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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5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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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粤军兵势虽强,但是其志不在天下,其所为者,财!就算是给崇祯老儿钱,也是为了图谋更多的财。而我们,要钱财无用,大可以都送给他们。如此一来,他们要钱,我们给,他们要人,我们更是给!只要他们给咱们刀枪粮食火药,还能有啥矛盾?”

    李自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稍稍沉吟了一会:“老罗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兵马不如人,终究是难以心安。南粤军战力强大,且典章刑律皆比内地强过百倍。且又兵精器利粮饷充足,与我等近在咫尺。眼下虽然不打算与我们争一日之短长,但是这天下归根到底看实力。这次我也想明白了,咱们必须好好跟南中学。不然现在李守汉没有争霸中原之心,可他要是有了,谁能拦得住?目前我军虽然兵马众多,但是扪心自问,能与南粤军对打几阵的,又有多少?不要说对战南粤军,便是击溃左良玉,谁能想得到,竟然是跟着南粤军混了几天的小虎子!所以,编练新军刻不容缓,我准备立刻执行。”

    罗汝才眨巴了眨巴小眼睛:“新军好是好,但是这新军怎么练?”

    “小虎子从南中军学了不少东西,而且连拐带骗的,还挖过来几个人才。什么炮队的,测绘的。特别是一个叫伍兴的,干脆就是小虎子绑了他全家给弄来的。此人不仅懂得练兵,还懂得如何开府治政,更难得的是非常谦虚。自认他这本事在山东都排不上。我和他长谈过几次。他建议我等若是打算在中原常驻,扎下根去,便是要好生的筹划政权。他说。不妨效仿宁远伯起家之时,筹划一个学堂。挑选各营将领,教授算学识字,等合格之后,再教授行军作战。以这学堂为核心,重新建立军官队伍,然后再根据南中的训练法练兵。”

    “伍兴认为建立军官的这个阶段最难,不过一旦搞好,新兵最多三个月就可以拉出去打。战斗力丝毫不逊于老兵。而且,便是兵马损耗的再多,只要军官在,老底子在,如今到处都是饥民,稍稍假以时日,便是又是数万精兵在手!”

    “大元帅,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也曾听王龙那个小子说过。整个南粤军便是一部大机器般。兵马也不过是一个环节,一个部件。最要紧的,还是各处州县衙门。从宁远伯府发出命令。旦夕之间便可以到达村寨,可谓是号令森严,如臂使指啊!若是我们练新军,只怕光练兵还不够,这开府建衙门的事,也是少不了的!”

    “汝才说的不错,不光是要练兵,新军与以往不同的重点是纪律。小虎子这次击败左良玉的震山营骑兵,其实都是些勉强算是会骑马的步兵。但是一旦加强了纪律。使数十人如一人,且不畏生死。就能所向披靡。因此,以后纪律方面更要严格。南粤军中。有所谓连坐法,我打算也要在义军当中推行开来!士兵犯法,依次责罚军官,就算本帅也不能例外。举个例子来说,假设现在有一士兵私自抢掠,那么首先士兵要杀头,他上面的军官杖责,再上面的责骂。到了我这里,则要跟老弟兄们检讨自己失察。若是畏战退缩,则是全队皆斩!”

    夜幕渐渐的笼罩了战场,老营的亲兵们点起了灯火,送来了晚饭。谈性正浓的三巨头们,顾不得吃饭,吩咐亲兵们将各自的幕僚,牛金星、宋献策、吉珪、徐以显等人唤来,一起商议在现在的地盘上开府建衙之事。

    借着夜幕的掩护,溃退的左良玉已经跑得很远了。

    田见秀见罗虎依旧领人穷追不舍,自己手下的人马步兵居多,追赶不上,便收兵回来,继续消灭那些溃散的左军。

    溃军已分成了小股,每股十几人,几十人,或上百人,也有上千人的大股,不管有路没路,到处逃窜。当地老百姓平时对官军恨人骨髓,这一两天又有李岩前来放赈,更是感激义军,加倍地痛恨官军。青壮老百姓多数听从闯营号召,拿起锄头、木棍、镢头,到处截杀这批逃散的官军,将他们打死,拿着缴获的衣甲刀枪到义军面前报功。有些曾遭到官军杀良冒功的人家,或曾有妻女被官军奸淫的人家,被官军烧毁了房屋的人家,为解心头之恨,不但将官军杀死,还将他们剖心、割势,或扔进火中。

