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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裴即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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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近我,将我揽进他的怀抱里,让我的头依偎在他胸口。 
  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掉,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声音如从遥远梦境中传来。 
  “嗯。”我在朦胧睡意中答应他,“我一定会活下去,我不会死。” 
  陈尔信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他不会再理会我。 
  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却是女声,沉静的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是裴即玉先生吗?我是郑宜家,陈尔信的表妹。” 
  啊,原来是她。 
  “是陈尔信找我吗?他人呢?”我疑惑。 
  “是我找你。我想和你谈一下表哥的事。”对方说。 
  我踟蹰,我与她并不相熟,不过一面之缘。不晓得陈尔信在想什么。 
  想了片刻,我犹豫的说,“我父亲重病住院,我不能离开。” 
  郑宜家立刻接话,“那么我去找你。” 
  这下我真无话可说。 
  与父亲看护打好招呼,我穿上外衣下楼。 
  一出医院大楼便看见微微仰头望着天空出神的郑宜家,今日她穿一件灰绿色羊毛大衣,头发在脑后束起来,十分干净简练,与那日相见时的颓唐哀怨不同,像一个普通的年轻女子,我一刹那几乎认不出来。 
  按陈尔信所说,她要比他小上一岁,算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可惜她有一双过早老去的眼睛,将她出卖。 
  她面色仍憔悴疲惫,整个人消瘦如一树枯枝立在天空下,看见我来,她朝我善意微笑。 
  我迎上去,“等很久?不如到里面去说。” 
  郑宜家摇摇头,“医院的味道令我想起不好的记忆,在这里就好。” 
  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该吸烟。”我劝导她。 
  “比起身体,我的心灵更需安慰。”她说,“或许你是为你自己?你是否不喜欢女人吸烟?大男子主义。”她笑了。 
  我想了想,点头,“为我自己着想,我也希望你不要吸烟,我有癌症,正在治疗。” 
  郑宜家一愣,随即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表哥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她把烟熄灭。 
  “因为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她不解,“为什么?” 
  “大概这种事可以同不相干的人任意倾诉,但对熟悉的亲友倒有些说不出口。”我说。 
  “你该告诉他的,若表哥知道你这样瞒他,他会杀了你。”郑宜家苦笑,“白长这么大,依旧是别扭小孩子,一副坏脾气。” 
  我忍不住笑,仿佛真的看见陈尔信气急败坏找我算账的模样。 
  “今天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乔朗捉走我表哥。” 
  “啊!”我被她的话惊到。 
  “我回去过乔家,乔朗说要你去谈。”郑宜家神色黯然,我猜想她在乔家遇到乔意。 
  “是我牵连陈尔信,我没想到乔朗反应这么过激。” 
  又是因为我,我以为乔朗已经全部明白,过去就是过去了,不能推倒一切重新来过。世上哪这么多美好事情? 
  倒是郑宜家安慰我,“你无须自责,表哥在乔家不会有事,乔朗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想见你一面。” 
  “乔意说乔朗是恶魔,害乔家家破人亡。”而郑宜家说他不是坏人。 
  郑宜家了然,她说,“是乔意不肯面对现实,早在很久以前乔家已矛盾重重,乔朗不过一剂催化剂,叫各人提前露出原形。” 
  “可是乔意说他父亲出车祸,母亲自杀,妹妹精神失常——” 
  “我婆婆与他人有染多时,公公与她协议离婚,婆婆不肯,以自杀相协,谁知弄巧成拙。公公被人撞,也因对方酒后驾驶。小姑自幼生活在父母阴影中,一向胆小,又一夕失去双亲,神智终于混沌。一件一件,全与乔朗不相关。”她说,“我冷眼旁观,看得最是清楚。乔朗的确不安好心,乔家事要说与他毫无干系,我自然不信,但若全归罪于他,却未免不公。有因必有果,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乔意却不这么觉得,一心去怨乔朗。” 
  郑宜家看得这样清楚,那天看见她,我以为她是只知流泪抱怨的弃妇。 
  “其实乔意抛弃你是另有苦衷。”我忍不住说。 
  郑宜家惊异看我一眼,轻轻说,“他自然有苦衷,可是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漂洋过海抛弃一切嫁给他,到头来他抛弃我。他的苦衷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处,难不成因为他有苦衷我便要原谅他的一切?” 
