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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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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楠……”
玉儿还在叫，只不过开始直呼我的大名了。
我还是没有理她，因为确实很费劲。
“你没听到我喊你吗？”玉儿打开洗手间的门，捏着鼻子探个头进来，从门缝里只能看到她两只眼睛。
“听到了。”我随手摸起一本杂志。
“听到了怎么不答应我啊？”
“嗯。”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找你有事呢。”
“哦，说。”我就知道你有事，否则我也不会不理你啊。
“老公，我们买个笔记本吧，就是这个款型的。”玉儿一边说着一边从门缝里塞进来一本电脑杂志。
“诶，我说你不是有电脑吗，怎么还买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很惊讶。
“我那电脑给我妈了，我刚教会她上网。”
“我说也真是的，你妈都这么大年龄了还上网干吗，泡小伙啊。”我说话就是很直。
“我妈就不能上网啊，你说话也太缺德了吧。”
“你妈上网没错，但是你也真是的，干吗教她上网啊，你怎么不教她开航母呢，她要是学会了，我们还得买艘航母吗？”
“航母我又不会开。”
“我晕，你能不能让我安心拉屎啊，电脑叫你爸买，他留着那些钱不用干吗？”老爷子死扣，存折上好多个零呢，就是不用。
“诶，我现在是谁家人啊？”玉儿反问。
我知道，这样的回答不容易。
“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很庆幸我的回答，如果我要说她是俺家人，那么我买电脑就是理所当然，要是说她是他们家的人，她就会立刻转身回娘家了，并且闹到最后还得是我出血。
“哼。”玉儿狠狠地把门摔上。
小样，和我玩智力游戏，就等着被治吧。
……
我拉完屎，回到了客厅。玉儿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两眼一直盯着电视机。
我走她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坐在她右手边的沙发上，而且特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半天，玉儿还是没说一句话，我也没说一句话。
大约过了十分钟，玉儿突然起身回房间了，还是一声不吭。
我顺着门缝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她正坐在床上，突然间她也瞟到了我一眼，居然气冲冲地走下床把门来狠狠地关上。
我靠，这次居然来真的了，而且我有点摸不清头脑。
我起身回房间。
结果我真正明白她的意思了，因为房间门被反锁了。
“靠，你开门啊。”我很生气地在门上砸了两下。
没有反应，我实在气坏了，又使劲地踹了两脚，除了听见楼上有狗在叫，就是听不见玉儿来开门的脚步声。
“靠，这都什么事啊，你倒是来开门啊？”
看着门，我突然有种十分冲动的想法，只要，对，只要我猛一使劲，门就会开了。
但是理智还是控制了我，因为只要我这一出脚，估计整幢楼的狗今晚就别睡了。
我无奈了，坐回沙发上抽了三根烟，可能有点太猛了，似乎有点头晕，于是就躺在了沙发上，正面对着房间的门，然后渐渐模糊。
我被一阵紧急的关门声惊醒，我猜可能是玉儿开门了，于是抓紧起身。
房间门确实是开了，但是玉儿不在里面。
瞬间的感觉告诉我，不好了。
我赶紧冲出家门，在楼道门口，逮住了玉儿。
“走，回家。”我抓住她的胳膊往回拉。
“松开。”玉儿跟我拧着。
“这么晚了上哪去啊？”
“你管不着，松手。”
“你也真会一出一出的，我就不信今天你能走得了了。”我把玉儿扛到了肩上。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玉儿把拳头和腿都用上了，我真是受死了，前后夹击。
“行，你自己走。”我把玉儿放下来。
没想到，我刚一松手，玉儿噌地就跑了，但是再跑也跑不过我，又被我一把抓住，“行，买，我买电脑。”我服了，还是彻底的。
