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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面的话要说什么？用了时间轮盘回来找我吗？
　　
　　汤姆曾在那一瞬间，有些心痛和后悔。若是这样，马尔福可能已经用了真心。
　　
　　“再见，马尔福。你知道我没有别的选择。”汤姆暗自悲伤。
　　
　　汤姆仔细地推敲了自己的愿望，他决定回到他在孤儿院的时候，既然可以改变过去，他何不连过去的不幸一起改变。他要回到更远的过去，连自己和那个人的相遇都一起阻止。
　　
　　“我想好了我的愿望，我要回……”汤姆对大嘴说。
　　
　　大嘴打断他：“你的愿望轮盘自会知道。现在开始吧。规则照旧，不要让过去的你知道真相。”
　　
　　汤姆按照大嘴的要求，将透明的记忆球掷在时间轮盘上。然后他被吸进了时间轮盘之中。
　　耳边有巨大的尖厉的鸣叫声，仿佛一万只鸟伴着风声一起啼叫。
　　……
　　旋转停止时，
　　汤姆摔倒在伦熟郊区的一条公路上。
　　这是他很熟悉的一条公路。在偏僻的半山腰上，被积雪覆盖着的白色公路，很少有车辆和行人从这里通过，因为这条路只通向一个地方。
　　再向前走，他就会到达帕而西顿孤儿院。
　　
　　正是冬天，寒冷的温度立即将汤姆冻僵，他爬起来向前走，他只有赶紧去孤儿院里避寒。
　　
　　一辆车在他身后驶近，缓缓地速度越来越慢。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迷路了吗？怎么会一个人在雪地里。”
　　
　　（中）
　　
　　停在汤姆身边的，是辆相当豪华的黑色汽车。一个中年男人走下来。
　　
　　汤姆想起自己现在是在马尔福的身体里，马尔福拥有典型的贵族外表，汤姆微微昂起头扮演起马尔福神态回答那男人：“是的。我大概是迷路了。我想在雪地里散散步，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里。”
　　
　　“散步？你难道不知道圣诞节的时候有多冷？你穿的这么少，不会冷吗？”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汤姆。
　　
　　“确切地说，我也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呵，你是不能没有人照顾的小家伙。”中年男人感慨地望着汤姆的脸。“这一点真象我的儿子。”
　　
　　“你是贵族。”汤姆望着身边的豪华汽车。
　　
　　“不能称为贵族。我只能称为有点钱的人。”中年男人笑着望住汤姆。“我的儿子真的和你很象。”他又感慨地说了一句。
　　
　　汤姆心里一动，和马尔福的外表很象的人，莫非他的儿子就是那个人！
　　
　　汤姆仔细地打量中年男人，他曾见过那个人父亲的背影，似乎和面前这个人很象。汤姆猜测这个中年男人有可能就是那个人的父亲。
　　难道……这么快……就要阻止我和那个人相遇了吗！
　　
　　“你的儿子他在哪儿？！”汤姆激动地问。看到中年男人惊讶地表情，汤姆立即找了一个借口：“既然我们这么相象，我想我们一定很容易成为好朋友，我想和他认识！”
　　
　　“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够认识。……在这个荒坡上遇见你，我曾以为是不是上帝给我的补偿。我多希望你其实是孤儿院中的一个孩子，我会很愿意收养。”中年男人竟然这样说。
　　
　　汤姆很惊讶：“你要收养孤儿？为什么呢？……我相信你的儿子今天有和你一起来吧。”汤姆向汽车里打量。
　　
　　中年男人面露伤感：“如果他活着的话，他会和我一起来。”
　　
　　汤姆愣住了，而且是彻底傻掉了！
　　
　　“他死了吗！”汤姆难以置信地问，因为吃惊也忘记礼貌。
　　
　　中年男人点头，眼圈红起来，努力平静地说。“我的儿子是非常棒的！聪明，漂亮，有智慧。”
　　
　　这些汤姆都不能否认，那个人具有这些迷人之处。
　　
　　“他真的死了！”汤姆追问。等到明确的答案，他便一下子跌坐在雪地上。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了吗？
　　
　　（下）
　　
　　中年男人很惊奇地发现，面前这个苍白面孔的男孩，竟然比他还要难过。以至于他不得不走上前去安慰他。
