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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瑶姐儿蝶姐儿的及笄礼过了年也要准备着，瑶姐儿稍早些，便是要早些准备着了”老夫人沉吟半晌：“至于二房庶出的荔丫头，为免开支，便是委屈点和了蝶姐儿一块办吧，毕竟府中爷们在外拼死拼活，我们也要能省则省”

　　　　老夫人都这么说了，众人哪敢再作声，即使那沈荔的生母莲二姨娘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可到底不敢多说，那沈荔已是有些红了眼眶，可也没吱声，老夫人见此，便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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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沈府哥儿
　　　　众人又唠叨了一会子便是各自散了，沈蝶自出了荣乐院仍是一脸平静，也是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

　　　　沈茉经过沈蝶身旁，面色有些复杂地盯着沈蝶，半晌笑笑便随其母妹走了。

　　　　沈蝶本打算往一条空幽小路走回自己的穗兰轩，不想却被从那小道里窜出来的小人影撞了个满怀。

　　　　“哪来的贱蹄子，你瑞四爷在这，也是你能冲撞的”还未等沈蝶开口，那小人影便是先开口骂道。

　　　　“瑞四爷，这是蝶姑娘，您好歹是个爷，怎还颠倒黑白了，我们姑娘身子弱，没说你倒罢，你怎就先说上了”身后跟着的晴儿听了未免有些气闷，不觉上前说道。

　　　　“好啊，还反了天不成，我管你是什么姑娘，撞了我就是不行，快给爷道歉，今儿要没个交代，看我不去祖母面前要你们好看”那沈瑞是四房唯一的男娃，自来就是诸多溺爱，个性便是极其娇纵任性，与那同被老夫人溺爱的沈乾不同，沈乾是二房独子，林氏半生就得了这么个孩子，自是多加溺爱，与张氏的溺爱是一样的，可那沈乾偏却天生乖巧，极其懂事儿，与这沈瑞可是两个极端，偏这两人年纪又相仿，众人不由多加比较，被这沈瑞听了去，不由性格越发偏激，偏张氏又是个护短的，不由府中众人也是不敢惹这爷的。

　　　　去岁听闻江柒洲有个茗湘学院，是个极好的。虽然京中也是有好书院的，可因沈家四老爷见母亲妻子对他这唯一的男丁是多加溺爱，又见他品性乖张，恐将来不成器，便是让沈瑞跟了嫁去的沈家云大姐儿一块去了江柒洲，离了母亲妻子，也希望他能有些成器。

　　　　前些时候这沈瑞来了信，说是想家了，言词间多是委屈，张氏和老夫人见了自是心疼不已，这老夫人将沈家四老爷叫去，好生训了一顿，那沈四老爷见儿子书信的言辞虽多是委屈，却也并无怎么抱怨，字迹也是多有长进，再加上母亲妻子施压，心里也疼着这唯一的儿子，一时间又想他年岁尚小，今岁又将至年关了，孤身在外却是并不好，是以准了他回来。

　　　　“四弟弟这可是个没理儿的，这人都看着，可都是你出来撞了我，要说道歉也是轮不着我们的，我也不与你计较，我们好生相让便是极美的”沈蝶也不与他计较，勾了唇只娓娓说道，话毕，便是欲走。

　　　　“谁是你弟弟，我怎没见过你，也不识得你”那沈瑞还是一贯的嚣张跋扈，见沈蝶欲走，不由急道：“你走什么，莫不是心虚了，快别走，好生说清楚”

　　　　沈瑞今儿也就九来岁，若是沈蝶要走，岂是他能拦的，一眨眼间，沈蝶便已走远。

　　　　沈瑞不识得沈蝶也不奇怪，沈蝶性子喜静，又不与兄弟一处，加上沈瑞又不在府中一年，沈蝶模样上也有些变化，自是多有不识，也不足为奇。

　　　　“哎哟，瑞四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姑娘乏了要回去，你怎还不让了，没得理儿，我们姑娘是大房的蝶姑娘，你可识得？”晴儿逗趣儿瞪了眼沈瑞，笑着道。

　　　　“你个狗娘养的贱蹄子，主子也是你能说得”沈瑞也是个愚的，好话瞎话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晴儿在训他，不由恼了意。

　　　　晴儿见他如此，甚觉无趣儿，领了一干仆子寻沈蝶去了。

　　　　“诶喂”沈瑞见她也要走，心下玩心还未消，不由急了，还想说些什么，不想小厮寻了过来。

　　　　“瑞四爷，你在这做什么，老爷寻你过去问话呢”小厮上前拉扯沈瑞，沈瑞心下烦躁，不过听是父亲找他，也不敢造次，只甩了那小厮，一个人闷气走了。

　　　　话说这厢沈蝶本打算回穗兰轩，却不想又与一人碰了个照面。

　　　　“哟，今儿是什么运啊，这不是蝶妹妹么”沈蝶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个人便是将她拦下。

