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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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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贸易口岸,这里将成为又一个对外的窗口和吸金兽。更加重要的一点是,这里几乎是一座在华人手里建设起来的城市。潮州会馆、福建会馆、广肇会馆、琼府会馆,还有关帝庙、佛寺、各姓宗祠等建筑让人仿佛置身于内地的某座城市。
在阮家的横征暴敛下,这里的汉人或是忍辱偷生,承担着巨大的经济损失,上缴着高额税金,来守着自己的一点家业;或是扬帆出海,沿着来的航线,先是到达隔海相望的琼州府,然后再从岛西到岛东,回到闽粤老家,也有走得更远的,沿着海岸线南下,或是去了暹罗,或是去了满剌加。而眼下,一支强大的,而且是属于自己的军队从北方扬帆渡海而来,而且,甫一登岸,便贴出榜文,宣布是来吊民伐罪,征讨暴虐不仁的阮氏的。
紧接着,便是日丽三原则的贯彻实行。
南中军士兵不仅仅是将城头上的阮家旗帜拔掉了,也利用日丽三原则带来的效果,将人们心里的旗帜变更成了日月旗和李家的南中大旗。
水师的士兵们可以利用短暂的休整时间,在岘港的水天一色的长滩上约上三五知己,用自己的饷银和奖励来痛饮一番,洗去这些日子以来的征尘和疲惫。
而军官们则没有那么闲适的机会了,在李守汉的指挥下,他们或是负责测绘地图,测量水深,或是在岘港地区征集民夫,在港口的山茶半岛上建立灯塔和炮台。
而王宝和叶淇二人,则是赶到了守汉作为行营的会安关帝庙,来接受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命令。
“王宝。穆嘉关打得不错,部队的士气和体力如何?”
攻克日丽之后,两个人的部队一直合并一处沿着阮家的长垒行军,在顺化郊外安营扎寨之后,便将部队交给副手,登上快船,到这里来向守汉禀报战况。
日丽一战,叶淇一共缴获战象三十余头,六磅以上火炮四十余门,而沿途缴获的火炮则是这个数量的两倍以上。参考一下灵江以南的原始经济条件,阮家的横征暴敛,就可见一斑。在几乎一片荒野的地区,能够制造出数以百计的大小火炮,这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支持?
所以,当南中军一路将由日丽三原则细化而来的日丽十条公之于众,并且派人组织实施后,几乎所到之处,不说欢声笑语扭秧歌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最起码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当然,这和充当前锋的自新军也是有关系的,这些前阮家的精锐,和沿途的守军都是同僚、同族,有的甚至就是亲戚或者是兄弟,当阮家三太子惊慌失措的率军东窜之时,命令他们死守城寨,阻击追兵,这样的命令,已经令他们心惊胆战。听自己的熟人详细描述一番那一日的战况,还不马上开城投降,更待何时?
“回主公。标下部队儿郎们,一个个吃得,走得,打得!”王宝的话依然很少,但是言简意赅。
“人员情况如何?”守汉有些担心,因为长途行军,历来是造成非战斗减员的一个重要因素,王宝的部队,是行军距离最长的一支,从寮国的山区,一路向东,直到大海边。
“有些伤兵,病号不能随军行动的,已经在日丽进行安置,为数在四百六十三人。阵亡和因伤因病死亡的,合计三百四十七人。按照将军府的军册,标下目前缺少八百一十人。火炮缺少八磅炮十门,十二磅炮六门。骡马损失三百余头。”
“如果,我给你补充上缺额,把这些物资火炮都给你,你还能够打吗?”守汉一脸笑意。
“主公!标下方才讲了,标下儿郎,走也走得,打也打得!”
嗯,这家伙,让李守汉很是放心。
走到书案后,提起笔来,守汉在一张印着南中讨逆诸路军马总统的信笺上,写了几行字。
“王宝,河静送来了一批新兵,大多是接受了三个月军事训练的赫蒙人,你的同族兄弟,两千人。我把他们交给你,一来补充你的缺额,二来,你可以再编一两个营出来。至于你说的火炮,你可以从在会安缴获的火炮中挑选;还有,把你标下的铁肩队,也升级成为营伍,缺少的火器,刀矛,缺少什么,你就直接去辎重那里领取。我只要你给我办一件事。”
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王宝伏地叩头,“标下等愿为主公效死!”
