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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裴即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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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陆青繁身后走出,对着何厉说,“请你放尊重一点,陆青繁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没资格说话的是你。” 
  我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一生 
   
  我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何厉咬牙切齿看着我,“我同这四年,你就想这样一笔勾销!你真以为我会就不声不响的放手,你想得真是太太好!” 
  我浑身簌簌发抖,不知是因为太痛还是因为他的话。 
  陆青繁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撕下一张递给何厉,对他面无表情的说,“即玉这四年多谢由你照顾,裴家不会亏待你,请你谢下他这四年花销,我一定如数支付。” 
  何厉被陆青繁激怒,将空白支票狠狠撕成碎片扔在陆青繁脸上。 
  他咬着牙看我,“裴即玉,你以为有了裴家撑腰就能离开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何先生,你太瞧得起自己,有没有裴家撑腰,即玉都能轻易离开你。”陆青繁冷声说,“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即玉既然不再爱你,你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就太难看了。” 
  何厉气得浑身颤抖,他转向我,拔高了声音问,“裴即玉,我问你,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此刻已经痛得出不了声,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过,仿佛有一柄利斧从深处将我劈开,我在大衣口袋里摸出装着止痛药的糖盒,颤着手打开盖子。 
  见我不回答,何厉恼羞成怒,扬手打翻我手中止痛药,七彩药片四处扬散,落在地上,发出噼啪轻响,一声一声扯断我脑中神经。 
  “你当真一点心也没有,这种时候还要吃糖!” 
  何厉的声音似从很遥远地方传过来,我只觉四肢冰凉呼吸困难,我捂着胸口慢慢跪倒。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似乎看见陆青繁和何厉紧张的围上来。 
  巨大的疼痛如劈面而来的巨浪将我淹没,霎时间失去一切只觉。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当我从医院醒过来,一时竟反应不过来身处何处。 
  孟斯齐守在我身边,见我醒来松了一口气。 
  他对我说,“即玉,你痛到休克。” 
  我慢慢回想起发生过什么事。 
  “他们呢?”一开口,声音嘶哑如破锣。 
  提起陆青繁和何厉,孟斯齐立即沉下脸。 
  “他们一直等在外面。”孟斯齐声音极冷,“何厉和陆青繁这样刺激你,他们该死。” 
  “他们并不知道我身体有病。” 
  不过这下全部都知道。 
  “你愿意见他们?”孟斯齐问我。 
  我摇摇头,“不,我现在很累,我想再睡一会儿。让他们离开吧。” 
  “我去叫他们走。” 
  我的四肢仍冰凉麻木,如置冰窖。 
  我拉住孟斯齐,犹豫一下,还是问出口,“我……我的病情如何?”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对我说,“不要担心,你的状况很好。” 
  “那么明天的治疗……” 
  “二期治疗可以等一等,没关系。你的血液检查结果未达标,这是常有的状况,你不要乱想。”孟斯齐急急说。 
  傻子都听出不对劲。 
  我半天不声响,最后勉强对他笑一笑,“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想。” 
  “真的没关系,你不会有事。”孟斯齐握住我的手。 
  “嗯,我不会有事。” 
  此刻我心中反倒澄明。 
  我推推他,“你快去工作,我要睡了,不要担心我。” 