　　　　“二哥哥”沈蝶见来人，不觉头疼，若是沈瑞是个小霸王，那眼前三房的沈凌则是笑面虎。

　　　　笑面虎也罢，偏这沈凌又是个色，鬼，房里丫头哪个不是被他糟蹋过，好在今岁开春娶了房媳妇，他那媳妇也是个辣货，管得沈凌是不敢再荒唐，可背地里仍是死性不改。

　　　　“刚见二房的荔妹妹哭哭啼啼的，出什么事了”沈凌见沈蝶是越发出挑了，心里不由有些按耐不住，前几年还好，可年岁渐长，这沈蝶生的是越发妩媚风流，别有一番韵味，似牡丹却又似那莲花，可又有股梅花的傲气，真是让人爱恨不能。

　　　　沈荔？

　　　　“想是为了及笄礼的事，无大事”沈蝶只做恭谨答言。

　　　　“哦”沈凌不经心的应了句，言语间又是靠近了沈蝶几步。

　　　　沈蝶不着痕迹地让了开。

　　　　“二哥哥若是无事，我先走了”说罢，沈蝶便是绕过了沈凌。

　　　　“诶”沈凌见沈蝶竟是要走，不由急了，刚想伸手拉住，却不想沈蝶避开了。

　　　　沈蝶见沈凌难缠，也有些恼了：“二哥哥若不放我，也忽怪我恼了，别是让我回了凌二嫂嫂，回头，你仔细你的皮”

　　　　沈凌见沈蝶搬出了自家那只母老虎，心下也生了退意，只道：“好你个小骚，货，你只当告诉她，我又不怕她，夜里，她可求着我”

　　　　“二哥哥是越说越没边了”沈蝶见沈凌移了步子，丢下句话便是走了。

　　　　沈凌见人就这么走了，不由多有不甘，只冲着背影喊道：“我说那样，你也没臊，可见你也是个没边的”

　　　　沈蝶也不理他，转了拐角便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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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倚老卖老
　　　　穗兰轩

　　　　“姑娘刚是去哪了，让我们好生好找”刚踏入穗兰轩，晴儿便是上前问道。

　　　　“无事，只是路上遇到了只咬人的狼，不觉耽误了时间”沈蝶由着晴儿拾掇自己，淡淡的说道。

　　　　晴儿听言，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只笑笑说道：“既是咬人的狼，叫了小厮打了那狼回笼，笼中自有母狼收拾”

　　　　“阿弥陀佛，你这丫头心可够狠的”沈蝶没好气地睨了晴儿一眼，淡笑道。

　　　　晴儿只笑。

　　　　午间时候，沈蝶便是有些倦了，不由在里间榻上歇息片刻。

　　　　却不想，刚睡下，外间婆子丫头们谈话的声音便是惊动了沈蝶的睡虫。

　　　　“李大娘，你这些从哪听来的，准不准？”翠荷的声音传来，言语多有不可置信。

　　　　那李大娘听言，颇有些卖弄：“这还有假，是我在荔姑娘那做活的闺女说得，说这早间啊，荔姑娘回了她住所后，莲二姨娘便是过去了，两人不知在屋中说了什么，外头伺候的丫头只听里面传来瓷器摔地的声音，细碎的还能听到莲二姨娘的骂声，却听不大清楚是说什么，后来，莲二姨娘走了，丫头们进去收拾，里面那是一片狼藉，荔姑娘红着眼眶坐在榻上不知想什么”

　　　　“竟有这种事，那莲二姨娘是最是精明的，今儿怎就失了分寸，让这些话传出来”另一个小丫头碧珠嘟着嘴，有些唏嘘地说道。

　　　　沈蝶左右有些睡不着了，便是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间那些人交谈。

　　　　“可不是么，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另一个张妈妈凑到众人面前，故作神秘的说道。

　　　　众人见她如此，都笑道：“你个老货，还不快说”

　　　　“我也是听老夫人房里的人说的，老夫人原是打算拿些东西给荔姑娘送去，却不想听了丫头们传的这些话，一气之下命平月姑娘撤了东西，你说，这都什么事儿”那张妈妈捂着嘴只当趣事儿说。

