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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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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漂亮的马车!”孤山道上,冲下来的几个纨绔子弟,艳羡不已的指点着叶琪的四轮玻璃马车,并且极为放肆的围绕着马车指指点点,评头品足。

    精钢所铸造的车轮、车架浑然一体,用上好的紫檀、花梨木打造的轿厢,用清油刷了,保持着木材的本色和花纹,在夕阳的映衬上,煞是可爱。再配上打磨的光可鉴人的白铜车辕,三面数尺宽大的玻璃窗用白色轻纱在里面蒙着,看不清车厢内的装饰,但是,从专为车夫设计的座位上看,便可知道,车厢内的设置想必也是极为豪华。

    “喂!”一名纨绔在马上用折扇点指着叶琪的亲随,“兀那土包子,这车是谁的?”

    那亲随却是随着叶琪大小战打过数次的亲兵出身,眼睛一翻,“却是我家主人的,便有如何?”

    “我要买这车,大概要几多银两?”

    “谁要买?”一旁四名盐帮、漕帮派来陪同叶琪的执事人等穷形恶相的转了过来。

    这几个人虽然是纨绔,但却都是极其能够看得清风色形势的,眼见得这几个人虽然也是衣冠楚楚,但是神色中隐隐然一股江湖气势,且马车旁边的几名家丁也是手按佩刀刀柄,随时准备发作的,从那家丁的神情、派头,还有衣服、刀剑上看,定然是久经沙场,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命的人物,这西湖边上,每日里不晓得有多少达官显贵出没,能够有这样华贵的车辆,有这样彪悍的家丁,天晓得是哪位大人物出来游山玩水?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脑子中电光火石的转动了念头,摆手制止住身边的家奴,为首的纨绔下马赔笑,“不知这位上下如何称呼?我兄弟几人也是爱车之人,见到贵车驾极为精巧,忍不住便观瞻了一番,不想到打扰了。万望见谅则个。”

    一旁早有江春替叶琪低声介绍。“眼前这几个,都是湖州、杭州一带巨贾之子侄兄弟,本身也有功名,家中又豪富。每日里便斗鸡走狗,游山逛景,流连于歌台舞榭。”

    几名纨绔打过招呼,转过马头便走,行不数步,听到后面有人呼唤。“几位公子请留步!”

    一名亲随打扮的人快步追上,手中的拜盒打开,将叶琪的名剌一一奉上。“我家主人说了,今日相逢,便是缘分,只是此处仓促,不便与诸位畅谈,此物虽然简慢,还请各位留好,日后我家主人打造出新车,列位公子可以凭借此物到店中品评一二。”

    那名剌居然是用白银打造,上面用金子写就了叶琪的名字。“松江府上海县?你们的丰联号?”

    原来也是个商人!几个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但是,如今朝中大佬,各地显贵,又有哪个家族中没有人经商?

    “这个有什么好处?”一名纨绔掂量着怕是有三四两重的名剌向叶琪的亲随发问。

    “我家主人经营些海外商货,洋广物品,譬如这马车,玻璃,镜子,还有若干闺阁秘戏之物,等等不一而足,家主人定的规矩,只要是持有家主的名剌的,便是家主的贵宾,各个店铺便要给予九折优惠。”那亲随也是口齿伶俐,随口几句话说的这群纨绔一个个眉开眼笑,“替我等拜上贵主人,九折就不必了,日后少不得到店打扰。”

    这样的名剌,叶琪在江春和盐漕两帮的引领下,这些日子不知道发出去多少,应天府的操江衙门,苏松太分巡道,运河的河防营,扬州的盐道,等等江南的大小衙门。

    “大人!不是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是咱们到这江南也是有些日子了,看到的不是难民便是此辈酒囊饭袋,照我说,这苏杭、这江南,还未必比得上咱们河静府!”一名亲兵伺候叶琪、江春上车,嘴里小声向叶琪发着牢骚。

    “就是!最起码,咱们河静没有这许多的乞丐,街上也没有这么多的垃圾!道路也要好上很多!”另一名亲兵开始评论两地的市政市容了。

    江春听到两名亲兵的议论,心中却有同感,回来之后,他很痛心的发现,往日在自己心中如诗如画的江南,变得如此不堪?街上的乞丐,随处的垃圾,河埠头上洗菜淘米刷马桶的人们,让他看了之后觉得是如此的不习惯。

