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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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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经过数年的修建,这江北的道路已然四通八达,难道大人要在江南大举筑路?”家里从事营造行业已经三代人的林震缨有点小激动。“亦或是修筑堡垒、村寨、炮台、军营、港口?”
扈仲康白了他一眼,“休要罗唣,听大人的训示便是!”
守汉笑了笑,这些大规模的基本建设自然是要搞的,但是却不是现在。
“我们南中,眼下什么东西最多?”守汉又开始循循善诱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扈仲康和林震缨满面兴奋和憧憬的跌跌撞撞的上了自家的马车,各自翻阅着守汉给他们的册子,“乖乖,原来猪可以这么养?!”
“是啊!想不到,我们的几处磨坊、椎坊里的那些原本无用的谷糠、麦麸,还有不怎么值钱的豆饼,都是喂养的好东西啊!”
“这个自然,最令我想不到的,竟然是将军将猪只按照重量分为三六九等,并且有了不同的饲料配方,虽然里面有白糖、鱼粉、食盐、油菜籽这些东西,但是,半年内,能够让猪仔变成一百三十斤上下的大猪,这个钱,花的值!”
“不错,连豆类、谷物粉碎后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浸泡时间和水温都详细标注出来了。”
“二哥,”林震缨换了一个亲热的称呼,“大人将江北的桑树都交给了我们,这大约二十万亩桑树,一年可以产出多少?”
自从当年守汉提出来桑基鱼塘的概念后,这几年下来,在灵江以北地区,已经有了将近二十万亩桑树,守汉特为将这些桑树也交给了这三家经营,条件就是,必须把蚕茧都卖给他。另外,在养鱼和养猪两项中,李家要占据两成红利,除此之外,三家还有拿出一成的利润用于捐资助学。
“愚兄曾经听内地丝绸商人说过,每亩桑田可产桑叶1600斤,可养蚕虫10斤,生茧100斤,缫丝10斤。也就是说,这二十万亩桑树,可以产生丝二百万斤。按照将军提出的八甲制度评定等级,也是获利不少啊!”
“二哥,你说,顺化方向出了什么事情,让将军如此恼火?”
“似乎是降兵入城之后,见到王宫中堆积如山的财宝金帛,美貌妇人,不听节制,大肆劫掠之类的事情。看来,此番前敌的带兵官,要有人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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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顺化!顺化!
感谢!上了新书精选,没别的,七千字送上。
天启三年六月初九。晴。
阮福渶在城楼里仔细听着从远处传来的一阵阵炮声。
从早晨开始,顺化城头的士兵们就惊讶的发现,城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多出来了几乎一倍的炮位,太阳刚刚一露头,炮火就开始了。
那五门钢炮发射的二十四磅实心弹,充当了对城池破坏的主力。一枚枚炽热的炮弹,很是蛮横的冲向城墙,冲向城楼,或是破坏城墙上的防御工事,或是将城楼中的军官们赶了出来,让他们不得不在城头上迎接十二磅炮的榴霰弹的到来。
十二磅炮发射的榴霰弹,在那些得到了指点,初步掌握了密位瞄准射击方法的炮手们操作下,成为了杀伤城头人员的绝佳利器,人们不敢在城头露面,甚至不敢将自己的身躯暴露在有可能被城下发现的缺口附近。只能是尽力的贴近地面,用身躯拖动着一个个土袋,用来填补缺口,有时候,往往一个土袋还没有投下去,一发炮弹过来,人就成为了填补缺口的材料。
第一轮炮火急袭过后,炮弹慢慢变得稀疏起来,以两门二十四磅巨炮为基准,在它的周围布置了十几门十二磅铜炮,分片对城头进行压制和监视射击。
城下的人们,开始慢慢的向护城河方向移动。
他们的行军路线,恰恰好是正对着被炮火压制封锁的城墙范围。
近卫凤凰营的士兵在护城河边上加起来几门六磅炮,竖起了和炮队联络的红绿两色信号旗,开始对城头进行监视射击准备。
铁肩队的士兵押着那些沿途东进时的俘虏,驱赶着他们将一个个装满泥土的草袋子运到护城河,将草袋子丢入已经不那么深的河水中,渐渐的,河床里的草袋子漫过了河水,漫过了河床中心,向护城河对岸漫过去。
“大人!这该如何?”看着在河中央逐渐成型的一条条通道,几个队率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的话,唯一一道屏障,护城河也就不成为屏障了。
还没等管奇大人反应过来,城下,一阵嘹亮刺耳的号声响起,一声呐喊,打着黄色旗帜的自新军开始扛着云梯向城墙冲来。
同样是安南人,作为自新军的前阮家士兵,在城头上的守军眼里,显得如狼似虎。他们那疯狂的眼神,狰狞的神情,都令城头的守军有些不寒而栗。
看着越来越近的冲击队形,管奇大人如梦方醒,“快!快准备檑木!羊头石!还有,火炮!”一边吆喝着部队进入阵地,一边一把拽过那个心腹队率,“你快去西门,向三世子禀明这里的情形,告诉他,我们需要他的火炮支援,他那里炮多,哪怕是先调几门过来,我们也是好过很多!”