  孟斯齐担忧的看我一眼,还是走出了病房。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望着天花板。 
  真奇怪,到了这种时刻,我反倒一点都不害怕,心中倒有些轻松释然。 
  的确有一点心灰意冷,想就此放弃挽救自己生命。人生生灭灭不够都是片刻的事情,强求不来。我一再努力,还是不行。 
  死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闭一闭眼,只当天黑,马上就过去。 
  我仍愿意相信奇迹。 
  但若奇迹不降临,我也不会失望。 
  我睡到第二天清晨才醒。 
  一睁眼就看见孟斯齐伏在床边,眼眶凹陷,下巴长出一层青色胡茬,谁也睡不安稳。 
  倒比我更像病人。 
  我伸出手去轻轻摸他的头发,他轻哼一声,慢慢睁开眼。 
  我有些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立即将放在他头顶的手收回来,“我忍不住想摸摸你。”我说。 
  孟斯齐拉回我的手放在他脸颊上,“任你摸够,我求之不得。” 
  我笑,“孟斯齐,你脸皮越来越厚,这么不害羞的话都说得出口。” 
  他深深看我,“因为听的人是你,我才说的出口。我想一辈子对着你说情话。”他把半边脸庞埋在我手心慢慢磨蹭。 
  “好啊,那就对着我说一辈子吧,我一定都听着。”我说。 
  孟斯齐却不再说话。 
  我感到手心中渐渐湿润,有温热水分濡染开来。 
  是他哭了。 
  他终于还是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能再骗自己。 
  我假装没有看见他哭,继续说,“一辈子是很长的时间,真的很长很长。” 
  那么长的时间,希望你能够遇见另一个人,希望他能听你说一生的情话,直到最后。 
  可是多么遗憾,那个人不会是我。 
  真的对不起。 
   
   
   
  结局 
   
  我没想到郑宜家回来看我。 
  当孟斯齐告诉我,外面有位郑小姐想要见我时,我十分讶异。 
  我以为她和陈尔信早已乘飞机离开本市。 
  郑宜家一进门便说,“不要惊讶,我表哥不肯离开,所以我陪他留下。” 
  她叹口气,无奈说,“表哥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等你,他想带你一起走。” 
  我默然。 
  只好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昨天我和表哥也在那家会馆,我亲眼看见你被抬进救护车。” 
  真是巧,昨日大家齐齐去同一地方消费。 
  “陈尔信也看到了?” 
  “是,我已经全部告诉他。他一直把自己锁在酒店房间中,不肯出来。”郑宜家说。 
  “这次他真的要恨死我。”我苦笑。 
  “表哥不敢来看你,生怕你已直挺挺躺在床上,从头到脚盖一块白布。” 
  “死神尚未将我纳入他的本日计划。” 
  郑宜家仔细看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仍在等待奇迹降临。” 
  郑宜家不语,她听得出我情况不妙。 
  她赶忙转开话题,“门外两位英俊男士是谁?我进来探望你时,他们眼睛齐齐向我喷火,简直要将我烧成飞灰才罢休。” 
  她似心有余悸。 
  “旧情人。”我面不改色的说。 
  我将旧事简短的讲给郑宜家,她听完,忍不住惊叹,“我代本市所有单身女性嫉妒你,所有男人都跑来爱你!” 
  “不,但凡他们中有一人是真心爱我,我就不会是今天这副样子。” 
  她想了片刻,对我摇头,“或许并不是不爱,只是不懂得如何去爱。那位何厉先生,他生来是天之骄子,惯于掌控他人,只有人爱他,没有他爱人的道理。他自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他,所以从不用心去珍惜。只能说他不懂怎样爱,而不是不爱你。” 
  “即使真如你所说,我也不会觉得幸福。”何况感情这种事,如何能这样分析。 
  “不过你的主治医生十分关心你,我昨天也来过,见到他一拳打在门外一位男士脸上,被打的人也奇怪,居然一声不吭。我吓一大跳,因此他对我说你不能见客时,我一句不敢多问,生怕他也一拳打中我。”郑宜家笑,“今日见他,倒是温和不少。” 
  我听了一怔,没想到孟斯齐这么生气。 
  只是不知道是谁被他揍。 
  郑宜家很快告辞。 
  “现在我知道你仍有呼吸,表哥可以安心来探望你了。”她说。 
  想到陈尔信会来,我止不住呻吟。 
  孟斯齐替我送郑宜家出去,回来后他说,“你与郑小姐很投缘。” 
  “的确一见如故。” 
  “我深深嫉妒她。” 
  我笑,“她是终生挚友,你同她怎么能一样。” 
  这一句话他爱听。 
  看他心情颇好,我小心问他,“何厉与陆青繁仍在外面?” 
  孟斯齐立即变脸,“你还问他们干什么?” 
