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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 王抗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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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那里的人并没有应声,他自讨没趣,很干脆地就离开,让这段婚姻维持在冷漠的程度上,本来就是他所希望的。

    他推开李氏的房门,像往常一样先听听孩子的动静,虽然大夫说现在太早了根本不可能听得到,秦观还是非常希望早点看到他和李氏的孩子出身。这才是他应该珍惜的女人和孩子,这才是他的家。




冷漠的婚姻:鸾歌(二十)

而秦观一离开,陈默立刻下床到里间沐浴,木桶里的水早已经凉了,在初夏时节没有明月的深夜,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水底,直到感觉胸口开始发疼,她才将头露出水面。

    只有在水里才不会有人看到自己在哭,她知道自己离家以后就开始变得孩子气,可是没有人教她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婚姻。

    她本来以为就算没有感情,也可以跟爹娘一样,至少是相敬如宾的,以维持一个家的兴旺为目的,彼此和气地相处,可是秦观的所为出乎她的意料。

    泡在水里的身体渐渐发凉,她泼了一把冷水到脸上,强迫自己清醒着将他留在身上的味道洗掉,舀着水冲了几遍,直到确定没有遗留的香甜,她才跨出木桶,躲进被单里面。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知道自己很快会忘记这件事,当作是少女懵懂时候的遭遇,只不过她遇见的人不那么善良而已。

    强迫着好好睡一觉,天亮以后,陈默缓缓地睁开眼睛,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她知道经过了昨天,自己和以前也就不一样了。

    婢女端着热水盆推门进来,帮着把她的一头长发梳好,挑了件深锦云袖的宽袍子给她穿上,昨天的宴席因为秦观到这边过夜换到了今天,梳个简单不失端庄的发鬓,在宴席上不会显得失礼。婢女很是安分,没有多说一句话,给了陈默想要的安静。

    早饭是在堂上的偏厅用的,秦家的几个长辈都住在京城,不过是隔了一辈的人,没有住一个宅子,府第分散在城里。成亲以后在江都还没有摆过宴席,秦老爷一直坚持在京城办,虽然他回了南都,该来的人也来得差不多。

    陈默进门的时候有理地招呼着,秦观坐在主位上,旁边立着李氏,两个人还像昨天那样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秦观先注意到她,眼神有些阴郁,陈默别开视线和长辈们打着招呼,然后在秦观身边坐下,李氏大大方方地叫她,“少夫人今天的气色真不错。”

    她随意点点头,笑着答,“还好。李氏你已经有了身孕,我让下人给你腾了椅子,你过去坐吧。”

    妩媚的女人脸上一派喜色,身怀六甲的原因,让她在家中倍受呵护,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但今天能在堂厅当着长辈们坐下,也算是默许了她的地位。

    下人端了陈默要的粥菜进来,陈默告退到隔壁的偏厅用饭。还是往常那样的菜色,一叠子青芽豆腐,小半碗的肉丝,米粥是用玉泉山的水熬出来,饭盒一揭开就是扑鼻的清香,令人食欲大增。

    旁边的盛了一碗给她,递上勺子和长筷后退到外间去,将卷起来的珠帘放了下来,可外面的交谈还是没有办法阻隔的。

    男子爽朗的笑声显得格外意气风发,“是啊,这一胎已经是第四个了,因为李妹的身体不好,是要照看的金贵一些,叔叔们都多多谅解。”

    好象有人问起陈家现在的情况,他也笑着说,“内子在出嫁前一直掌管家业,她现在已经是秦家的人,那么两家就不分彼此,过些时候丈人就要把陈家的主要产业交到我手上。”

    陈默的筷子差点捏不住,什么叫做把产业交到他手上?