“不要你效死!你和在金兰湾的张小虎合作,去把占城给我灭了!”
这个时候的占城,虽然不是当年那个屡次兵临升龙的占城了,却也在安南的南北两大军事集团的对抗中混得风生水起。为了获取占城的支持以对抗北方的郑家,阮家一直在与占城修好。阮家的家主阮福源甚至将自己的女儿玉姱公女嫁给占城君主。而占城亦趁安南内战之机起兵复国,正式的恢复了王国的称号,虽然只是对内。而就在万历二十二年,占城国王婆阿甚至还出兵马六甲,支持柔佛苏丹国以对抗葡萄牙殖民者的势力。
原因就在于,这些国家,在历史、文化、血缘上,同占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眼睛盯着地图看了一会,王宝突然发问,“主公,我攻克顺城(本来应该是所谓的宾童龙,但是这个名字实在太别扭了,还是用越南人的名字吧!),灭掉占城,是否沿海南下,直接去干掉那些占城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国家?”
“不!满剌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国家,不用你劳神。你的部队,善于奔袭,长于山地作战,灭掉占城,如果还有余勇可贾,便折而向西,会同在九龙江进行屯垦的屯堡,沿江西进,去收拾真腊!不要求你能够一战灭国,但是,首先保证不败,然后,打疼真腊,把他的地盘给我抢过来!”
如此**裸的侵略者口气,但是在王宝等人耳中却如同天籁一般。几乎是在一年前,李守汉就着手进行对于九龙江地区(就是所谓的湄公河三角洲。)进行移民屯垦,如同下棋做眼一般,建造了七八个移民屯堡,有几千户屯民在那里,想不到今天这些人就要派上了大用场。
“和兄弟们讲好,打下来了这里,这就是我们以后永远的米粮川,任何人也休想夺走,有了这里,我们的子孙后代,就永无饥馁之虞!”
守汉的手,在地图上拍的啪啪作响。
“少宁,你部的铁肩队,也一并拨给王宝,你和我一起,拔掉咱们身后的这颗钉子,顺化!然后,我们就可以踏踏实实的种田,搞我们的建设!”
王宝叩头拜过李守汉,又同叶淇握手告辞,转身出来,准备去寻负责辎重和新兵事务的大使郑一桶,其实此人的本名是**桐,但是因为豪饮,结果被人称为郑一桶。却不想迎面正撞上今日当班的莫金。
“见过王统领!”王宝又一次独当一面,带兵出击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在守汉身边的莫金,“标下给王统领道喜了!又有了立功的机会了。”
南中军以军功为尊,或是开疆辟土,或是斩将夺旗,或是攻城拔寨,或者是研究出来了什么新武器、新工具、新工艺,兴修了水坝,开垦了荒地,开辟了新的商路财源,这样的人能够得到普罗大众的尊重,而不是说你在朝堂之上,夸夸奇谈一番就可以的。这里的一切,都是要用实际效果来说话的。
换言之,打嘴炮没用。
“怎么,在主公身边,没有立功的机会?”王宝也是和莫金莫钰兄弟熟悉了,少不得闲谈几句,开个玩笑。
“唉!护卫主公就够了,哪里还有机会去杀敌?更不要说立功了!”莫金一脸的无奈。
“好好的在主公身边,有道是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德高,你看许营官和左营官不都是主公身边的人放出去的?如今手下也是管着许多的船炮不是?”
几句安慰的话之后,王宝看到了莫金手中的剔犀漆器拜匣,“有人来拜见主公?”
莫金向庙外呶呶嘴,示意王宝向外看去。
庙门外的旗杆下,齐刷刷的跪着一群人,头顶的月代头,腰间的太刀,很清楚的显示了他们的身份。
“倭人?”
