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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少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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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这群小杆子流传着一段口头禅:中山门的人怕后宰门的人,后宰门的人怕小营的人,真是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一邪压一邪。
我一旦离开这帮小杆子,回到家中,好像就卸下了面具。马上就思念起妈妈来。但我对两个弟弟毫无温情。只要他们一犯下哪怕很小的过错,我总是狠狠地打。记得我曾经一巴掌扇的老三半边脸都肿了,疼的哇哇大哭。连邻居阿姨都说这个秃儿,真狠心啊。
入夜,我躺在妈妈卧室的大床上。因为妈妈不在家,我作为老大,享有小小的特权,两个弟弟睡外间。妈妈床上一股成熟之女人的气息,突然让我有异样的感觉。想入非非。但那非非里却无内容。因为男女之事,我那时是懵懂的。更没有机会接触言情小说之类。少年的我对女人是不屑于想的,因为那是很黄色很下流的。倒不是因为按照当时的正统观念,对男女之情批判成是小资产阶级的东西。而是因为少年的我崇拜的就是老二,来子这样的邪头。这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我当时就是那样的不近女色敬枭雄的价值观。一直到了上初二后,受三胖,房德山,二凸们的影响,我才开窍。对男女之纯情有朦胧的憧憬。这还是和房德山好了后,他给女同学递纸条启蒙了我。
当然了,小说后面的部分,我会写到亲眼见到和经历过的一些男女情欲。那些猥琐和露骨下流的事情,对我感官的刺激。我的初次梦遗应该是在初二后开始。之后,我可能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个坏毛病,很长时间里折磨着我,非常痛苦。这就是手之淫。这个名词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行为发生在理论之前。这样的行为每每让我内疚,自责,担心自己流失骨髓,营养;脸色苍白,衰弱,个子长不高;同时沉湎于此往往不能自拔。
妈妈的枕头上有好几根头发。枕头下,我还发现专门给女人用的那种软的白卫生纸。我知道,那时的妇女的用品,月经带什么的,都要用到这种当时来讲算高级的卫生纸。因为妈妈和我们紧密生活在一个空间里。我偶尔会窥探到妈妈的一些生活细节。反正我们弟兄三个一般不用草纸,常常把用过的作业本和上学期的课本撕下几页擦屁股。而我妈用的是象雪片糕那样包装的白卫生纸。有时,我妈为方便起见,把那雪白的卫生纸折叠成一条一条的。备在枕头底下。
有一天,我在院子外面的公共厕所里看到博物院里一个比我们大的男孩,用那种雪白的卫生纸擦屁股。心想,怎么能用女人的卫生纸擦屁股呢?嘴里没骂出来:二姨子一个。
屋外,秋雨绵绵,夜深人静。躺在妈妈床上,我辗转反复。
床上有我妈的气息。让我想起她的大眼睛哀怨地看着我。那哀怨的目光把我带回了不久的从前。
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约两年前,我从中山门小学5年级暑假后转到后宰门小学上6年级。
因为中山门小学在中山门城外。属于栖霞区。当时为备战备荒,许世友司令把中山门外东郊的一大块地方改为钟山区。如果从中山门小学毕业,按照区划,就可能直升孝陵卫中学。那个时候根本不需要考试,也没有择校一说。孝陵卫中学就是属于钟山区。那个中学如按走路算的话,离我家就很远了。如坐5路公交车,要4;5站才能到。而后宰门小学毕业后,就可直升五四中学。五四中学也在后宰门。如走路,也就两站多路。比到孝陵卫近多了。
所以,父母决定,我上完5年级就转学。转学的手续是父母在暑假前就已经办妥了。也很简单,因为我家户口属于玄武区的,我们这个小院落归后宰门派出所管辖。而我家小院里的一个邻居杨妈就是后宰门居委会的一个主任。但转学一事根本不需要通过居委会的。
记得5年级的暑假结束后,我象征性的去中山门小学上了一段时间新课程。为什么开学没有直接去后宰门小学,原因我记不清了。可能是为了衔接过渡一下。中山门小学一个姓朱的老教师当我们的班主任。我妈曾经教过的班就在隔壁教室。班主任也知道我是沈老师的儿子。但我那时不知道她是否和我妈有派性之争。反正她对我的态度是既严厉又近而远之。
最后一天,某节课,我上课迟到了。实际上我是来教室拿东西的。因为第二天,我就要正式转后宰门小学上学了。朱老师竟然不知道这个事。所以,我刚进教室门,班上已经上课。她就叫我站住。“你不要上座位了,罚你站一堂课。”声音很严肃。
我不屑一顾地说:“我现在就不上了。好吗?”
