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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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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礼。”

    众人依言坐下,大抵是头一次见到嫡公主,又对安阳的性子不熟,因而依旧有些拘谨。倒是季祖母马氏,她虽也是头一次见安阳,但平日里听正房说得多了,心里也就有了数。这便笑道:“既然驸马爷如此说,那妾身等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话,她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柳义才忙笑了笑,对柳子轩说道:“下官等人在外地任职,听闻府中喜讯,皆是欢喜不已,驸马爷才学出众,与公主正是才子佳人,堪为佳话啊。”

    恭维的话安阳听得多了,只是怎么瞧着这二叔父眼角都有些上挑,看似心术不正似的,五官倒是八分像了季祖母马氏,这让安阳心里更加有些不舒服。

    正当此时,却听有人感慨地叹了叹,说道:“想当初去云州上任时,驸马爷才刚行过冠礼,三年未见,颇有谦谦君子之风了。大哥大嫂真是好福气,兄弟都有些羡慕了。”

    安阳顺着声音望去,见是三叔父柳义容,他身形清瘦,眉眼果真像极了祖父,连神色都有几分相像,看着严肃,言语却透着实诚。因而她马上笑了笑,说道:“三叔父可别羡慕了,依我看,子远弟弟虽然明年才行冠礼,但他如今瞧着也已经有些其父之风了。我看呀,将来必成大器!”

    安阳向来嘴甜,柳义容夫妇听了这话也是面露喜色,只不过柳义容还维持着他的严肃神态,他的妻子方氏却回头看了儿子一眼,笑道:“谢公主吉言。”

    安阳笑着看了柳子轩一眼,他递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高氏和王氏将小两口的眼神看在眼里,相视一笑。倒是柳义萧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说道:“子远自小就是个不错的孩子,依大哥看,成大器是早晚之事,咱们兄弟三年未见,你别一口一句羡慕大哥,日后啊,必有大哥羡慕你的时候!”

    兄弟二人重重拍了拍手,瞧着感情甚好。只是这一番下来,身为庶子的柳义才那边有些心里不自在了,季祖母马氏狠狠拐了儿子一胳膊,柳义才不知说什么,往柳义容那看了看,想恭维几句却终是没张开嘴。

    安阳发现一边的气氛有些尴尬,她眼儿在众人身上转了转,发现二婶和姑母怀里都抱着孩子,三婶的肚子也已经挺了。于是便说道:“我听轩哥哥说,姑母的女儿刚满周岁,倒是不知二叔父家中也添新丁了呢。”

    这话叫季祖母马氏又笑了起来,她挑着眼角,给儿媳递了个满意的眼神,笑道:“子承刚满三个月,未来得及告知家中。不过义才媳妇也算是给咱们伯府添了三个男丁了,她这肚子说起来还真是争气!”说话间,她瞟了一眼三房那边方氏的肚子,其意不言而喻。方氏自嫁入柳家,只生下柳子远一个儿子,人丁上单薄了些。如今子远都十四岁了,她才怀了第二胎,很是受了二房的一些嘀咕。

    方氏的母家虽是七品小官,但她也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听闻这话心里虽是不喜,面儿却还存着和气,只当听不懂。反倒是二房媳妇唐氏怀里抱着孩子,脖子却昂了昂。

    安阳瞧着这番架势不由心里叫苦,万分怀念伯府里人少的时候,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暗藏刀剑。她心里暗叹了一句,苦道: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柳府也不例外。

    正当心里叫苦时,手背忽传来暖意,安阳转头看去,视线刚好落入柳子轩温润如水的眼里,他笑若清风,只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安阳咬了咬唇,脸儿有些红,心里却奇快地静了下来。她不好意思总受人照顾,忙又看了眼花厅里坐着的众人,发现庶祖母乔氏和姑母柳婉兰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发一言,姑母抱着怀里的女儿,笑容浅淡却慈爱,这番神情落入安阳眼里,顿生好感,这便开口问道:“姑母的女儿满周岁了吧?叫什么名字?”