    “叶东家,我那一万匹布,方东家的三千引精盐,还有您前番说起的白砂糖,不知道可曾起运了?”江春提起面前小几上的紫砂茶壶,为叶琪轻轻倒了一杯,有些熟不拘礼的口气同他谈论着自己的生意。

    “应该是快了!五天前有船只带来了主公的信件,你说的这些东西已经备货完毕,就要装船起运,放心,耽误不了你抢行情。另外,还有一些你想不到的好东西,也要随船前来,到那时,你的铺子怕是要人满为患,这些公子哥儿们要排队同你攀交情了!”叶琪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知道为何,江春一下子想到了那些天魔女。

    “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很快就是腊月里,各处都要筹备年货,铺子里头一是怕货色少,二是怕头寸不足。”

    “诶!江兄,大可放心,怕是我们在扬州吃长鱼,吃灌汤包的时候,这些货色就到了。”

    “哦!那我一定在南曲包上一条花船,好好的感谢一下叶大人!”

    半个月后,应天。

    留都的大人先生们很少如此惊奇的发现,秦淮河上,一贯被南曲压制的北曲,赫然有反客为主、后来居上的势头。

    “不晓得是那个外地赤佬,搞得来如此有伤风化的曲目,让姑娘穿着那样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娱乐宾客!”

    “嗯是不得行!除了这样的舞蹈,据说还有别的诲淫诲盗之物,换做什么情趣内衣!”

    “胡闹!秦淮河上,乃是文人雅士,同姑娘们谈诗论画,品箫抚琴的所在,焉能容忍有如此乌烟瘴气的事情?!”

    一时之间,市井街巷,书斋画室,各色人等对此议论纷纷。

    “这南京,乃是国朝定鼎龙兴之地,更有太祖陵寝所在。那南京守备,河防营,镇守太监是白白吃了朝廷俸禄,便容忍如此诲盗诲淫之物招摇过市?”东林书院的正人君子们痛心疾首,顿足捶胸。

    “诸多衙门都说,试问有没有赤身露体?一干舞女,衣着整齐严谨,至于说穿什么,来往宾客想什么,却不干姑娘的事情。”派往各个衙门投书控诉的家人伴当们回复着主人的话。

    “还有,您让小的去丰联号南京的铺子去给姨太太、几位丫鬟购买冰蚕丝袜、情趣内衣、高跟鞋这些东西,店铺的伙计说,每套内衣白银四十两,一双高跟鞋十五两,一双冰蚕丝袜八十两;概不还价。还说,如今南京城里只有十五套了,愿意买就快点,买,不愿意买就让小的赶紧走,别耽误他做生意。还说,守备府徐公爷家一次就买走了上百件,给家妓、戏班穿用。”

    “混账东西!不中用也就算了,你报花账报的也太过分了!”大少爷勃然大怒,“南浔的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怎么到了杭州的铺子里就买到了?而且还便宜了许多?”

    捂着脸,一脸委屈的仆人跪在地上辩解:“回大少爷的话,那事我也问过,丰联号的伙计说,凡是有他家东家的名剌的,第一可以优先购买,第二,可以货品打折扣。如今,南京城里的少爷班子,都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叶琪的名剌来排座次了。小的听说,私下里,有几个公侯府里的管家出租叶琪的名剌给别人,一次要四十两。”

    “混账!我!我要写信给老师!请他出面,把这个叶琪拿问,问罪!充军!”一向自持有度,君子之风的大少爷,有些气急败坏了。

    “少爷,我劝您还是别费劲了。我听说,这叶某,如今和操江衙门,守备衙门,镇守太监,江苏巡抚都是走动的很是频繁,怕是。。。。”

    “呸!你这奴才!我东林的训条是什么?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叶某贩卖这类污秽不堪之物也就罢了,还交通官府,联络太监,走私贩私,偷漏国家税银,眼里还有王法吗?!”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吃醋的境界
    &nb)继续上土科技。

    郑杖努力睁开双眼,将一条裸苏**从胯间挪开,披衣起身,回过头来看看床上两张俏脸,不由得老脸一红,想起这些日子的荒唐,“唉!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连日来旦夕折伐,让他颇有力不从心之感,下床走了两步,只觉得腰间一阵酸痛。“噫!不服老是不行啊!要是让老夫年少十岁,哪怕五岁,这两个小蹄子算得来什么?”

