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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出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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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吗？”李睿低声问道。
“没意思。”陈江华摇了摇头。
“那你还这么认真，是做给别人看的？”李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次青干班学习，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了这个名额。我一方面确实是做给别人看的，另一方面也是做给自己看的，为的就是不让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反正左右不过两个月熬一熬就过去。”陈江华低声道。
李睿看了看又在埋头做笔记的陈江华，心里暗道：这小子对自己倒是挺狠的，不过他既然能坦诚相告，说明这小子应该还是可交的。
好不容易混到下课，一帮子人如同放风的囚犯似的纷纷冲出教室，结成各自的圈子抽烟喝水闲聊。
“李睿，来一根？”张国辉走到李睿的近前，拿出一根中华扬扬示意。李睿接过就着张国辉送过来的打火机点着。
陈江华从厕所里出来后找到了他们俩，这小子不抽烟。
“小陈，我记得那个好象也是你们南桥县的，怎么和吴洪兴他们混在一起。”张国辉夹着香烟的手指虚点了一下。
李睿朝那边看了看，果然那个叫崔永久的和吴洪兴还有一个看上去非常眼熟的人站在一起抽烟闲聊。李睿开始对张国辉有点佩服了，他是因为即将要去南桥所以格外南桥来的人，没想到这家伙倒是对班里的同学观察非常仔细，看来确实来交朋友的。
“崔永久啊！他可是我们杨县长面前的红人，听说这次学习结束后就要升官了。”陈江华道，话语中不乏酸意。
“看来你这个同乡有点门道，旁边另外一个是市府办综合处处长纪树威。”张国辉眯着眼睛道。
李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眼熟，敢情是在一个大院上班的，而且对方还是市府办综合处的处长，他上了半年班居然还不认识，李睿想想都感觉有些汗颜。
陈江华不愿谈起崔永久和吴洪兴，道：“晚上两位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我做东大家聚一聚。”
李睿还未回答，张国辉抢先道：“好啊！我带个朋友到时介绍大家认识。”这个家伙倒是不客气，不但自己去还要带朋友。
这次青干班虽然提供食宿，但并没有强制姓要求。象李睿这种市直机关的，还有市里有住处的都没有住宿舍，陈江华和张国辉是住宿的，他们俩还商量着看看谁的宿舍还有空床，想办法调剂一下住到一间宿舍。
陈江华请客的饭店叫川金楼，是一家主营川菜风味的酒楼。李睿开着212和陈江华直接去饭店，而张国辉则打了辆出租车去接朋友了。
张国辉带来的朋友是市煤管局科技装备处的处长叫乔宪法，他曾来过计委工业处办过事，李睿也认识。介绍了一下东道主陈江华，大家热热闹闹的坐下。丰州和南桥都是煤炭大县，张国辉把乔宪法带来也是有考量的。
陈江华要了两瓶五粮液，这年头五粮液比茅台贵，也比茅台吃香。李睿的车上虽然有一箱，但今天是陈江华请客，他也不好说到车上去拿两瓶。
酒打开每人倒了一杯，李睿喝了一口就感觉不对：“这酒是假酒。”还真让赵文龙说着了，现在外面的假酒假烟多的很。
张国辉喝了一口品品后也道：“这酒的味道不对。”
陈江华一尝果然，顿时火气，难得请同学还有一位上级部门的领导吃饭，居然给上了假酒，这面子丢的。一拍桌子：“把你们老板叫来。”
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进来问清情况后，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吩咐服务员：“给他们换两瓶。”
“换两瓶来就行了？这么说你明知道你们卖的是假酒。”陈江华气愤道。
“那你还想怎么办！你说酒是假的，我给你换真的不就行了。”老板手一摊满不在乎道。
“免单！”李睿冷冷道，“工商条例明文规定假一赔十，我也不跟你啰嗦了，去换两瓶真的来，把今天的饭钱免了。”
“对！今天我不付钱。”陈江华也理直气壮道。
“哎呦！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到老子这儿来吃霸王餐，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老板一脸的痞像，撩了撩袖子嚣张道。