　　　　沈蝶听了也是好笑，若是气闷，背地里如何旁人也管不着，何苦闹这么大动静，莫不是以为老夫人会改变主意，这不是无故惹人嫌么。

　　　　“好啊，我说呢，刚在外边想喊个人，却不想一个都没有，原来一个个都在这儿碎嘴呢，你们也不想想，姑娘还在里间睡呢，快别说了，各干活去，小心哪天禀了姑娘着人打发了你们”晴儿原是去管事妈妈那拿东西，却不想回来就看到这副情景，不由气从心生，张口便骂。

　　　　“晴儿姑娘好威风”那李大娘向来不服管，平日沈蝶对这些丫鬟婆子也是多有纵容，今李大娘见晴儿这么说，不由还嘴道。

　　　　晴儿听了更觉气闷：“好你个老货，如今仗着年岁是越发倚老卖老了，你既如此，不如大家都散了，等个百年，化个飞烟，就都干净了，何苦在这说”

　　　　“晴儿姑娘说我倚老卖老，我还说你仗着近身伺候主子是越发跋扈了，也别等个百年，倒不如现在就算个干净，也省的你我都心烦，早早散了！”李大娘见晴儿还嘴，她年轻也是主子跟前的得意人物，一时间竟是也火了气。

　　　　“既如此，便是使了小厮趁早打发了你，回了大夫人给了你几吊银钱你便是走！”晴儿气上心头，话也越说越浑。

　　　　“快瞧瞧，刚说晴儿姑娘威风，可不是威风了，竟是想着赶我出去，别说你，即是主子也是没理儿赶我的，要赶倒是一起赶啊，都干净！”李大娘越说越起劲，起了身插了腰，便是滚动了嘴皮骂道。

　　　　“晴儿，何苦与她多说，我起了，你且进来”沈蝶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开了口唤了晴儿进来。

　　　　那李大娘听了越发得意，斜眼睨了眼晴儿。

　　　　晴儿本是气闷，恐惊了沈蝶才出口训了众人，如今这般不得人意，不由红了眼眶。

　　　　待进了里间，沈蝶见她红着眼眶，不由好笑：“你和她做什么气，左不过是个粗使的婆子”

　　　　“我也是气不过，如今这些老妈子，是越来越懂得倚老卖老”晴儿上前帮着沈蝶换衣。

　　　　“下次若再犯，你也别当我还会放了她们，之前不想多事，竟是都让她们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如今渊大嫂嫂性子温润，可凌二嫂嫂却不是好相与的，母亲婶婶她们是越发不管这些小事了，若是不服我，我便禀了凌二嫂嫂就是了，我院中可不要凶奴”沈蝶由着晴儿拾掇，似闲话般说道。

　　　　外间还未散去的丫鬟婆子听言心下俱是一惊，原以为蝶姑娘是个好脾气的，没想到狠起来也不是说的，那凌二，奶奶哪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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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通灵人儿
　　　　话说穗兰轩自那日沈蝶放了狠话，一个个倒也是有些尽心起来。

　　　　这日午后，便是有了人来。

　　　　“晴儿，何事啊？”沈蝶见外边吵嚷，不由出口唤了晴儿。

　　　　话毕，便是有人掀了帘子进来：“哟，蝶姑娘歇息呢，可打扰了”

　　　　原是大夫人房里的彩娟来了。

　　　　“你可怎来了，可是母亲有事？”沈蝶见是她，也是起了身，尾随进来的晴儿忙上前服侍。

　　　　“蝶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无事便是不能来？”彩娟笑着说道。

　　　　“你无事能来，我自是喜迎着，可原是也没见你无事来啊，你若不服，你且说，你今儿来，真可是无事？若是果真无事，我便赔了礼道了歉，可若如我所说，你说怎么罚？”收拾妥当，接过小丫头递上的茶水，细细漱了口，又换了一盏茶喝了一小口，沈蝶便是坐于一旁笑说道。

　　　　“哎哟，姑娘这嘴是越发利了，奴婢可不敢再说了，好姑娘饶了奴婢吧，也是姑娘聪明，也是奴婢平日太懒。”彩娟见沈蝶一番话下来，早就羞红了脸，忙求饶道。

　　　　见她如此，众人又都笑了开。

　　　　“既如此，你且快说，来意如何？”沈蝶掩了嘴，轻笑道。

　　　　“快别羞奴婢了，这不，大夫人想着做几件新衣裳给府中女眷主子们过冬用，便是让奴婢来请了姑娘去挑料子，这会子几个姑娘小姐已在大夫人那了，渊大奶奶、凌二，奶奶，几个夫人姨娘也都在呢，好生热闹”彩娟冲着沈蝶福了福，忙道：“姑娘快去吧”