冷漠的婚姻:鸾歌(二十一)

吃了饭下人把东西收走,李氏端着温水盆进来给她擦手,面对这份殷勤,陈默也是大方地承受下。

    她见过秦观的几个妾室,也只有李氏的谈吐大方一些,她容貌较为出众,言行举止皆带着媚态,秦观喜爱她一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青衣小婢撩开珠帘,秦观站在门边叫李氏出去,然后他又看看陈默,脸色不那么好,“她有了身孕,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下人做。”

    李氏拽紧他的衣袖急忙向他解释,“真的不关少夫人的事,是我自己进来的。你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长辈们都在,不要让人笑话了。”

    两个人说话间走了出去,李氏表现的是这样的委屈求全,宽容大度,陈默猜想这个女人要的恐怕不只是一点宠爱。

    秦家的人来齐了,等在堂厅里面,有秦观带头气氛还算不错,她在一旁坐下,李氏替她铺上了软垫,一边说秦夫人在家也喜欢这样的垫子。

    陈默只是哦了一声,在喧哗的众人里面一直很安静,清秀的面孔在一干明艳的妾室中居然也不会被淹没,反而被衬托了出来,干净单薄,传说的手腕强硬,雷厉风行,也不像是她可以做到的。

    宴席摆上的时候,更多是李氏在张罗,有一些人的态度也悄然发生点变化,至少语气上不再那么客气,一开始称她为少夫人,后来干脆叫她侄媳。只有李氏和云铮从头到尾以少夫人称呼她。

    大约看她似乎没什么脾气,秦家有人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问她,“侄媳啊,往后你就是秦家的人,跟你的娘家就不是朝一个大门了。你呢找个时候,把手上的事都交给大公子,安心做个养尊处优的少夫人就是了。”

    二叔公接着插嘴进来,“当初的聘礼我们秦家是下了大本钱的,陈老爷也说了,会把金矿移交给秦观,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你们陈家也不看看如今的形势,趁早让秦观接手,不然,我二叔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她喝着参汤,众人都等着她的答复,过了会儿她放下碗,对那位秦家长辈笑了笑,“这可不行,我是出嫁了,哪怕我不管家事,可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啊,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女婿来管丈人的家业。二叔公你觉得呢?”

    那发福的中年男子被她几句话堵住了嘴,脸色青白参半,李氏起身盛了碗汤亲自端到他面前,“二叔公,喝口汤吧。”

    对方虽然踩着台阶下了,但是桌上的气氛却沉了下来,这顿看新媳妇而办的宴席,因为堂厅这一桌的突然冷场,最后不欢而散。




冷漠的婚姻:鸾歌(二十二)

陈默一脸的淡然,推开碗筷下了桌,看在秦观眼里则变成了一种挑衅,李氏轻声说,“相公,她大概是无心的吧。”

    他脸上的阴郁更盛,“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这么做。”话音一落,秦观的心头开始盘算起来,关于那座金矿要如何拿到手。

    云铮站在一旁,突然想起陈默昨天说过宴席之后要看看整个席上花费的详细,匆忙跟秦观告退,从走廊追出去,经过半个湖心,才在北院附近找到她。

    她正被一个丽衣女子纠缠,对方不依不饶,抓着她的衣袖不肯撒手,她也只是稍微语气重一些,“你快放开我。”

    丽衣女子看起来很清秀,腮边一颗美人痣平添一分忧郁,只是现在她大哭大闹,而吵闹让陈默的脑门隐隐作痛。

    等了一下她听见丽衣女子哭泣着说,“相公说了要让我当秦家的少夫人,做他的妻子,风风堂堂的从前门进来。可是进来的为什么会是你?”

    看她哭得可怜,也不像是真的要伤害自己,陈默相当难得地安慰人,“你放心好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虽然是少夫人,但我不见得就过得比你好。”

    清秀佳人睁着双泪眼看她,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他真的只爱李氏一个,连你他都不要,那我的将来就更难过了。”

    她神情有些恍惚,松开了陈默的手,默默地离去,但是这女子突然撞向走廊上的柱石,但却被拉住了。陈默本来就不太放心,加上女子冲撞的力量不大,这才被她救下来。

    “又是一个痴情女子。”她不禁唏嘘,软倒在地上的佳人痛哭失声,“少夫人,你能帮我找相公过来吗,敏儿真的好想他。我什么都不会做,只要能看到相公就心满意足了。”

    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看得她心口微疼,好象,跟陈如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同样是秦观身边的女人,这个女子却让陈默生出一丝怜惜。

    她伸出手想要拉对方起来,刚刚一有动作,就被突然而来的一只手挡开,不轻不重,可是排斥的意味很重,云铮的语气很冷淡,“我会送丽姑娘回去。”

    陈默压住诧异看他扶着对方从跟前走过去,刚转过身,云铮突然说了句,“少夫人,丽姑娘她不会挡你路,还请你高抬贵手。”