　　
　　“难道你和我儿子相识？”中年男人分外疑惑。
　　
　　汤姆讲不出话。
　　他此行的目的已经不存在了。
　　他本以为回到过去，他至少可以再看一眼……
　　爱，真的好奇怪。恨的透骨，也要留恋。
　　
　　中年男人把汤姆从雪地上拉起来。“难道你们是朋友吗？”
　　
　　“你的儿子真的死了？！”汤姆追问。
　　
　　中年男人点头。
　　
　　“怎么会死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汤姆有种深深的绝望。他一生当中最刻骨的爱与恨，就这样……不留痕迹地不存在了。
　　
　　中年男人什么也没有说。他拥抱了汤姆。紧紧地抱住他。“虽然他死了。但我们都这么爱他。他就依然还活着，活在我们心里。别哭了，我现在正要去孤儿院，既然你迷了路，和我一起同去吧。就代替我的儿子去为他做他应该做的事。”
　　
　　汤姆就这样上了中年男人的汽车。一路上，他都悲伤难当。
　　
　　到达孤儿院时，汤姆发现帕尔西顿孤儿院，还是当年的样子。门前的那棵松树还在。显然时间是不会错的。
　　汤姆忽然醒悟，也许那个人并不是中年男人的儿子，这个中年人只是凑巧这个时间出现，但是注定那个人还会出现！那么他还来得及阻止那个人和过去的自己相遇吗？并且……上天，他还可以用马尔福的身体，和那个人再见上一面。
　　
　　汤姆跳下汽车，朝着通向厨房的熟悉小径走去，他知道，他在那里能见到过去的自己。
　　
　　迎面碰上一个孤儿院的胖修女，他立即咬牙切齿，这正是那个总让他洗碗和干粗活的凶神。
　　
　　“汤姆？里德尔在哪儿。”汤姆压着怒火问修女。
　　
　　“高贵的先生，您是今天来孤儿院赠款的吗？”胖修女对拥有马尔福外表的汤姆非常的恭敬。
　　
　　汤姆一脸怒气地点头。胖修女看得出汤姆对她的厌恶，她认为这不过是有钱人高傲的表现。
　　
　　“你为什么要找汤姆呢？”
　　
　　“难道你不要叫他来见我吗！”汤姆怒气冲天。
　　修女不敢得罪他，“汤姆！”她朝后面的洗碗室大喊，态度恶劣。
　　
　　不一会儿，一个单薄的男孩从小屋子里走出来，赤着两只湿湿的手。
　　
　　看着过去的自己，汤姆心痛的上前一步握住那两只冻的发红的手。长时间也不松开。
　　
　　那种冰凉，就象他心里的温度。
　　
　　“汤姆，我是来帮助你的。你不会再悲伤了，我不会让别人有伤害你的机会。……你听着，今天会有一个很酷的男孩来和你相识。他长的很象我。你记住，你不要相信他。不要喜欢他。”汤姆严肃地嘱咐过去的自己。
　　
　　‘过去的汤姆’双眼望着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脸上飞起一片红晕。慌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场面为何会如此熟悉？
　　汤姆忽然醒悟，这正是他当年第一次和那个人相识时的场景，而现在——他正是那个人！
　　
　　汤姆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向孤儿院的正门飞奔，他在孤儿院的走廊里找到一面镜子来看自己此时的样子：
　　下车之前，中年男人给他添了一件保暖的毛皮大衣和一顶帽子，帽子遮住他大半的面孔，只能看到尖瘦的下巴。
　　
　　汤姆惊恐地后退，跌坐到地上。
　　他将自己的手拿在眼前来看，确切的说这应该是马尔福的手，洁净而修长的手指。
　　正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印象！
　　
　　为什么！
　　难道一年前，我在孤儿院遇到的——是现在的自己！
　　
　　汤姆完全混乱了！他抱着自己的头来回摇晃。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
　　……
　　
　　从孤儿院走廊的窗子看见中年男人就要离开孤儿院，汤姆站起来追出去。
　　
　　“我可不可以去参观一下你的家。”汤姆对中年男人提出请求。
　　
　　中年男人爽快答应：“好的。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我德拉科。”
　　
　　回程的路上，被叫做‘德拉科’的汤姆烦闷地坐在车中思索。
　　
　　“你的儿子是在今天之前就……，我是说他早就死了是吗？——对不起我真的不该再问让你伤心的事。”汤姆脑中一片混乱。