    罗虎却顾不得这些,只管穷追不舍。

    沿着通许、尉氏通往许昌的大路,罗虎将手下的步骑兵分为四波,轮番休息,轮番上前追击。靠着沿途截获的骡马,震山营的马队数量越来越多,没有追击任务的,便在沿途收集溃兵,缴获资财器械。

    左良玉的人马已经溃散了,只有不足两千骑兵追随在他的身边。后边杀声渐远,终于听不到了。左良玉心想,只要左右亲将还在,召拢溃散的将士,总还可以回来一批,等逃到襄阳后,利用他的声威,重新恢复不难。看见将士们灰心丧气的样子,他在马上向左右亲信们鼓励说:“我们冲破敌人层层拦截来到此地,可见吉人自有天相。闯贼毕竟失策,倘若他用大兵沿途拦截,我们就很危险了。他现在追杀我们的人马虽然凶猛,但是毕竟太少,一路拦截的人马都不很多,加上我们将士用命,虽然死伤不小,到底李自成莫奈我何。如今前头不会再有敌人,大家好生赶路,到了许昌,稍事休息,就去襄阳。到了襄阳……”

    左良玉的这些亲信爱将都是他多年豢养的死士。平时左良玉对他们百般纵容,随便赏赐,目的就是要他们临危效力,为他拼命。而他的亲兵亲将、家丁死士,心中也从来没有朝廷,没有皇帝,只有一个“左帅”。

    既然左帅说到了许昌稍事休息便到襄阳去休养生息恢复元气,那大家便听大帅的。众人见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顿时心中大为轻松。行军的速度变得缓慢了许多,也让胯下的战马稍稍喘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照着一般的惯例,天色暗了下来,不管白天打得多么惨烈,交战双方便是要收兵休息了,原因很简单,夜间视线不明,容易伤到自己人。大家此时才算是安全了。

    正要庆幸之际,远处负责殿后的边马又传来阵阵惊呼声,身后,大队骑兵远远杀来,灯笼火把几乎映红了半边天。

    “活捉左兔爷!”(未完待续)

    ps:五星出东方,你的人物出场了。估计是要注定被正人君子们唾骂的。做好遗臭万年的思想准备哦!
正文 第六百一十九章 耳光响亮(上)
    在几方势力有意无意的战场遮蔽,阻隔南北交通的情形之下,将近二十万人马在通许、尉氏一带一鼓而溃的大事件,朝廷仍旧一无所知。北京城内还是沉浸在对以洪承畴为首的辽东阵亡将士隆重祭祀当中。

    每日里向洪承畴等人的灵位致祭,礼仪十分隆重。第一天由礼部尚书主祭,以后都由侍郎主祭。原定要祭九坛,每七日一坛,已经进行到第五天。每日前往朝阳门外观看的士民像赶庙会一样,人人称赞洪承畴死得重于泰山,哀荣之重远胜于前朝。

    从祭祀到第六天开始,轰传钦天监择定后天即五月十一日,上午已时三刻,皇帝将亲临致祭,文武百官陪祭。这是极其少有的盛事,整个北京城都为之沸腾起来。

    随着这消息的传出,顺天知府、同知等官员偕同大兴知县,紧急出动,督率兵役民夫,将沿路街房仔细察看,凡是破损严重,有碍观瞻的,都严饬本宅住户连夜修缮;凡墙壁和铺板上有不雅观的招贴,都得揭去,用水刷洗干净。临大街的胡同口摆放着的尿缸,随地尿流,臊气扑鼻。各地段都责成该管坊巷首事人立即将尿缸移到别处,铲去尿泥,填上新土。

    掌管五军都督府的成国公朱纯臣平日闲得无事可干,现在要趁此机会使皇上感到满意,就偕同戎政大臣,骑着骏马,带着一大群文官武将,兵丁奴仆,前呼后拥,从东华门外向东沿途巡视,直到朝阳门外二里远的祭棚为止,凡是可能躲藏坏人的地方都——指点出来。他同戎政大臣商定。与执掌京营的襄城伯李国祯商榷,从京营中挑选三千精兵,准备到时候起。沿途进行“警跸”,也请皇帝看看京营将士的风貌。