“不要了，我问我爸要，谁稀罕你的破钱。”玉儿还是不依不饶的。
“要也不能现在去要啊，明天再去吧？”我两手分别抓住玉儿的两个胳膊，看面着她的脸。这架势要是被别人看着了，准以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殊不知，这是一场抓捕与反抓捕的较量。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松手。”玉儿狠狠地踩着我的脚。
“我靠，下死手啊你。”我把玉儿的两只脚踩在我的脚下，我看她还能怎么弄。
“你那才是手呢。”
我差点喷了，这个时候小祖宗还来点幽默的。
“行了，回家吧。半夜三更的累不累啊。”我也实在闹够了。
“那你真给我买电脑？”玉儿瞪着眼。
“买。”
“走，回家吧。胜利喽。”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们家小祖宗大摇大摆地往家里走去。
“对了，等一下，我的两张海南旅游券呢，你口袋里怎么没有了？”我正要回家，玉儿突然折回来。
“我不是说过送人了吗。”
“什么时候送的？”
“好几天了，给你姐了，你姐夫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让他们出去散散心。”
玉儿望着我，半天没出声，估计又在想什么了。
果然，小祖宗趁我不注意，拔腿就向逃离家的方向逃跑。
我愣在原地没动。一是我没有反应过来，二是我实在没力气和她折腾了。我看这小祖宗今天很有可能是被疯狗咬了。
但是，玉儿跑了有五十米，突然停住，“你怎么不来追我啊？”
“我靠，你少脑子啊。”我真不知道我是梦游呢还是在演电影。
“你才少脑子呢。”玉儿又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回家喽。”
还真不如一刀捅死我算了。
附注：今天我是彻底被我们家小祖宗搞晕了。通过这件事，我发现我犯了一个严重的思想错误。我原以为女人都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物，只要给她们点吃的，她们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但，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她们竟然也会思辨，还会擅长改变战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而且绝对无理的目的。我承认，我对我们家那位应该另眼相看了。 。。
第九节 今年过节不收礼
中秋就要到，本应该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但是，结婚这两年，我就没轻松过。一方面公司放假，值班的事情很难布置，因为我们这类涉及工程施工的公司，不可能因为过个节日啥的而停工，所以必须有人留下来看着。另一方面，就是要给玉儿她爸她妈送礼。
公司打算明晚办一次聚会。今天和玉儿已经说好了，晚上陪她去买东西，因为她爸最近刚刚放话：今年过节不收礼。
本来听到这话后挺高兴的，正怀我意。但是经过玉儿一分析，我发现了这里面深层的含义。
其实就是今年过节之前得收礼。
参透了这一层后，我对我们伟大的政府官员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收礼也搞得这么咬文嚼字的。
从玉儿的话里，我也似乎能够明白一点，我们家老爷子的水似乎很有深度了，这要看我们的纪检部门能不能注意到这个人了。从我个人的角度讲，当然不能容忍这些贪官，但是，从一个女婿的角度讲，我倒是希望老爷子不至于被带走，否则这个家我可支撑不住。
我还是很羡慕张磊的，因为云儿的父母也都不在了，过年过节的就不用这么绞心。送过礼的人都知道，这送礼可不是一件简单是事情。首先应该费心的是，收礼者会不会接纳自己的赠送。当自己的一片好心被拒之门外的时候，从*的角度讲，我们应该拍手称快，但是从日常的感情往来看，似乎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可见，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在矛盾着。其次送礼者就得捉摸到底该送什么样的礼品，不过对付政府官员就没有这么麻烦，只要把花红色的人民币往桌子上轻轻地一放，其他的都不用再想了。真不知道他们看到钞票上毛泽东幸福的微笑时，会不会想到他老人家曾深情地告诫大家：要警惕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