　　
　　“是的。他早就死了。一年前。”
　　
　　汤姆捂住脸孔。他忽然明白，那个人不可能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儿子。时间是不对的。他的儿子早在自己和他相识之前就已经不存在了。
　　
　　那么自己过去在半山上遇见的人是谁？
　　
　　难道真的是穿过时空的自己？
　　
　　不！如果是这样，我不再回去见过去的自己了，是不是就一切都没事了！
　　
　　我要带着马尔福的躯体离开这儿，不再让他出现在半山孤儿院！
　　…
　　
　　汤姆知道，现在孤儿院中的过去的自己，正因为刚才他们的相识而兴奋异常。
　　原来他当初最美好的相遇的记忆，是自己给自己的。并不是因为别人。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的？
　　
　　难道……那个人真的是不存在的吗？汤姆想到这个严峻的问题。他心中升起一种巨大的恐慌。
　　真相怎么竟会是这样？
　　越过时间，本是为了阻止过去的相遇，却为何彼此竟是因此相识？
　　
　　




第23集：半张脸

　　也许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这个真相，让汤姆震惊的几乎要晕过去。
　　
　　“你怎么了？”坐在汤姆身边的中年男人注意到汤姆的异常。
　　还不待做出回答，汤姆感觉周围的一切开始旋转。他被吸进了黑洞中。
　　
　　旋转停止的时候，汤姆跌落在天文塔上，他不停地干呕，难过的就象要死了。
　　
　　时间轮盘飘在他的面前。
　　
　　那张大嘴变成了人的半张脸。有了鼻子和下巴。
　　
　　“时间轮盘欢迎你回来，亲爱的德拉科？马尔福！”大嘴里发出的声音比上一次还要热情。
　　
　　汤姆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质问时间轮盘：“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没有实现原望！反而是造成了错误的开始！”
　　
　　大嘴有些尴尬地无声地开合两次后，说道：“我是最伟大的巫师。是我发明了可以随意穿越时空的方法。”
　　
　　汤姆疑惑起来：“什么？难道说你曾经是一个活人？”
　　
　　大嘴发生动听的声音：“我刚刚没有鼻子的，德拉科，你没有注意吗？是你的帮助，让我又多了两样东西。如果你愿意继续帮助我，找更多的人来玩这个游戏，我的整张脸甚至整个身体，你都会看到的，你愿意继续回到过去吗？我知道，改变过去的愿望，是会上瘾的，你一定还想要回去。”
　　
　　时间轮盘说的没错。汤姆当然还要回去，他要回去救回那些人。
　　“快点去找新的对手吧。”大嘴催促。
　　
　　“你不是说过，已经有三个对手在里面了。”汤姆问道。他现在已经明白，时间轮盘是邪恶的。他不能慌张，必须要冷静以对。
　　
　　大嘴耐心劝说汤姆：“重新找一个对手，就能保证是你赢。如果你不找对手，那么就可能是已经被吞食的人回来这里，而你就消失了。”
　　
　　汤姆已经清楚，他不能把四个人都救出来，他只能选择用自己换回其中一个。该换回哪一个人呢？
　　“他们三个人进入时间轮盘时的心愿都了为了救……汤姆？”汤姆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大嘴再次给了他明确地回答。
　　
　　汤姆不再犹豫：“我要再回去一次。”
　　
　　“你确定要用自己换回其中一个？”大嘴很惊讶，似乎不能相信有人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汤姆感叹：“他们每个人都是为了……救我。我不应该让他们为我付出生命。要知道……我本来就是死人。”
　　
　　汤姆决定去换回马尔福。马尔福不但勇敢地通过时间轮盘去救他，而且还把身体给了他。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换回他呢？
　　而且，他从来没想过马尔福会为他做出如此牺牲。他的一生中有人这样爱过他，就没有遗憾了。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回马尔福。
　　
　　…
　　