    他也对脑中这样冒出的荒唐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冒出如此**的念头?缓步走到书房外,廊下已经摆放好了早饭,一碗兀自冒着热气的鸡汤香气扑鼻,想来是从人吩咐馆驿的厨子为他补养身体熬制的。

    草草用罢早饭,回到自己的书桌前,他要将这几日的见闻和想法尽快禀报给郑王。

    “。。。。。李氏虽甲坚兵利,然其主年少轻狂,望之不似人君,每每大宴,有酒池肉林之设,有天魔舞女助兴。近日有闻,其以上好黄铜为其座舰包底。以上好黄铜打制成铜箔,逐一定装在船只吃水线以下。臣曾见识此铜条,应似比较昔日明国嘉靖皇帝、永乐皇帝所发之通宝不遑上下,甚至略胜一筹。此子虽有小才,然其穷奢极欲,荒淫无耻,昔日之隋炀、元顺不及也!上有好者下必倍之。臣观河静,户牖有玻璃之窗,车马为精钢所制,道路灯火彻夜不息,农夫蹑丝履,走卒类士服。”

    “臣粗粗理来,李氏之败除穷奢极欲之外,尚有七败。一败,贪婪无度,搜刮极重。河静之地,无人不税,无事不税。除田赋外,人民凡年入十二两以上者,皆按值百抽五之率纳税,超出部分倍之。以此类推,直至收取四成五的税率,此外,尚有一税种,循环搜刮,凡物品生产加工后,增加价值,便要纳一次税,税率值百抽十七。赋敛之毒,前无古人!二败,重金搜购海外异种,逼迫百姓种植。臣闻,往来河静、会安等处佛郎机人、红毛夷人,除货物之外,皆有容器盛载或种植海外异种植物,抵埠之后高价售予李氏,据闻有一斗玉米草种子一斗金的价格。除用来点缀自家花园外,强迫各处百姓种植。昔日宋徽宗之花石纲景象已现。三败,滥兴大工,修筑驰道。南方初定,常人以为应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然此子不然,征发数万民夫,每百人为一队,以军法部勒,修筑灵江以南各处道路,言称所有村寨堡垒必有可供车马并行之烧灰驰道!为此,河静各处工场、矿山,无不昼夜赶工制造烧灰、工具等。驰道之修筑,此李氏效仿秦皇之败也!四败,勒令百姓养殖牛马。前番所提之玉米草,除供守汉本人观赏玩乐外,其犹嫌不足,令部民百姓在房前屋后,田间地头种植此物。为防止此草生长过于高大,有碍观瞻,又强命百姓养殖牛马,食用此玉米草。哀哉!北宋王安石之害民马政今又重现矣!五败,滥开民智,擅改圣人之道。圣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今李某好大喜功,强令领内男女之童读书识字。其学堂所授之学,无非是些升斗小民谋生之术,圣人之道委弃不用,此举非但劳民伤财,更是祸乱之源。六败,穷兵黩武,强令壮丁编制成军。又行保甲制度,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治下之民,凡授田者,必先编为军户,农闲之时或集中操练,或维持地方,战事一起,则以一甲一兵之策征集入伍,治下百姓,苦不堪言。七败,重用异族,营伍不纯。圣人教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而主公用人,必为同族同乡,然李氏不然,所部蛮夷之人众多,外则佛郎机,内则苗瑶溪硐。此辈之中,焉知无安禄山史思明乎?”