“对,前日在海上帮助我们截击阮家水师败兵的,就是他们。”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被烧的猴子和怕烧的鬼子
三十多年前,有一个号称世界第三的猴子,不把自己的老师放在眼里,全然忘记了自己那点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张牙舞爪,于是,老师被迫举起了自己的板砖菜刀,用火焰喷射器把洞里的猴子一个个烧出来,打他们的屁股,一直打了十年!
火箭船是船业公所的动员船只。
这几年,船业公所采取守汉提出的,官助民营,募集民间资金的方式大肆的建造船只,筹集够了一条船的建造经费,便建造一条。拖网渔船的经济效益在那里摆着,往来于河静与泉州等地的商船也是赚的盆满钵满,不亦说乎。
几乎每个月都有新船下水,忙得负责造船的王全痛并快乐着。以前哪里敢想如此疯狂的造船啊!几乎每日里都有人登门来或是软磨,或是硬泡,要求尽快安排自己的船。
老狐狸胡礼成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他在两个关键时刻的选择正确,成为了最早投靠李守汉的那批百户之首,并且在阮家在灵江南岸屠杀汉人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用自己的财货换取了近万人的生命。守汉特意在核销了他的财货损失后,特意奖励了他一条四百吨的疾风舰,当然,是用来捕鱼运货的。
手扶着舵杆,闻着船舱里还若有若无的油漆味道,老狐狸胡礼成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暗自有些得意。
此次动员,他又是第一个站出来积极请缨的,将自己的这条新船金狮子号献了出来,作为动员船的指挥船。
守汉也乐见这些老人能够积极主动的将自己的利益同他的利益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利益集团其实并不可怕,关键是你要控制它的成长、发展和向何处去。投桃报李,守汉便给了胡礼成一个动员船队指挥长的头衔,当然,具体的作战行动,还是要听炮长的。
在指挥船的旗语兵的调动下,动员船排列成两列,船与船之间间隔二十余米,两列之间大约有五十米的间隔。
何文鄂用千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这些奇怪的船只。船上的水手们快手快脚的将船头木架上的苫布掀下,露出了被遮盖的木架,然后,迅速的从船舱里搬出了一个个木箱,从箱子里将一根一丈余长竿子,竿子的一头呈现圆锥状,看上去有些像过年过节时燃放的烟花,只不过,个头大了一些而已。
“南中军不是想要用这些烟花来对付我们吧?”何文鄂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为了安全起见,他的船又与前锋拉开了一些距离。
金狮子号上的炮长莫大,眯起了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估算了一下距离,在检查了发射架的角度和方向后,抬起头,看了看桅杆上的旗帜,旗帜被海风扯的展展的,斗大的一个李字绚烂夺目。“东南风大概是五级风。”又同身边的测距手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点了点头。看小说最快更新)“各船注意!检查尾舵,调到丁字状态!”
“开火!!”桅杆上的旗语兵向各船发出了命令。
随着各船上的一声声口令,如同烟花般的火箭如同火龙般呼啸着扑向对面的安南船只,湛蓝色天空中立刻出现了一道道灰白色的弧线。还未等到弧线消失,安南人的舰队中就传来了阵阵爆炸之声,被火箭击中了的船只立刻成了海面上的火把,纵然是落入水中的火箭一样可以在弹着点附近形成一个十步范围的火海。
安南人立刻就乱了套,着火的船只有的掉头就跑,或者手忙脚乱的从海中提水想要剿灭这来势凶猛的大火。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让安南人陷入火狱的大火就仿佛西游记中的三味真火一般,居然扑不灭!
船队密集的阵型,原本是为了集中兵力,(也是为了互相壮胆!)最大程度的加强突击能力,但是,现在却成了送命的阎罗,勾魂的判官。一条船被火箭击中,迅即变化成为一只硕大的火炬,不仅燃烧里自己,同时也点燃了别人。
方才还在意气风发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准备趁南中军炮弹不足的时候,贴上去与南中水师肉搏,去夺取那双倍的杀敌犒赏的阮家军,瞬间,变成了炼狱里的亡魂。在燃烧的火船上惨叫着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有那身上的衣服盔甲被火点燃了的,哭喊着,哀告着,在甲板上翻滚,试图将火扑灭,也有的跳到海中,想让海水将这邪火扑灭。
人与人冲突,船与船相撞。
有那侥幸没有被火箭击中的战船,试图脱离队形,逃之夭夭,不料,那些已经被点燃成火炬的友军,却试图靠近他们之后,跳帮,一起去逃命。结果,变成了火炬接力赛。
一条接一条的船只被点燃!