“算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张国辉担心事情闹大，而且今天还带着乔宪法，万一传出去影响不好。
“不吃可以，但菜都已经烧了，把钱结一下吧！”老板抱着胳膊挡在了门口。
“我看你们这儿就是黑店。”陈江华愤怒道。
“你小子说话给我当心点。”老板脸色一变，指着陈江华的鼻子道，“今天你们想吃饭，老子还不伺候了，赶紧结账滚蛋，不然……”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就看见一个东西朝自己砸过来，连忙往旁边一躲，“呯”一声，一盆原本摆在桌上的凉菜——口水鸡砸在对面包房的墙壁上，汤水四处飞溅。老板的人没砸着，却被汤水溅了一身。
“跟这种人没道理可讲！”李睿坐在位子上，拿着餐巾纸一边擦手一边道，“陈江华你给工商打电话举报。”
“我艹……”老板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就要冲过来。未等他进门又是一盘菜飞了出来，砸在对面的墙上，这次是夫妻肺片。
动静惊动了对面包房的客人，门打开冲着老板道：“福林，出了什么事……”
看到对面包房出来的人，双方都愣了愣，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党校的同学吴洪兴。
老板不清楚情况，嚷嚷道：“表哥，这帮混蛋不买单就想走人，我……”
“别说了！”吴洪兴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神情有点复杂的走进来，“各位，抱歉！这里是我表弟开的店，大家给我个面子，我让他给各位道个歉，今天这顿饭就算我请。”
和中午在停车场相比，吴洪兴可以说表现的非常低调，在场的四个人除了一个不认识，还有三个都是党校同学，他一个是担心传到党校去不好听。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下午他已经从纪树威那里打听到李睿是计委工业处的副处长。虽然他的级别高的多，但计委毕竟是实权部门，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最重要的原因是待会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过来，事情闹大了不好。所以他最终还是考虑退一步。尽管这里面有他非常看不顺眼的陈江华。
“给你面子！那谁给我面子？”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吴洪兴愣住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副处级干部，而且已经做出了退让的姿态，你就算有再大的意见，规矩总要讲的，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吴洪兴顿时怒了，阴森森的目光盯住了李睿，“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表弟给我们上了假酒，我当时就说过，按照工商条例假一赔十，这个我们就不必了，我们只要求换两瓶真的来，然后免单，这事就算过去了。既然你表弟不同意，那么我们只有严格按照工商管理条例，假一赔十！”说着，李睿拿过桌上的菜单看了看，“五粮液二百八一瓶，五百六，十倍就是五千六。”
“的，这是敲诈！”金福林一听要他掏出两千八，忍不住大喊道。
李睿笑道：“你一个卖假酒的居然说我敲诈，吴县长这你得给我作证，我可是严格按照国家的工商管理条例上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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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跟着你混
吴洪兴环顾了一圈，除了李睿那个嚣张的家伙以外，陈江华站在一边自他进来后就没有再说话；张国辉一看就是个老油子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吴洪兴的脸色很难看，咬了咬牙，不就五千六嘛！给你就是了，这帐以后咱们再慢慢算。
“福林，赔给他们。”
“表哥，这……”金福林惊讶道，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非常在意脸面的表哥居然怂了。
吴洪兴一抬手打断了金福林，死死地盯着李睿，突然一丝阴森的笑容道：“你很好，我记住你了。”