从城上向下望去,自新军的旗帜和队伍,仿佛无边无沿一样,从护城河直至城墙脚下,宽阔的城南正面,三个城门几乎同时受到了攻击。
城上的阮军手忙脚乱的将檑木,羊头石,撞竿,狼牙拍子、擂义夜等等诸多守御器械推到了垛口边缘,等待着自新军的登城。
随着自新军的越来越近,城头的火炮也开始进行还击,硝烟在城头上升起,炮弹在城下的人群中飞舞,所到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城头上的火炮虽然大多数是六磅左右的小炮,但是,胜在占据着地势的优势,而且又不用瞄准,只管向城下人头密集的地方发射就是了。
一斤左右的炮弹,在人群中翻滚,将人们的头颅,肢体冲撞开来,鲜血、脑浆和其他不知名的液体在人群中飞溅。
城下的自新军,也在炮火的掩护下,努力的将竹子制成的长梯子竖起,向城墙方向放倒过来。在城上的人们奋力挥动起撞竿,将试图靠近城墙的长梯撞倒。
一时间,城上城下,呐喊声,炮击声,伤者的哀号呻吟,厮杀的叫骂声彼此交汇着。
“你们也是安南人!为什么给明人做走狗!”在阮福晪笔下,他的那些先烈们义正词严的指责那些祖国的叛徒。
“放你的狗屁!老子是堂堂正正的大明天军!你们这群逆贼!识相的,赶快投降!免得丢了自家性命!”
城上城下不停的对骂,对射,渐渐的,自新军的第一波次攻势,在丢下了百十具死尸和二百多名伤者之后,失败了。
当退却的人潮刚刚通过护城河,后面的大炮又开始发言了。
顺化城头虽然是用砖石砌成,但是在二十四磅和十二磅大炮的轮番打击下,也是逐渐出现了颓势。没办法。城下除了那五门二十四磅大炮之外,还有十二磅炮二十余门,八磅跑数十门,加起来近百余门火炮对这南面的城墙轰击。而且,火炮根据口径的大小,很有规律的进行了分工。二十四磅跑攻击城墙的中部,十二磅炮轰击城墙的垛口以下位置,而八磅炮,则是用来对付城头上的一切生命。
炮火硝烟中,那名往阮福渶处求援的队率连滚带爬的回来了。
“火炮呢?!”吃够了城下炮火的亏,管奇大人无比希望有火炮的增援。
“大人!三世子说,如今西门外,明军有数百门大炮在那里列阵,不敢抽调火炮来我们这里,怕明军借机攻城。他拨了两队人马给我们,让我们坚持住!”
“放屁!到现在,西城那边一声大炮都没有响过,他还说什么?!老子这里死的人都远远超过两队了!”管奇大人挥动着手中的宝剑,面带着杀气,仿佛眼前的队率就是阮福渶本人。
“快!把你带来的人马带到炮台上,把黄字号炮台交给他们守卫,其余的人撤到城楼这边来!”