    四房没想到安阳会问及她们,一时间有些惊惶,乔氏和女儿都是性子内向少言的,还是柳婉兰的夫婿徐长淮反应得快,忙说道:“回公主,小女名唤徐倩如。”

    “倩如?好名字!”安阳夸赞着,起身走过去逗弄起了小家伙,花厅里全是她的笑声,倒让徐长淮夫妇和乔氏有些受宠若惊了。

    柳婉兰虽然性子内向,却也知礼,知道不好闭口不言,这才说道:“小女得公主抬爱,当是她的造化了。只可惜……再好的名字,也不过是个女孩儿罢了。”她有些歉意地望了丈夫一眼,安阳听了却皱起眉来,说道:“女儿怎么了?能干的女子多着呢!不拿前朝古人作比,就说说当朝,我母后治理后宫可是能手!就是这伯府里,祖母和婆母不也是一样能干?所以说呀,不能因为是女儿就有轻视之心,这可是千金小姐呢!姑母怎知女儿以后就不能有出息?”

    柳婉兰听了有些惊愣,乔氏和徐长淮却是面露喜意,连被夸赞到的高氏和王氏都拿帕子擦了擦唇角,直说:“当不得公主高赞,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比”云云,然而眼底的笑意却是人人都看得见的。

    二房没想到公主竟对个女娃感兴趣,自己这边生了个男孩,反倒没得这番吉言。安阳看得出二房的人善妒好争,于是回过身来时,也逗了逗那男孩子,最后才说道:“赶明儿我叫公主府的人去外头打两只长命锁来,给这两个孩子戴上。”说话间,她看见三房的肚子,又拍掌笑道,“对了!应该打三只来,给三婶子也预备着!”

    方氏闻言忙笑道:“承蒙公主挂念着,妾身这肚子里头的,是男是女还不知呢,这会子就打长命锁,怕是早了些。”

    安阳见方氏抚着肚子,眉头略微锁着,似有愁绪,于是眼儿转了转,猜出大半来,这便劝道:“婶子心里头别存那么大的压力,心情舒畅对宝宝才健康。再说了,方才都说了子远弟弟日后必成大器了,你就别老想着这肚子里是男是女了。公子或是小姐,不都是自个儿的孩子么?”

    安阳表情灵动,婆婆王氏见了笑了起来,对方氏说道:“弟妹快快收起其他心思吧,可别枉费了公主这一番劝导。”方氏听了面色有些红,忙低头应了。

    高氏坐在上头看了小儿子媳妇一眼,说道:“义容媳妇,你如今怀着六个月的身子,又是连月赶路,今儿就且先回院儿里歇着吧。公主有我们几个陪着就成。”

    方氏起身,忙说不敢,安阳却说道:“三婶快回屋歇着吧。你在哪个院儿里?我送你回去也成。”

    方氏自然不敢真叫安阳送她,只是忙谢了她的好意,这便由个丫头扶着要告罪退下。正当此时,季祖母马氏却忽而站了起来,吩咐那丫头道:“小心扶着三夫人,尤其是过院子拐角的时候,那里石子儿多,别磕着。回了屋里先把窗子打开透透气,那屋里不大亮堂,又有些不宽敞,三夫人如今怀着身子,只怕呆久了会觉得憋闷。”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人都愣了愣,柳子轩垂了垂眸,略有所思。

    安阳对马氏会关心三房的人有些奇怪,却还是对马氏话里的意思有些在意,于是忙问道:“怎么了?三叔和三婶住的院子不太好么?”

    马氏听了笑道:“倒不是不好,只是有些不大宽敞。当初这几房还未成家时各住在一个院儿里,如今成了家,小辈们也都长大了,自然要辟院子另住。只是府中院落如今不大够用,有些挤了。这些小辈如今都与父母在一个院儿里,暂居耳房。三房那头的屋子有些矮,不太亮堂,故而妾身吩咐丫头小心侍候着。”

    安阳听了这话明白过来,想来柳家未封爵之前是个三进院落,如今瞧着有些旧了。封了爵位之后也没新置大院落,如今各房的人都回来了,自然是有些挤了。

    安阳想说,那就干脆置个大院落好了!可是一回身听见祖父咳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看,他瞪了马氏一眼,马氏却似未瞧见,仍笑看着安阳。安阳垂下眸去,眼儿转了转,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丫头就好好服侍着吧。赶明儿我叫公主府里送些上品的灵芝燕窝来给三婶用,至于其他的事……还是依着祖父祖母的意思办吧。”

    老伯爵柳忠益闻言面色缓和了些,安阳见自己闯对一关,忙笑着望向柳子轩,他朝她缓缓点了头,又看向母亲笑问道:“如今儿子那院子可住了人?”

    王氏回道:“你如今是驸马爷了,那院子没你的话,就一直空着,哪敢叫人住进去?”