朱老师诧异:“你想干什么?你要旷课,你想破坏整个课堂纪律吗?”她在给我扣高帽子。
全班鸦雀无声。
“我已转学到城里后宰门小学上6年级了。”我理直气壮地说。
朱老师听此顿感惊奇又觉无奈。
说完,我器宇轩昂地走向我的课桌,拿起书包。向教室门外大步流星走去。
朱老师错愕地站立那儿。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从此我就和后宰门地区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天要比去中山门小学多走一站多路,去后宰门小学上6年级。而我的眼界和接触范围随着我的学校从城外转进城里进而开阔了。
邻居家的小孩如老二,三胖,老四,以及那五朵金花都是从小学1年级就开始在后宰门地区上学的,一直到高中毕业。
来到后宰门小学上6年级,我发现班上的男女同学都比中山门小学的同学大一些。
在5年级时,我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周围全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后宰门同班同学却非常成熟,好像比我中山门的同学明显大一截。酷的男生穿着黄军装,戴军帽。把军帽沿捏的上翘,很有味道,象电影里国民党军官的大盖帽。女同学们也普遍比我以前的女同学穿戴漂亮些,特别是头上的辫子也扎的考究。好像城里的学生都要比城外的学生早熟些,丰满些。而老四在后宰门是从1年级一直上到6年级的。他把班上最邪头的同学一一介绍给我,并把我推荐给他们。后来,我证明了他们年龄确实比我大。因为这帮邪头全是留级生,有留过一两级,甚至三级的。平均比我大两岁。如孙一宝,比我大两岁多,还有肖五一,比我大一岁多。还有美国鬼子,张海浅。他们都比我大。那个美国鬼子是个绰号,人长的确实像美国鬼子,个头中高等,头发卷曲,白化病的皮肤。鼻子又高又尖,是个鹰钩鼻。但他们笑起来,牙是黄的,没有我白。因为他们个个抽烟。所以他们讲话的声音比较沙哑。
在老四及这帮同学面前,我顿时有一种自卑感。因为时代扭曲了我们的价值观。那个时候,凡是学习成绩好的,听话的好学生,都是小杆子瞧不起的。而成天打架,进过派出所的,甚至校外的小流氓,小痞子,我们倒觉得很有味,有型。漂亮女同学也喜欢。
他们这帮小杆子如在校外见到女同学,就会远远地怪声怪气大喊一声,哈哈一笑,马上就躲开了。因为男女同学在校内是绝对不讲话的。男女界限是严格划分的。到校外,小痞子同学就放肆多了。那天孙一宝在美国鬼子家门口,远远地呼喊了一个漂亮女生的外号,当那个女生回头看时,他迅速抽身躲进了美国鬼子家。啊,啊,这简单的一幕情景,简直是在调戏妇女。在我看来,这远远地调戏,已经是非常越轨的大胆行为了。
小半个学期下来,我就和这帮最邪的小杆子打成一片了。老四在其中像个军师。我象白面书生。常给他们抄我的作业,真是人尽其才啊。
有天下午。我们这帮同学集体旷课,到中山门去玩。由于我和老四家住中山门,尽地主之谊。我和老四带着他们到中山门外的城河边去逛荡。
应该是个秋末冬初,下河游泳已经嫌凉了,菜地里也没啥摘的。我们在三根家门口,正往回走着,正好迎面遇到沿城墙边土路走过来的小喜,他家人是磨剪子呛菜刀的,三教九流出身。平时和我家院落马路对面的小孩我们一般不罗嗦。因为感到他们更野一些。我们还是有点惧怕的。
哪知此时,我们一帮6个人,正好迎面罩住了他。小喜一愣,站在那儿,却挪不动脚步。我们班这一帮邪头,哗啦一下,把他围住了。只见孙一宝掏出一把弹簧水果刀。按钮一按,啪的一声,雪亮的丹阳刀弹了出来。“小杆子,还认识我们啊?”