  她忽然痛骂起来,“去他娘的苦衷,我永远不要原谅那蠢货,他今日放弃我日后必然后悔一生一世,我咒他一辈子没有女人爱!他尽可守着乔家那活死人墓,与自己亲弟斗到老斗到死,苦闷孤独一生不得解脱!” 
  我真被这女人吓到。 
  女人生气起来当真不留情面。 
  她蓦地又难过起来,低声说,“有苦衷的人最可恨,自以为这样便有了挡箭牌,肆无忌惮伤害他人。自己的痛苦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所以我不会原谅他。我嫁给他足有五年,乔家事什么没见过,其实略一想已知他的目的,可他这样自以为是的为我好,又当我是什么呢?因此我宁可装作什么不知道,我猜我要到不再爱他那一天才能原谅他。” 
  有些时候光有爱情和理解是不足够的,心上的缺口非得用时光慢慢填充,而一旦伤口愈合,爱情早已不存在了。 
  我忽然为乔意担心起来,只怕哪一天他突然后悔,郑宜家已经不会再等他。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与他曾经这样深爱过。 
   
   
   
  乔朗 
   
  郑宜家开车带我去见乔家。 
  我全身警戒,如临大敌,左手揣止痛药,右手握紧手机。 
  “看你如上战场,”郑宜家看我一眼说,“乔朗人是城府,手段有时过激,但他不过是想见你一面。”“如果事情果真这么简单就好,我只怕他不肯放手。”我叹气,问她,“你知道我和乔朗之间的事?” 
  “乔意略略同我提过。” 
  谈一场失败恋爱,人尽皆知。 
  “你怎样看?”我想知道郑宜家的看法。 
  “我?”郑宜家笑一下,“若以基督教徒的身份,我相信同性之爱不会为神所祝福;若以乔朗嫂嫂的身份,我并不相信乔朗是一个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乔家人过于偏执,对感情专注因而一旦陷入仇恨亦不可自拔,看他两兄弟因上一代旧事斗成这样已知道;不过若单纯以女人的身份,我倒希望你可以接受他。” 
  听到最后一句,我惊异,不禁问,“为什么?” 
  “谁知道呢,一种感觉罢了。很久以前的深夜,见过他一个人靠在窗前,静静思念一个人的样子,不见快乐,只是为他觉得悲凉,他根本不该回到乔家来。” 
  “他你母性泛滥。”我说,“我倒宁愿他早已变心,我累了,已经没有当年那份心情再同他玩一场恋爱游戏。” 
  “我十分明白,幼时年年向圣诞老人许愿,希望父亲永远陪在我身边,到了十五岁却对父亲避之不及,惟恐他哪日得了空闲,抓住我从头发数落到脚趾。愿望实现得太晚,倒不如永不实现。” 
  郑宜家心有戚戚焉。 
  “你如对乔朗无意,不如考虑一下我表哥。他对你的心意,你应当看得出来。” 
  我瞪着郑宜家看,故作大惊失色的怪叫,“希望你只是开玩笑,与陈尔信做朋友已足够劳神,怎么做得了情人!” 