    柳子轩闻言笑着起身下来,给三婶方氏施了一礼,说道:“都怪轩儿疏忽,叫婶子受委屈了。如今轩儿住在公主府中,原先那院子便请三叔父和婶子搬去住吧。那屋子甚是敞亮,院儿里景致也好。让子远住着你们的院子便好。”

    三房的人听了受宠若惊,忙说不敢,柳子轩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礼。”

    高氏自然也是担忧儿媳腹中孩儿的,听柳子轩发了话,这便做主叫丫头去打扫院子去了。

    此事这般便定了下来,二房没想到安阳不但没发话说置间大院落的事,却反倒叫三房的人得了便宜,心里有些不快。只是当着安阳的面儿,便是有气也得往肚子里咽,毕竟日后还有求着她的时候。

    午时,安阳和柳子轩在伯府陪着长辈用了膳,之后瞧着祖父祖母都累了,两人这才起身告辞,说好了过年那日再来,这便回了公主府。

    安阳直到坐进轿子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几乎瘫软在轿子里,暗道这一上午可真是累惨了。她仰在轿子里,眼儿却泛起期盼来,想着等回了公主府,一定要跟轩哥哥要奖励!只是想了半天,却没想出要什么奖励好,她扒在轿内的扶手上,撅着嘴儿细思。轿子抬得稳当,一路上晃晃悠悠,安阳想着想着竟泛起困意来,就这么伏在轿子里,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这种情节好难写!以后绝对不再挑战了= =

    下章宁阳 


监军

 

    大夏,北关城。

    诸葛端云一身紫袍银甲,负手立于城墙之上,下面二十万北关铁军黑甲长戟,面色如铁。

    云风一身银甲奔上城墙来,问道:“王爷,今日当真要出发?圣旨如今尚未到来,咱们带着大军私离封地,只怕……”云风话未说完便垂眸不言。当初他们从戎马关失踪那日曾派了信使秘密往帝都去,信中与圣上言明自北关调军之事,请圣上降下圣旨,准北关大军前往西北边关,并敕命沿途州府放行。如今他们已经返回北关大半个月,圣旨仍然未到,虽然王爷有诸般考量,但若擅自出发,只怕朝中必有弹劾之词……

    诸葛端云望着城墙下面,过了一会儿,问道:“大军所用粮饷辎重可都备齐?”

    “都已备齐,只盼着圣旨来了。”云风加重圣旨二字。

    “边关战事可有信报来?”诸葛端云又问。

    云风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尚无。只是离着上一封信报已有五日,想必该来了。”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一声喊:“报——”

    诸葛端云和云风两人望去,只见貂子举着信报一路喊来,行至跟前跪报道:“报!安统领发来的边关信报,半月前,老扈巴王率部与镇国大将军蒙阔所率部众与长野坡外激战,本斩了北戎两员虎将,士气正盛,不料之后却遭埋伏,伐戎大军折损颇重,蒙大将军退回营帐,已向圣上请援!”貂子读得慷慨激昂,起身时却嘲讽道:“就知道那蒙阔老贼搞不定扈巴王!”

    云风闻言说道:“北戎之人历来凶悍,高祖至今,边关滋扰不断,战事更是不断,从未有真正击退戎人之时,可见其凶悍。蒙阔在老扈巴王那里吃了苦头是可以预见的。”

    “那咱们何时发兵边关?”貂子拍着拳头问道。

    诸葛端云闻言抬头望了望天,风拂着他的墨发衣袍,烈烈飞扬。他转身走下城墙,只留下淡淡的命令给后面两人:“等到月底,圣旨若再不来,便起兵出发!”

    貂子在后面挠了挠头,咕哝道:“还以为今儿就出发呢……再拖下去,等咱们到了边关,说不定那老扈巴王早就攻破城门了。”

    云风听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爷心中有数。只是若圣旨未到就出发,朝中恐会有老臣弹劾,万一扣个谋逆之罪,皇上也不好收拾。如今还是只能等着。”说着,他望着诸葛端云走远的方向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若是月底圣旨还是未到,那也只能冒险领兵出发了。毕竟边关十万伐戎大军,王爷不可能放着不管。而且北关入了九月就该下雪了,冒雪行军非明智之举,只能赶在下雪前起兵。

    云风抬眼望了望天,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而此时,帝都的王府里,奶娘等人一脸喜意地给宁阳道喜,说道:“奴婢们就知王爷定会吉人天相!这不果真没事?”