    什么,她乍一听觉得云铮的语气有异,然后才听出意思,看来是他误会了自己,仅凭眼睛就下这种定论,陈默也不想过多解释,只是对云铮这样在乎丽姑娘的态度感到迷惑,可是哪个深宅大院没有一点秘密的,这种事本来也不会很重要。

    云铮看着她的背影,想到自己曾经对她生出的好感,再对比刚才看到的情形,她虽然没有表现得过分凶恶,但必定言语上相当狠毒,不然一向好胜的丽姑娘怎么会去寻死,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秦观稍后从他嘴里知道这件事还有些怀疑,“你大概是误会了吧?”

    他语气坚定地说,“肯定不会搞错。我是亲眼看到的,她不知道跟丽姑娘说了什么,居然逼得一向好强的丽姑娘要自尽。凭一张嘴就能逼人家去死,这个陈家二小姐,我们还真是不能小看。”

    连云铮这样宽容的人都不能接受的女子,秦观想他真的该和她保持距离,这桩婚姻他唯一会给陈默的,也只有冷漠。




冷漠的婚姻:鸾歌(二十三)

成亲三天以后,陈默就再也没有见过秦观,下人们带来的口讯是少爷带着李姑娘去了西郊的别院。虽然还在京城的范围内,但是陈默已经领会到对方的用意。

    但还是问,“是到那里小住还是待产?”她记得李氏已经有一月的身孕了。

    下人老实地答话,“少爷他没有说。不过让少夫人最近一段时间帮忙处理一些事情。宫里要贡品,朝廷里就有人要买,少夫人您是内行,他说就教给你来办。”

    每年各地会在初夏和冬季向朝廷上贡一些宝物,当然除了稀世珍宝,还有绝色美人,陈如就是以贡品的身份入宫。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为官就能拥有的,所以陈家做的买卖,就是负责向宫里进献的贡品。

    秦观置身其外,要她来办这件事,分明是刻意为难。她如今身在京城,要去搜罗珍稀,哪是十天半月能办好的。

    想了想,陈默叫来下人备轿,她来京城后一直没有和小舅舅见过面,就当是回家省亲,小舅舅的府第远离达观贵人建在宫城外面,轿夫气喘吁吁的时候终于走到了。

    主人内敛深沉,连宅院都带着一种威严,陈默拿出手里的相符令,看门的两个年轻侍卫不卑不亢送她进门,倒不像别家的下人,见到富贵的主子就软了身骨,想到小舅舅的为人,也不怪乎他的下人都是如此出众。

    不过这是她头一次进这个门,之前小舅舅也没有跟她说会住在这么大的宅院里,如果不是前头有丫鬟领路,她还真的很难在一棵桃花树下找到他。

    小舅舅今年不过二十九,才华横溢,极有气节,一手方正的好字就如同他的为人,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君,陈默自小最喜欢的人就是他,而这样正直的人,幸好遇见的是一个年轻还不至于昏庸的皇帝。

    半靠在树下,怀里的酒壶倒在地上也不知道的俊秀男子,却突然睁开双眼,一片清明,不像是喝醉了的人,。

    他撑起身体站起来,又看陈默的穿着打扮,有片刻的惊讶,然后才问她,“你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这里可没有你要的东西。”

    她知道这个小舅舅还在为他入朝为官的经过生自己的气,当时没有跟他说是托了关系让他中的榜眼,让他被新科状元耻笑,他一向自负,差点就罢官归乡,所以这次连她出嫁,他也没有回来。

    冯真冷着那张俊秀的脸从她身边经过,似乎不准备和她说些什么,陈默着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小舅舅。”

    喊得委屈,冯真甩了甩手没有丢开,这才转身居高而下地看着她,“你才多大就学会去收买别人,再过些年,你是不是要翻天啊。还把你姐姐送进宫,她是受宠啊,加上你舅舅我受重用,这下你满意了?”




