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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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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文丙命人捧起五盘宝石,努力控制心中近乎疯狂的喜悦之情,施施然走出了戈尔康达城堡。

    “林相公,您说这个苏丹能够接受咱们的开价吗?”陪同前来的林石,一边咧着大嘴在马上傻笑,一边询问林文丙,让苏丹将全部的棉花交给汉元商号独家收购,同时在辖区内推广汉元商号提供的棉种,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花和痘神娘娘
    “相公,这几日你便在书房睡吧!内宅尽量少有人往来走动。”

    盐梅儿一面命人传话下去,这几日府中停止煎炸和炒豆等事项,一面给守汉收拾着随行应用之物。

    “诗琳妹子给咱们生的大哥儿这几日见喜,黎家妹子也是有孕在身,府里面还是互相在意些好。”

    诗琳生的儿子,这几天正在发烧,伴随着发烧,还有烦躁,寒战。呕吐。便稀等症状。神志倒还清楚,不时的用小手指指喉咙,告诉他的母亲,意思是喉咙那里疼。

    很典型的天花症状!

    天花,有名的烈性急性发疹性传染病。在没有疫苗和牛痘的时代,患者只能依靠自身的抵抗力和运气来赌一赌命。在诸多的天花生还者中,最有名的便是康熙小麻子了,他之所以能够当上皇帝,原因之一就是他已经出过天花了。

    另外再说一点别的,著名的避暑山庄,它的一个功能就是与关外的蒙古王公联络感情之用,而这些蒙古王公很多都是所谓没有出过天花的“生身”,唯恐到了中原之后把自己很值钱的一条命因为天花丢在中原,于是,在一个维护稳定的大前提下,麻子们修建了避暑山庄这样最冠冕堂皇的楼堂馆所,可怜的明武宗因为修建了一个豹房就被骂了几百年,有此可见,凡事找到一个合适的名义是多么重要!

    (领导!冒号笑了!)

    葛洪在他的中对天花是这样描述的,“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剧者多死”。

    这场天花,也是因为大批难民的涌入,导致无法对难民进行有效的隔离、体检等事项,中间有难民携带着天花病人,进入了南中军地区。

    于是,人员的移动。天花病在南中军中由北向南。由东向西迅速的蔓延开来。大批没有生过天花的人,通过飞沫、接触等天花病毒的传播途径,而被感染。而在潜伏期内人们还在各自进行自己的正常生活和工作,当十天左右的潜伏期过了。出现发烧。头疼、背疼、发冷。还容易被人误认为是感冒发烧等病症,于是,被感染的人便越发的多了!

    随着染病人数的暴增。各处城镇中痘神娘娘的香火迅速鼎盛起来。

    当人们面对痘疹这种几乎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手段的病症的时候,除了竭力去医治外,就是到娘娘庙祈求痘神娘娘保佑。

    在各地供奉的痘神娘娘,按照封神榜中的说法,是殷商大将余化龙的妻子金氏。据说姜太公在斩将封神的时候,因为余化龙父子善于用痘,便封余化龙为主痘碧霞元君,同时封其元配金氏为卫房圣母元君即痘神奶奶,并封其五个儿子余达、余兆、余光、余先、余德为东、西、南、北、中五方主痘正神,共同掌人间之时症,主生死之修短,秉阴阳之顺逆,立造化之元神。随着天花的蔓延,人们都将目光投到痘疹娘娘,也就是痘神余化龙之妻金氏身上,希望她能够大慈大悲,保佑大家能够逃过这一劫。

    “王先生,小儿的病情如何?”