“后列!开火!”莫大还嫌不够,命令后列船只开火。
同前列的船只的射击方式略略有些不同,前列的船只是近乎于直接瞄准,而后列的船只则是进行间接瞄准,这也就是为什么,各船之间采取了疏散的队形,一旦有误伤的,可以将损失降低到最小,不至于上演一部安南版的火烧战船。
带着一丝兴奋和恐惧,胡礼成看着一排排火箭从自己的头顶掠过,又一次的充当了海上纵火犯的罪恶角色。何文鄂悲哀的发现,原本庞大的船队,如今,只剩下自己身边少的可怜的七八条船,这些船,还都是因为船上是自己的亲族子弟,才将他们调到身边充当护卫的。
巨大的烟柱在海面上升腾,阮家的船队已经被火海牢牢的围困在海中。而胡礼成和莫大,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懂得慈悲为怀的心肠,面对着眼前的一片火海,丝毫不愿意给安南人喘息的机会,丧心病狂的下令,装填,调整射击诸元!很快就发起了第二轮射击,而这一次的射击目标则是放在了安南人的舰队中部。很快,原本浩浩荡荡的安南人舰队如同燃烧的火柴一般,一阵辉煌之后化作了一截截黑色的残木,慢慢沉入海中。幸存的安南人早已吓破了胆,在船上哭爹喊娘请求宽恕。
“噢!!!圣母玛利亚啊!!!这些明国人难道都是撒旦吗?竟然能够引来地狱的烈火??完了,这。上帝啊,请拯救一下您的信徒吧,让迷途的羔羊回到主的怀抱吧?”早已投降的葡萄牙人庆幸不已的议论道。
“佛祖啊!这难道是阿鼻地狱的烈火吗!?”何文鄂胆战心惊,一边用手指着船帆,一边口角颤动,他已经被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了。还是那个军官稍微的镇定一些,一面指挥水手们转舵改帆,向南方逃去。“大人高见!若不是大人有先见之明,吾等恐怕早已被这邪火烧为灰烬了!”一面扬帆南逃,军官还不忘称赞一下何文鄂的英明神武,先见之明。
“难道红莲业火降临了吗?”桦山久高听了武士的汇报喃喃自语。他和岛津光久从船舱中走出来,甲板的武士和农兵们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了,远方那一簇簇巨大的烟柱,在海水中跳动不已的火焰,以及大大超出正常的海水温度,都证明了武士的话是真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古贺,”须发皆白的美浓守大人低沉而威严的唤过那个去观察战场态势的武士,“你做得很好!不愧为我桦山家的鹰!”
那一雄一,元不过是一名铁炮手,天生的目光锐利,被取了一个外号,唤作古贺鹰的便是。也正是因为他的目光特异,所以,桦山久高才派他前去观察战场态势。
“美浓守大人,我们该当如何?”光久的战场经验比起久高来那是差的太多了,虽然身为少主,也要客客气气的向这个老家伙请教。
桦山久高看了看光久,“殿下,我们岛津家的传统,便是跟随强者!”
“升帆!起锚!全体备战!”
“嗨咦!”
“玛德!终于搞完了!”丢下了手里的铅笔,守汉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眼前这幅金兰湾水师母港规划图,自己也是颇有几分得意。
这个港口,日后可是曾经被法国人,俄国人,美国人轮着上啊!如今,就不用你们这些南蛮了,我既然来了,就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
有了这个港口作为基地母港,自己的水师就可以南下满剌加,去收复旧港宣慰使司,成为东西方航路上的收费员!
“炮声怎么停了?”守汉从无限美好的畅想中突然反应过来,询问在门口站班的莫钰。
“回禀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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