　　将记忆球再一次掷在时间轮盘上。汤姆在心里设想失去身体的马尔福的心情。他现在会怎样？会不会后悔一时的冲动把身体给了我。
　　爱，总是伴随着冲动。
　　
　　…
　　这一次被吸进时间轮盘的黑洞时，汤姆眩晕的更厉害。旋转停止，他跌在霍格沃茨城堡内的草地上，内脏都要呕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越来越难过。
　　
　　难道是因为这不是他的身体？
　　
　　汤姆一时不能确定来到了哪个时间里，霍格沃茨城堡似乎是老样子，只是看不到一个人影，四周一片雾气蒙蒙。很不真实。
　　汤姆艰难地从草地上站起来，忽然发现一个人影从他身边跑过去。
　　
　　那个人影竟是哈利？波特。
　　
　　哈利奔向霍格沃茨城堡的入口处去追赶一个人。
　　
　　“邓不利多校长！”
　　带着尖顶帽子的邓不利多停下脚步，转回头看着哈利，惊讶地睁大眼睛：“比赛场上不是你吗？哈利，你怎么又忽然出现在这里？”
　　
　　气喘吁吁的哈利没有回答校长的提问，他急于说出自己的愿望：“我有紧急地事找你。校长！”
　　
　　汤姆这时候也追了上来：“哈利！”
　　
　　“马尔福？！”邓不利多更加吃惊。要知道这个时间他们都应该在魁地奇球场上。
　　
　　汤姆险些就要讲出真相：“我是经过时间轮……”
　　
　　哈利很大声的咳嗽，打断了汤姆的话，他随及贴在汤姆耳边说：“马尔福，你忘记时间轮盘的规则了吗？不能让过去的人知道我们从哪里来。”
　　听到哈利叫他做‘马尔福’，汤姆明白了他要继续扮演马尔福。因为看来没有多少时间让他解释清楚。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望着面前窃窃私语的两个人。他的目光定格在汤姆的脸上：“马尔福，你好像和哈利的关系很好！”
　　
　　汤姆心里一惊，急忙解释：“这次情况特殊，我找哈利有些事情，他能帮助我。”
　　
　　哈利被汤姆碰了碰胳膊，也只好苦着脸点点头：“恩呢，我们有点事情想问问您。”
　　
　　邓布利多似乎并不相信，却也没有继续追问，“跟我一起去办公室吧。”他转身走进城堡。
　　
　　三个人一同来到三楼，在巨石兽前，哈利疑惑地望着汤姆，小声地说：“马尔福，你为什么跟着我？你不去实现你的愿望了吗？”
　　
　　“我……想先帮你实现愿望。”汤姆如此说。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没有如愿地遇见马尔福。这也许说明，他无法救出马尔福。
　　汤姆一时悲伤难当。脸色如霜，身体冰冷。
　　
　　“你要先帮助我实现愿望，你就输定了。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怎么了，马尔福你似乎是要晕倒了……邓布利多校长！”哈利扶住汤姆。
　　
　　校长回头对着汤姆用食指点了一下：“速速恢复。”
　　
　　汤姆立即感觉好多了。悲伤中他也很快清醒地意识到，命运选择让他救回哈利。不然为什么他进入时间轮盘后，就遇到哈利呢。想到哈利也是为了自己而冒了生命危险，汤姆便强打起精神，他打算用自己换哈利离开时间轮盘。
　　
　　三个人进入巨石兽后面的旋转楼梯后，哈利急步追上前面的邓布利多。到达八楼的办公室时，哈利已简明扼要地讲明事情的原委。
　　两个人本以为校长会有许多问题要问，结果校长什么也没问。
　　
　　“邓布利多校长。幽灵汤姆今天就会来到学校。请您现在就做好帮助他重生的准备。可以吗？”哈利请求。哈利请求。
　　邓布利多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他的表情非常的古怪。“哈利。那只叫汤姆的鬼魂是在今天来到霍格沃茨？”
　　
　　“是的。没有错。”两个人异口同声。
　　
　　“不用担心！等等我拿一些东西，咱们一起去看看。”邓布利多笑着说，并在他办公室的书架上，取了什么东西放在他的长袍里。
　　然后他们离开办公室前往魁地奇球场。汤姆很疑惑，为什么邓布利多从始至终没有问，哈利怎么会知道还没发生的事。
　　
　　球场的方向很热闹，人声喧哗。
　　
　　汤姆记得自己刚才到达这里的时候，球场的方向还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一片雾气。
　　
　　哈利在球场外面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