“大人,”队率很是为难的表情,“路上人家就说了,一路奔跑,体力不支,要先休息一个时辰左右。所以,他们要在城下先行休整。有什么事情,一个时辰之后再说。”
“我噶你母亲的菠萝和小香蕉的!”管奇大人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发起脾气来,从西城到这里,不过数里,那些家伙,平日里逛玉青楼的时候,都吹嘘自己如何的神勇,如今却要在城下休息?!
“难道说?!”突然,管奇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想法,“三世子真的要?!”他有些不敢往下想,作为侍卫出身的他,对于几个阮福源几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那是心知肚明,宫闱之间,为了权力地位,丝毫讲不得亲情义气的。
“他为了抬高自己的价钱,故意让我们死拼,他拿我们的性命,来和明国大将军讨价还价?”
骤然之间,城下的炮火异常猛烈起来。
一群又一群的实心弹,榴霰弹,被火药推出炮膛,轰击着城墙,扫荡着城头上的生命。猛烈的炮火下,几乎没有人敢直着腰站在城头。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或是被八磅炮发射的榴霰弹击穿身躯,惨叫着倒在城头,或是被十二磅炮打在城墙垛口处炸起的碎石烂砖打死打伤。城头上几处炮台在管奇和队率的狠力叫骂下奋力还击,但是,毕竟火炮数量少,药力也不像南中军火炮那样强劲。最重要的是,不像李守汉那样,拿着几乎不花钱的火药大肆的进行火炮射击训练。炮火反击的效果自然可想而知。
稀疏的炮弹,在人群中没有造成方才的效果,冲锋的人们,反而迎着炮火愈发的士气高昂起来。“兄弟们,上啊!大将军有令!我军先破城,便可以在城中休整数日!!灌啊!”
一架架长梯靠在城头上,攻城的人们开始蚁附登城。
城下的大炮也开始对城头进行猛轰,丝毫不顾及那些在长梯上的人们,不停地有人被城头上丢下的石头或者擂义夜击中,惨叫着栽倒城墙脚下,更有那倒霉的,整架长梯被撞竿撞到城下,一连串的人,和长梯一起同地面亲密接触。留下了一堆彼此不能分割的骨肉鲜血。
城下如此,城头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八磅炮密集的弹雨下,阮军士兵刚刚将羊头石投到自新军士兵头上,紧接着,便是一发或者几发霰弹击穿了他的身躯,被巨大的冲击力将身体扭曲着,飞了出去。
“去!将那两队人马给我拉上来!如果不上来,就把队率的人头给我拿来!”管奇大人打量着城下依然如疯似狂的攻城队伍,心中一阵阵发冷,他知道,这些人口中的休整数日是什么意思。
这些勾当,他也不是没有干过,屠戮了别人的村寨城镇,解散军纪数日,让士兵放手大肆**掳掠,自己也可以借机大捞一笔。可是,如今事情轮到了自己头上,自然是万万不可以的。
自家新纳的小妾,还有小妾的那娇怯怯、鲜嫩嫩的妹妹。怎么可以在别人的胯下婉转呻吟呢?!
守住!必须守住!
隐约中,东面,北面都有炮声传来,呐喊声,在城市的上空盘旋,似乎血腥气已经横穿了整个城池,城市如同沉浸在这血池一般中,空气中都是一阵阵的腥甜味。
只有城西,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守汉,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阮福渶躲在城墙垛口后面,透过箭眼向城下望去,在护城河的对岸,赫然罗列着数百门火炮。一个个腆胸叠肚的炮手,手执火绳,毛刷,在各自的战位上列队。
在列成一线的炮位后面,是数十面军旗。军旗后面,是一个个整齐的方阵,通过旗帜上的标识,可以看得出来,“近卫左营,近卫右营,近卫中营,近卫凤凰左营,近卫麒麟右营。”
身后,他的心腹管奇黎笋凑了上来,“殿下,儿郎们数了数,一共有大小火炮近四百门。”
南城那里,不过是自新军的部队,尚且打得沸反盈天,一佛涅槃,二佛出世,而西门这里,是南中军中数一数二的精锐,却是从早晨列队到现在,一枪未发,一炮未放。
“还有,宫里又派人来了。使者请您过去接旨。”
从南中军发动进攻开始,宫中的使者便如流水介一般。从督促他勉力守御城池,到责令他抽调部队去支援战事激烈的南门,种种理由不一而足。不过,每次使者来宣旨之后,看到西城这里双方无战事,彼此无伤亡,使者无不面色有变。
不知道这个使者,来宣读的是什么旨意?