  倒也不是谎话。 
  郑宜家抿着嘴轻笑,“男人嘴巴刻薄起来也是半点不饶人。” 
  随即她叹口气,点头同意我,“表哥的确不是你合适人选,你俩心智皆有一部分停留在儿童时期,情商齐齐不及格,在一起不出三日必然天崩地裂你死我活。只有足够细心足够温柔,才能长久守护你这一分不老的天真。”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天真?我哪里天真?”我都要怀疑自己长了一张娃娃脸。 
  “为人不虚伪矫饰,赤诚相对,待人皆倾心以赴,尽心竭力,爱人如拳拳赤子,从无保留,是以天真。” 
  “这哪是天真,这分明是傻蛋。”我苦涩的说。 
  “不是你傻,是你没有遇到对的人,珍惜你的好。”她蓦地底下声音,轻轻说,“天真不是傻,最傻的是认真。” 
  郑宜家不愿见乔意,我只好让她等在外面。 
  第一个见到的人倒是乔意,他独个坐在大厅中,一双赤脚舒舒服服搁在玻璃茶几上。一个佣人都不在。 
  我上前同他打招呼。 
  乔意见我也不惊讶,懒散应我,“欢迎你又回到乔宅。” 
  他抬头,左眼一枚乌黑眼圈,脸颊微微肿起来,嘴角有青紫瘀伤,看痕迹,伤了该有好几天。 
  “不过几天不见,怎么整张脸都被毁容?”我调侃他。 
  他也不恼,轻轻瞟我一眼。 
  “我低估你在乔朗心中的位置,”乔意一手撑住头,似在回想,“那天他发现你不见,怒气冲冲揪住我衣领,以为我把你藏起来。我对他说是你自己要离开,他不信,我和他便动起手来。真是疯狂,两个男人打架,理由竟是为另一个男人!” 
  他牵牵嘴角,似不堪回首。 
  “分明你们两兄弟积怨已久,互相看不顺眼,想痛揍对方不是一日两日,拿我当什么借口。” 
  人人惯常从他人身上找理由,却从不正视自己内心阴暗。 
  乔意反驳不了。 
  他朝我扬扬手,“乔朗在书房等你,这几天他火气一直很大,我帮不了你了。” 
  一副头痛的模样。 
  我道声谢,抬脚往书房走。 
  “还有,你的新帽子真是难看的要死。”乔意在背后取笑我,势要扳回一局。 
  我本不想理他,走了几步,还是退回去,我对他说,“今天是郑宜家开车送我来,此刻她人正在乔家大门外。” 
  乔意果然变了脸色。我看他坐立不安,颇觉得扬眉吐气。 
  如果他现在冲出去,他和她之间不是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我想。 
  我站在书房外敲门,无人应声,我也不客气,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乔朗坐在那里,不知他怎么忍受这昏暗气氛。 
  我伸手摸到墙边要开灯,乔朗立即出声制止,“别开灯。”哪里还来得及,眼前一闪,灯已经亮起来。 
  乔朗狼狈用手遮在额前,我定睛看,原来他一张脸也挂彩,比乔意好不到哪里去。这两兄弟下起狠手来毫不留情,他打中他左边眼,他必然要在他右边眼上还过来。 
  这下好,两人各顶一枚黑眼圈,一左一右,多么对称。 
  真奇怪,看到乔朗这副慌张模样,我一直紧张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他还是留有一点孩子气的。 
  我走过去对他说,“现在我来了,你也见到我,是否可以放陈尔信离开?” 
  乔朗总算恢复正常,他放下挡着脸的手,问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走?” 
  “如我事先通知你,你还会让我离开?”我反问。 
  他看着我,“你知道我并无恶意。” 
  “大多令他人痛苦的行为都出于无意,”我说,“我有人身自由,你没有任何权利限制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四年前——” 
  “现在是四年后,”我打断他的旧事重提,“而且我已经说过我早就原谅你,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可以记恨一个不相干的人四年之久。” 
  他之于我,早已是不相干的人。 
  “乔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我不是你的那个人,你该放手了。”我说。 
  “四年前你也这样拒绝我,但最终你还是愿意接受我。” 
  乔朗仍然镇定,他不信我的决心。 
  “是,我接受你,所以我后悔至今。那时我选择你,但不可能有第二次,如今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没有一丝返还余地。 
  “我遇见你时,母亲过世不久,我身无分文居无定所,甚至没有人愿意多看我一眼,一度以为自己就此沉沦,永世不得翻身。你是唯一肯向我伸出手的人,除了你,不会再有人肯那样真心对待我,所以我不会放手。”乔朗出奇平静,他说,“我会一直等下去,一天,两天,或者一生。” 
  我被他的眼神慑住,他不是在说笑。 
  我等一个肯爱我的人等太久,终于等到,我却只觉得疲惫。我已无当年那份勇气,不顾一切,只为一个人。 
  “你可以等,但那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我终于说。 
  乔朗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许久,他对我微笑,“不,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终于愤怒,霍的站起来,紧紧逼视他。 
  乔朗平静的看我,丝毫不为所动。 
   
   
   
  噩耗 
   
  口袋里手机的声音打破我们之间僵硬气氛,我与乔朗僵持片刻,还是泄气,退后一步,拿出手机接听。 
  “裴即玉,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呆在医院,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陆青繁对我大声质问,我听出他声音异于平常。 
  仿佛有所感应,心脏忽然抽痛,我急急问他,“爸爸怎么样?” 