小喜脸上早已吓得苍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立那儿,腿在颤抖。
我是站在强势一边,可我的腿也在微微颤抖。因为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我担心孙一宝的刀捅出去,小喜立即会捂着肚子,血从指缝里往外直喷。还好,这仅是我瞬间想象。
但见孙一宝只是在他胸前比划了几下,并没有捅进去。恨恨地说:“上次的事情,你小子还记得啦?”
小喜吓得支支吾吾地说:“锅锅(哥哥),什。。。。什么事啊。。。。。。”
话音没落,美国鬼子一个箭步跨向前,大耳光呼过去。小喜的尖脑袋象拨浪鼓一样直晃。向后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看出来,美国鬼子这大耳光是带着仇恨刷过去的。
我不知道他们有啥过节。小喜却对我露出我才能看出的凶光。我不禁心里一寒。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升起。
紧接着孙一宝一帮人劈头盖脸打过去,打得小喜满地滚爬。小喜两个门牙被打掉,满脸血污,躺在地上双手护着脸。美国鬼子在他身上猛踹。张海浅也不甘示弱,打了几拳头。小喜直喊饶命。肖五一站在旁边嘿嘿冷笑道:“小矮子,今儿你知道哥们是干啥的?跟咱后宰门人哏,有你好儿瞧的。”肖五一的京腔更让小喜不寒而栗,话音刚落插在军裤兜里的手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军刀向空中一划立即掉头扎在小喜身边的土里,军刀震颤,小喜的脸死灰样的白。
我突然发现。我们这伙的军师杳无踪影。
打完小喜,我带着他们进了城门洞,一直把他们送到清溪路口。紧接着回程的路上,孙一宝,肖五一,美国鬼子他们心情爽极了,连声说,今天玩得打的真过瘾。
老四呢,我此时也不知道他躲到哪儿去了。想必小喜现在还趴在城河边的地上,满地找牙呢。
后来,我才知道。当与小喜遭遇战那一刹那,孙一宝们还没动手前,老四就飞快躲到三根家。他回避了。也就是说,以后,小喜带人来反扑时,我是唯一的熟面孔,是唯一的中山门小杆子带一帮后宰门小杆子来打中山门小杆子的人。后来的事实也验证了我这一判断。小喜有个哥哥叫大喜,也是个邪头,他家住在来子家附近。其父亲是个磨剪子,呛菜刀的无业游民。他们那一片的住户,全是三教九流。有一户人家除外。那是栋小别墅,里面住着军级干部。那栋有院子的小洋房别墅在一片贫民窟中鹤立鸡群,就像穷人世界中的洋人租界。那个所在是个民国建筑,相传是以前国民党筹建中央博物院时,多余的款项私自建立的,供一国民党高官贪居。曾听三胖说,大小喜有一个姐夫就是那个解放军将军部队里的军人。曾干过侦察兵,后为特务连连长。老四还不无夸张地说,大小喜姐夫从大马路上平地纵身一跃,竟能跳上中山门的城墙上。我听后已觉神奇。故,常见大小喜神气活现的。
痛苦(3)
当天下午,当孙一宝和美国鬼子他们把小喜打了个稀巴烂时,我没有及时回避,呆呆地在现场围观。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把这一大帮邪头同学送走以后,我心里忐忑不安。
回家的路上,提心吊胆。心急如焚想很快见到老四。老四到底躲到哪儿了?