    至于前后扈驾。祭棚周围侍卫,銮舆仪仗,全是锦衣卫所司职责,锦衣卫使吴孟明自有安排。吴孟明还同东厂提督太监商量,双方都加派便衣侦探,当时叫做打事件番子,在东城和朝外各处旅栈、饭馆、茶肆。寺庙等几可以混迹不逞之徒的场所,严加侦伺防范。另外。大兴县早早就号了几百辆骡马大车,又好言好语的同隆盛行手中借来了不少器械,不断地运送黄沙,堆在路边,以备十一日黎明前铺在路上。工部衙门正在搭盖御茶棚,加紧完工,细心布置,以备皇上休息。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而在内阁之中,周延儒、陈演等人面前罗列着数份文书题本。

    一份是平贼将军左良玉的告捷题本,里面大肆宣扬了一番自家在击溃盘踞英山、霍山一带的回革五营之时。又回师击溃了数万意图与回革五营合流,南下骚扰留都的西营张献忠所部的丰功伟绩。

    “据擒获流贼头目供称,献贼有北上与闯曹二人合股之心。然据臣所知。此三人彼此之间皆有吞并之意。若是合伙,势必有肘腋萧墙之变。臣军正可以挥军直入,为朝廷剪除此獠,以分君父之忧。”

    这是他击败张献忠之后的题本,日期稍稍错后几天,他引兵北上之后,已经进入山东的督师候恂,以督师身份向朝廷提供的军情之中,更是不无得意的上奏道。“据贼中传言,三巨寇合流之后。曹贼与献贼合谋,诛杀闯贼。以夺其军。眼下,流贼内乱大起。闯贼所部余贼奉刘宗敏为主,与曹贼、献贼各部攻战不休。”

    除了宣扬自己未曾抵达前敌,便已经是令流贼闻风丧胆内乱频生之外,候恂更是指名弹劾,声称原本朝廷下旨归自己节制指挥的山东兵马不听调度,署理山东登莱等处兵马钱粮事的某人之子李华宇,非但不听差遣,且威胁山东地方官员不得听命于他这个督师大人,不但如此,更拒绝向剿贼大军输送粮草军饷。“一旦三军粮饷不继,有功败垂成之虞,李华宇可有以身相赎之意?”

    对于候恂与山东、登莱等处兵马之间的矛盾,内阁几位大佬也是心中清楚的很。说实话,这是他们秉承皇帝旨意,有意识的制造出来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华宇的反击手段如此之辣。非但不搭理候恂这个空心督师,把他要求李华宇提供三十万人粮饷的命令丢到了茅厕里,更是下了一道命令。“本官并卫接到朝廷明旨,将山东从宁远伯麾下拨付什么狗屁督师指挥,尔等若是胆敢私相授受,休怪本官法度无情!”

    山东各地州县官员,早就知道这位大公子的狠辣之处,又有哪个敢去拿自己的乌纱和前途、钱途、身家性命去讨好候恂?于是乎,候大督师沿途南下,非但没有官员远接近迎,大肆收受红包贿赂。甚至连喝一口水吃一顿饭都得自己掏腰包,这如何使得?

    于是,一道弹劾李华宇骄横跋扈,不听指挥,贻误军机,罪该万死的奏疏,便以督师兼都御史的名义摆放在了内阁诸位大佬的面前。

    而另外一个难题,更是让几位大人们头痛不已。

    皇帝崇祯得知左良玉击败张献忠,心中大喜,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令内阁官员好生拟定封赏,要给左平贼一个美号伯爵。

    一面是自己儿子被人严词弹劾,一面是左良玉的准备被封伯,李守汉如果再不出手,他就不是李守汉了。

    李守汉声称自己身心极度疲惫,心力交瘁,一时难以为国出力,要求率部回广东休养的题本,也是随之出现在了大人先生们的面前。不但行诸于文字,宁远伯部下更是在各地拘刷海船,将大批辎重装船海运,一副随时准备南下的架势。

    这如何是好?辽东新败,正是军心惶惶之际,倘若宁远伯这样的定海神针再撂挑子回了南中,只怕区区一个左良玉,正在陕西埋头练兵的孙传庭,在宁远整顿收容败兵的吴三桂。都难以支撑危局。

    可是,如何摆平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着实令内阁大佬们头疼。

    李守汉虽然不像左良玉那般暴虐。动辄劫掠州县,屠戮良民。但是,也并不是代表他是个良善之辈。当真将他惹恼了,皇帝的位置,大家的乌纱,都危险!