早知道李守汉如此手段,自己当初何必要他答应继承父亲的官职呢?如今可倒好,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膻气!
塞给了来传旨的使者一锭赤金后,使者笑吟吟的向阮福渶拱了拱手,“三殿下,今日我军初战告捷,大王意欲犒赏各军将士,特派小臣前来相请,请殿下随我入城,宫中有家宴。宴前大王会和诸位殿下,大将军们商讨犒赏各军将士之事。烦请殿下随小臣前往。”
看着使者那张面带春风的脸,阮福渶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
使者还在那里舌灿莲花,突然觉得后背一痛,低头一看,一个尖利的刀尖,在胸前正在滴血。袍服上,血迹正在不断的扩大中。
黎笋抬起右脚,将使者一脚踢翻,顺势拔出宝剑,在他的袍服上蹭了蹭,“殿下,主公要你前往宫中,只怕是凶多吉少,标下斗胆,请主公早日决断。”
看着在地上还在抽搐的使者,又向城下望了望那密密麻麻的炮位,十二磅炮,八磅炮,六磅炮,还有十余架火箭。他不禁咬了咬牙,“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了!”心中默默的念着父亲的名字。
“汝等可愿意跟随我一同弃暗投明,归顺大明李大将军麾下?”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逐一扫视着手下的各个军官。
随着他的话音,黎笋挥手示意,一队士兵蜂拥而至,将在场军官团团围住。手中的刀矛直指军官们的胸腹头颅。
“汝等可愿意随我投奔李大将军?”阮福渶又一次的发问了。
“你!回殿下的话!”黎笋用手中宝剑点指着军官。
“我,我,我。。。啊!”那军官略一嗫诺,黎笋下巴一抬,早有士兵一挺手中长矛,刺透了那军官的前胸甲胄,三名士兵合力,将他的尸身挑起,从众人的头顶挑了过去,扔到了城墙的马道上,尸体顺着马道滚了下去。
“汝等可愿意跟随我?”阮福渶第三次发问,这一次,他的声音倒是缓和了许多,可是,在那些主意不定的军官耳中,却如同修罗恶鬼咒一般,
有那脑子转的快的,急忙顾不得腌臜,跪倒在地,“属下等愿意追随殿下,弃暗投明!”凡是有了带头的,自然就好办了,其余犹豫不决的,立刻也急忙跪倒,向三殿下表示,我们早就想投奔光明了。
“传令各营人马,除留一队人马在城头外,全部下城集结,前往王城护驾!另外,将城头旗帜掷下城去,所有炮位,炮口冲内。各奇管奇,随本殿下一同前往王城护驾。黎笋,你打开两座城门,迎接大明天军入城!”
西关两座城门被缓缓打开的时候,叶琪正在和手下几位营官在西关与南关交汇处,带着各自的亲兵在那里观测着自新军攻城的景象。
看到人们在城墙上下生死相搏,从城头上,长梯上,不断地有人惨叫着坠落下来。各营的营官们一个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主公让这些自新军打头阵!”
其实,让自新军打头阵的目的不仅仅局限于此。
“派人去炮司,传令他们,不要顾忌伤亡和炮弹,只管向城头开火就是,只要是城头没有出现我军红旗,就接着开火!”
按照守汉的本意,是打算借着此番攻坚战的机会,通过自新军的攻击,演习一下部队的步炮协同的战术要领和衔接,但是,却把仗打成了如此的胶着状态。
“告诉阮必达,破城之后,除了庙宇,学堂,悬挂着红旗或者门口贴着红纸的住户之外,其余的地方,他们任凭挑选驻扎!”
两道不同的命令,如同给战场本来就已经狂热的空气中又加上了一捧干柴,然后在干柴上泼洒上了汽油。攻城的人们嗷嗷叫喊着又一次扛着长梯,握着刀枪向城墙扑来,浑然不顾脚下的地面已经被尸体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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