　　　　“可不得快去，去晚了好料子可都没了”沈蝶打趣儿道。

　　　　“呵呵，姑娘说的什么话”一众丫头又是笑道。

　　　　“都说蝶姑娘和气，旁人多是比不得，今儿一见，可不如此”彩娟掩了嘴只呵呵的笑。

　　　　怡然苑

　　　　“大夫人，蝶姑娘来了”外边通传的丫头见了沈蝶，问了安，便是冲里喊道。

　　　　“正说着你，你就来了，可真是说曹操也不如这灵验啊”沈蝶刚步入，便见沈瑶迎了上来。

　　　　“三姐姐好”沈蝶见沈瑶来，两人便是相携而入，这沈瑶也莫怪众人喜欢她，单是一张嘴一张喜面儿便是比他人讨喜。

　　　　“蝶妹妹来了，前些日子你二哥哥可还与我提起过你呢”那凌二，奶奶程氏见了沈蝶进来，目光一闪，只做笑话在众人面前提起。

　　　　沈蝶一怔，走上前对一众夫人问了个安，便是对程氏笑道：“好端端的，二哥哥提我作甚，别是在嫂嫂面前诽谤了我，那我可是有冤无处伸了”

　　　　“你二哥哥没事诽谤你做什么”文氏本欲说什么，却不想林氏怕文氏护儿子说话不好听，平白坏了好气氛，忙笑着开了口。

　　　　“二婶婶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撞见二哥哥吃酒，他吃得多了，还不知道停歇，我恐他喝多，到时候没了爷们的样，便是搬出了凌二嫂嫂来，众所周知，凌二嫂嫂是个厉害的，二哥哥当即是不敢再喝了，二哥哥气闷的走了，我也好生没意思，恐二哥哥恼了我，今见凌二嫂嫂提起，又恐是二哥哥在诽谤我呢”沈蝶掩了嘴笑道。

　　　　林氏见她不明自己的意，不由有些不悦，又见文氏脸色更是不快，不由心叹，却不想这沈蝶话锋又是一转：“哎呀，我可说错了，怎就没问清楚就说了二哥哥，可是该打，凌二嫂嫂，你且快说，到底诽谤没，我又想着平日二哥哥是好的，定是不会的，我也是一时急了，恐哥哥嫂嫂恼了我，那我可无趣儿了”

　　　　听了沈蝶一席话下来，众人笑开，心思多的都觉得这沈蝶是个人物。

　　　　那程氏是个厉害人物，心气儿高，见沈蝶说她厉害，又听了她道缘故，知道自家爷们怕着自己，一时间便消了疑虑，心下大悦，只笑道：“可不是该打，你二哥哥是说，见了你才想许久未见，妹妹越发出挑，什么时候嫁了人家，可不是他们的造化了”

　　　　顿时众人又是一顿哄笑，沈蝶只掩了面做娇羞状。

　　　　那文氏脸色也好了，若换旁人，知道儿子这般怕她，早就又气闷了，可这程氏却是文氏亲自为儿子挑的，本就想着克制点儿子，不想果真有用，心下喜都来不及，哪还会气闷。

　　　　“快别拿蝶妹妹做笑话，这都羞的不知该钻哪去了”沈瑶上前拉过沈蝶，道：“妹妹来晚了，我见了几个好料子，想着你定合适，便是给你留了”

　　　　“还是三姐姐想着我，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拿我寻开心”沈蝶故作恼意。

　　　　见她如此，众人又是笑。

　　　　一十二三岁的少女上前：“蝶姐姐这话说清楚，我可没拿你取笑，你怎就记着三姐姐好了，也该记着点我的，我也给你留了料子呢”

　　　　原是前些时候去城外寺庙的四房姐儿沈嫣开的口，若说沈瑶对谁都是一副和气面，让人留神，那么沈嫣便是真的与沈蝶交好，即是有个那样的母亲，可心性也是极单纯的。

　　　　“四妹妹可是早间被丫头们打发吃醋了，这满屋子可都是你的醋意儿”沈瑶见沈嫣如此说，忙笑道：“快别醋了，我们一块儿去罢，二姐姐，五妹妹一块可好？六妹妹年纪尚小，就不和我们胡闹了，几个庶出的姊妹们一块吧，再挑挑，别辜负了母亲的美意”

　　　　“都说瑶妹妹是个通灵的人儿，瞧这做派，可不是么”王氏坐于边上，拾了帕子于嘴边，笑着说道。

　　　　众人又是一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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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秦氏多心
　　　　“你们姊妹也且过来”刘氏坐于堂上，看着一处挑料子的众人，缓缓说道。

　　　　刘氏发了话，众人忙是到跟前。

　　　　沈瑶倒是想赖进刘氏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