冷漠的婚姻:鸾歌(二十四)

“小舅舅。”声音柔软细嫩,轻易就可以击溃什么人的心房,不管她如何老成,也不会改变她倔强又爱撒娇的事实。

    冯真还准备甩开她,陈默看他脸色铁青,遂自动松手,“爹他三年未进娘的房,可是那天他却去了。我当时也才刚刚接受家里的事,其实那个时候还是爹说了算。”

    那个时候她真的是没有办法。

    他埋着头往前走,俊秀的面孔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陈默半是拍着马屁,“我们冯家又不是真的没人,哪用得着委屈我娘,小舅舅如果不是才气纵横,怎么可能通过皇上那一关。”

    半路上遇见端着葡萄、荔枝从走廊穿过的美貌少女,陈默吞口口水,继续诚恳地道歉,“是我的错没有跟小舅舅说清楚。以后再也不会了。”

    冯真走进书房当着她的面重重关上门,陈默的笑容一下暗淡,立在门口噤了声,收敛了轻浮,挺直腰背侯在外面。

    一开始还好,后来日头渐高,她的脸上染上些绯红,后背烫得有点厉害,本来想换个姿势,这时候门就打开了,冯真语气很冷淡,“进来吧。”

    她从小最怕又最崇拜的人,就是这个严厉的小舅舅,自从为他买官以后,陈默已经做好被他好好教训一顿的准备,可是今天居然这么就轻易的过关,不像是小舅舅的为人啊。她心头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冯真重新把门关上然后在窗前站定,风轻轻地吹着,窗外是开得绚烂的蔷薇,绯红的颜色一片一片煞是好看。

    稍不注意就走神,冷淡的声音响起,“你的眼睛又看到哪里去了?”

    陈默看看他的脸色不那么严峻,才笑着答,“我在看你啊。记得小的时候舅舅总是很忙,走起路也很快,我应该说是从小看着你的背影长大的。我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冯真的脸上终于露了一丝笑意,对其他人他可以严酷,只有在这个少女面前会稍微柔和一些,他冲外面说了句,“把东西端进来。”

    还是刚才看到的女子,端着是她喜欢吃的荔枝推门而入,另一个婢子盛上清水让她净手,冯真拧了一块丝帕给她,“擦把脸。”

    陈默两手剥着荔枝示意自己忙不过来,冯真当着两个下人的面上前替她拭干脸上的汗渍,虽然表情冷漠,但是动作很温柔,拿开的时候,他的手指像是无意碰到陈默的耳垂,指尖的温度有点过了。

    她别开头,笑咪咪地说,“舅舅,我这么大了,你不能再拧我的耳朵拉。”

    他的神色似乎恍惚过一下,听到陈默的话才将手缩回宽袖里面,一边瞪她一眼,“你在我面前没正形就算了,在皇上面前千万不能这么轻浮。”

    剥荔枝的手一顿,“皇上?”她都忘记要进宫面圣的事了,陈家为宫廷忠心百年,这还是第一次蒙获圣诏呢。可是进贡的事她还没有办好啊。

    冯真的神色难得犹豫起来,“阿默,你真的想当皇商,一辈子向朝廷效力。如果你愿意的话,舅舅可以让你当个平凡的商人,从朝政的风云中全身而退。”

    陈默的笑脸收起,换上认真的表情,她把手擦干净,沉吟片刻才对冯真说,“小舅舅是相国,你既然说可以那当然就可以。可是阿默不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商人,我要当皇商,我要让自己名字写进历史里——”
    
    她声音清亮温润,就像穿越亘古的时空,回荡在大周的皇城之下。




冷漠的婚姻:鸾歌(二十五)

冯真的笑容突然凝固,手里的笔掉到案几面上他也不知道。唯一的感知,就是还萦绕在他耳边的那句“我要让自己的名字写进历史。”

    陈默的眼神灼灼,似乎可以逼退她面前的黑暗。

    他觉得心有些凉。在他面前的少女似乎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他后头,眼里蓄满泪水吵着肚子饿,瘦弱不堪的小女孩,而她这样认真的表情,还是他头一次看见。而如此坚定的话语,居然也让他听出了野心勃勃。

    要让自己写进历史里,他的阿默是这样说的。冯真还是怀疑是他自己听错了,再问一遍,依旧是斩钉截铁的答案,不知为何,他突然勃然大怒,“你给我立刻滚回去——”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是撒娇和讨好能得到原谅的,陈默起身轻声告辞,“舅舅,那我就先回去了。”

    希望他不会气得太久,陈默走出屋外,回头看看那个站在窗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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