    守汉一边命人给卫生营的主管王廷奇献茶,一面很是关切的询问着自己儿子的病情。没办法,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任凭你说你是再如何强悍的英雄,在儿女面前,你也只是一个父亲。

    摘下掩口巾和头巾,用沾了酒精的手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王廷奇很是为难的琢磨了半晌,“公子的症状,不是很好,主公还要多有点准备。”

    “根据我的经验,出痘的,最初为暗红色小丘斑,数个时辰之后即有丘疹。经2~3天丘疹期,渐为水疱状即为痘疱,周围红晕。至5~8天疱疹灌浆,渐成脓疱,有痛感,周围红晕加深。此时温度再度升高,称“化脓热”。至10~14天,体温渐降,脓痂渐干缩,或破裂结痂,终成痂盖。再经十五天或半月,痂盖自然脱落,有痒感,并留下疱痕,称为‘麻点’。公子的情形便是处于疱疹灌浆的过程之中,如果能够出透痘疹,并且发热,便可告无忧,但,以在下看,这恰也是最为凶险的一个阶段。”

    “为确保公子无碍,烦请主公令府中下人,对公子居室多开窗通风,保持室内空气新鲜,不可以点过多的炉火,防止过于干燥、高温。给公子经常翻身变换体位,以防止产生褥疮。多给公子喝些水,最好是多饮用些豆浆。命人注意多给小孩子将口腔及周边的各类体液拭去,保持口腔周围的干净、清洁。防止抓伤,避免继发感染。”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诗琳的眼睛红肿的和烂桃相仿,这孩子是守汉的第一个儿子,也是她的希望所在,如今却因为一场天花在生死之间徘徊,做母亲的,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孩子在那里痛苦的呻吟。

    “三太太,有些事情,确实是药石无力的。”

    “王先生,请您念在主公已经年近三旬,只有这一个儿子的份上,务必想法子救救我儿!”

    作为内宅的主人,盐梅儿同王廷奇也是熟人,当下便出言哀求,可是,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太太,您对医疗药石之事说来也是知之甚深,有些情形之下,医生只能是尽人事知天命啊!”

    “我的儿啊!”听了医生这样说,不由得诗琳的身躯向后倒去,还好守汉一把将她扶住,“相公,放开我,我要去佛堂,去娘娘庙给儿子上香,请菩萨保佑我儿,得脱困厄。”

    当叶琪和张小虎的船队停靠在码头。二人兴冲冲的打马扬鞭奔将军府前来报捷的时候,很是惊讶的发现,将军府的门楣上,悬挂着几朵用白绸子扎成的白花。

    “少主子因为痘疹没有出来,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二人本来打算好生在守汉面前大肆夸耀一下战功的心思顿时如同热炭火遇到了冷冰水一般,化为乌有。

    “那府里的情形如何?”张小虎急忙向兵司的人打听。

    “三太太这些日子每日里以泪洗面,主公少不得去安慰一番,两天前,少主子下葬。把用过的衣物玩具都一把火烧了。据说烧的时候,”那兵司的执事四下里看了看,“三太太、四太太和五太太,就是黎家的那个女子还大吵了一架。几乎动起手来。要不是主公在场。还真不好收拾。”

    “黎家这个女子。自恃身怀有孕便在别人孩子下葬的时候出言不逊,当真可恶!”

    张小虎听了不由得破口大骂,倒是叶琪比较矜持。只是将阵中日记交给兵司的人存档,起身告辞前来拜见守汉。

    “一场天花,让各处死了数千人,唉!”

    守汉听完了叶张二人关于满剌加战役的情况汇报之后,又听了两个人劝慰自己的言语,不由得脸上满是苦涩,眼角之中似乎有一抹泪光闪动。

    “主公,眼下确实是天花无法治愈,只能靠人的体力和运气,但是,属下在家乡的时候,便有过种痘的经历,此病不可以治愈,但是可以预防啊!”

    叶琪用自己的经历来现身说法了。

    “少宁,天花的事情先放一下,此番觉得满剌加之行如何?”

    “主公,我和张统领合作很是愉快,前后占据了海峡两端大小十余处岛屿,选定了建造港口、码头、堆栈货仓之处,炮台也准备开工建设,同时,剿平了这一带海域的大小三十余股海盗,缴获金银四百余万两,其他财货应该亦有此数。”

    守汉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这样的收益,他感到比较符合他对满剌加这条水道的认知,如果西方人不走这条水道的话,那么就要绕行好大一圈,时间长、运行成本增加不说,风险也是呈数倍的增长。

    “你们觉得,这一区域,我们应该如何治理?”

