佣恐怖分子来杀掉她的哥哥吧……

可是，结果真是荒唐。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占有了自己的亲生妹妹，还狠狠地抛弃了她】的哥哥竟然在最后活下来了。太诡异了。上千人死了，而这个罪魁祸首还活着，而林成看来和这个人的关系还很密切。

【始乱终弃的男人】自己最讨厌了。

所以，自己不想让林成和那个男人接触。

可是……自己已经管不着了。

自己已经和林成没有关系了。

嫂子那番难听的说辞，已经把自己和林成的关系彻底断掉了。

现在，自己只是和爸爸，也许还有那个自称叫做【秦莎】的女魔头——【现在是自己的老师】有关系。其他的亲戚，其他的朋友，还是成为回忆的好……

自己就是这样地沉睡，沉睡……

直到被人叫醒。

叫醒自己的，是爸爸。

“速水，你的朋友来了。”

082　速水回家的第一天

　朋友？是谁？

林速水疑惑地看着从大门口进来的人。

走到房间里面来的，是秦莎——【现在是自己的老师】。还有那个看起来很猥琐的大胡子叔叔。

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已经让自己的精神强韧了很多，看见这两个人被爸爸领进家里，自己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了。而且，看起来这两个人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

看到窗外的星空，自己已经知道大概的时间了。看来自己已经睡了一整天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惰了？

自己一向是早睡早起的。

“你家是在这里呀！”放下了手中的包袱。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秦莎抬头看着天棚，又环视房间四周。好奇地打量着速水房间里面的摆设。

迟疑了一下，还坐在床上速水还是和秦莎打起了招呼。虽然不喜欢，但是这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对自己还算不错。至少还知道送自己回家和替自己收摊。更不用说……那次大屠杀好像真的是自己引起的……如果不是秦莎的多管闲事杀掉了朱世官，自己恐怕就要面对一场噩梦了。

“胡子，就把速水的货放在……速水，在你房间的地板上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