  静默几秒,陆青繁终于开口,他说,“父亲几分钟前失去呼吸,看护通知我,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是孟斯齐告诉我你的号码……”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耳边一片嗡嗡之音,手机里陆青繁似乎还在说些什么,我却听不见。 
  恍惚中有一道黑幕缓缓降下,将我与世界隔绝。 
  看见父亲和母亲牵手而来,皆是年轻时的样子,他们在不远处站定,齐齐看向我微笑。 
  我心中晓得他们来向我道别,愈发焦急,想要奔过去留住他们,一低头却发现满身缠满银色锁链。 
  抬头再看父母,他们已转身相携离去,我急的满头大汗,但手足被缚,我一步不能动。 
  挣扎着睁开眼,才发觉刚刚不过是场噩梦。 
  可是现实中仍有噩梦不醒。 
  乔朗一见我醒来便迎上来,“你得这种病,却一直瞒着我。” 
  他手中握着装有止痛药的盒子。 
  “你误会了,我只是头痛才会用到这些药。” 
  我并不预备让他知道,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他已经是不相干的人。 
  “不要再骗我,你昏迷时我请过医生,他说你身上有化疗后的症状。” 
  毛发脱落尚有借口,但身体上生出红点,孟斯齐说这是化疗引起血小板减少。 
  “我父亲在医院过世,我要走了。”我无心理他,掀开被子下床。 
  乔朗一把拉住我,紧紧将我抱在怀里。 
  “我不要报仇,也不要乔家人付出任何代价,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裴,我已经后悔,请你别再离开我。”他的声音是颤抖的。 
  我心中忽觉恻然。恍惚中回到四年前,那孤独少年坐在广场一角,眼睛里落满鸽子飞起的白色影子,我知道他在等一个人带他离开。 
  我只差一点爱上他,但命运峰回路转,我终归还是要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继续等待。 
  我并不是他该等到的那个人。 
  “乔朗,四年前我拥有一切,所以能够为你孤注一掷,但是现在的裴即玉一无所有,我再也不能为你放弃任何东西。你可以用一生去等,但我已经没有那么长的时间走回你身边。”我轻声说,“乔朗,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乔意将我送出门。乔朗把自己锁在书房中,不肯出来。 
  郑宜家已经带着陈尔信先行离开,乔意终究没有去找她。 
  “乔朗竟会放你走,真不可思议,你究竟怎样劝服他?” 
  乔朗肯放手,乔意十分讶异。 
  “我以为他会不惜一切将你留下。”乔意笑着说。 
  我忽然对乔意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赶到厌烦。 
  “我只是让他知道,时光不可能倒流,就算他愿意放弃一切,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四年前。”我说,“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后悔,错过这一次,就永世不能回头,从头来过这种事是不会有的。这些你懂么,乔意?” 
  乔意因我的话怔在原地。 
  乔家的司机为我打开门,我抬头看一眼书房的位置,乔朗果然站在窗口。他高而瘦的身形如一道影子,融入黑暗的背景中。 
  我无声的向他道别。 
  车子载着我慢慢离开乔家,我望着车外纷纷细雪,它们会渐渐将属于过去的一切痕迹掩埋。 
  父亲出殡当日我没有出席。 
  我在半路陷入昏睡,孟斯齐急急将我送进医院,醒过来时一切已经结束,尘归尘,土归土,死去的人终得永远安息。 
  “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能和母亲在一起,我想父亲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父亲临终前唯一遗愿,是希望与母亲合葬。 
  “我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我木然望着孟斯齐,“这一生我亏欠最多便是我的父亲,我总为他情所耽,反而不能在父亲膝前尽孝,我是不孝子。” 
  我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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