    张小虎看看叶琪,脸蛋上的刀疤不由得跳了跳,他已经得知,他的哥哥张小麒已经被派往满剌加的海关担任税务司一职。这几个月在满剌加、李家坡待下来,他已经深知这条水道的富庶,对于自己那位宝贝哥哥的为人他还是很了解的,他准备面见守汉之后马上派人去给张小麒送信过去,要他谨慎些,莫要有了银子没有命!

    “主公,我们,只管收税便是!治理,有当地的苏丹啊?”

    “小六子!糊涂!我要的不是一个收税的税关,我要的这一地区!”

    被呵斥了的张小虎倒也习惯了,他抓起茶几上的茶海,“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擦擦嘴角的水珠,“主公,您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要是您问如何打海战,如何从海上向陆地进攻,这些我自然是懂得的,要说如何收拢人心,治理地方,您,这就有点和瞎子打听道路了。少宁,那句词是怎么说的来着?”

    “问道于盲。”

    “对嘛!问道于盲!”

    “要问这个事,您应该问李沛霖李大人和少宁这样的人,莫要问我啊!”

    张小虎一番言语,倒是让守汉这几日阴霾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脸上也见到了一些笑容,“少宁还有更加要紧的差使,等他去办。”

    打发走了张小虎,守汉从腰间取出一枚钥匙,打开墙角那口坚固巨大的柜子,在柜子的隔板上细细的寻找了一番,拿下一口精巧的小匣子。

    叶琪接过这口匣子,略略有些迟疑,守汉示意他用上面附带的钥匙打开木匣子。

    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

    “满剌加的事情办完了,我打算让你依旧回江南去。这几年不但咱们南中灾害频仍,内地更是水旱灾荒不断,越是这个时候,我就越要把得力的人派到那里去。你在大明腹地,方方面面的情形极为复杂。难免会有人注意你,甚至有人在暗中窥视你。为了以防万一,这个,是我编的一本隐语册子,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自己便写好之后再根据这本册子编纂一下,装到这个盒子里,命人给我送来,有什么话便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叶琪明白,这是守汉将自己视为最心腹最核心的那一批人。在南中军中。拥有这样的秘事盒子的人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个人。想来,在满剌加的那楚天雷和林定候二人因为地位重要,说不定会有,其余的人在外面办事的。估计不会有几个人拥有这样的资格。

    “属下回去之后。便在南直隶地面上寻找善于种痘之人。不管如何为难,无论是甘言厚币,抑或是绑票是诱骗。属下都要寻觅数十人来,为我南中军不再有人因此而家破人亡。”

    叶琪说的不错,从隆庆年间开始起,南直隶宁国府太平县便有人开始种痘,“由此蔓延天下,至今种花者,宁国人居多。”号称可以达到“种痘者**千人,其莫救者二三十耳”这样的治愈比例。这在于十七世纪已经是很高超的一项技术了。

    主要采取的便是痘浆、旱苗、痘衣等多种预防接种方法。大抵是用棉花醮取痘疮浆液塞入接种儿童鼻孔中,或将痘痂研细,用银管吹入儿鼻内;或将患痘儿的内衣脱下,着于健康儿身上,使之感染。

    “少宁,此去江南,任重道远。前途也是无比凶险。要随时注意安全才是。不过,你大可放心,江南,你不是一个人在!“

    挽着叶琪的手,在码头上守汉如是送别。

    叶琪返回江南之后不久,便遣人用快船护送(押送?)在南直隶搜寻的种痘好手二十余人南下。

    从此开始,南中军之中便开始执行所有人必须强制种植痘苗的制度。

    除了上述的三种方法之外,更有一种新的方法用于种痘。

    “这是我们最新的医学成果,水苗法。”

    葡萄牙复**的随军牧师阿方索风尘仆仆的从果阿前线返回,带来的不仅仅是水苗法的最新医疗科技。

    水苗法是取用豆痂作为痘苗,一般一次需要取用20~30粒痘痂,研制成细细的粉末。医生将粉末与3~5滴净水或人乳混合并调制均匀,这就是用来“种痘”的痘苗。医生把调好的痘苗用新棉布薄片包裹在内,捏成枣核的样子,并用细线拴起来。治疗时将棉布包塞入受治者的鼻孔里,六个时辰后取出,如果7天后受治者发热起痘就说明种痘成功了。

    “说吧!”