我最近也在苦想给老爷子和老婆子送什么礼。主要的是，我不知道他们两位老人是怎么想的，因为他们要是把自己当成一位官员与官员家属呢，一切就好办了。但是他们要是把自己当成是一对老人呢，这可就难办了，因为像月饼这些乱七八糟的看的价值大于吃的价值的东西，玉儿他们家好像就没缺过。
本来我不想陪玉儿买东西的，因为说着是给她爸她妈买礼品，到最后百分之八十都是她自己的。但是我要是不陪她，那就得把卡给她，这样就让我更不安了，说不定她一高兴买座房子给她爸她妈呢。这样的事我们家那位是绝对能做出来的，因为玉儿她妈几次叮嘱我，家里的钱一定要由我亲自掌控，否则我们家一分钱也留不住。遇到这样人家的主，这不逼我走大男子主义的路线嘛。
“我爸茶叶喝完了。”
“我爸香烟抽完了。”
“我爸老酒喝完了。”
“我爸喜欢书画。”
“……”
“我爸喜欢玉石。”
“我爸还喜欢……”
“你爸还喜欢小美女。我看买个美女送给你爸得了，再给你妈找个帅小伙，你看怎样？”
玉儿走在我前面两米远，见到什么就说她爸喜欢什么。而我在后面东张西望，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美女。
“我爸没那爱好。”玉儿回来踩我一脚，然后接着逛。
还没那爱好，十个男人十个色，别管他是孩子还是老人。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玉儿，因为只要我一说，事情就大了。上次和玉儿去他们家，老爷子对我异常地亲切，结果趁她们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向我要一个安全套。
我当时以为是听错了，连续“啊？”了两声。后来透过老爷子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没听错。我连忙说没有。再说那东西也不是随身携带的啊，即使就带在身上，也不能给啊。
老爷子这不是明摆着外面的关系不正当吗？但是我后来仔细一想，要是他外面藏个女人的话，为什么向我要套子啊，岂不是自找麻烦嘛。但是他要那玩意究竟干什么的呢，按理说老爷子和老婆子擦枪也不用这玩意了，枪膛里应该没子弹了，即使有也都失效了。哎，矛盾中……
“我说你究竟买什么啊，跟你走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像什么家里都有。”
“我看就算了，给你爸点钱吧，我看他蛮爱好收藏这个的。”
“好啊。这个实惠，用不完还是我的。”
我被玉儿的这句话突然惊醒，一个相当有创意的思想立刻在我脑海里蔓延。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停住供应玉儿的生活费，然后唆使她向她爸妈要，不出一个月我结婚两年包括谈恋爱阶段所搭进去血汗钱就会连本加利地收回来。他们连亲生的女儿都不养谁养啊。哈哈呼呼哈哈。
“你说你们家有多少钱啊？”我试探性地问一句。
“什么意思？”玉儿突然停住，转过身问我。
“没意思啊，就是随便一问。”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跟你说，我爸我妈那钱是由他们养老用的。”
“哦，应该的。我看也留着养你用的。”
“我不用他们养。”
“就你？”我以为玉儿的意思是她能自养了。
“我不是由你养的吗？”
“哦，也对。我冤大头。从今天起，我就不养你了，你每个月到你爸你妈那里领生活费吧。”
“为什么啊？”
“我不能一边帮你家养人，一边还得往你家送钱吧，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怎么不公平了？”
“你想想看啊，比如你吧，现在什么都不干，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比我多，这就不说了，谁叫我是你老公呢，这又要过节了，还要送一点给你们家，你们家可算双赢啊，尽收现成的。你说我公平吗？”
“好。我就知道你开始嫌我白吃白住了，哼，我还在起业阶段，等我以后有钱了，我都还给你不就行了嘛。”