  “你不要将他们当成仇人,我生病又与他们何干。” 
  他不响,仍皱着眉生气。 
  孟大医生任性起来也如同小孩子一样不讲理。 
  “可否帮我叫何厉进来?” 
  孟斯齐坐着不动。 
  我无奈,“总不能让他们两个在外面一直呆着,这像什么。” 
  孟斯齐总算肯站起来。 
  “我可以一个人应付,你放心。”我说。 
  孟斯齐出去不一会儿,何厉走进来。 
  我立刻看到他嘴角一小块青紫,原来挨揍的是他。 
  何厉坐在床边,默默看我。 
  眼神不似平时那么锐利,叫我一时不太熟悉。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终于开口问我。 
  我略略回忆一下,想起来,“你是否记得由此我们在医院相遇。” 
  就是那时,也不是很久的时间。 
  “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我同你说过,你不相信。” 
  我说过我是孟斯齐的病人,那时他并不相信。 
  人总是这样,宁愿认为谎言更加可信,因为真相从不美丽。 
  “你没有说你患癌症!”何厉激动起来,“如果你早早告诉我,现在不会是这样!” 
  他脸色苍白,慢慢垂下脸,“你若早说,我不会做那些混蛋事,我会好好珍惜你。” 
  “不是这样,那会是怎样?”我平静看他,“不到我将死之际,你就不会珍惜我。这样的珍惜,我要来何用?” 
  既悲哀又可笑,有谁会用生命去胁迫感情。 
  得到了也是染血含泪,这样卑微凄惨,谁敢要? 
  何厉猛地抬起头来,他握紧拳头,因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 
  “我不会让你死,我们去找最好的医生,接受最好的治疗,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会有办法救你。我们一起……” 
  “何厉!”我打断他,“我不需要这些。” 
  “为什么?”他咬牙,“因为你恨我,所以拿自己性命惩罚我?” 
  我摇摇头,“我的确恨你,但我不会拿自己的命逞一时之快,我剩下的时间不多,我不希望与你纠缠下去。” 
  他看我。 
  “我已经拥有最好的医生,不论我剩下多少时间,我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我说。 
  何厉又惊又怒,狠狠瞪住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大声说,“你在说谎,你是在气我!裴即玉,你别想骗住我!” 
  我不说话,只是平静与他对视。 
  眼睛不会说谎,我眼里再也没有那一簇为他默默燃烧的火苗,我的心血长久被辜负,如今终于枯竭,一日耗光。 
  何厉渐渐绝望,松开我的肩膀。 
  他颓然坐在椅子中,低声问我,“为什么,以前你不会这么对我。” 
  我怜悯的看着他。 
  “因为从前我爱你,但现在,我不爱你了。” 
  “何厉,我不爱你了,”我说,“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竟似小孩子一样捂着眼睛哭起来。 
  “裴即玉,最狠心的人是你。” 
  但我胸口空荡荡,再无一丝感觉。 
  不是我狠心,只是余下的时间太短,不够两个人慢慢再从头。 
  我没有再见陆青繁。 
  心灵和肉体都感到疲惫,我对孟斯齐说,“我们还是回去你的公寓,继续呆在医院里让我窒息。” 
  “好。”孟斯齐轻声答应我。 
  陆青繁一直默默跟在我们身后。 
  我始终没有同他说话。 
  第二天,我找来律师,是当时宣读遗嘱的那两位。 
  二人为裴家服务多年,业务一向熟悉,短短几个小时,我需要的文件都拟好。 
  我对他们两人道谢,“麻烦你们。” 
  “不不。”二人连忙推辞,看向我的眼神却有一点怜悯。 
  在他们眼里,裴即玉大概是一个十分倒霉的人。 
  或许只有我才不那么觉得。 
  该得到的已经全部得到,我长久以来只求一个人真心爱我,最后的最后,我终于遇到那个人。 
  我别无所求。 
  我一向不贪心。 
  陈尔信终于鼓足勇气来见我。 
  幸好我早已通知郑宜家我已出院,否则叫他在医院扑空,必然又是一通痛骂。 
  孟斯齐把他带进卧室便离开,留我们独处空间。 
  陈尔信只站在门口,默默看我并不走近。 
  “站得那么远做什么,癌症又不会传染!” 