    将这份水苗法种痘的技术帖子交给王廷奇去试验一番,守汉眼睛死死的盯着阿方索那胖胖的身躯。

    “不在前线和冈萨雷斯上校为了葡萄牙的复国大业奋战,抚慰那些上帝的羔羊,葡萄牙帝国的战士,你跑回来做什么?”

    不知道为啥,这位年轻的总督大人,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没什么好脸色,阿方索心中哀叹一声,这难道就是东方信徒口中的前世冤孽吗?为什么这位大人就不能给我一个好脸色呢?!

    他急忙从口袋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账本,“强大英明如同天主,虽然知道您的宝库不亚于印加皇帝,但是,作为您的盟友,我们愿意献上我们在印度作战的一点战利品,向您表示忠心和友谊!”

    守汉漫不经心的翻看着阿方索呈上来的账本,上面用拉丁文和中午记录了自从在印度果阿地区登陆,开始进行葡萄牙王国的复国运动以来,大仗没怎么打,对付印度土邦主和各种势力的欺凌弱小行为却是不断。对于这种行为,葡萄牙复**上下美其名曰实战锻炼。

    “金条一万斤。宝石二十斗?骏马百匹?你们当真是发财了啊!”

    守汉眼神在第一页草草掠过,便有些吃惊。

    都说这群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贪婪,善于掠夺,但是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月,他们便掠夺了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他们能够献上一份,手里便至少还要有三份!

    “这个,在讨伐那些西班牙人的附庸、盟友的时候,我们进攻了几座当地人的神庙。还有几个印度王公的宫殿。”

    这就对了!

    守汉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个新闻,说是在印度的某个神庙之中,发现了为数众多的黄金、钻石等等。神庙的密室之中堆满了塞满钻石的麻袋,以及金绳、王冠等大量财宝。一条6米长的金项链便是重达数十斤。

    想来,这群家伙就是从类似的神庙之中洗劫而来的!

    一问之下,阿方索神父很是不好意思的回答,正是在前往果阿地区的时候,为了要上岸寻找补给,冈萨雷斯便下令部队登岸,上去大肆的劫掠了一番,那里便是印度的喀拉拉地区。之后在果阿地区更是有很多的战利品入账。

    “说吧!送如此贵重的礼物给我,还有那什么水苗法,所为何事?”

    作为葡萄牙复**的外交人员,阿方索神父的目的很单纯很简单,就是为了火炮而来。

    “那些该死的叛徒、教廷的背负者,他们将果阿变成了一座要塞,我们想购买一些总督大人的部下在满剌加城用过的那种火炮。”

    “要买火炮啊?”

    守汉有些为难了。

    “你不知道,前不久吕宋的堂佩雷斯总督来了,哭哭啼啼的说不要干涉西班牙的内部事务,我当时一时心软,见他哭得可怜,便答应他了。你这个事情可是不好办了。”

    “我去你的弥天大谎言!”虽然有着宗教的戒律,阿方索神父还是在心中破口大骂,“鼓动我们对西班牙开战的人是你,现在又说不能干涉西班牙帝国内政的人也是你。你还一时心软?你屠灭别人村寨灭掉反抗你的土著人全族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心软过?”

    “尊敬的总督殿下,为了葡萄牙人的自由与尊严,还要请您多多的给我们以帮助。”

    被人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将军府,可怜丰厚的程度到了阿方索这样虔诚的上帝牧羊人都有了贪婪之念的一份礼物,便只换来了守汉的一句“兹事体大容我三思。”

    街市上依旧如同往日一般的繁华,并没有因为天花收到太多的影响。但是,也是因为天花,起了一些变化。

    “快快!快!”

    一群身着黑衣红裤的巡检从神父的身边快速的奔跑而去,那劲头便是要上阵杀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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