    拖,这是周延儒等人商定的态度。只要左良玉一举击溃闯曹的题本到了,朝廷说话的底气便足了不少,到时候便可以好好的申斥一番这个骄横跋扈。到处惹是生非的宁远伯了!

    不过,眼下却不是时候。

    于是,几位大人碰了一下头,又同崇祯好生计议了一番之后,一道以皇帝名义发给宁远伯的诏书被天使快马送到了天津。

    “知卿劳苦功高,操劳社稷,然近日局势艰危,对卿不利流言甚多。卿之忠义,朕心深知,然后流言君喜财货胜于操劳国事。好美色胜于行伍行军。朕不敢以古之圣贤求卿,然前有洪督师可效,若卿学其廉洁自好忠心朝廷。则流言必止。卿当勉力而为,也可使朕可敌悠悠众口。”

    朝中大佬和崇祯觉得,自己觉着这样写既给李守汉面子,又出了一口气,算是小小的警示了一番李守汉这个骄横跋扈的武夫勋贵。

    但是,李守汉却是丝毫不领情。

    接了圣旨之后差点笑喷。几位大哥,能不能不开玩笑,如果我估计没错,洪承畴这货正抱着我孝庄滚床单呢!?要是学他。、是不是以后我也要找鞑子好好商谈商谈,然后找个鞑子娘们滚床单?嗯。找谁滚床单合适呢?大玉儿跟洪督师滚过了,难道让老子给他刷锅不成。找小玉儿如何?都是名动一时的满梦美女。虽然不如我孝庄那样名垂千古,不过也是不错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李守汉的这一番腹诽,却不料在数年之后应验了。为此,他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

    “诸位,对于朝廷的旨意,宁远伯毫无感恩戴德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已经有海船从泥沽出发,直奔登莱等处去了。据锦衣卫等处得来的消息,近日还有大小数百艘海船会先期南下,或是到登莱,或是去松江府,各位以为,该如何?”

    久历宦海沉浮的周延儒,心中暗自叫道不妙,接到了李守汉依旧大张旗鼓准备南下的密报,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朝廷对这种统兵大员的控制力已经小于等于零了。相比较下来,这位宁远伯还算是客气的,至少是给朝廷留足了面子,没有象贺疯子贺人龙那样一声令下,全军鼓噪南下回去。而是上了一道题本,里面大肆叫苦一番,什么南兵受不了北地严寒的气候,饮食不甚习惯,自己的身体抵挡不住连日来的操劳等等。

    虽然都知道宁远伯的这些理由都是十分牵强,但是至少是有些理由在。而且,如今不是南粤军有求于朝廷,而是朝廷有求于南粤军。他一走了之了,黄太吉多尔衮乘势挟大胜之余威南下叩关怎么办?

    几位内阁大佬们面面相觑,仿佛是庙堂里的泥胎木塑一般,尽皆是哑口无言。陈演倒是嘟囔了一句,“都是候恂,若不是他,朝廷也不会同宁远伯生分到如此地步?”

    “陈大人,此时说这个又有何用?”周延儒苦笑一声,若不是为了要用左良玉来对付日益庞大的宁远伯势力,朝廷又何必将候恂那个只会玩嘴的货色从天牢里放出来?可是,原本是要平衡一下宁远伯一家独大的局面,让左良玉看在候恂的面子上能够打几个好仗,也好给朝廷制造出抬举他的理由出来。却不想咱们这位侯大人,南下行程缓慢不说,却因为擅作威福先把宁远伯一系给彻底得罪了!

    正在坐困愁城,为如何处置眼前的困境而发愁之际,一份新的奏捷文书又到了。

    这是候恂得意洋洋的转述自己部将左良玉在北上与保定总督杨文岳、督师丁启睿回师途中,又一次的击败闯贼李自成部的奏凯文书。

    “此战也,剿灭闯贼精锐数万,缴获盔甲五套,骡马数十头。斩杀流贼首级无数!另炮毙一贼,此贼身材高大,贼尸着青色直裰戴白色毡帽。仅有一目。经俘获的贼首郝摇旗指认,此贼定是闯贼李自成无疑。”

    嗯,又一次的斩杀了李自成?剿灭闯贼精锐数万?内阁的阁僚们有些哭笑不得了。那份说李自成死于流贼内讧的文书还摆在各位大人的桌上。如今又说左良玉炮毙了李自成?(你候恂报功的本事快要赶上炮党的中央日报了?!)

    没奈何,谁让朝廷需要一个胜利来做遮羞布呢?就算是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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