这话我都听得不是一两次了。
“我们暂时不说你有钱的事，因为这件事太远了。现在就有一次能充分体现你是爱我还是爱你爸的机会，你以后就去问你爸妈要，这样不仅能减轻我的经济压力，还能缓解你爸的贮藏压力，对吧？”
“行，我就说你让我要的。”
“不能说我，你就把我们平时吵架后你回家时的样子表现出来就行了，然后特别镇定地说，我不能再要邢楠的钱了，我饿死算了。我估计你妈就会给你钱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呵呵，好，我今晚就去试试。”
“走，吃烤鸭去。”
我得意地笑。
老爷子和老婆子生了这样的女儿算是瞎了。
第十节 我和你爸打起来你帮谁
“我在车里等你，你自己上去。”我把玉儿带到他们家的楼下。
“你干吗不上去啊？”
“你脑子进水啦，我上去你怎么开口啊？”
“有点紧张。”玉儿有点不想下车的意思。
“你紧张什么啊，这是你家，他们是你爸你妈，向他们要钱是天经地义，不紧张。快，下去。”我把车门打开。
“怎能不紧张啊，要不你去看看？”
“别扯那么远了，你刚才怎么说的，这烤鸭刚吃过就变卦啦，你向我要钱的时候怎么就不紧张呢？”
“我去，没见过你这样的，推着老婆回娘家要钱。”说着，玉儿下了车。
我透过窗户向她做个加油的手势，她竟然向我“呸”了一声就跑了。
坐在车里无聊，就开始趴着想事玩。
我一想就笑，这玉儿进屋的举动会不会吓着两位老人？真有点可怜老爷子和老婆子，生了这个女儿真是折磨死了。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玉儿居然还没出来，我实在等不及了，于是跑到家门口听了听。
实在忍无可忍，我发了一个短信：你在干吗呢？
五分钟后，玉儿回复：我在看电视。
我靠，我真想此时冲进去，把电视砸了。
我又发短信：你去干吗的？
这次的回复倒是很快：你先回去吧，我看完了就回去。
我这次真是冲动了，直接按响了门铃。
“小楠来啦，快进来吧。”老婆子开门。
“妈，我来接玉儿回家。”
“苹果吃吗？”玉儿坐在她爸旁边的沙发上，看我进来，顺手抄起一个苹果问我。
我使劲地向玉儿瞪了一眼，没理她。
“爸，还没睡啊？”我蹑足蹑脚地走到老爷子旁边。
“我什么时候现在睡过。”
你听听，这话，还真把自己当太上皇了，就不怕我一时冲动，今年你甭想收到我一分钱的礼。
“玉儿，回家吧。”我瞪着玉儿。
“邢楠，你也好不容易来一趟，正好找你有几件事，走，到我书房说去。”老爷子先起身，往书房走去。
我很不情愿地跟了过去。
我靠，这哪是书房啊，我看简直就是人民日报的仓库，我找了一堆报纸坐上。
“那里不是有凳子吗。”我才刚坐下，老爷子就是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靠，有意见就直说。
我干脆站起来，什么也不坐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老爷子开门见山。
我有点招架不住。
“怎么可能，我干吗对你有意见啊。”我真想说，老爷子，你太厉害了，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了。
“你也不用藏着噎着，有意见就直说，但你不能通过玉儿来对付我。”
“没有。”我真怀疑玉儿天天回家都说了什么。
“听说你不给她钱用了？”
这句话我还真的没法回答了，看来我养她还是天经地义的。
“我只是想控制一下她的开支。”
“她怎么说你一分钱都不给她呀，还说都一天没吃饭了，你都干吗去了，你是不是也开始花天酒地啦？”老爷子横眉冷对千夫指。
我靠，我无语了，这玉儿也太能夸张了，刚才才吃了我一只烤鸭，这会儿到这里就一天没吃了。
“爸，她的话你还不了解，那话能信吗？”
“玉儿可从来不撒谎的。”老爷子严厉呵斥着。
对，玉儿从来不撒谎，但她今天确实是撒谎了，而且这个谎是我和她一起编的，结果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爸，我就跟你说句实话，玉儿每个月的开支太大了，我整天忙得要死，连她的一半的都不到。”
“这一点，我刚才已经说过她了，这都怪她妈没教育好。”
我要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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