走进我们的小院,我茫然四顾。在老四家门口,只见三胖在悠闲自得地忙碌他的鸽子。给鸽子喂食喂水。老二在家门口的一小块空地上,他蹲着马凳步一手拎个大哑铃,哼哧哼哧地在练二头肌。我一看,老四有这么两个好兄弟,干嘛还要躲起来?看来老四的胆子比我还小。或者他不想给两个哥哥找麻烦,也不想仗势逞能。想到这里,我觉得老四还是蛮有优点的。真值得我好好学习他的少年老成,他的随机应变,他的规避风险。懊悔啊,懊悔,我怎么没像老四一样躲起来呢?想必他肯定躲到三根家里。
在他家门口,我问三胖:“老四在家吗?”三胖答:“还没回来。”接着说:“秃儿,老四不是和你在一起玩的吗?”我撒了个谎:“下午放学后,我就没见老四的影子。我自己单飞的。”
晚饭后,我终于碰到了老四。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确实躲进了三根家里。
我责怪他; 都是班上同学好哥们小杆子们在一起玩,应该互相撑场子,更何况孙一宝肖五一美国鬼子他们还是后宰门一带小有名气的邪头。你怕什么你老四更更何况还有三胖老二两个强悍的兄长你怕什么!你怕啥?我秃儿如果像你老四这样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只要给我老二做亲大哥,我秃儿是天不怕地不怕。哗啦哗啦,当着老四面,我一顿数落。老四嘿嘿直笑,未置可否。我真想伸手给老四一个摆拳。但我们俩毕竟是好朋友,形影不离。
但今天下午他却离开了我,离开了哥们,离开了班上的英雄好汉。而当时孙一宝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也许他们打人已经打到了一个忘我的境界。打完小喜后,我送他们回去时,一路上谈笑风生,好像把老四这个龟儿子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时此刻,老四就在我身边。面对老四这个少年老成,狡猾异常,城府深深的邻居加同学加小杆子哥们,我失望至极。他能感觉到我将要面临的危险吗?他已规避了他的风险。不,他没有风险可规避。他家有一个凶悍的老二足已。
抬头仰望天空,夜幕下月明星稀,一轮满月幽幽地发着冷光,洒满在静谧的小院里。一阵晚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初冬的脚步已悄悄来临。老四说,蛮冷的,我要回家了。我也确实感到冷,心里寒寒地。我与老四分手回家。
回到家里,发现两个弟弟正在做作业。妈在卧室里的一张桌子旁埋头备课。
我心思重重的,什么事也不想干。总感到要大祸临头了。想去厨房拿把菜刀,别在腰里。但终究没有行动。想跟妈妈说,但也不愿意打扰她,她的教学工作是很辛苦的。两个弟弟还幼小,一个刚上一年级,一个刚上三年级。看来只能听天由命。我和老四虽常在一块玩,但离江湖上为朋友两肋插刀,三刀九个洞的真正铁哥们还差之远矣。江湖义气在我们俩之间更多的是我奉献给他。两人的交往常常我是吃亏的那一方。他的两个哥哥也经常怠慢和瞧不起我,甚至作弄我。关键时候他们能出面吗?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屋外静悄悄。静的怕人。可谓: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此时家人洗洗弄弄,正准备上床睡觉。我毫无睡意。精神上很紧张。
忽然,屋外有动静了。嘈杂声越来越大。只听门外小喜的声音:“好像就是这家!”坏了,他们真的来了!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这个人虽怯懦,但思维敏捷,想象力极丰富。突然间,有人砸门,好像是用大砍刀在砍,扑哧一声,木门被戳了一个大洞。一个前半截锋利的长矛插进来,雪亮的长矛头闪着寒光。玻璃窗被砸的稀烂,砖头石块飞进来。碎玻璃落满家中 地板。砖头石头砸掉在地板上饭桌上。两个弟弟吓得惊叫。妈妈发疯般的把两个弟弟揽在怀里喃喃自语:“不怕不怕,难道是武斗打到家里了吗?”
接下来将发生严重的暴力流血事件,我简直不敢想下去。我僵尸般站在屋里,两腿怎么也挪不开步子。其实刚才这一幕是我头脑里瞬间的想象。这是我的人格弱点,每每关键时刻思想发达行动落后。此时,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嘈杂声越来越大,有陌生的小杆子声音有院子里邻居的声音好像那里还有杨妈的声音。杨妈是我们这个小院里邻居中最富有积极性的人,革命警惕性很高。她不愧为居委会主任。难道她是来解决冲突的吗?
家里门窗其实此时还是完整无缺的,并没有人砸门,也没有人砸碎玻璃。顷刻之前,是我极度紧张出现的幻影。
“就是他家”,声音分明听得很清楚。还是小喜。
紧接着重重地敲门声。我想他们应该是用脚狠狠地踢门的。但却是重重地敲门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妈很诧异,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找上门了,同时用疑惑地眼光直盯着我。我知道妈妈的眼光里有极大的埋怨。那眼光似乎在说:“你又在外面闯祸了?”
砰砰砰,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你家秃儿在家吗?”声音很沉闷,含有威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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