    “臣以为,今日之安南,当。。。。。”

    洋洋洒洒的写完了十几页纸,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条分缕析的向主公禀明,郑杖很是仔细的签名处用了印记,又在几个不显眼的地方悄悄加上了密记。这才放心的将从人唤进来。

    “拿着信到鸿基港码头,等待北方来的煤船,发现桅杆中部有悬挂黄角牙旗,写着安字的,便上船去将此信交给船主便是。”

    。。。。。

    一辆马车驶出河静府城门,沿着河静到西山卫生营的道路疾驰,钢制车轮在烧灰铺就的道路上发出隆隆的响声。从城门出来的一路之上,不停的有路人向这辆车弯腰行礼。

    从车的外观上看,这辆车与在河静府大街上跑的其他车辆并无二致。一样的四个钢制车轮,一样的玻璃小车窗挂着竹帘,一样的白铜包裹的车辕。不同的是,两匹拉车的挽马,竟然是一色雪白的大食骏马,马的辔头之上,镶嵌着一粒硕大的珍珠,在初升的阳光下时不时的闪动着光芒。车顶上,一面不大的旗帜在晨风中飘扬。

    三角形的认旗,红色火焰,黄色月光里绣着一只青鸾,所有的南中军士兵军官都知道,那是太太盐梅儿的认旗!

    车厢内,盐梅儿手捧着账本,斜靠着一个锦绣靠枕,不时地用手中的笔在账本上点检着一笔笔的收入和支出。

    “太太,稍稍歇一下吧!”

    盐梅儿的心腹蔡婆子手里捧着一个茶盅,低声劝着她。

    “好容易有了喜信,大人为此还到祖先牌位前烧了香,要不是您过于操劳,为大人南征的事情费心费力,这一会,怕是一个哥儿都出来了。”

    蔡婆子兀自在那里絮絮叨叨,盐梅儿听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假借着拨弄发丝,手指触碰到了头顶的那支钗,心里才好受了些。

    守汉南征之前,一面忙着筹划战事,整顿军马物资器械,一面很是勉力的在盐梅儿这块熟田上耕作了一番,不久,喜信传来,盐梅儿有孕。

    为此,在出征前,守汉还借着祭告列祖列宗的机会,将此事向祖先禀报。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守汉在南征战场无往不利,盐梅儿却因为日夜筹划军粮军械,为各处工场发放加班赏、菜金,超件赏钱,过于劳累,孩子没有了。

    此事一出,吓得留守河静的一干官员六神无主,三魂六魄走了一半。主公虽然青春正盛,但是眼下无后也是一大隐患,好容易屋里人有了喜,却在这个时候流产了?!

    守汉在会安接到关于此事的请罪呈文,很是黯然了许久。提笔给盐梅儿写了一封信,又命人取出从阮氏宫中抄得的一顶很是僭越的金冠,快船送回河静。

    信里写的是什么,除了这夫妻二人之外,所有的人都不晓得,但是,那顶金冠,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那是阮家正室的金冠。

    一时间暗流涌动,议论纷起。

    盐梅儿做完了小月子,便听到了许多的议论,一度气得她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次泪。

    是啊!一个娘家人都死光了的丫头,被主公收了房,成了管家太太,还在那里不知足,妄想着做正室夫人!

    盐梅儿自己也清楚的很,如今府里就有一个潜在的对手,李秀秀,论家室、论长相,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的。不久前,又有一个黎家的公主过来,愿意以身相许,只要自家相公帮她夺回江山。

    “这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来和自己争这个相公!早知道这样,情愿当初相公不搞出这泼天也似的家当来,便守着自己安安稳稳的度日便是了。”

    无数次的暗自后悔。

    后悔归后悔,让李守汉重新回到那个守备衔千户,守着一份薄产度日,怕是盐梅儿自己都不会甘心的。蛟龙可能会留恋自己最初的水潭,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回到那一小汪水中。

    不过,眼前的这个蔡婆子,倒是一个颇有些见识的人。也很能揣测主人的心思。

    “太太,可是对将军日后的妻妾。。。。。有所顾忌?”蔡婆子的话说的很含蓄,也很隐晦,但是意思很清楚。

    这个世界,不吃饭的女人也许有,但是不吃醋的女人基本是不存在的。蛾眉善妒,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看着盐梅儿不说话,只管在拨弄那顶金冠上的叶片,蔡婆子便心知肚明,自己的主子,却是吃醋了。

    也难怪,自古以来,年少多金的男人,有几个不是珠围翠绕的?便是你自己不要,也有那狂蜂浪蝶向上扑。

    “太太,可知道这醋也有会吃与不会吃,吃的好与不好之分?”蔡婆子有点象王婆一样,开始为自己的主子分析形势。只不过,与王婆的十分光不同的是,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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