    宁阳握着诸葛绫的手,激动感慨,一时难言,只说道:“无事便好,多谢公主告知。只是不曾想王爷竟去了北关调兵……”宁阳垂下眸子,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安心的感觉,她强压下这种感觉,问诸葛绫道,“那王爷信中可有交代他遇刺之事?”

    诸葛绫闻言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屋里的丫头们,宁阳见了便将几个丫头遣了出去,只留了奶娘、子陌、良儿和孟家姑娘在,这才说道:“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公主不妨直说。”

    诸葛绫这才点了点头,说道:“皇叔于信中说,那晚趁乱暗中放冷箭之人并非戎人,而是镇国大将军蒙阔。”

    “谁?”宁阳自榻上站了起来,惊愣地望着奶娘,奶娘与良儿和子陌互看一眼,忽而大怒着骂道:“小心眼的老贼!当初是他府上硬把小姐塞给王府的,在王府犯了白日宣淫的罪,换成别的府上不得打死?竟还敢记仇?!背后放冷箭的事也做得出来,不怕作死!”

    “小声些,别传扬出去。”诸葛绫望了奶娘一眼,拉着宁阳重新坐下,说道,“如今皇叔不在,蒙阔掌着边关十万大军,若是叫他知道行迹已经败露,依着他的性子,指不定做出何事来。皇兄不能拿边关和边关百姓做赌,因此只能暂且瞒着此事。他虽已经派人急往北关和沿途州府传旨,然朝中文武百官对皇叔私返封地之事颇有微词,这几日已经有言官上折子弹劾。这些折子皇兄虽留中不发,但朝中微词颇重,王府只怕要受些牵连。我与皇婶说这些,只是想皇婶心里有个数儿,若是过些日子谣言甚重,皇婶不可轻信,只安心养胎便好。”

    宁阳闻言皱起了眉,方才听到诸葛端云回北关时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果真不是她胡思乱想。诸葛端云如今毕竟在帝都任着辅政统领大臣,私回封地就是重罪,何况他如今还主持着边关的战事,他若是遇刺,只要性命无事,按理就该回军营,如今他私自回北关,言官若是咬着他不放,便是说他意图谋逆都是有可能的。好在他给皇上发了信报……

    宁阳握了握拳,静静坐在榻上。她曾经想过蒙阔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但没想到他当真公报私仇。皇帝的考量她能理解,蒙阔这般胆大妄为,手上又有十万大军,若他知道事情败露,狗急了跳墙,改投了北戎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边关沦陷,百姓遭难……

    宁阳叹了口气,对奶娘等人说道:“遇刺真凶之事,你们便且装作不知,待边关战事大定,再论功过不迟。”

    奶娘等人也知此事并非儿戏,便都点了头。孟茹却看了眼诸葛绫,淡声问道:“民女有一事不明,还望公主解惑。”

    宁阳和诸葛绫都是一愣,诸葛绫说道:“孟姑娘何事不明?”

    孟茹冷淡不改,眼却如刀剑,说道:“皇上瞒着此事,固然是万全之策,然而何以不将王爷私归封地之事也瞒下来?沿途下道密旨,放北关军出入各州府便好。何必要告知朝中百官?如此一来谣言对王府不利,王妃受此压力若有个闪失当如何是好?二来朝中文武得知此事,怎保就不会传进蒙阔老贼耳中?”

    孟茹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诸葛绫听了皱起眉来,起身说道:“孟姑娘此话何意?你可是在怀疑我皇兄故意如此做?”

    宁阳瞧着诸葛绫神色有些不豫,这便要起身相劝,不想那孟茹是个直来直去的,当真迎上诸葛绫的质问,说道:“皇上真无此意?自古帝王多疑,我父亲当年统着帝都兵马时,先皇也是诸般猜疑。如今王爷权势甚大,皇上难道真无兔死狗烹之意?我曾听闻,当今圣上行事放荡不羁……”

    “放肆!”诸葛绫当真怒了,这一声喝,吓得屋里奶娘和丫头们一声不敢吭,孟茹依旧不动,神色不改地盯着诸葛绫,宁阳脸色有些白。孟茹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自古皇权之下,每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忠臣良将,虽说诸葛端云与诸葛锦旭兄妹自小一起长大,然而皇帝毕竟登基这些年了,他皇叔威望甚高,难免他不会有杀心……宁阳也抬眼望向诸葛绫,她虽不太了解诸葛锦旭此人,但当真不希望他对诸葛端云会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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