艹，吓唬谁呢！李睿同样报以一笑，“吴县长，我又不是美女，你记住我干嘛。”
吴洪兴也不跟他啰嗦，朝其他人一抱拳道：“各位今天得罪了。”
这时外面过道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妈的，这里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老吴呢？老吴！”
听到这个声音，吴洪兴顿时一喜，连忙对金福林吩咐道：“赶紧让人打扫干净。”说话的同时，人马上迎出去：“薛经理，我们可是早已经恭候大驾了，只是刚才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有人闹事？”薛经理问道。
“没事，误会！和几个党校的同学发生了点小误会。”
这时对面包房闻声又出来两个人，一看都认识，纪树威和崔永久。妈的，这两个家伙原来都在里面。纪树威走过时朝李睿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崔永久只当不认识，直接从包厢门口一闪而过，只听见他谄媚的声音：“薛经理，您好……”
“老纪也在呀！”那位薛经理显然认识纪树威。
“这位是我们党校的同学，南桥县青山泉镇的副镇长崔永久。”只听见外面吴洪兴在介绍崔永久的声音。
“这位薛经理是什么大人物吧？”包房里坐着的张国辉脸上露出一丝狐疑，看了看李睿。而此时的李睿脸上却是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其实那位薛经理的声音一传过来他就听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薛峰。
又听到吴洪兴的声音，“对面包房也有几个我们党校的同学，可能是吃的不够尽兴，和我表弟发生一些误会，要赔点钱。”
吴洪兴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挑拨。陈江华是吃过他大亏的人，这时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一脸忧色的朝李睿低声道：“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李睿却笑呵呵道：“等他们把钱送过来，咱们再换地方。”
张国辉似乎看出了李睿胸有成竹的样子，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个吴洪兴倒是阴的很。”
果然，就听到外面的薛经理大声道：“吃饭不付钱还要店里赔钱，哪有这个道理，我过去看看……”
薛经理说着大步走到包房门口，当他看清大马金刀坐着的李睿时，顿时长大了嘴巴。
吴洪兴一脸得色的跟在后面，“薛经理，他们也都是我们这批的党校同学，这位是……”
还等他介绍，只听见薛经理咳嗽了一声，神情尴尬道：“李睿，你也在啊！”
“呵呵，我刚才还在想薛经理是哪位大人物？原来就是你小子。”李睿呵呵笑道，同时有意瞟了吴洪兴一眼。
而吴洪兴此时的脸色一下子刷白，李睿和薛峰认识，而且听口气好象没把这位市委常委的公子当回事，那他是什么来头？吴洪兴不敢想象下去。
“李睿，这是怎么回事呀？”其实薛峰一看就知道今天肯定又是李睿在闹事，这小子怎么比自己都能折腾。
“没什么大事，就是在这吃饭碰上个卖假酒的。假一赔十，我正等着让他们赔钱呢！”李睿翘着二郎腿笑道。
麻痹的，这家伙到哪儿都要讹钱，真他娘的穷疯了。薛峰暗暗骂道，不过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指了指对面的包房道：“那你先忙着，我过去了。”
上次的教训薛峰记忆深刻，对于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好在李睿并没有大肆宣扬，也算在外面保全了他的面子，这个人情薛峰还是领的。
饭店老板金福林见势不妙，连忙规规矩矩的把钱送上来，李睿还煞有其事的仔细点了一遍，扔给陈江华道：“你收着，咱们换个好地界。”
一场闹剧就此谢幕，临走时李睿还不忘敲了敲对面的门，朝刚刚坐下的薛峰挤了挤眼道：“这店卖假酒，薛峰你也当心着点。”
这话挤兑的吴洪兴一下脸成了猪肝色。
“李处，刚才那位薛经理是薛书记的公子吧？”出门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乔宪法问道。他在市直机关工作人头方面要比张国辉和陈江华熟的多。
薛书记？张国辉和陈江华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薛书记在彭城只有一个代表，那就是市委常委、余安区委书记薛明堂。平时在他们的眼中县委书记与县长那已经是顶天了，市委常委那更是高高在望。