  他身子一僵,这才慢慢走近。 
  “裴即玉,你现在丑的要死。” 
  嘴巴仍然恶毒,我不必替他担心。 
  “是是是,我丑的要死,不比你陈大律师英俊潇洒器宇轩昂。”我没好气。 
  陈尔信倒没有回嘴,他沉默半天,忽然低声说,“你不要死。” 
  我真是被他气死。 
  “你来就是为了诅咒我?我当然不会死,谁说患癌症就必死无疑?” 
  “真的?” 
  “千真万确,我早已开始接受治疗,医生说我情况一直在好转,只待治疗结束,一切健康如初,保管活蹦乱跳。” 
  我一路扯谎,半点不脸红。 
  听了这一番话,陈尔信终于恢复常态,他吁出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病入膏肓,原来是虚惊一场!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他又开始兴师问罪。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反问,“难道你是绝世神医,可以妙手回春,叫我顷刻痊愈?” 
  “你越来越刻薄!” 
  “彼此彼此。” 
  陈尔信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只好狠狠剜我一眼。 
  “你是因为生病才不愿意跟我离开?”他问。 
  果然还是不死心。 
  我可以骗他一千件事,唯独这一件,我不能骗他。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不跟你走,是因为我在这里已经找到喜欢的人。”我说。 
  “是谁!”陈尔信猛地从椅子上蹿起来。 
  我被他吓一跳,“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怎么可以有喜欢的人!”他怪叫。 
  “我怎么就不可以有喜欢的人!”我叫的比他更大声。 
  “可是我等了你那么久!” 
  “你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在等我!” 
  他瞪我,我瞪回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终于他落败,垂头丧气坐回椅子里。 
  “是不是我总是晚一步?”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下一次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大声告诉他。”我说。 
  “下一次,裴即玉,你说的真轻松,我暗恋你多年,简直痛不欲生,鬼才要下一次!” 
  “只要活着,总会有下一次。”我拍着他的肩膀,“你青年才俊年轻有为,不差没有人爱。” 
  “但我爱的人不爱我。” 
  我无语,终归还是要他带着遗憾回去。 
  “你和郑宜家离开时,我恐怕不能送机。”我有些伤感。 
  “你千万别来,你若来了,我怕我走不了。”他用手掩住脸。 
  往日时光慢慢在我眼前流过。 
  我永远记得那日走过来询问我名字的少年,虽然他不甚可爱,但我终生感激。 
  我身体状况稍微好转,便让孟斯齐开车带我回去裴家大宅。 
  路上,孟斯齐问我,“你都考虑好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视之如粪土,何况还你这冤大头。”我说。 
  他笑,“我最爱你豁达模样。” 
  陆青繁果然在家,他见来人是我,有些怔怔的。 
  “我以为你永远不愿见我。”他说。 
  “你总是我哥哥。” 
  他原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白。 
  “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他定了定神,问我。 
  我将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他。 
  “我已在财产转让书上签字,将我名下所有财产全部转赠给你,从此以后,裴家一切都属于你了,你再也不是裴氏附庸。” 
  他愣住。 
  “祝贺你多年愿望终于实现,再也不会有人敢对你指手画脚,你高兴了吗?”我问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贪图裴家财产?” 
  他捏紧文件边缘,太过用力以致指节青白。 
  “不,这一切都是你应得。”我轻声说,“这些东西对我已无用处,我只想在最后,让你彻底自由。这是你长久以来的愿望,我愿意替你实现。” 
  “世上再也不会有裴家和裴即玉,只有陆青繁。” 
  我说完,站起身来往门口走。 
  陆青繁猛地反应过来,大步跨过来挡在门前。 
  他抓住我的手臂不肯放开。 
  我抬头。 
  那双终年疏离的眼睛终于掀起波澜。 
  陆青繁颤抖着说,“我要从来不是自由,我要的是你。” 
  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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