“怪不得吴洪兴这么嚣张，原来还搭上了薛书记这条线。”陈江华忧心忡忡道。他和吴洪兴是冤家对头，吴洪兴的势力越大，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张国辉拍了拍陈江华的肩膀笑道：“好了，小陈别再多想了，还是想想咱们去哪儿吃饭。”话虽然冲着陈江华说，不过眼睛却瞄向了李睿。
李睿笑了笑道：“我看就去花中城吧，既然没吃上川菜，那咱们就去吃海鲜。”
在窗口看着下面一帮人坐上了一辆燕京吉普212扬长而去，吴洪兴心有不甘道：“薛经理你和李睿是朋友？”
“朋友谈不上。”薛峰回答道，他也早就看出了吴洪兴的花招，要不是这次吴洪兴让他的贸易公司赚了不少钱，他才不会傻了吧唧的给吴洪兴当枪使。考虑到以后的生意，他还是多说一句道：“我说老吴啊，你们既然是党校同学，大家关系搞搞好。李睿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他比你想象的要狠的多。”
到了花中城，赵文龙亲自过来陪酒，原来还准备免单，因为今天说好了是陈江华请客，再说他已经承了李睿两次人情，哪里肯依，最后按七折结了账。
吃完饭张国辉和乔宪法硬是要拉李睿一起去唱歌，看着他俩挤眉弄眼的样子，一定是有节目。现在的娱乐场子哪里能跟二十年以后相比，李睿压根就没兴趣，他就是再饥不择食，也不想随便找欢场女子。
陈江华也表示不去，李睿顺路把他送回党校。停下车后，陈江华从包里掏出先前在川金楼赔给他们的五千六百块塞给李睿，这钱本来就是李睿硬要来的，二来他还以为刚才人多，李睿不好意思拿。
“这钱放在你这儿，以后就当做咱们的活动基金。”李睿根本没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他当时就是想恶心恶心吴洪兴。
陈江华也不是傻瓜，他之所以能被吴洪兴这么欺负，说到底背景没有人家硬，从团市委出来混了几年还是一个小小的副科，人家都已经是副处了。面前这个刚刚认识的同学连市委常委的公子都没放在眼里，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把握呢？
陈江华听话的把钱收了起来，同时感激道：“李睿今天你帮我的情我心领，我陈江华别的没啥，但有恩必报，以后只要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听到陈江华的表态，不管真假李睿心里还是很得意，但表面上还是假惺惺道：“大家都是同学，我就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
陈江华一听，连忙顺势道：“那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第二十六章 播一颗种子
第一天就收了个小弟，李睿的心情相当不错。虽说陈江华的岁数要比李睿大四五岁，不过相当具有小弟的潜质。
党校的学习生活一如既往的枯燥无味，这帮人上课无精打采，下课生龙活虎。陈江华和张国辉换到一间宿舍，李睿没事也经常过去坐坐，偶尔也有隔壁寝室的几个同学过来串门，大家一起抽抽烟，吹吹牛，隔三差五出去聚个餐，曰子倒是比之前充实多。
一个星期后张卓阳来了，李睿特意请了假开车去机场迎接。彭城机场是个老的支线机场，张卓阳从香港过来还得转机。不过新机场已经在石湖县开工建设，预计明年就能开通，到那时就是彭城机场就属于地区枢纽的国际机场。
预计下午一点到的航班一直等到二点半才刚刚到达，国内航班的延误率就是到了二十以后也没有多大的改观。客人没多少，张卓阳穿着一件火红的t恤，白色裤子，戴着一副墨镜从里面走出来。
“老四！”上来就给了李睿一个大大的拥抱。
李睿摇了摇头，这家伙怎么说也说不好，只能随他喊了。
“香港到sh转机，飞机延误，在虹桥机场滞留了五六个小时。麻痹的！坐了几年的飞机基本上没有一次准点的。”
“那你回去跟你爸提提意见，民航总局规格上去了，服务也应该上去。”李睿笑着道。年初政斧换届，民航局升格为民航总局，级别也从副部升格为正部级。
“没用！象他们这些部长以上的领导出行要么专机，要么就是航空公司按照他们的时间给他们安排航班，有的时候只要领导一个电话，飞机就得等着。我算看透了，现在的飞机延误最起码有一半就是因为这种原因造成的。就是苦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张卓阳叹了口气道。
“你这是典型的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这种话你敢回去对着你爸说。”李睿顺手接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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